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豹(出书版)by 小周123
  发于:2011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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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声的心眼不比别人少,杜冷手指尖一动,他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这门婚事门当户对,挑不出什么差错,既然
杜冷喜欢,那他也就成全他,反正不是妮卡,也会是其他的女人,男人总归是要找个女人。
路家声在私底下约了杜冷,杜冷听他的声音,平淡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心里也有些摸不着底,转了几个念头,这
事儿不管是成也好,败也罢,他欲迎还拒,或者恼羞成怒,那都只能落了下乘,自己是吃不了任何亏的。
杜冷摆足了架子,足足晚了一刻多钟,才步行到了镇边的小树林里,大热的天气,对面是一片湖水,波光粼粼,倒让
人感到几分清爽。
杜冷暗笑路家声,竟玩起中学小女生的把戏来了,他从以前就看不上他这股优柔寡断的调调,觉得这个人实在不像个
男人。
路家声在湖边站着,背影显得十分削瘦,他中等个头儿,从什么角度看过去,也说不上是个绝顶出色的人物。杜冷要
比他高一些,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腰么?想我了?]
路家声侧过脸来向他微笑:[难得你肯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大侄儿。]
[是啊,以后我得叫你声叔叔。]杜冷丝毫不觉得脸杠,[这可就是一家人了。]
路家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的掉转了目光:[我问过妮卡,她说她喜欢你,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我这个做叔叔的
也不好从中做梗,哪天挑个日子,就把这事儿定下来吧。]
杜冷倒吃了一惊,他是打定路家声不可能同意才会开这个口,没想到他竟一口应下来了,真要自己娶那个傻妞儿--
杜冷微觉得牙痛,一手搭上路家声的肩膀,笑着去看他:[这可是件好事,难得你能想的清楚,咱们杜路两家一联手,
谁还再敢弄什么花招出来......妮卡又是个美人儿,以后在你眼皮底下,我要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你这做长辈的,
可别不好意思指点。]
路家声视线微转,落在他脸上,两个人对视许久,路家声却笑了:[长辈不敢当,我跟妮卡也说明白了,要进杜家的门
,就不许再踏进我路家一步,我这个叔叔,她也不能再认,妮卡没说什么,看来她对你倒真是情深义重。]
杜冷吸了一口凉气,歪过头盯着路家声,这个王八蛋,妮卡要不是他的侄女,他娶她干什么,这心眼转的,都快成九
曲羊肠了,杜冷强撑了一点笑意:[我怎么忽然觉得,我不怎么喜欢她了呢。]
路家声似乎也不大明白:[咦,这可真是怪了,方老爷子特地来求婚,我也把事情给你打点好了,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女孩子脸皮薄,可不像你......]
杜冷靠近了他:[我脸皮就厚了?]
路家声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我说的。]
[你真想我娶她?]
[这是你的事--]路家声漆黑的眼瞳微微一闪:[好像轮不着我来指手画脚。]
[我要让你指呢?]杜冷在他耳边轻声问。
路家声淡淡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自己还是知道的,不会让你几句话就捧得不认得东西南北了。]他回手捏了捏
杜冷的脸颊:[你呀,把这些功夫用在妮卡身上,比逗我玩强的多。]
他转身想走,杜冷一把拉住他,他退了两步,被杜泠按在树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路家声竭力要别过头,却被对方揪住了头发,他疼的滋的一声,杜冷已捏住他的下巴,野兽一般的力量,这是路家声
永远望尘莫及的。
粗暴而直接,而这种方式仿佛也最有效,路家声渐渐的被软化了,薄薄一层衣料下面强壮的肉体,指手可触,热度是
那么的真实,比什么都真实,他喘息着,彷佛是想抱住他,却被杜冷一把推开来。
路家声颓然,倚着树干慢慢的坐下来,指尖有些抖,但不严重,不像他的人,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明知道不可
为......
