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 EPOCH THREE——eggy-hab
eggy-hab  发于:2011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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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企图戳戳他裤子隆起的部分,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不过我也趁机拉过他偷去了一个吻。
"好了,宝贝儿,别闹了。"奥古斯汀以反客为主的方式结束了这个吻后,终于严肃了起来,"再不去就真的麻烦了。"
旅馆的钱是昨晚就付清了的,所以他帮着我把浑身上下的衣服穿好之后,就抱着我直接便从窗口隐身离开了。在我的指引下,很快我们来到了金色蔷薇,还未接近窗口,只见窗子自己开启了,接着瑞飞了出来,斯蒂芬也撤去了隐身结界,一连无奈地看着我们。

"你们两个......我明白你们很激动,但也该注意分寸吧。"
"所以我们不是回来了吗?"我吐了吐舌头,向瑞道早安,谁知却被瑞气呼呼地咬上了手指。
「主人坏!奥古斯汀大人一来就不要瑞了!」
我一愣,随即只能苦笑,"这回好了,连瑞都学会吃醋了。"
"所以叫你别到处勾引人!"奥古斯汀似乎很理直气壮地教训了我一句,可是我怎么就找不到我勾引人和瑞吃醋有什么关系?
"行了,凌,你该‘起床'了,然后我带着奥古斯汀来金色蔷薇找你。"斯蒂芬替我们把跑了题的谈话拉回正轨上,接着便和奥古斯汀一起消失了。
我下了楼,看到奥古斯汀的时候假装十分激动,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奥古斯汀对安特斯夫妇道了谢,并说他已经办好了正式的领养手续,要把我接走。朱蒂和安特斯夫妇都十分为我高兴,但同时也有些舍不得我离开。

一起吃了顿早餐后,我留下了手机号码,与他们道别了。看着朱蒂诚心地祈祷我平安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感。过去身为人类的十六年里,除了妈妈从没有人给我过这种温暖的感觉。也许是我的贫穷和人种使我觉得与周围的白人世界格格不入,也或许是潜在的血族血统使得我不让别人进入我的生活,所以即使有过几个想拉我一把的人,我也只当他们是在可怜我,当他们企图让自己看上去富有爱心。妈妈曾经劝导过我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但我却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对他人的关怀只是出于对自身的好处。这种想法让我很容易地融入了血族的世界中,美国的教会、米瑞克尔那几个研究员、殷宇阳,这些人更让我看清了人类企图隐藏的自私,我一直认为我对人类的厌恶越深便越会赢得撒旦主人的喜爱。但讽刺的是,解除魂晶封印,成为撒旦主人的地上代行人时意外的冲击使我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却开始对人类有了一些好感。至少对于朱蒂一家,那样热情细心地照顾了我这个连从哪里来都不知道的人一个月,几乎把我当成了他们家里的一员。站在我血族的立场,我是无法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的,但我却似乎知道,他们并不是为了获取什么好处,连奥古斯汀给的谢金也不肯收,只把我向他们借的买衣服和手机的那部分还款收下了。

"凌的一位朋友已经送来了足够多的费用,我们已经觉得太多了,又怎么能再收呢?"
当安特斯先生这么说的时候,我看着他眼中的真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动摇了,对黑暗的教义产生了怀疑,明知道这是不可饶恕的,但如果信奉上帝的人都堕入了黑暗,变得自私自利起来,那么就不会有朱蒂他们那样把我从郊野救回来,照顾我,帮助我的人了。光明是我们的死敌,可是如果有一天血族重归人界,并开始猎杀信奉上帝的人,那么朱蒂他们......

"既然你们执意不肯收,那么至少请收下这个。凌对于我们家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你们救了凌,我们应该付出相应的报酬,否则会被别人耻笑为忘恩负义。"奥古斯汀说道,接着看向了我,"凌。"

"哎?"我正疑惑着,忽然感到手上被塞进样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才明白那是遗落在梵派尔城堡的蝙蝠吊坠。那日我本来把它系在领结上,却被飞溅的魂晶碎片划断了绳子。我立刻明白了奥古斯汀的意思,走到朱蒂面前,"朱蒂,这个是我的,作为十字架的还礼。"

