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 上——妖桃
妖桃  发于:2011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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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翻翻几个新搬来的书,心道:“几本破本就把你的心给收买走了么?”

所谓有一就有二啊,可不是么,不知道那位付公子耍了什么手段,相公失了戒心,三天二头往大人家里跑,。

付明光也使出了百般的手段,今日说是请吃饭,明天又说是请赏花,随着时日的增长,二人来往甚密,付明光也来县

学多次,以前的陌生隔翕早已消除,一声声付大哥称呼起来,自然而又喜悦。

潘娘子瞧在眼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算什么?!她瞧着眼前的书,就算将它们全部撕成碎片,恐怕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冷哥……你究竟去了哪里了?她感到好孤独。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已经渐渐的离她而去了,被别人所占有。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冷升在遥远的地方为他们的将来做准备,望着天上的明月,冷升恐怕也是孤枕难眠。

事情的发生总有一个锲机。

月白风清的一个夜晚,付明光派人来请,说是以诗会友。相公一听很是兴,急匆匆的就去了。

潘娘子冷笑的看着相公换了干净的新衣,心想今日的宴请很是奇怪。平日宴请虽频繁,但是大都是二人独处,想不到

做了这般多的水磨工夫,现如今倒一反常态?!

也许今晚相公可能不会回来了也说不定……

她很想告诉相公,那个付明光可能不是个好人——但是时间的流逝是如此之快,她不能再等待了。

她唯有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轻声细语——相公你自己保重啊!

让陈向东感到讶异的是这花院之内除了自己跟付明光以外别无他人。

不由感的慌张,强自镇定道:“付大哥,你所说的以诗会友……怎么不见其他人?”

付明光从枝头折下一朵芸花来,拿在手上赏玩。

语气轻挑的道:“难道为兄就不能和你二人以诗会友么?听闻东弟才华横逸,今日不过是想见识一番,难道东弟不赏

这个脸?!”

陈向东感到不快而且付明光的语态让他极其不安。

下意识便要告辞离去。

付明光站在月光下,夜风吹拂着他脸,他只感到头昏脑胀,手里的鲜花早已捏成了一团碎渣。

一手用力的抓着陈向东的胳膊,语气再着某着狂态,难以掩盖的痛楚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

陈向东用力挣扎,但是那只手如铁钳一般抓着他生痛。

“为什么,我对东弟一片真心可表日月,东弟却一再泼我冷水?你知道这样很伤我的心啊!”

陈向东惊恐的望着付明光,这些疯狂的离经叛道的话语让他心生恐惧。心中万分害怕的却是那个夜晚——会不会是…

向他逼近的一句句的责问都是他难以面对的。此刻只恨肋下不能生出双翼来旋身飞离而去。又或是地上裂开一条缝能

让他钻进去。

“你别这样……”低声的抗拒是那样的无力。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炽热的情感,是他以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让他

觉得,他仿佛只是一条冷冰冰的蛇。

付明光站定了,没有再逼近,只是痴痴的笑到仰天大笑。眼泪都快要笑的流出来了。

又或低声喃喃自语:“阿升或许说对了,对付这种死板冷血的家伙用不着搞这么多的花样。……东弟,对不起,方才

大哥喝了一点酒,说了一些醉话,东弟不怪大哥罢?!”

陈向东对人情世故对心机诡计一窍不通。见付明光又恢复常态,不由的心里大定。

“付大哥,饮酒过度要伤身的,还是酎量为佳!”不疑有他,只当付明光真的只是喝醉了,说胡话呢。

付明光瞧着陈向东的微伤感的一笑道:“大哥突然觉得很是寂寞,方才多饮了几杯——”

“大哥巨富之家,娇妻美妾定是随待在侧,岂有寂寞之理……”

付明光的目光在陈向东脸上逡巡。

“在几年前,我或许认为高官厚禄,高屋华宅,如花美眷,人生得意之极,但在某一天,我突然发现这一切远远不是

我所想要拥有的。感到很不满足……”

遥想当年春衫薄……

陈向东却不敢相问,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隐隐觉得还不是要问为上策。真是痛苦难熬的一刻啊。

付明光长叹一声,又换上了笑脸神情温柔的说道:“东弟,上次我跟你说的无意间寻得几本残芳孤本,可愿一起去观

赏?!”

两难啊!单纯的脸上写着挣扎二个字。

付明光心里狂怒,说不出的伤心和失望。

花费了万般的心思,却换来心上人的排拆和逃避。真的是付诸流水么?!

“过几天这几本书就要送去京里收藏,这里气侯潮湿听行家说,不宜收藏呢!”