[没什么大不了的。]杜冷抽出一枝烟,塞进他嘴里,又给他点上了火。
路家声吸了一口,有些自暴自弃,一连又吸了几口,咳嗽着去抹被呛出来的液体。
杜冷搂着他,很轻的,一点点的去吻他微微渗血的唇角:[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家声苦笑一声,弄得这么狼狈的人,永远不是他,当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把烟头按熄在草地上:[算了。]他向杜冷笑了笑:[我认了。]
杜冷见他脸色苍白,倒有些不忍心,柔声劝他道:[我们两个在一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想开些,眼光放远些,别
老盯着你那三寸地盘打小算盘。]
路家声心里暗笑,这个人的心思只搭在功利两个字上,相教之下,自己倒显得小家子气,为了一段旧情,把什么都卖
了,而杜冷看上的,也并不是他这个人,他要不是路家声,在杜冷眼里恐怕就一文不值。
路家声下意识的找回那个烟屁股,叼在嘴里嚼了两下,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用手底下上万条人命去换一个杜冷,他
也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烟油的苦味激得他微打了一个冷颤,天气是热的了,那个人却叫杜冷,也真算是名副其实。
杜冷看得明白,这一仗他是赢定了,路家声虽然是个聪明人,可惜太懦软多情,是他的致命伤,可也因此让人觉得可
爱,这条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到底是逃不过自己的手心。
杜冷有些得意,笑着搂紧了他:[其实不用想太多,其余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路家声的失魂落魄在某些方面满足了他,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使他急需要进入这个男人的身体,以检验自己的战利品

路家声没有反抗,只在他进入的时候轻微的哼了一声,杜冷摆出的是一副压倒性的姿态,他在干路家声,干一个男人
,一个手握重兵权倾一方的男人,生理上的快感是有的,但远远大不过心理,他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脸使他更兴奋。
路家声仿佛也享受这种痛苦,他需要大的、坚硬的性器,来把他撕裂,痛苦至少会使人清醒。
杜冷终于完成了对这具身体的肆虐,他发现他在流血,这使他有一种倒错感,想着处女这个神圣的词汇。事实他不是
个女人,也不会是第一次,杜冷的罪恶感减轻了一些,他拿自己的衬衣擦拭他两腿间的血渍。
路家声往后瑟缩了一下,入口完全被撕裂了,这种温柔未免显得不伦不类,他也不需要这个,或许杜冷是对的,他只
是需要被男人干,插入或者被插入都没有关系,他要的只是男人,只是干!
路家声找到自己被揉成一团的裤子,上面沾了些血渍,像女人的经血,他别无选择,总不能光着屁股走回去,他又一
次感到了自己的狼狈,然后脑子里蹦出一个字,这是他之前或之后都没有想到过的,专用于这个尴尬而微妙的时刻,
他觉得自己很贱。
感到自己贱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李庆后,他几次向路家声提出邀请,但所得到的回覆总是大佬不在,或者大佬
最近很忙。李庆后当然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忙着和杜冷勾搭成奸。
李庆后恨的牙痒痒,他最近的处境非常不妙,国际上的禁毒声浪一层紧过一层,毒品卖不出去,钱也拿不到手,整个
人像是被关进了笼子的狮子。他也试着联系牙生的主子,想从他手里再购进一批弹药,可那人也是个老狐狸,知道他
日子不好过,故意吊他的胃口,避而不见。
李庆后一口气全出在了牙生身上,这个美人是木头做的,怎么打也不出声。李庆后却渐渐迷恋上他带了血的雪白肌肤
,他所见过的男人和女人当中,从没有谁能具有牙生适檬的美貌,而他的美是天生要披人摧残的,只有在毁减的晴候
才更妖艳动人。
李庆后为此琢磨出了许多的花样,他待在家里无所事事,长时间的研究反法西斯战争史,但他所感兴趣的是另外一部
分,比如人皮灯罩、刺绣,以及毛发织成的地毯。
牙生的头发长而且黑,李庆后每次干他都会揪住他的头发拼命让他住后仰,这种姿势可以更深的插入他,让他发出细
