谁是谁的伤 下+番外——neleta
neleta  发于:2011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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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没有交谈,两人就那么静静地靠在一起,手拉手。待胃部没那么难过了,陆不破低声说:「洗澡去?」

「好。」蓝眸暗沈。

……

宽大的浴缸内,一人跨坐在另一人的身上,两人的唇齿纠缠。手下是这人比三年前多了些肉的身体,西门竹音细细地

抚摸过他曾经受过伤的双腿、胳膊,然后停留在肩窝处。那里没有任何伤疤,但却是让西门竹音最痛的回忆之一。

手指在西门竹音胸口上已经不怎么明显的伤疤处流连,陆不破咬上对方的耳朵:「西门,我想要。」被求欢的人早已

是热情昂扬,一根手指轻易地进入被水浸润的地方,轻轻抽动。捧着西门竹音的脸亲吻,陆不破抬起腰部,让对方直

接进入。抽出手指,西门竹音扶着自己的昂扬对准已经开合的幽洞,缓缓进入。

「西门,我爱你。」毫不吝啬地说出爱语,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向这人告白。

「我也爱你,华。」毫不迟疑地回应,他后悔以爱为名伤了他最爱的人。

撑在浴池两侧上下动作,陆不破双眼满含情欲地望着对方。即使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可每一次这人的进入都让他心悸

、让他鼻子发酸。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对方了。

托住陆不破的腰,西门竹音吻住他,腰部上下挺动,听着这人为自己发出的美妙声音,看着这人在自己的身上沉醉,

他恨不得把这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这人了。

「华,我爱你。」

「西门,爱我,快一点……」

浴池里的水声好似要把浴室湮没,只有这样紧紧地相连,他们才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当水已经变凉后,水中的激情

才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相拥的两人却久久没有分开。

「西门,我爱你。」一个很轻的吻。

「我爱的只有你,华。」吻上这人的肩窝,西门竹音第无数次地感谢上帝。

上床时已经10点了,运动后的陆不破懒懒地缩在西门竹音的怀里,仍没有从刚刚的余韵中缓过神来。当完全平复后,

他开口:「西门,若兰……要出狱了吧?」

搂着陆不破的西门竹音皱了眉:「我会派人去接她。」

「我想和她见一面。」他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若兰。

西门竹音不容拒绝地说:「我不喜欢你和她见面。我已经委托了律师在她出狱后把房产手续和那笔补偿金拿给她,她

会有新的人生,那笔钱足够她这辈子用。」

「不是钱的问题。」陆不破抬头,「西门,在我这么幸福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到若兰。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如果她

没有被若连启收养,她会有幸福的家庭,有可爱的孩子。」他抢走了她的爱人,还抢走了她的孩子。

最了解陆不破的西门竹音马上看出他在想什么,沈声道:「我从来都不是她的。逸华是她接近我、伤害你要付出的代

价。华,如果她一开始就告诉我她受控于若连启,我会帮她摆脱若连启的控制,给她换一个身分重新开始,但她没有

这么做,反而陷害你。即使其中有我的原因,我也不会对她有一点怜悯。答应我,不许去见她。她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没有说那个时候若兰在他面前如何中伤他最爱的人。

男人生气了,想到男人这三年的身体好不容易没有再出问题,陆不破点点头:「我听你的,不去见她。但看在她是逸

华母亲的份上,她出狱时你去接她好吗?」

西门竹音想了想,道:「嗯。你和我一起回美国。见过她后,我们去岛上住几天。最近公司不需要我坐镇。」

「那我在车上偷偷看她一眼可以吧?逸华的事我总觉得对不起她。」对他来说,若兰也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可以,但你不许与她见面。」

「好。」抱紧男人,陆不破深深呼了口气。

……

走出囚禁了自己三年零四个月的地方,若兰抬头望天,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眯了眼。一年前她就可以申请假释了,

但她没有这么做。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对自己为了私欲而伤害别人的惩罚。这三年在监狱里,她没有受到什么欺负

,她知道是那个男人替她做的,这让她更加没脸见那个男人。她也终于认识到,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就算费尽心机也

无法得到。在报纸上她知道那个男人过得很好,与他喜欢的少年生活幸福,知道了原来那个男人也会那样笑。

放下挡在额头上的手,若兰深吸一口气,刚要向前走,她愣住了。那一刻,她的呼吸停滞,她想过许多种她出狱后会

遇到的事情,唯独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接她,更没有想到来接她的会是那个男人。看着男人一步步向她走近,若兰的眼

睛模糊,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若兰小姐,今天是您出狱的日子,西门先生特地来接您。」跟着西门竹音一同前来的律师出声。若兰瞬间惊醒,她

低头失措地擦掉眼泪,再抬头时,脸上是惊喜的微笑。「音。」习惯性的称呼喊出口后,她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眼

里闪过抱歉,她小声喊说:「西门,谢谢你来接我。」

颔首,算是回应,西门竹音平淡地说:「上车说吧。」然后他扭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两辆车中的一辆。忍着心中的失

望与难过,若兰紧张地跟了过去,音要和她说什么?

