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手,大步走 上——胖红红
胖红红  发于:2011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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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接到活儿做了。这都过了将近一个月了,上次那个中译法的标书的钱还是没有到位,赵禹的解释是

手头实在是周转不开,这些日子生意难做,公司几乎都接不到项目,自然,也就没有新的活儿给许少央了。

果然还是来了!

其实,早在发现佣金被拖欠的那一刻开始,许少央就已经明白了,这不过是方知乔的一个步骤而已。赵禹是实际的人

,自然会趋利避害,所以不能指责赵禹什么。许少央所能做的就是彻底的断绝了跟赵禹的一切联系,方知乔不解决,

赵禹的公司就不会正常“周转”,而许少央已经没必要再跟赵禹合作什么了,到此为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许少央开始和别的公司联系,当然这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毕竟,这是一个互信的过程,所以一个礼拜下来,许少

央能接到的活儿仅仅是一单几千字的情书翻译而已。如今似乎挺流行外嫁的,仿佛嫁个老外就可以改变人生,于是年

轻的年长的女人们都趋之若鹜,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加入了跟老外的网恋大军中。只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那个外

语交流能力的,于是,一些的翻译公司就顺势而为开展了代写情书和翻译情书的业务,有些还提供相亲的全程口译。

这种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要放在以往许少央是一定不肯接的,但是,派这个活儿的公司还算得上是个有点基础

的公司,如果能长期合作的话应该还是不错的,所以,许少央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活儿。他只希望能由此打开一个局

面。

这人啊,就得适应上上下下的电梯人生。

中午的时候,给自己煮了些面条吃了,许少央躺到了床上。现在,要调养的不仅仅是身体,他还得重新扳正自己的作

息时间,尽量让自己的起居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这可不太容易,已经形成的生物钟被打乱重来是很艰巨的一个任务

。往往是,在躺到床上该睡觉的时候,许少央会觉得精神抖擞,该起床工作的时候,许少央会觉得恹恹欲睡,这种混

乱的秩序还真是不好受,感觉就像重生一样。

然而,再难,许少央也会咬着牙坚持,因为在该睡觉的时候,钟魏敏会押着他上床,在该起床的时候,钟魏敏会不依

不饶的闹他起来,即使因为工作关系不能亲自到场,钟魏敏也必定会一个又一个电话遥控,提醒着许少央该做的事。

习惯是培养出来的,钟魏敏坚信一旦习惯养成之后许少央一定可以调整回到正常的作息时间,许少央也这样相信。

“滴滴”,一阵短信提醒声。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钟魏敏的短信。这几天小警察出差了,还是到外地去,但是,提

醒短信倒是一直没断过。今天的短信来得有些迟了,弄得许少央心里七上八下好半天,警察的工作性质使得他本能的

因为没有如期而至的短信而担心着,现在,看到小警察在短信里问他吃饭了没是不是已经上床午休了的时候,许少央

满足的笑了。回了个短信说自己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了,“你呢?是不是刚忙完?吃饭了吗?你要是也闹胃病了我会

让你天天喝最苦的中药。”

小警察的短信很快的过来了,“同学,不是谁都像你这样害怕苦味的,换一个更具杀伤力的威胁吧!”

“切!”

“下午记得去成功那里看看。好啦,睡觉吧。我要开始吃饭了。”

“明白!记得细嚼慢咽。”

“收到!”

将手机在床头放好,许少央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不一定能睡得着,但是,要培养自己的生物钟。习惯就好!习惯就

好!只是心底最隐蔽的地方依旧是隐隐不安的,自己现在越来越习惯了小警察,以后,该如何是好?

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跟钟魏敏牵扯太多,可是,这谈何容易,不知不觉间,小警察已经侵入了他生活的各个方面,

何况,他找不到拒绝小警察入侵的理由。人家始终没有任何一个明确的表态,一切都可以用单纯的友谊来解释,他许

少央凭什么认为人家就一定超出了正常的友谊范围而拒绝人家呢?何况,小警察是这样一种人,跟谁都能混得烂熟,

看他跟院子里的大爷大妈们相处,看他跟战友家那些人相处就知道了,或许,许少央根本就不是个案,不过是人家自

来熟性格中的一部分而已。尽管这个设定让许少央禁不住有些沮丧,但是,也不无可能啊!反正,到目前为止,钟魏

敏没有明显的超出正常范围的举动,倒是许少央自己越来越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动了心不要紧,意识到自己已经动了心了,那才陷进去得更快。

许少央目前就处在这种欲罢不能欲进无门的处境中,以至于他能腾给方知乔的时间少之又少。不就断我财路嘛,没关

系,天大地大,还能没有我许家大少的一条路?关于这生计问题,许少央倒是很有信心,网上工作找不到,那就走出

家门又如何?!