微的哀鸣,这么点声音也足够让人兴奋了,李庆后心满意足之后,牙生伏在特制的美人榻上,他手指极长,指甲是半
透明的。
李庆后想起他的主子说过,牙生自小习武,一手弹指刀出神入化,李庆后不喜欢强悍的美人儿,这会让他有种被威胁
的错觉,何况这美人还时时与他同床共枕。
他漫不经心似的用领带绑住牙生,牙生看了他一眼,仿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仿佛是明明知道,也懒得去理他。
他对李庆后的态度是很暧昧的,有时候李庆后甚至有一种感觉,他或许是爱自己,这种感觉让李庆后呼吸短促。
[宝贝儿,不会很疼。]李庆后从身后抚摸他,他像一只被爱抚的猫一样放松了身体。
李庆后用细长的刀背轻轻敲打着他的手指,形成一种节奏,使人麻醉。牙生的手完全是艺术品,适合用艺术的方法来
对待,李庆后喜欢艺术,虽然那是高深复杂的东西,他所学的专业是把一切复杂的东西变得简单;而他的嗜好,却是
把一切简单的东西变得复杂。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正如他迷恋牙生,却并不妨碍他在牙生身上寻找快感,近乎凌虐
般的,这也是一种艺术。
他让牙生微微分开了手指,两指间的距离让人想起一种暗示,当然是属于性的,李庆后微微的笑了一下,略一用力,
刀陷进肉里,形成了微妙的弧度,血流出来,映着玉白的手指,真是让人激动的情景,他将刀尖微翘,牙生低吟了一
声,回过头漠然的直视着他,他的眼神让李庆后极度亢奋:[宝贝儿,你太漂亮了......]
牙生对此没什么反应,好像那不是他的手,他也并不关心。
李庆后一点点的舔去他指尖上的血,极尽妖艳的血色,仿佛绽开了细微的花朵,李庆后就在这花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
东西,他凑近去看,是两排微小的字母,极其精美,几乎看不出雕刻的痕迹,就像是他本来的一部分。
[什么东西?]李庆后把手扭到他眼前。
牙生注视着,忽然吐出了一串浊重的音节。
李庆后听不懂越南话,把脸凑过去:[什么?]
牙生又重覆了一遍,这次他终于听明白了。
[居然会有这种事?]李庆后觉得不可思议,难怪人们常说无巧不成书,不过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他微笑着想,或许很快
就能派上用场了。

第四章
路家声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和杜冷的情事,甚至做梦都会梦到,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恰恰相反,幻想的过程是美
好的,比大多数真实的经历都更美好,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杜冷做这种事,也能让自己的幻想更早一些破
灭。
杜冷的神态他很熟悉,那种掩饰不住的笑意,完全可以用小人得志四个字来概括。他是得意的,因为是压倒性的胜利

路家声忽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该做的全都做了,而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至于以后会不会损失,也就全要看他的心
情了。
杜冷发现路家声笑了,笑容里的内容很多,他一时辨不清。
但路家声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软,像棉花糖,他情不自禁的想去尝尝这其中的滋味,刚刚的快活还残留在身体里
,一触即发。但路家声不给他这个机会,他错开了头,以一种很自然的姿势,仿佛不过是不经意。
[得回去了。]路家声看了看表,他做那方面的事一向很讲究,表是一定要摘的,不然会划伤对方,不过他的细心完全
没派上用场,他所提供的只是一个洞,而对方连裤子都没有脱,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儿叫野合,跟爱什么的没任何关系

[不碍事吧。]杜冷倒是真怕他走不回去。
路家声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不碍事儿,玩这个死不了人。]
他口气有点散漫,这让杜冷感到不愉快,他不喜欢路家声谈起他们之间的时候用一种嫖客的腔调,更不喜欢那个莫名
奇妙的字眼,什么叫玩这个?