一辆车上,陆不破透过黑色的车窗凝视走进的若兰。这个曾让他痛苦万分的女人此刻却脸色苍白,美丽的容颜上是难

掩的憔悴,她瘦了很多,这三年多的牢狱生活不好过吧。虽然他要男人想办法照顾她,不让她在监狱里被人欺负,但

在那样的环境里,不可能不受影响。

和若兰上了另一辆加长车,在车门关上后,西门竹音看了律师一眼,律师立刻从公文包中取出几份文件放在若兰身边

:「若兰小姐,这些文件请您过目,如果没有什么需要增加或疑问的地方,请您在上面签字。」

若兰狐疑地拿过文件,当她一一看过后,她惊讶地看向坐在她身边,面色淡漠的男人。「西门?」这是,什么意思?

律师解释道:「这些是西门先生过户给您的欧洲的几处房产和店铺。」

西门竹音又看了律师一眼,律师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里只剩下西门竹音和若兰,司机也在外面等着,若兰突然觉得车

内的空调开得太大了,她有点冷。

「你是逸华的母亲。」西门竹音淡漠地开口,看着前方,「这些东西可以让你重新开始。」

若兰低下头,冷静下来的她已经察觉到了男人对她的疏离,男人并不想来见她。「你恨我。」

西门竹音沉默了几秒,开口:「我一直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

若兰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接着,她听到男人残忍地说:「我被误诊为脑癌,为了推开段华,我趁机利用了你。」

「音?」若兰的声音发颤,她,不相信。

西门竹音仍是看着前方淡漠地说:「你和若连启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打算在段华离开美国后,找人杀掉若连启。如

果你听话,我会放过你,让你重新生活。只是在这之前,段华却已经死了。」即使最爱的人已经重回他的怀抱,但他

仍然无法释怀。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很冷。

若兰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曾经编织的美梦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她该清醒的,她早该清醒的,当她出事后没多久,这个

男人就和别人在一起后,她就该清醒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事实是这么的残忍。

「我不恨你。段华的死是我的自以为是造成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对我抱有目的,我对你同样有目的,你和我之间谁

也不必怪谁。逸华长大后,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妈妈。我有了新的生活,作为逸华的母亲,我希望你也能有一个全新

的生活。」

若兰的泪不停涌出,看着这个陌生了许多的男人,她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她哑着嗓子问:「你爱段华吗?」

「爱。」

若兰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男人原来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爱。即使在她以为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时,男人也从未说过爱

她。

「你,是同性恋?」那又怎么能和她上床?这句话若兰问不出口。

「是。和你那几次我用了药。」西门竹音的回答让若兰泣不成声。不用问了,不用问他是否同样爱那个少年。三年过

去,少年已经是英俊的男人了吧。恨吗?她连恨的权利都没有。就像这个男人说的那样,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抱有目的

。男人不恨她,她又有什么权利去恨男人?

「离开纽约,重新开始吧。」没有要求若兰签字,西门竹音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即律师上了车。痛哭过后,若兰在文

件上签了字,如果这样做会让男人好受一些,她签。没有要男人留给她的一千万美金,若兰带着男人给她的几处固定

资产,离开了美国。

看着开走的车,陆不破不安地问身边的人:「你都和若兰说什么了?」

男人搂着他却道:「开车。」

陆不破拐了男人一下:「你都对若兰说什么了?」

男人脸色正常地说:「我叫她重新开始,找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真的?」陆不破不相信,这人会说这么好听的话?

「嗯。」被怀疑的人似乎不高兴了,低头在陆不破的嘴上轻咬了一会,然后低哑地说:「我答应你来接她,我做到了

,你是不是也要做到你承诺的事?」

不甘愿地点点头,陆不破呼吸不稳地说:「我相信你的安排,不再过问她的事行了吧?」

「明天去『天堂』?」男人又凑过来。有司机在,不好意思的陆不破赶紧点头:「好好,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男人吻住对方,在对方的温柔和依恋中平息刚刚因想起怀中这人的死亡而差点抑制不住的疯狂。西门

竹音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异性恋,他爱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叫段华的胖胖的帅帅的小丑。

……

巴黎是时尚之都,这里汇聚了世界上最时尚的元素。从服装到普通的指甲油,只有你想不到的奢华,没有你买不到的

精致。「Wating」是开在巴黎最繁华的步行街上的一家中餐馆。餐馆的老板娘做得一手地道的中国菜,再配以西方人

喜爱的口味,每次来这里用餐的客人都要Wating。不过,想吃到老板娘亲手做的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板娘每周

只有周一和周四下厨,而且只招待三桌客人;为此,一到周一和周四,来「Wating」等餐的客人就排起了长龙。

而在「Wating」对面的一间咖啡馆里,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一直在看对面的「Wating」,与他相对而坐的男子,面无

表情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不过戴墨镜的人不理他,动也不动地盯着「Wating」已经开始排队的门口。

