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弟弟我可不答应。”他说罢捏了捏程柯的脸。

他还真能观察人。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花椰菜？”我厌恶的说。

“靠你那么近的你死活不吃我就猜到了，这个也很好多吃点啊。”

“喂……程水你干嘛？我不吃这个不吃。”

“我觉得你太多话了。”程水今天很少说话，“决定惩罚一下你。”

“切，我太给你面子了。”我看他们的对话就会觉得寂寞，我看了看程柯，正在趁萧成不注意给他夹不爱的菜。

看来，怎么样在我眼里都是可爱的了。

“我也要。”我对他说。

他疑惑地看我。

“我说我也要，我要你夹给我。”要是我说的是“我要你嫁给我”该多好。

“这次的专辑反响很好，萧成，谢谢你。”我说的是真心话，他的想法得到了很大的回报，很多的人都在问下一张专

辑是什么样，都在期待下一个故事。

“这个我知道。”程柯突然说话，“班里的那些女生天天都在谈论你。”

“真的么？”我喜欢听他讲话，声音不大却很好听。

“嗯，他们都说这个故事太感人了。”他很认真的说。

“那你呢？”

“我？”

“那你觉得怎么样？”

“我……”他说这话我就猜想他根本没有听过，内心其实很失望。

“我觉得很好听。”他想了想还是这么说。

“你听过了？”我觉得他的模样很好笑，就撑了脑袋看他继续说下去。

他被我盯得实在不行，只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懂这个的，而且也不爱看爱情小说。”

“原来是这样。”我笑笑，心里想的是，有首歌不是叫做“再见了，某人”么，你真的连这个都没有好好听一下么？

“你那什么表情？”萧成这家伙总是不嫌自己腻歪，可是我还是喜欢他这个性格，“跟我家小柯欠了你50快一样。”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我不禁被他的话逗笑。

“行啦行啦，我家小柯可是听那首什么再见来再见去的歌好久了，你可以慢慢得意了。”

“萧成！”某人发火了。

我内心小滋生了一下：“这样啊。”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吃饭就是了。”萧成直接往程水怀里一趟，“弟弟歧视我这个哥哥了，程水你说怎么办？”

“那个……专辑真的很好听，我也说不出其他话来，所以……”程柯只得面对我继续说。

“嗯。”我阻止他继续说，“我能理解。”

“谢谢。”这个小孩啊，怎么就这么放不开？

“我们哪天去玩好不好？”说完这句程水的眼神第一个反对，“你们想一起也可以。”

“就你这公众人物还想去哪里玩？”程水淡淡地说。

“公众人物就不能玩了么？”我笑笑，“公司有安排，很多人都去，就是被拍到了也没有关系，集体人在想写点什么

都难。”

“不行。”程水一口回绝。

“那好。”我接着说，“那就去我家玩。”

“更不行。”

“程水，你真不够意思。”

“我要对你够意思干什么？”程水看了我一眼，“我让他来参加你这个庆功宴已经是很大的意思了。”

“我说过我不会主动对程柯出手。”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说是不主动，可是还是会诱惑，等那人自己上钩。”程水看了看程柯又扫了眼萧成，“他那么

笨的人一下子可能就上当了。”

“哥……”程柯今天被挖苦的不行了。

“程水，你说笨的时候看我干什么？你难道也是这么做的？”萧成一阵了然，“郑天，我也不同意。”

“哦？”我反问。

“你们这种自以为是妄自尊大的人——我要扼杀在摇篮里。”

吃饭的过程很快，走之前，我往程柯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他诧异的看着我，我示意他不要让另外两位知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只不过是我那首歌亲手写的故事和歌词。

我对他们摆了摆手。

然后不自觉的哼了哼最后一句歌词：“你给了我两个选择，却是一个结局。”

郑天篇（完）

番外 关于过去——萧成(1)

我曾经和那些突然发现自己性向不正常的人一样，惊慌失措，无处可藏。

走在路上，看见每一个人，他们的聊天都变成窃窃私语。

是不是，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的异常——甚至是恶心。

连眼神，都充斥了唾弃。

我发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个男人。

最初见到他，是在学校的图书馆。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翻着书看。光线不是很好，可是我就是一眼看清了那人。

