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随之君随我意+番外——伶铛
伶铛  发于:2011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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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君意随不知他肚子里卖的什麽药,翻身跃到屋檐边,目光锐利地扫视下方,找好位置以便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

况下一击得手。

两声莫名的闷响接连传来,君意随一看,两个守卫像滩烂泥般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门自里面推开,君意随略微沈吟,纵身跳了下去。

“谁?!”宋延卿警惕地後退一步,待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後,急道:“快闭气!”

君意随压下眉头,往旁边看去,一股淡烟正从窗台的小碗里飘过来。

见他仍正常呼吸无其他异状,宋延卿眉头舒展开来,松了口气道:“原来那些软筋散只对武功差的人有效,好险。”

轻轻握住君意随的手:“来,跟我走。”

在君意随意识到要拍开他的手时,宋延卿已经拉著他在花园里蹿行。守卫不多,可逐一搁倒既麻烦又容易打草惊蛇,

能潜出去是最好的方法。君意随向来不喜绕弯子,遇重围突重围,遇敌杀敌,这般鬼祟倒是第一次,偷偷摸摸像做贼

似的,实在不畅快。

一束淡光自拐弯处射来,宋延卿见是队巡逻兵士,忙把君意随拖到旁边树木茂密的暗角。

“小随,和你在一起,心里会安实很多……”宋延卿轻柔的话语扫过耳畔,君意随身形微颤,却抿唇不语。心神恍惚

间,并没发现两人如今身体相贴,鼻息拂在彼此颈上,暧昧缠绵。

君随我意(修改版)小番-香如故

深秋夜寒,透著薄光的纸窗上映著两具交叠的身体,时高时低的呻吟引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待红烛燃尽,声音渐

渐消停下来。吱呀,浓装豔丽的美丽女子打开房门。门外空无一人,如花似玉的脸顿时变得扭曲:“小兔崽子,滚哪

去了?”

“大姐,他在这里!”两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将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推到她脚边。

浸过寒霜的地板冰冷刺骨,男孩衣衫单薄,禁不把身体蜷缩起来。

“让你去烧热水,你竟敢给我逃跑?”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毫不留情地一脚踹过去。男孩被她踢滚到长廊边,後背

重重砸上栏杆。嘴边溢出呻吟,瘦小的身体慢慢爬起,抬头看她。凌乱的发丝下,寒目如霜。

“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女子挑起娥眉,鄙夷冷笑:“一个妓女生出来孩子,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一生一

世都是人下人,是再挣扎也改变不了事实。乖乖听话,少不了给你甜头。不过你似乎还没明白这个道理,无妨,那就

给你洗洗脑子,让你清醒清醒。”说罢,给家丁模样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点头,露出狰狞的笑。

冰冷的湖水渐起哗啦的水声,瘦弱的身体被一次次压沈在水里。每回脑袋要挣扎起来时,总有双恶鬼般的手残忍地将

它摁下,直到快没气时才拉扯著头皮带出水面。

小嘴疯狂喘息,呵出白色的雾。哆嗦著身体,唇色青紫。

“怎麽样,醒了没?”其中一个男人蹲下身,拍拍冻得苍白的小脸。

阴唳的瞳孔中散出狠绝和冰冷,男人涌上莫名惧意,勃然大怒扯著他的头往湖边的大石上撞去:“死了再去给阎王爷

告状,老子不怕!”