下午的时候,在约好的时间,许少央在战友家的办公室见到了成功。今天的成功又让许少央跌了一回眼镜:成功穿得

非常正式,浅灰色的中山装似的外套让他看起来很有那么几分世家子弟的味道,看上去颇具儒雅风格。

“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许少央摸摸鼻子好奇的问,这样的成功有些让人不太习惯。

“没有啦,平时上班的时候我都这么穿,非工作时间就不用这么正式了。”成功给许少央端了杯水过来。战友家的办

公室装修得简约而又不失大气,很中国风,成功这一身装扮跟环境很相称,让人很舒服。

办公室里这会儿只是里间有两名财务人员在工作,至于什么董事长办公室总经理接待室什么的统统都是在西厢房的外

间。

“我们这是因陋就简。”成功笑着解释。办公室其他工作人员都出去了,所以这会儿只有成功一人而已。成功给许少

央号了脉,点点头,“比上一次有所进步了。”

“可是,我怎么没感觉?”许少央实话实说。他现在吃药完全是任务似的,是为了应付钟魏敏和温凯的督促,说实话

,他并未敢抱太大的希望。首先就是成功那模样实在是让他心里没底,要是换成是个须发发白的老头,或者他就信了

“千丝万缕中,抽出了一根丝,你会有什么感觉?”成功笑起来,“一点一点的,坚持不懈的,再多的丝总有一天也

会抽完,这就是中医调理。”

“你很自信。”许少央认真的看着成功。无疑,成功是非常自信的一个人,而且,他的这种自信很容易感染人。许少

央自己也曾经是个发光体,也曾经能感染着别人,只不过,今天的许少央更需要别人的温暖。

成功摇摇头,挠着脑袋有些难为情,“还好吧,我只是觉得这样能行。说到自信,我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

尽管已经见过几次面,但是真正单独相处还是头一次,不过,好在成功很随和,因此许少央倒也不觉得相处困难。

“你怎么可能不自信呢?家庭幸福,事业有成,该有的你都有了,再不自信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许少央说。对于钟魏敏极力赞赏的人,他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些。

“是这样吗?”成功蹙着眉头想了想,说:“自不自信什么的,我没想过太多,我只是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尽量让一

件事情能够做成做好而已。说到事业有成,这好像不算是吧,我这个董事长只是形式上的,战友家是大家的股份投资

的,别的股东在这件事上发挥的作用更大,我只是其中的一份子,算不得事业有成吧?”

许少央惊讶的看着成功,这成功的行为做事明明是个很自信的人,却偏偏说出这样不自信的话来,如果不是故意谦虚

的话,那么成功应该有种根深蒂固的自卑在作祟,而成功不像是那种会故作姿态的人——这成功还真是矛盾的一个人

“要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成功想了想,继续说:“大概是因为我这人特别笨,脑子不够用,不会考虑太多,就一

根筋,什么事情都是想到就做,先做后想,结果这样一来反而更容易把握住时机……呵呵呵,这是高杨总结的。他说

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这样吗?高杨一定不会说成功笨,这大概是成功自己加上去的,不过,由此,许少央想到了那个关于骆驼过河的故

事,因为想得太多骆驼为了过条河做了万全的准备,结果过河时,骆驼却被自己的万全装备压垮在河流中央,溺死在

一条浅浅的溪流中——要是骆驼先做后想,少点儿顾虑,也许,它早就轻松的过了河,并且好好的活着。

不会考虑太多吗?

许少央心有所感。

“听敏子说你很有才华,他说你是语言天才,没有你学不会的语言,真是让人羡慕死了——人又长得好看,外才内才

兼备,你这样的人才应该是真正自信的吧?!”

我这样的人,应该自信吗?我居然还会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许少央茫然的看了看成功,成功很认真,显然不是开玩笑。

“你跟高大哥……很幸福!不过,你们这样在一起,没有顾虑吗?”

“为什么要顾虑?”成功瞪大了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好奇的反问。

是啊,为什么要顾虑?不过,话已经问出口了,许少央也就顺势问下去,“那个,高大哥,他的工作不会受影响吗?

他的家人会怎么想?”家庭的压力以及社会舆论始终是中国式爱情悲剧的根由。

“噢,没事儿啦!高杨的战友们都知道这回事,不过到目前为止高杨的工作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再说高杨也说了,

大不了就是一个转业呗。现代社会做什么不能生存?天大地大,还能饿着他才怪!至于他家那边,他爸爸完全没有意

见,至于他妈妈,他妈妈至今没有同意,不过,高杨说父母的意见只是参考,自己的生活还得自己做主——我同意他

的观点,很多事情往往取决于我们当事人的态度。要是我们因为他妈妈的反对就分开了,那么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生

活了。”

“可是,能得到家人的祝福不是更好吗?”