那一刻，我清楚的体验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不动神色的靠近，他微微的抬了头，然后冲着我微笑。

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关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

又或者，这根本就谈不上爱情。

我之后偶尔会在路上看见他，从来都是面不改色的装路人。

直到他有一天直接站到了我的面前。

“你好，我叫李楠。”

我仰头看他，估计是那天的阳光太过刺眼，我居然打了个喷嚏。

他笑得很含蓄，可怜我居然害羞了，想要回话，却居然又打了一个喷嚏。

“有些人一看太阳就会打喷嚏，原来你也是。”我揉了一下鼻子，听见他的话看他。

“我是萧成。”我很开心他主动来找我，甚至觉得这很奇怪。奇怪得让人莫名兴奋。

“你……”我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我看到你很多次，我每次都想和你打招呼，可是你都看不见我。”我尴尬的笑笑，不是没看到，其实是我故意的。

“下次我一定看见你。”我笑笑，“况且还是长得这么帅的人。”

“是么？”他笑笑，“谢谢夸奖。”

在那之后，我和这个叫李楠的人成了好兄弟。

“要不要参加篮球队？”进浴室前他这样问我。我知道他是主力，他也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

我摇了摇头：“我懒得运动。”

“你是不是男人？”李楠看着我一脸无奈。

“我是男人，你要不要验验看？”我抬眼看他。

他思索了一会：“好啊，脱裤子。”

“你搞什么，来真的啊？”我甩开他准备走到我的箱子前。

“反正待会就要脱了，我来帮你也没什么。”

“喂喂，你这样太恶心了。”我挪揄他，“难不成，你想女人想疯了？最近你不是和你们系花走得很近？”

“说她干嘛？想女人想疯了我脱你裤子干嘛？”他笑了笑，“萧成……”

“怎么了？”我脱着自己的衣服。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他说的有一点严肃。

我看了看他，从头到脚：“是不一样，你比我黑多了。”

很快，这段对话就被别的事打扰了过去。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当时，有多么不敢看那个人的身体。

“喂，我恋爱了。”

我记得那时候他的表情，很是快乐，无与伦比。

“恭喜。”我淡淡的说。

“你也不替我高兴高兴？”他看我的表情失望的说。

“又不是我恋爱了，有什么好高兴？”我突然想到，周末，可能再也没人陪我到处游荡了。

“你真是扫兴。”

“谁？”我突然反问。

“不是那个系花。”他直接说，“哪天叫出来给你看看。”

“嗯。”我不晓得自己怎么了，突然不想抬头看他。

“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也没有，快考试了，快考试总会心情不好。”我说不上来，自己居然会因为他有了女朋友而难过。可是，难道只是

这样？还是因为，在他确定恋爱前我却一无所知？

“这种考试你还会怕挂？”李楠突然坐在我旁边，整个人靠着我，“萧成啊，若是没你这个朋友，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照样走路喝水吃饭？”

“不一样。”他认真的看我，“那是我一个人走路吃饭喝水。”

我没有说下去，可是之后，你将有另一个人这样陪你。

我其实身边的朋友很多，可是却最想和他待在一起。好的坏的都想让这个人参与，至少是知晓一切。

我渐渐减少和他的接触，除了因为他有了那个漂亮的女友，更重要的是，我突然悲哀的发现，我做的春梦，主角是他

。

我和他恢复了之前，见面之时单纯的打招呼，若是有什么活动，见了面也只是聊聊天。他也没有把他的女友带来给我

看，我晓得，这是我本能的拒绝。

我是在躲避。甚至是在害怕。

我学会离开他的生活。

“晚上9点到篮球馆等我。”我收到他的短信，不晓得如何回复。

正想着找个理由拒绝，他又来了短信：“你今天不来，我就不走了。”

“我会去的。”我回了这个短信才想起来，今天是篮球联赛，晚上8点30才会结束。

既然答应要去，那就干脆看了比赛吧。

体育馆里很热闹，但是你知道，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你穿过层层人群，一眼就可以望见。