粘稠的血液在额边滑落,一滴,两滴,在幽暗的湖面上绽出殷红的花。眼逐渐失了仅有的光彩,他将木然的视线定在

前方随风作响的密林中。阴暗可怖的枝叶相叠,似一张无边的大网,朝他慢慢延伸。

嘴角抽起似有若无的微笑,死有何惧。地府里无论穷富,无论贵贱,所有人都不过是一缕孤魂,至少不会被践踏,被

侮辱……

冬天第一场雪飘起时,他跨出了青楼的门槛,却逃不出青楼前的大街。

“逃?!我让你逃!”身材魁梧的打手执著黑色长鞭,无情抽打著倒在雪地上的身子。他握紧拳,瞪著眼看著死灰苍

茫的天空,鲜血自抿紧的唇间溢了出来。但他没有求饶,只是直著身体,任对方划上道道伤痕。没有痛感,仇恨早已

将一切湮灭。

鞭子倏然停下,他意外落入一副温暖的怀抱中,提力转头,竟是个穿著黑衣,约莫十几岁的少年,长相虽普通,但乌

亮如墨的眼透著狡黠。少年身侧,立著一道豔红的背影。

绛红长袍上绣著金凤,一头如瀑的长发垂至腰间。即使是背影,他仍能感受到从这个人身上散出的惟我独尊的霸气。

“你是什麽人?”有更多的打手冲了出来。那人扬起宽大的红袖,轻轻荡出一阵流风,衣袂飘绝的瞬间,趾高气扬的

打手如数倒地,败在那人脚下。

他瞪大眼,眼中有著深深的不可置信,无法想象,世上会有如此奇特的男人。茫然间,男人回身,与他打了个照面。

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阴柔豔美,然眉宇间却透著不容忽视的强势。男人弯下腰,挑起他的下颔,细细打量。难道

他也想居高临下蔑视他,视他如蝼蚁?於是加深目中寒意,抵死不服输地迎向他的视线,他要让那男人知道,他不是

一个人下人……

结果,男人从黑衣少年手中把他接来,抱在怀里。

“你的眼睛很漂亮。”男人开口,声音低沈悦耳:“以後跟著我,便不会孤单。”

红衣男人将他带进了一处清雅的山庄里,让最先看到的黑衣少年和一位穿浅黄罗裙的美丽少女照顾他起居。後来他知

道他们的名字,王曦落,柳如虹,而那个男人叫花子渝,是青衣教的教主。

他不知道青衣教是做什麽的,但每日都会有穿著青色劲装的人必恭必敬跪在花子渝面前,汇报江湖武林发生的事。王

曦落和柳如虹时常要执行任务离开山庄,提过要把他一同带去。但他拒绝了。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人下人,但他觉得

污秽,配不得和他们一起。

天飘起鹅毛小雪。王曦落离开的晚上,为他拉了一首二胡曲,低婉哀伤。那时,他才知道,其实也有人和他一样,有

著沈痛的记忆和不堪的往事。王曦落将他小小的身体抱入怀中,留了他满身淡淡的药草味。

第二天清晨,雪後放晴,花子渝带他来到梅香四溢的後院,让他看自己练剑。

剑如矫龙,光似银蛇,气剑锋所到处,皆是落梅点点,纷扰乱雪。殷红的长袍和如瀑的青丝旋舞而起,翻腾旋身间,

如横空出世的凤凰,在朔朔风中呈现傲视天下的凌驾之姿。

他失神,忘了拂去身上覆著的雪与梅。

明晃晃的剑光迷眼,他低头。

那柄银色长剑停在离衣襟处的两指之遥,剑端整理排列三朵雪梅,散著淡淡馨香。

“梅,乃花中君子之首。”花子渝嘴角轻扬,似在微笑:“意随,希望你能如这梅般傲寒孤立,凌风笑霜。”

剑身微斜,梅花顺势滑落,他伸手接下,紧紧握在掌中。

四年後,年仅九岁的他闯过了青衣教刀剑棍拳戬五阵,傲立於众人之上。三天後,他一袭青衫,提著暗红长剑,一步

一步走向青衣教的总坛高座下,接过花子渝手中的令牌,成为青衣教第三位堂主。

花子渝温柔地拂过他的长发,将一支折落的梅花轻轻放入他怀中。

他後退两步,单膝点地,用著与年龄不符的清冷沈稳声音起誓:“属下君意随,愿随教主左右。守护青衣教,至死不

渝。”

君随我意(修改版)17

“任何人都会有害怕的时候,我自然不例外。”宋延卿紧了紧交握的手,把头枕到他肩上。

这般亲昵的接触让君意随的身体绷得更紧,垂著眼不知如何是好。宋延卿靠了会,暗觉有些不对,拉开两人距离,怔

怔一看,果不其然发现清俊的脸上浮现淡淡羞涩。禁不住微微掀起嘴角打趣道:“小随,你真可爱。”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虎的须更不能拔。某色胆包天的狼马上得到重挨一拳的下场。宋延卿痛得直抽气,颤巍巍地靠

