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番外——千睡风流
千睡风流  发于:2011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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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无知,等到再次看到你,看到这样的琉璃眼,才发现,原来那一天,我就已经怦然心动,原来我已经爱了你很久

很久。

31、月下共好

林箫开始僵了片刻,后面却试探性地回吻。

舒闲立刻紧紧攫住他的,深深纠缠。

两人一番口舌大战后,滚到了床上,前戏做足,舒闲生怕碰到林箫的伤口,一夜温存。

红绡帐毕,夜尽将明,林箫沉沉睡去,连梦也是如此美好,梦里和一个面目漂亮的小孩开心嬉戏。

好眠中醒来,已近正午,林箫刚想坐起来,就感觉后面一疼,哎哟一声又躺了回去。

“疼的厉害?”舒闲侧着身,心满意足开始电人,他累得厉害,独独昨晚却是睡得极度香甜。

“很疼。”

舒闲拿起青玉无痕的罐子道:“我给你擦点。”

林箫头疼地摸摸额头:“停,不用。”天知道他擦着擦着还会干嘛。

“趁现在有的休息,我再睡一会。”

林箫支起身子看着舒闲优美的下颔线滑到锁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我有事想出去一趟。”

舒闲睁开眼睛,一眼望到了他眼底深处:“是不是想去看沉烟?”

林箫惊讶地望望他:“你知道?”

“他很好,你放心吧。”舒闲的声音里有些郁结。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林箫!”舒闲声音大了点:“已经结束了,他没事。”

林箫想想忽然道:“难道说那个帛书你拿到了?”

舒闲静静望着他:“本来就是我要送给舍兰旬的,只是没想到你从红衣身上盗走它。”

“那绯叶是你的人?”

舒闲揉揉眉宇:“可以这么说。”

“你是不是一直都支持太子?”

“我谁都不帮,林箫你问太多了。”

一下子知道这些,林箫觉得难以接受,他沉默许久,调整了一下情绪道:“舒闲,你知道我和猪一只是在哪里认识的

么?”

舒闲挑了挑眉:“哦,在哪里?”

“一年前,在沧州,西北蛮夷进攻之时。”

舒闲笑了笑:“从那以后你的钱就大部分交给他打理?”

林箫没有理会舒闲故意岔开话题,继续说道:“当时,我把目标对准了沧州知府。所以我给那些难民一些钱,让他们

晚上去府上闹,闹了几夜,才动手。”

舒闲的眼慢慢冷峻:“林箫,你拿住了他什么把柄?”

“克扣赈济灾款。”林箫一字一字道。

“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外戚而已。”林箫沉声道。

“林箫,皇位之争,我不会插手的。”

“二皇子手握重兵,阴狠毒辣,不是天下之福。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所谓救济灾民等的种种举动,几乎都是猪一只做

的,他父母全死在当时的沧州饥荒下。舒闲,你可知道,当时沧州寸草不生,树皮给剥得干干净净,已到了易子而食

的地步。”

舒闲目光有些悠远:“林箫,上位者决定一切。”

林箫看舒闲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怜悯:“我不信命。”

舒闲忽然沉默许久,终于问出心中疑虑:“是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昨夜才曲意逢迎。”

林箫哑然,昨夜并不是交换,可是却无法否认他存在着还人恩情的心理。可是昨夜,他真的没有情动?

舒闲看着林箫哑然,沉默了下,接着披衣、起床、出门。

林箫怔了许久,直到卫宁走进来道:“我给你换药。”

林箫依言伸出手。

卫宁也不说话,一层层地拆着纱布,气氛沉闷得可怕,直到卫宁重新缠好纱布后,收拾药草时,林箫才开口:“卫宁

,舒闲他在做什么?”

“你自己可以去看,他吩咐过如果你要走也随便你。”

舒闲这话好像一个锤子砸在了林箫心上,不知为何感觉胸口闷闷的。他继续问道:“他不是生病了吗,好点没有?”

卫宁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突然抬头朝林箫看来:“林箫,本来我不想给你救治,因为你身受内伤,而他不宜运功。”

卫宁顿顿,才继续说道:“你受了伤,他毫不吝惜给你用上大把的青玉无痕,药能再制。但是他早年练功极苦,已有

旧患。最近又受重创,只能好好调养,否则......”