他每一次起跳，投篮，都有人为他欢呼。我突然觉得，自己连这样都做不到。

我看见他的女朋友，在场边为他加油，送毛巾递水，很和谐的一幕。

找了位置坐下，开始想他让我等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得有些出神，甚至没有注意看场上的情况。

等我发现的时候，一个篮球已经砸到了我的脑袋上，钝痛。

“没事吧？”我看见他焦急的眼睛，甚至微微发着怒火。

“出血了？”我反问。

“没有。”他的眼睛里冒着火，回头冲后面吼了一句，“你怎么搞的？”

“没事的。”我拉了他的手，“又没出血，况且是我自己没注意躲开。”

他看我这样说不再说什么，只是在我手上拍了一下：“等我。”

他回到了场中，看了我一眼，无声的对我说：“看着我。”

他让我看他比赛。

时间很快过去，学生陆续散场。

就连他的女朋友也让他打发回去了。场馆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递给他水：“打的不错。”

“肿了。”他的手指微微碰了一下我的脑袋，“还疼么？”

我摇了摇头，躲开了他继续触碰的手指。

“就是这样。”他突然拔高了声音。

“什么？”我抬头问他。

“我说就是这样，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李楠？”我诧异他的失常。

“你为什么要躲开我？”

“我没有。”我知道我撒谎了。

“你连看着我的勇气都没有。”他突然笑了，“我们之间怎么了？”

“没什么，你多想了。”我抬眼看他。

“我多想了？你不再和我说话，不和我一起吃饭上下课，你觉得我多想了？”他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里面的水溅到了我们的身上，“你告诉我我哪里多想了？你说啊……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是我错了。

“那你为什么判我死刑？”

“我没有。”我突然气不过，“你有人陪你吃饭上下课说话聊天不就行了？你非要抓着我干什么？”我不过是多余的

。

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原来是这样。”他突然抬了我的下巴。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是气愤，还有——欲望？

我被他看得害怕，突然挣脱了就跑。体育馆再无他人，脚步是空洞的回响。

很快，还没跑到楼梯口，就被他从后抱住。

他转到我前方，把我抵在墙上。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个吻，落了下来。

火热的，却也是羞耻的。

(2)

我记得我抬起的手是想扇他的巴掌的。最终还是放了手。

“萧成，为什么我想要吻你？”这话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么？我转开了脸不去看他，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他呼出来的

热气。

“萧成，不要这样，不要试图从我的生命里逃走。”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哦？”我突然笑了，转过脸直直地对他，“那你让我怎么办？还是和你做好兄弟，适时的当一个电灯泡？”

“萧成，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吃醋。”

我本来就是吃醋。

我推开他：“你累了，我们以后再谈。”

他的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要谈今天就谈好。”

“你让我说什么？”我突然吼了出来，“在我被你吻了之后你让我谈什么？”

“你生气了？”

“是的，我生气了。”

“对不起。”他不是轻易道歉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你总是躲着我，我受不了这个，我们不是好兄弟么？

”

“好兄弟会接吻么？”我反问。

“我一时激动。”他无奈的说。

“是，我就要为你的一时激动付出代价。”

“萧成，我已经道歉了。”他认真地说，“那么你呢？就因为我有了女朋友就一直躲着我，这样的事对么？”

“好，我答应你。”我叹了口气，“可是，有些场合，没有我也可以，你是知道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搂着我回去：“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去了更衣室，整个赛场，更加的空旷了。

谁知道，我选择的，是对还是错？

我真的不再躲他，一起上课一起活动，只不过他的女朋友颇有微词。

每每我拿了这个借口，他总是瞪得我再也说不下去。

若是我付出行动躲开，他一定堵在门口一定抓到我人。

行了，谁怕谁啊，你不怕你们两个吃饭你一口我一口旁边还有个参观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这还是学校亮丽的风景呢。

我一直没记住他女朋友的名字，因为他总是叫她“喂”。

而我，充当了很大的灯泡，我不在意，他不在意，别人为我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