在墙上,双手捂肚,猪似的直打哼哼:“我、我不惹你了……”

君意随冷眼警告,见他当真不敢造次,才偏过头去不作理睬。

巡逻的兵士很快过去,两人从暗角出来。

宋延卿往前方望了两眼,担忧道:“前院养了狗,嗅到生人味道定会追来。”

君意随狠甩他一眼,往前迈开脚步,他受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把戏。宋延卿心中大惊,正要把他拖住,眼前两条大狗

已经吠著朝这里冲,君意随握紧拳头,狠咬牙关踢出两枚石头,两条狗当下被弹飞到树底下。

“小……小随……”宋延卿呵呵陪笑,他知道君意随现在很生气,而生气的对象绝对不是那两条狗。为了保住小命,

某人很识趣的离他远点,免得被他的周身结的寒气冻伤。

这是第十二条被消音的狗。

宋延卿抹了抹头上的汗,咽著口水朝前面的高墙一指:“翻……翻过去。”

君意随本来沈著的眉头更加纠结,宋延卿心中倒暗暗窃喜,有豆腐吃,刀山火海都不怕!

君意随似看穿他的心思,突然冷笑。宋延卿的寒毛一根一根竖起,微微颤抖,本能後撤,然修长的指倏然提住他的衣

领,像扔废物一样把他丢到空中。宋延卿双眼圆瞪,差点凌空嚎叫,眼看跃过高墙就要往地上砸,心里惊呼:吾命休

矣!正准备等死,一道身影飞快勒住他的腰带,把他稳稳接到地上。

宋延卿吓得面色铁青,抚著胸口狂咳,大气还没喘上,君意随却猛然扣住他的腰,二话不说,施展著轻功风一样向前

跃。

宋延卿惊魂未定又被人带到半空,踩不到实物,说不害怕是骗人,只是搞不懂他怎麽……侧头去,冷如冰霜的脸上神

色凝重,眉头不由皱起,某种念头随即在脑海中形成。

身後有人追杀!

刚意识到这点时,两双阴鸷的眼已牢牢将他们锁住,在夜色中穷追不舍,如捕猎的鹰!

掌风陡然打出,君意随挟著宋延卿侧身闪开,踏著砖瓦,飞落到下方阴暗的小巷中。两人刚一站稳,前後黑白两道身

影已如天神降临,挡住他们的去路。白衫男人手执长鞭,皮肤黝黑如墨,身旁的黑衫男人则手握弯月双刀,脸色同死

人一般苍白。

“盟主有令,青衣教妖人若敢出逃,格杀勿论!”

“黑白双煞?凭你们?”君意随冷笑,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宋延卿抬眼见他眉色便是初见时的暴戾阴狠,完全

变了个人似的。心里禁不住隐隐抽痛,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小随……”

眉色一凛,君意随震开宋延卿的刹那,探手往他腰间一抽,“啪”,那把平日只卖潇洒的雪白纸扇骤然撑开,在森白

的月光下,仿佛覆上薄薄的冰气,扇缘锋利,堪比刀剑。黑白双煞脸色微变,腾空纵跃,清啸两声,重重鞭影夹著幽

寒刀光,如急电般劈来。

排江倒海的气劲自头顶压下,君意随俯身後仰,举扇隔住,“铛”击撞声音清脆鸣响,黑白双煞瞠大双眼,那柄弱不

禁风的纸扇竟然承载住千钧之力!底下传来阴恻的笑声,两人一惊,略微迟疑,君意随手腕疾翻,扇脱手而出,受著

浑厚的内力将两人连带兵器一同震飞到空中。

黑白双刹急退数丈,脚刚稳住,白扇已带著凌厉的攻势飞扫过来,趁两人闪躲的瞬间击中墙壁,扇骨受力,自动合拢

,陡然回旋,击在白煞的背心上。“唔!”一声闷哼,鲜血狂喷而出。

君意随纵身跃起,凌空接住扇子落在两人中间,近身而战,每一招皆是快,狠,准,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扇子