“可是,家人的祝福并不是幸福的要素啊。”成功很理直气壮。

许少央惊讶的看着成功,久久说不出话来,谁说成功是个小白?在最关键的地方聪明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24

应该说,成功的话对许少央无疑如同是当头棒喝,有着一种警醒的作用。

自己确乎是想得多的那种人,难道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看成功,因为简单纯粹,却更容易抓住事情的关键

,或许就因为这样,他才能把握住了自己的幸福吧?

许少央羡慕着成功的幸福,更羡慕成功能够抓住幸福的本事。自己一向是聪明的,是在聪明和天才的光环下长大的,

可是,就因为自己的这份聪明,因为自己看得多想得多,结果把很多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其实,很多事情,如同一

团乱麻,可是,只要你专注于其中一根丝,抛开其它繁杂的表象,那么你会发现,解开一团乱麻一点儿不难。

事情本来很简单,复杂的不过是人心。

可是,当初跟方知乔的时候就是因为很简单,结果被狠狠的砍了一刀,现在的许少央在要义无反顾纯粹的去爱一个人

似乎已经不可能,然而也正如温凯说的那样,不赌上一把,怎么知道这次不是自己今生的幸福呢?百分之五十的赔率

,中了,是幸福,反之,再差又能如何?地狱自己已经走过了一次,不在乎再来第二次。

打了辆车,在左右进行着思想斗争的许少央回到了家。

在楼下的时候,就见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奥迪,把楼下的路几乎占满。许少央拧紧了眉头,这人也忒没眼色了,操场

那边那么大一个停车场不用,非跑到人家楼下来停车,显你有车啊?

上了楼,在半道碰上正要下楼的唐坤,显然是来找他没见人正要离开。

早有预料的许少央一点儿不奇怪,这小区的人有车的都自觉的停在了外边的停车场,这车显然是外来的,凭直觉,他

觉得这辆车是冲着他来的。

“许少,你回来了!难怪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应门。”唐坤又跟着许少央上了楼。

许少央掏出钥匙打开门,一把拦住想要跟着他进门的人,“我有请你进来吗?”

“没关系,你要是愿意站在门口这样跟我说我也无所谓,”唐坤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的506紧闭的房门,“警察叔叔出差

好像还没回来吧?”

许少央脑袋“嗡”的一下,不过,他许少是吓大的,为此,他只是微微一笑,“麻烦你转告姓方的,下三滥只不过是

让他离地狱更近而已。”

当着唐坤的面将门“砰”的一声关上。房子有些年纪了,这一关,许少央似乎感觉到墙上都扑扑的掉灰。自己搬进来

前还特地粉刷了一次,不然,恐怕会真的掉灰吧?!

换上家居服,许少央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然后又将一包中药塞进砂锅里插上电开始熬药,这才有时间坐下来好好的

动动脑筋。然后,他才发现他竟然没注意到楼下的车子是否有离开,而唐坤也没有再次敲门。

方知乔什么意思?

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好处就是连想要给人抓住的把柄也没有,他现在怕什么?没房没车没单位没人事关系

,硬资产软资产都没有,彻底的无产者,当然,他存折上还有些款项,但是不见得你方知乔神通广大到连银行存款都

能左右吧,天下又不是姓方的。方知乔现在对他,大概象是面对一只严密封锁的蚌的鹬——无处下嘴。于是,方知乔

打起了他身边的人的主意。

甚至能知道钟魏敏出差未归,显然方知乔没少做功课。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钟魏敏都有点被许少央连累到了。这让

许少央多少有些良心不安。不管他对钟魏敏立场如何,让钟魏敏这么早就因为这种事情受到牵连都是让他不安的。

为了达到目的,方知乔是不择手段的。而方知乔现在对他的所作所为还能有多少真爱在里边?恐怕,更多的是控制欲

和占有欲吧?!只是啊,你方知乔犯了个错误,那就是方知乔忘记了一点,穿鞋的千万别跟光脚的斗——无产阶级之

所以是最彻底的革命者是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用不着害怕失去,而得到什么都已经是够本。

好吧,方知乔,你既然想玩,老子奉陪到底。

许少央虽然在对小警察的感情上前怕狼后怕虎,但是,在别的的事情上可是半点犹豫也无。很快的,许少央就下了一

个决心,一个应战的决心,这是方知乔挑起的战争,而他有这个自信能打赢这一仗,因为,跟他光杆拼命不一样,方

知乔可是牵挂多多,战场上,这杂念太多的人输的几率也会大得多。

正在琢磨着,有人在敲门。

难道是唐坤?他还没走?

这门敲得挺霸道的,声音响亮,可见敲门的人中气十足。

许少央拧紧了眉头,很没好气的一把拉开门:“你……”

好险好险,咽得及时,“他妈”的俩字被他生生咽回肚子里,真要敢骂出来,他的皮一定能脱一层——二舅妈最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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