勾出人心最渴望的贪欲,用话语撩拔,用眼神暗示,一切的心机手段他都架轻就熟呢。

“还犹豫什么啊?!几本书给吃了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是……是现在天黑难以观看,如果点上油灯腊烛恐怕有个万一……”上次县学里头的一名共事,就是将别人借给

他的书这样的给烧没了。事后不知道赔了多少礼呢。现在这些书如此贵重,无论哪一本拿出来恐怕都价值连城(在他

看来!),万一有个闪失,恐怕拿他的抵命也不够赔。

“原来是怕这个啊……我自有办法,跟我来!”

地上铺设的是精美的地毯,厚重的布帏透着沉重的压抑。陈向东有些心惊的望着布帏后那张铺着腥红床单,放置着绣

着菲红色牡丹的锦被,有着粉色床帐的红木雕花大床。脚步不由的有些迟疑。

“这里不是卧房么?”

前面引路的仆众将灯烛点上,退下还体贴的关上门。

付明光见下人离开,又眼见陈向东一脸担扰的表情,不由的大笑道:“没错,贵重的东西自然要放在平日最容易接触

到的地方。而且我自己没事也想翻看,就把它放在……”

好奇的看着付明光走到床边,掀开床单和被褥。陈向东也不由的靠近床边,眼见露出床板,付明光轻轻一推活板,便

露出一个暗格来。里面放了一个描金镶玉的匣子,不用说定是放书的地方。打开匣子,里面搁着几本书,泛着古旧的

色泽,显得典重矜贵。

眼见陈向东脸露喜色,付明光的神情微变,可是手捧着至宝的陈向东却一无所觉。

盘算着相公绝大可能不会回来,潘娘子也早早的上床歇息。只是在忐忑不安中,她又如何能够安枕,只能半睡半醒,

战战兢兢的迎接着第二天的到来……

翌日,天空灰蒙蒙的,渐渐的下起了小雨。

结果一早来的并不是相公,而是冷哥!可怜的被放逐到远地,不顾一切又回来的可怜男人。

回来时还被风雨湿了一身,潘娘子拿了干布帮冷升擦拭,心里怜惜不已。

“你去哪里了嘛?这许多天没看到你?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打伞,全湿了,干脆脱下来得了~”

冷升笑嘻嘻的换上陈向东的衣服,不由的好笑道:“小了点,不过看起来象不象是读生人啊?!”

潘娘子将湿衣物放到木桶里,笑道:“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

冷升四下张望,奇道:“太子呢?呸——堂妹夫呢?这么一大早怎么也见人影?”

潘娘子神情尴尬,吱唔道:“昨夜被付老爷叫去,一夜没回来!……我好担心!”

说话间,春儿跑进来。“表叔叔回来了~”

屋里的二人身形僵硬,神情怪异。

陈向东跨进房门,眼见冷升在场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只是笑笑。

相公回来了……神色自若,身衫整齐……

只是脸色有几分苍白。

他倒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去了教馆。

冷哥惊异的看看潘娘子,潘娘子惊慌的看着冷哥。心里万里纳闷,难道昨夜大人失手了……

正在犯嘀咕之时,门口脚步凌乱,人声鼎沸,几个人湿淋淋的齐力抱着一个人冲进来。

只见范生也在其中,声音高而尖锐:“快快——放到床上去——”

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人,而且显然大部全是学生。

潘娘子和冷升齐齐的抢上前去,只见陈向东浑身湿漉漉的被放置到床上。头发散乱的贴在脸颊上,更显得脸色苍白憔

悴。幸运的是,胸膛微微起伏还算有一口气在。

跳水自尽——这个念头一瞬间就冲进潘娘子的脑海,顿时腿软。

只能失声无措的叫道:“怎么会?怎么会?”

冷哥急吼道:“快请大夫啊——不能这样放!”已然伸手将陈向东整个人翻过来背朝天,一只手用力的拍他的背。又

抬起相公的腰身,开始用力的抖——

范生抓住冷升的胳膊,怒道:“你在做什么?”却看见,陈向东的嘴里咳出水来,不由的松开手。

“水吐出来了——水吐出来了——”

众人大叫,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范生忙将众人推到门外:“没事了,没事了。大家还不去学堂——”这帮学生爱瞎凑热闹,眼见陈向东死不了又活过

来也就没热闹看了,也就散去了。

潘娘子心乱如麻,她绝想不到他竟然会——

相公浑身湿透,面无血色,无力的趴付着,让人错觉的他几乎已经离所有的人而去了。

冷哥又将他平放在床上,用手背拍他的脸。试度让陈向东清醒过来。

潘娘子扑到他身上,眼泪是控制不住的四下奔流。

怜惜,是从来没有过的怜惜……她的手些微颤抖的摸着他的脸。

“相公,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不开啊……啊……你要是有个万一,你叫我今后怎么做人啊——”

冷哥叫春儿把潘娘子扶开:“你这样会压着他,让他不能好好喘气的!”