“否则怎么样?”林箫立马问道。

“我纵然神医妙手也无法从阎王处拉人。”

林箫怔住,停了半晌却怀疑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卫宁却起身,淡淡一笑:“我只管救人活命,其他的,就算我有眼无珠,错看了你。”

舒闲呆在另外的房间里,沉着脸处理这几天搁下的事情,只要看着这些,就可以把林箫忘掉,忘掉他的眼睛,他的脸

,他的手,他的一切。

这样关了自己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黄衣端了饭进去之后,站着不动。舒闲头也不抬问道:“有事?”

“公子,你休息一下。”

舒闲没回答,继续看。

“公子,今天外面的月色很好,你以前不是很喜欢?”

“黄衣,没事的话,出去。”

“林箫,他在外面。”黄衣咬咬唇。

舒闲手一顿,又垂下眼睛:“你偺越了。”

“黄衣自去领罚,但是公子,求求你休息一下吧。”

看他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委屈,一顿脚,就摔出了门。

但接下去,舒闲却再也看不进去,苦笑,算了,就去看看他这两天好不好。

夏尽秋来,枫晚居的枫叶似乎一夜间染上红霜,露重夜寒,但是那轮玉盘却越发透着高亮。

思人之夜。

院中石桌上摆着一壶茶,还有几碟小菜。林箫身上仅仅穿了件薄衫,又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箫仰着脸,清冷冷的月光照了一层轮廓,从光洁饱满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子,以及紧紧抿着的唇。舒闲才发现原来

林箫的侧轮廓美且柔和,竟感觉和往日大不相同。而且他本就瘦削,这样一来愈发形销骨立,飘然仙去。

“小院新凉,晚来顿觉罗衫薄。不成孤酌,形影空酬酢。晚枫满天,露重意萧索。凭栏望月,有身姿婆娑。何所期?

垂鱼扁舟,天涯一笠蓑。”

林箫笑着转过头来:“舒闲,我听不懂。”

他悻悻地坐下:“林箫你真是不学无术,为什么我偏偏......”

林箫忽然低下头,用额头抵住舒闲的额,四目相对:“舒闲,你一定不会孤舟一箬翁的。”

舒闲听了这话,竟有些口吃起来:“你,你,你说什么?”

林箫摇摇头:“我不说第二次的。”

舒闲大笑:“天地共扁舟?”

“嗯,信我。”林箫重重地锤锤头,在舒闲的额上碰得吭吭响。

舒闲紧紧环住林箫,两人静静地依偎许久许久。

32、舒姓妇男

林箫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决定直接导致了他之后一个多月的痛苦生活。

早上一醒来,发现舒闲笑眯眯地看着他,笑的他毛骨悚然。

“起床吗?”

林箫下意识地点点头。

舒闲拧来毛巾,仔细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

擦了小半个时辰,林箫终于憋不住:“完了没,我要小解。”

舒闲立刻放下毛巾,直接抱着林箫去。

林箫瞪着他,舒闲不解道:“不是小解吗?”

“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林箫面色不善。

孔雀舒恍然大悟地哦了声,然后,转头,把脸朝向了树上那只麻雀,树上的麻雀在笑他,叽叽叽......

把林箫抱回去,饭来,舒闲也不过份,一双筷子,调羹不备,而已。

接下去的十来天,两人寸步不离,舒闲成了一个十足的跟屁虫,林箫右手不方便,他就拿着这个借口到处吭哧吃豆腐

这日,“舒闲,我想出去逛逛。”

“我陪你去。”

“我想一个人逛逛。”

“你伤还没好全,不能去。”

“你陪我去吧。”

又一日,“舒闲,山上枫叶很漂亮。”

“不许去,那山太陡。”

“你还信不过我的轻功?”

“不是,万一再撞伤那只手,就真的废了。”

“很无聊。”

“待会陪你去,现在去烤鱼吧,你烤给我吃。”

每一天持续这种没营养的对话,男人不理智起来果然比女人还可怕,舒闲就是摆着的活生生的例子。

一个月后,卫宁终于无视舒闲的无边电眼,对林箫宣布他的右手可以解放。

话一出口,不止林箫,连蓝衣黄衣几个也大大松一口气。

舒闲抓住林箫的手仔细地端详后,道:“现在你的手还不灵便吧。”

林箫忙不迭:“灵便得很。”

“是吗,握个拳头让我看看。”

众人关注的目光中,林箫缓缓地努力弯曲、弯曲......握拳失败。

舒闲笑眯眯地握着林箫的手:“慢慢来,我会好好照顾你,一定可以恢复像以前那么灵活的。”