朱蒂接过吊坠,开心得眼睛亮了起来,"呀,好漂亮,跟瑞好像!"
"嗯,你喜欢就好。"
"我会好好保藏的,看到这个就能想起瑞还有凌了,谢谢你!我会向上帝祈祷你和你们家都幸福平安的。"
"那我也送你一句秘密咒语好了。"我一笑,拉过她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如果将来遇上来自黑暗的威胁,就报上凌?威弗尔的名字。"
"凌?威......"
我止住了她的话语,回答她诧异的表情,"不可以说出去哦,说出去就不灵了。朱蒂和金色蔷薇的所有人都是好人,所以一定会平安幸福的。"
金色蔷薇里的很多人都向我道了别,走出门口的时候我隐约感到了一阵依依不舍。走远了,奥古斯汀突然摸了摸我的头,"在想什么?这副表情可不合适我的宝贝儿。"

"嗯......"我点着头,"我在想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好。"
"放心,我们向来追求公平,所以他们救了你,你这么做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可是他们毕竟是信仰光明的,是我们的敌人。"
"可是他们并没有圣力,所谓的信仰不过是种精神寄托而已,只要自己能接受,什么时候都能改变。况且你这么做,说不定当他们发现你的身份时,会对黑暗产生一些好感,这么想不就好了?"

我点点头,或许的确是这样。朱蒂也说过,向上帝祈祷不过是一种仪式,人们排斥黑暗只不过认为黑暗就是邪恶的。的确,比起光明,黑暗不容易被接受,我们自私、放荡、嗜血,但仔细想想这些都是动物的天性,我们只不过服从原始的欲望,依照原始的法则,崇尚力量和外表。我们和善良搭不上边,因为善良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用处,就像永远不会有善良的狮子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邪恶的化身。不接受黑暗也许只是人们的一种心理,就像我不接受光明,认为那都是虚伪的一样,毕竟没有黑暗怎么会有光明。

并行的我们转入一条小道,就像很多欧洲的小道一样,宁静得没有行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随风摇摆的树叶,突然开口问道。
"奥古斯汀看过圣经吗?"
"嗯?"奥古斯汀对我的疑问有些疑惑,"当作文学作品看了。"
"蛇引诱了夏娃偷吃了知识树上的果实,但为什么蛇是撒旦的化身?懂得知识难道是坏事吗?上帝又为什么不希望他们懂得是非?毕竟连动物都会渐渐掌握知识。"我顿了顿,转过头,"究竟什么是上帝?"

奥古斯汀愣了愣,接着顺手把我抱起来,"既然撒旦陛下存在,那上帝也该存在吧。不过宝贝儿,你没必要去想那些,我们身为血族,只要按照我们的方式生活,教廷要消灭我们,我们就必须与他们作战,换作任何种族都会这么做。至于你的疑问,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父亲。"

"嗯......"
也许吧,可是虽然是血亲,但面对曾外祖父我却总会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我一直以为他已经过世了,奥古斯汀大概也一样吧,所以才会在提及他的时候显得有些踌躇。

"......以后再说吧,"我双手环上奥古斯汀的脖子,"现在我们去哪儿?"
"宝贝儿你说吧,去哪儿都行,"奥古斯汀吻了吻我,又邪笑着补了一句,"只要有床。"
"床哪儿都有,奥古斯汀放心,会让你把一个月的份补回来的。"我做了一个豁出去的表情,接着又稍稍严肃起来一些,"我们回美国去一次吧,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关于我的出生,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撒旦主人所说的出生前便是他的仆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些事问别人是问不出答案的,所以只能靠自己去挖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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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OCH THREE
Evil's with the God
Episode XV Estimable
斯蒂芬被我们留在了法国继续当他的神父,这也是为了更方便地观察教廷的动向,而我和奥古斯汀当天就动身了。身为血族的一大便利就是去哪里都十分容易,虽然欧洲离美国隔了大西洋,但对于我们来说这距离也不过是一瞬间。