没过多久,陈向东渐渐呻吟起来,显然快要清醒过来了。

潘娘子惊喜的不由笑了,脸上的泪水流到了嘴里,好咸哦!

冷哥却冷冷的道:“堂妹——什么想不开啊,妹夫他是失足落水,可不是什么其他原因,一家人过的好好的,有什么

想不开的!范先生,你说是不是啊!”

潘娘子自知失言,不由的掩口抿嘴。

范生尴尬一笑,忙道:“想必是路湿苔滑,失足落水。既然没事了就好——那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

顿时,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第 10 章

老大夫几乎是气喘嘘嘘的被人拖着跑来的,可把老人家给折腾的,一把老骨头快散架了。

当他赶到时,相公早已清醒过来。他死活不让老大夫看病……硬是要把人家赶走。

老大夫最后终于说:“他已经没事了,看他赶人的架势,绝对没有被水给呛着……就算呛着也没多大问题了……”

冷哥无奈只得送走了大夫,又说了诸多的好话赔不是。

两个人看着缩在床角的相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潘娘子赶紧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柔声道:“相公——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咱们换一换罢!”

相公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象一个小男孩儿因为伤心而躲在角落里似的,不言不语。

冷哥劝道:“堂妹夫,你这样可是要着凉的啊!”

潘娘子坐到床边,些微靠近他身边,柔声道:“相公——你心里若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娘子我。奴家虽是女儿家,

不能帮上什么忙,但你说出来,心里一定会舒坦多的!万一有什么大事,一家人坐下来可以合计合计,堂哥也会帮咱

们的。千万不可自寻矮见啊……”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

静慕了半晌,低低的声音如蚊声般吐露:“不是……是我自己,都是我自己……”

呃——什么?她听不懂,不明白啊!

于是向冷哥使一个眼色,冷哥马上上前说道:“妹夫,是谁欺负你,看我不收拾他!”

相公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最后,他从潘娘子手上接过衣服,说道:“我这就换——没事了,也没有人欺负我,刚刚只是路上滑,心里想着那些

书,所以一不留神滑了一跤就掉到清池里面去了,让你们受惊了!我没事!我这就换衣服了!”

这这这……二人完全被他给搞焉了。

冷哥抿了抿嘴唇,强笑道:“没事就好!那我可走了,堂妹夫,你真没事?堂妹,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你派人到城东

趣园给我传个话,我就来!”他倒好,走的干脆。

见冷升离开了,潘娘子关上门时,陈向东已经开台换衣服了。潘娘子连忙拿木盆子将他换下来扔在地上的湿衣服装起

来。一边用眼睛偷觑他。

如果有人问,看自己的老公换衣服用得着偷看么,那么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犹其斜一眼便看到,相公

就连背上全都是一些尴尬的痕迹。

此后,夫妻二人绝口不提此事。县学的人的一众人纷纷来探望陈向东。不过这件事就象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里

,只是荡起微波又复平息。

此后,相公休息了几日,也一切照常起来。

而这许多天里,付明光却一次也没有出现?!

不过冷升却偷偷跟潘娘子说:“大人知道你相公自杀的事了,那几日,他如何敢来,怕再刺激到他!不过,再过些天

,等你相公想开一点了,他要来看他来了……”

哎……付明光的出现又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呢?潘娘子不安的想着。

潘娘子只是一名女子。光一年到头,见到的生人也不过三四个而已。

记得当时认识冷哥的时候,是在杏花飞舞的时光……

春日游,

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将嫁拟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真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见惯了相公的端正文雅,突然见到象冷哥一样的风流人物,便不由的将心给了他……

虽然她没有见识,也没见过很多人,但是付明光到县学来的时候,当下也不回避,直愣愣的瞪视着这个把她家相公折

磨的要死要活的人物。

付明光四下打量了陈向东现在住的地方,瞪着桌子上的菜,冷冷的开口道:“你就给他吃这些么?!”

潘娘子努力挺起身板,鼓起勇气:“大人这话很是好笑!是跟了他,他就给我吃这些!嫁给一个穷书生,还指望什么

呢!”

“上一次,我给的银子呢?”他眉头皱起来了。一大锭金子是给陈向东的养身费!

潘娘子瞪大眼奇道:“那是我的——私房钱!”死也不拿出来的!

付明光心里怒极,但没再说什么。他走到窗边的小桌子前,拿起一本书道:“他人呢?”

潘娘子半晌才道:“现在是晚上,他应该是在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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