不过路家声已经没兴趣去关照他的情绪,死不了人,但也伤的很厉害,杜冷的力气很大,他不是一个体贴的情人,也
许是,只不过不会把体贴用在他身上。
路家声转身想走,杜冷叫了他一声:[唉,我送你。]
路家声听得好笑:[省省吧,我又不是女学生。]
[我怕你半路上有什么事。]
这倒也是,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杜冷的一番努力不就白费了。路家声没说话,杜冷跟着他,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
杜冷神经是够大条的了,也觉得这情形不大对头,但哪里不对头,他又说不太出来。
杜冷长这么大,没怎么哄过别人,也没在什么人身上费过心思,他相貌出色,身份地位都摆在那儿,只要勾勾手指,
就有一大堆的人往他身上扑。
路家声也是其中的一个,跟她们不同的是,他是个男人,这是他的劣势也是他的优势,女人绝对没这么厚的脸皮。
杜冷看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想起他流了很多血,也难怪他会不高兴:[我太不留意了,下次一定会小心点儿。]
还有下次?路家声暗想,要再有下次,那真是贱到家了,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他却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杜冷莫名的兴奋,这样一个男人,肯为他张开身体,肯为他流血,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虚荣心上的满足。或许还有别
的一些什么东西,但那是物资短缺时期买一张毛毯硬要搭配的一副手套,完全是副产品。
路家声站在门口,几个人迎上来叫了一声大佬,他向杜冷说:[你回去吧。]
杜冷抬头看了看那幢二层的小楼:[不请我上去坐会儿?]
[下次吧。]路家声微笑。
杜冷被他的笑容迷惑了,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但又捕捉不到,他不想走,隐隐约约的有一点预感,但路家声始终没
有开口,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杜冷前思后想,所有的经过,他记忆力惊人,只是有些粗糙,回想反而能感受到更细微的东西。
他首先想起的是路家声的身体,这是本能,性欲往往比其他欲望更直接更霸道,它瞬间的攻占了杜冷的脑海,这让他
感到惊讶,路家声在他眼里更像是一个符号,和实质的肉体并没有什么联系,所以他干的是权力,而不是路家声,他
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认为并没有这个必要,其实是有必要的。
杜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失策,他付出了肉体,但什么也没有得到,主动权仍然掌握在对方手里,而他已经失去了最珍
贵的筹码。
路家声仿佛是委屈的,他被他干了,然而这是他肖想已久的事情,他却因此可以摆出更委屈的姿态,但这其中到底有
几分真几分假,不由得杜冷不去思量。
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的得意和粗暴给了路家声藉口,这就像处女经历了初夜之后,男人总会用放大镜去找那几滴血,
要的不是一个证明,而是一个藉口。
杜冷暗暗寻思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堵住他的嘴呢?
路家声一进屋,安绿就放下了电话,路家声随口问了一句:[谁打的?]
[是妮卡小姐。]
路家声刚被她的未婚夫使用过,心理上略有一些障碍,妮卡是个毛发丰盛的果敢女郎,路家声对女人没兴趣,仅限于
欣赏,妮卡无疑是能让人赏心悦目的。
路家声想到杜冷,他早晚要娶这样一个女人,自己或许也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那情形在脑子里一过,就让人感
到毛骨悚然。
路家声对于生活已别无他想,大多数东西都是假的、空的、虚的、伪的,包括自己和杜冷在内。这种感觉让性事也变
得很肮脏。
路家声喜欢男人并不是一帆风顺,这在许多人眼里是一种病,他接受过强制性的治疗,就是众所周知的那一种,看一
眼男性裸体的照片,喝一口催吐剂,他和杜冷的这次野合--只能用野合这个词,所达到的效果接近于此,他想他会有
很长一段时间不顾再看到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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