奥古斯汀的房子空关着,除了被我们带走的东西,一切都是老样子。在那张床上我获得了奥古斯汀给我的第一顿面包牛奶,在那张椅子上我要求了初拥,第一次喝血,第一次见到通信蝙蝠,第一次使用虚空,这些宝贵的记忆都存入了这间房间里。如今再回来,虽然我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一切都像回到了与奥古斯汀的最初阶段。偶尔会有希欧多尔来耍嘴皮子,但那段时光却是几乎完全属于我和奥古斯汀两人的。没有族里族外的那么多事,整天都只用想着奥古斯汀,这种日子对于别人也许是有些太无趣了,但对于我却也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怀念这里了?"奥古斯汀从我身后搂着我的腰,轻轻伸过脖子来吻了我一下。
"这里是的幼年记忆嘛。"我笑了笑。
"没错,你的幼年,想想那时你在这床上的反应有多么青涩。"奥古斯汀坏笑了一下。
"是啊,不过已经足够大胆了不是?"我转过身,蹭在他怀里。
"的确,那是我最中意的一点,不过如果你能不光着身子去给希欧多尔开门的话就更好了。"
"啊,你还记得!"我嘟了嘟嘴,"都说了那是意外,意外!"
"好吧,就算是意外,不过真亏了那次意外才让希欧多尔对你那样穷追猛打。"奥古斯汀耸了耸肩,松开我张望了一下四周,随手抹了一下桌面,立刻划出了一道有尘和无尘的界线。"宝贝儿,看来我们得稍微打扫一下,我可不想晚上无处可睡,我还想听你仔细说说这一个月里的事。"

"嗯!"我爽快地点点头,"要不要我做些吃的呢?"
"亲王亲自下厨,我真是太荣幸了。"奥古斯汀做出夸张的受宠若惊的样子,惹得我也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亲王的架子。
"那么,肯特公爵,赶快去替本殿下把厨房打扫干净吧!"

我们花了一下午把房间弄了干净,然后煎了牛排,炸了些薯条,做了个色拉,简简单单地吃了晚餐,简直就像平凡的小夫妻一样。晚上我们在崭新的床单上做着激烈的床上运动,累了就互相偎依着,讲讲一个月里发生在我身边和血界里的事。这一个月里,血界算是太平,除了六族在奥古斯汀施加的压力下终于把当年陷害曾外祖父的事公布于众,一时间引发了不小的风波,萨德的维多克殿下因此彻底退位,基斯?达西法继位为基斯?萨德殿下。我的身世也在整个血界公开,为我赢得更多拥护的同时,也让更多的流言涌向了争夺魂晶戒指的特雷默头上。当然,被教廷把守了四个入口,血界里有些人心惶惶,不过见识了魂晶强大的结界,教廷也没有再轻举妄动。无疑,教廷这次行为几乎彻底失败,整场内外争斗中的最大赢家无疑就是我们威弗尔。

我也把我这一个月里的经历告诉了他,魔界的事,被撒旦主人召唤的事,还有见到曾外祖父的事。奥古斯汀虽然应该做好了思想准备,但从我口中听到的关于曾外祖父的一切都令他变得沉默起来,好像勾起了他埋藏已久的记忆,那双绿宝石的眼睛里映出的似乎不是在他面前的我,而是更加久远的一些画面。

"奥古斯汀......"我抽出在他怀抱中的手,抚着他皱起的眉头,欲言又止。我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自从在这间屋子里听说了那位最伟大的血族开始,心里就有这么一根刺,虽然经历了登基前的一次情感小风波后,这根刺已经变得不痛不痒,但也从未拔去过。我一直没有把这个疑问问出口,因为我觉得这是对奥古斯汀给与我的感情的不信任,说不定还会刺伤他,但现在应该是问出口的时候了,因为这个疑问中的另一方还活着。

"奥古斯汀......你爱曾外祖父吗?"
奥古斯汀愣了一下,眼睛的焦距慢慢重新回到了我身上,接着又偏离了一些,点了点头。
"他是我父亲。"
"我问的不是对他的敬仰。"我用双手转回他的头,"说‘爱'也没有关系,我已经做好充分心理准备了的......我不在乎你过去爱过谁,和多少人上过床,我只要你的现在和将来都只属于我......"