「西门,你确定这是若兰开的店?我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她?」

蓝眼睛暗沈。「你已经看过她的调查报告了。华,我们走吧,我饿了。」

「再等等,我只看她一眼。」安抚面前的男人,陆不破看看表,有些焦急。等了一个下午怎么都不见若兰出现,难道

男人在骗他?接着他马上在心里摇头,男人不会骗他。就在他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小腹略微凸起的美丽女人挽着一

位男子在「Wating」的门口停了下来。门口排队等吃饭的顾客们似乎认得女人,都和她打招呼。那位男子帮女人打开

门,朝顾客们笑笑,然后和女人一起进了餐馆。用餐的时间还没有到,顾客们继续等待。

虽然女人露面的时间很短,但陆不破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已经嫁为人妻的若兰。和两年前出狱时相比,她的脸色

红润了不少,笑容里也带了浓浓的幸福。陆不破知道她的幸福不仅来自疼爱她的丈夫,还来自她肚子里已经四个多月

大的孩子。

「可以走了吧?我饿了。」男人再次出声。

陆不破这才依依不舍地扭过头,对男人皱了皱鼻子:「好啦,走吧。」小心眼的男人!

一听可以走了,男人立刻起身,顺便把坐着不动的人拽起来,然后把早已掏出的两张欧元放到桌边:「结账。」也不

等店家找钱,他拉着陆不破快速离开。被男人拉着走的陆不破边走边回头看「Wating」,用他的双眼确认了,他才真

正放心了。

「华。」男人已经明显不高兴了。

陆不破马上扭头对他深深一笑,不管街上来往的行人,他扑到男人怀里,在路人的惊讶中,他抬头给了男人一个吻:

「我也饿了。西门,晚上吃什么?去『Wating』吃好不好?」

被吻了的男人怒火瞬间消失,低头又要了一个吻,拉着陆不破继续走:「前面有一家很不错的西餐馆。」要他和那些

人一样,在门口傻等就为了吃顿饭?西门竹音做不出来。更何况是那个女人开的店,即使他不恨她,他也不想再和她

有什么瓜葛。

「为什么是西餐?我想吃中餐,我想吃中餐!」陆不破愤怒,来巴黎三天了,天天吃西餐,对被老妈和干妈宠坏的他

来说,这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男人把跳脚的人揽到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想吃你不喜欢吃的洋葱。」

陆不破的脸瞬间红了,咕哝道:「那也不能天天吃西餐啊。」

「那我们回酒店叫餐好不好?」他想吃的不是洋葱,而是怀里的这个人。

还不知道自己有危险的陆不破想了想,道:「也好。我们回酒店吧。」蓝眼睛闪啊闪,男人很轻易地把自己的爱人拐

走了。

这时,「Wating」的门开了,在外等候的顾客们马上进入餐厅,走到自己已经订好的位置上坐下。而美丽的女老板在

厨房幸福地看着别人眼里笨拙的男人把一盘盘的配菜整齐地摆好。在她等待救赎的时候,她也等来了自己以为不可能

拥有的幸福。

——END——

番外:等待

深夜,卧室的大床上,一人睡得正在流口水,一人却眉头紧锁,非常痛苦。很快,这人就醒了,醒来的他大口喘着气

,下一刻就是扭头去看身边的人还在不在。惊恐的双眼看到身边的人在流口水时,才露出心安。用自己的睡衣袖子给

他擦干嘴角,再把他伸在外的胳膊塞进被子里,男人才松了口气。

壁炉里的炭火烧得仍然很旺,但想到熟睡的人身体并不好,被噩梦惊醒的男人轻轻下了床,又往壁炉里放了几根木炭

。壁炉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不过根本不会影响昨晚做了运动很是疲惫的人,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男人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外面的雪还在下。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本来要回纽约的他们被大雪困在了芝加哥一处小

镇的农庄里。还有一周就是圣诞节了,希望圣诞节前能赶回去,不然父母会念他们一年。放下窗帘,隔绝窗外的银色

世界,男人轻步走回床边,钻进被窝搂住又把胳膊伸出来的人。

因为无法拒绝嚷着厌倦了都市的喧嚣,要体会美国乡村生活的爱人,他加了一周的班,把圣诞节前的十天全部空了出

来,在芝加哥的一处小镇租了一套情人别墅和爱人来此过二人世界。哪知在他们抵达的第二天,芝加哥就下起了大雪

。道路完全堵塞,他们只能步行到镇子的餐馆解决三餐,其余的时间要不欣赏雪景,要不互打雪仗,要不窝在房间里

看电视。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某个最有精神的人也觉得无聊了。

可是他很喜欢,他喜欢这种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任何人打扰,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完全地拥有

他爱的人,就如在岛上一样,他,完全地拥有。低头在熟睡的人嘴上来回轻蹭,男人控制着力道,小心不把对方弄醒

。这不是偷吻,假如这人现在醒了,他也不会和曾经那样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这人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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