展合全靠内力鼓动,扫得四周枝叶横飞。宋延卿看得眼花缭乱时,耳边两声哀号,两道身影霍然被击飞出去,鲜血染

了长长一路。

时间仿佛在弹指间凝结,皎洁月色照得青衫耀人,然青丝拂动下,是一双噬血无情的眼。

“你杀了他们。” 宋延卿开口,打破流转於两人间不甚自然的沈默。

扇缘尤滴著刺眼的鲜血,君意随回头望他,冷笑一声,“你怕死人?”

“不。”宋延卿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自阴暗的角落出来,身上如雪长袍被月华映得绝世出尘,却又飘渺得似一股淡烟

。视线掠过他的肩,落在悬挂在遥远天幕的繁星上,以平静的语调说:“我见到过的死人,绝对比你多上百倍千倍。

“你想说什麽?”君意随最讨厌他说话拐弯抹角。

宋延卿静默片刻,忽然伸出修长的指抚上他的眉,一遍一遍的细致描摹,似要把那层阴冷狠唳抹去,“我只想说,我

很庆幸那晚的犹豫让我没有放手,不然我会後悔一辈子。”

君意随听不懂他的话,但觉眼前的宋延卿很危险,想要去避,宋延卿抢先一步,捧住他冰冰凉凉的脸,飞快印落一记

轻柔若羽的亲吻。

君意随瞳孔微张,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被柔软碰触的地方,隐约感觉到上面残留著宋延卿的温度,张了张唇,只发出一

个字,“你……”

宋延卿像只偷了腥的猫,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

不怀好意的贼样终於让君意随脑子开塞,很快,唇微微弧起,再一次冷笑。

宋延卿头皮一炸,深抽口气,今晚小随笑得太惊悚诡异了,其实他还是不笑比较好,冷情的男人比较有魅力……怯怯

地把那把白扇自他手中抽出,扔到一边,表情严肃地干咳两声:“小随,我们该走了。”

“恩。”君意随继续冷笑。

宋延卿暗道不妙拔腿要撤。谁知脚还没迈,身体便被人提起倒挂在肩上。

宋延卿盯著下方发黑的青砖,狠捏一把汗,不……不会吧……

君意随显然是看不到他脸色,内力一提,人已轻飘飘地跃上屋顶,在砖瓦上飞奔。

“我……我的腰要断了,小随……看、看路……”高空中,传来比杀猪更惨烈的叫声。宋延卿险险避过横伸出来的树

叉,再闪过粗壮非常的酒旗杆,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君意随冷著脸,当他的话是耳边风,甚至加快跃动的速度,将

宋延卿的骨头结结实实摇散了一次。

明月皎皎,竹声飒飒,三条娇小的身影围在花圃前像蜜蜂般转来转去,焦躁不安地细语。

“宋公子怎麽还不回来?”

“是不是路上遇危险了?”

“呸呸,说的什麽霉话……”

正唠叨不停,背後蓦然刮起一阵冷风,三个人立刻哆嗦著抱作一团,抬头见有两条黑影飞来,顿时齐声尖叫:“鬼啊

!”

“闭嘴!”一声威严冷漠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好熟悉,三人回头一看,立刻大喜:“是好人哥哥!”转眼发现宋延卿,忙扯开娇软的嗓子唤道:“宋公子,

宋公子……”

宋延卿胸口气血翻腾,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双脚更是麻得站立不稳,全靠扶住旁边的竹子勉强支撑。这头被君意随

的暴行惹得怨气冲天,那头又听见麻雀一样吱喳不停的叫声,烦得眼角狂抽不止。

“宋公子,大事不好了!”

宋延卿头疼欲裂,有气无力道:“什麽事?”

三个小倌推挤半天,终於有人支支吾吾开口:“一个时辰前来了位大爷,砸了三千两黄金,说……说要包下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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