我的手松开了,又重新窝到他怀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语末带上了哭腔,好像看到了丈夫和旧情人在一起而受委屈的小女人一样。也许是经历了这一个月的分离,让我更加体会到了自己对奥古斯汀的依赖,即使失忆也牢记着的思念,是我已经无法离开他的证明。我和他的情感道路并没有多大的曲折,无论奥古斯汀起初是以什么样的目的来接受我的,我都相信自己能成为让他倾注所有爱情的对象。但现在,我们都以为过世了的曾外祖父还活着,这变故是我始料不及的,而奥古斯汀正是他的孩子,正如我是奥古斯汀的孩子一样。

奥古斯汀的目光留驻在我身上,良久,突然低笑了一声,一手搂进了我,一手抚摸着我的头顶,"吃醋?"
"嗯......"我眼睛斜视开去,"曾外祖父那么厉害,而且又长得那么好看,而且你本来只是想为他报仇的,现在他还活着,而且六族都把真相公开了,仇也算报完了......"

"哪来那么多而且?"奥古斯汀抬起我的头,一口堵住了我的唇,"报仇完了也还有别的目标--让你成为比父亲更厉害的亲王。这个目标完成了,也会有接下去的目标--宝贝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誓言?"

"不是!只是想问问......"我曲起腿,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埋在他胸膛里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
"小傻瓜。"奥古斯汀轻笑着捏了捏我的脸,接着转了转身,仰躺着,让我枕在他肩上。
"我对父亲的确爱过,但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崇拜和尊敬,并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爱,虽然我们的确上过床,就像很多血族那样,父亲是在我高潮时给了我初拥。"奥古斯汀顿了顿,看了看我,"宝贝儿,要听我过去身为人类时的事吗?"

奥古斯汀从没提起过他以前的事,想必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我看了他半秒钟,接着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记不太清了,我过去是伯爵家的继承人,我好像告诉过你的吧。我有个大我两岁的哥哥,本来一家人都过得很好,但有一天哥哥和母亲外出时遇到了意外,两人都不幸身亡了。那时候我还没成年,所以父亲希望有人能照顾我,便娶了第二位夫人。继母带来了一个比我小半岁的弟弟,一开始我们相处得还不错,但不久后我成年了,拥有了继承爵位的资格,继母便露出了贪财的真面目,几般阻扰父亲立遗嘱,说我还太年轻,很多事太早决定对我不好。我也没有反驳她,毕竟她也照顾了我几年。但后来,她竟然为了讨好一个侯爵让他找个门路把自己的儿子送去皇家学院而把母亲留下的几件珍贵的首饰送给了一个侯爵。我全力阻止她的时候,她对我说,那个侯爵其实想要的是我,要么把母亲的遗物送去,要么我自己作为礼物送去,于是我选择了后者。"

"那个侯爵难道是要奥古斯汀做男宠吗......"我趁着奥古斯汀的停顿不由地问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个侯爵其实是与家里有过往来,母亲和哥哥的葬礼也来参加了,当时还劝过我不要太悲伤,所以虽然时常有他和男子间的事传出,但我抱着一丝侥幸才去当了他的养子。他经常不在家,在家的时候经常有不同的男子来找他,个个都长得十分英俊,但他始终没有碰我,对我就像亲生父亲一样了。过了几年,父亲过世了,他在安慰我的同时告诉我,他准备让我继承他的爵位和所有财产。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入了继母的耳中,她立刻后悔了,毕竟伯爵家的财产和侯爵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丧事还没结束,她却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找侯爵,要求让我回去继承伯爵家,而作为补偿,让她的儿子来侯爵家。侯爵立刻拒绝了,她竟然不要脸地对侯爵说是我害死了我哥哥,好得到继承权。我当时愤怒极了,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弟弟看到这情形,也不顾究竟谁对谁错,便与我扭打了起来。打闹中,继母一时失口,说出了母亲和哥哥的意外是她一手策划的,想到我们美好的家庭竟然被那个女人活生生拆散,我气昏了头,抡起附近的一个重物,向她砸了下去。后来我就什么也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身边躺着两具尸体,而侯爵坐在一边平静地看着我。我慌张极了,想要逃跑,但侯爵却阻止了我,告诉我我已经无处可去,问我是不是愿意跟他走,离开这个充满了那种愚蠢的人类的地方。我答应了,他笑了,一张中年的脸突然变得和我差不多年纪,这时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侯爵,而是血族的亲王。后来再想想,父亲就是在等我彻底放弃的那一刻,他大概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的,或者说也许事情变成那样也有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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