众人皆默。

林箫摊开手对着阳光细细地看,长时间不见光,手指的皱皮且苍白。缓缓地动了动食指,手指极度僵硬,而且不自觉

地颤抖。

虽然以后生活没问题,但对他来说,这手终究是废了。

林箫眯着眼看了半天,手忽然被一双大手握住,舒闲把他的手拉去看了又看,满意道:“不错,看不出疤痕来,还是

那么细长好看。”

“青玉无痕像不值钱的草药一样拿来用,卫宁已经心疼死了。”

“药就是拿来用的。”

“我的手已经好了,想去看看师父。”

舒闲忽然抱住了林箫:“过些时候再去看好不好,不要怕。”

他想什么舒闲总是知道。

林箫不知道,其实舒闲极度不安,而且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少年时代,每天的生活目标不停地练武,对于感情,他并

不知该如何处理。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不知所措,只想每时每刻证明他是存在的。

正拥着,蓝衣忽然奔过来:“公子,外面有许多侍卫擅闯枫晚居。”

“既然是擅闯,就打出去罢。”舒闲淡淡道。

舒闲这次在枫晚居一住一个多月,基本上把锦春宫的事务都搬了过来。青衣是个稳重顾大局的,便留在宫中打点一切

,随侍的就带了蓝衣,绿衣、黄衣和橙衣四人。虽说只有四个,放到江湖上去个个皆是拔尖的。

过了片刻,舒闲皱皱眉:“我们出去看看。”

拉着林箫过去,也是怕留他一人危险。

外面战成一片,蓝衣四人力敌二十余个侍卫打扮的人。舒闲却一眼就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一个身着蓝锦衣的男人,那人

不惑之年,鹰目勾鼻,背着手,亦毫无神情。看到舒闲出来,一双锐目刀一般削来,带着无法掩饰的凌厉之气。

兵不动,杀气已现。

“此人好重的杀气。”

舒闲没有回答,他一步一步走到场中去,全力压着那人散发的杀气。连场中众人也感觉到浓浓的压迫感,双方停下手

来,各自戒备着。

弓已满盈,箭在弦发。

像是挟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有无数凌厉之风汹涌而至。剑道,手中无剑,整个人已化作了一柄霸剑。

舒闲微微后仰,脚下一顿,让过这人的剑势,手指微张向他的胁下点去。那人冷冷一笑,竟不避不让,欺身上前,一

瞬间,手指已在舒闲咽喉之处。这一指就算舒闲能够重伤他,却也是立刻毙命的结局。

此人只攻不守,招式霸道凌厉,武功高强至极,究竟是什么来路?又占了先手的便宜,招式诡异古怪,舒闲处处受制

,若无反攻的机会,如何能赢?林箫托着腮想着。

舒闲再次让过,两人到现在没有一次正面的交锋,杀气却已将周围人迫得透不过气,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两人。

来人的武功霸道至极,招招进逼没给舒闲一丝机会。第二十招,舒闲终于朗声一笑,笑声突破了来人的气劲,好似给

死寂的湖中投入一块石头。他已给那人逼到了死角,身后只有一树,杀招扑面而至,避无可避!

刚刚一声长笑,似乎就是垂死的最后挣扎。

舒闲的背靠上树干之时,忽有几十片枫叶簌簌而下,片片向来人激射而去。

来人哼了一声,只见那叶子在他身遭两步处便已寸寸而裂断,叶子哗啦一下散去的时候,他看到有光一闪而至,叶子

是掩饰,真正的杀招隐在叶子之下。

第一次,他拧身后退,地下画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林箫确实看到阳光下有道细微的光芒一闪,然后赵弈天退步,是什么伤到他的?

时间静止,来人肩上的衣服破了一处,舒闲站着满树枫叶之下,容颜静好,风华无双。这男人,到此亦是毫无嗜杀之

气。

枫叶纷纷卷卷,待到叶落静止,众人才发现一地的叶片中间有一撮头发,舒闲割破了来人的衣服,却也没有讨到半分

好处。

场中静止,良久,那人才道:“原来是原东老头的弟子,你得了他一身真气,却连八成都没发挥出来。”

舒闲缓缓走出来,眼里却无分毫笑意:“赵前辈许久不涉入江湖,家师想念得紧。”

原来来人竟是当年的四人之一,赵弈天。

赵弈天脸上杀气又起:“冰蚕丝能破入我的护身罡气,但你不会再有机会。”

舒闲一笑,凝神戒备:“晚辈惭愧,只发挥到八成,但与前辈切磋,想必足够有余。”

舒闲这话说得轻狂又轻蔑,大大暗讽赵弈天一番,用心不过是虚虚实实,刚刚一战,他已明白力敌尚有不逮,不若智

取。比武激斗,心态乱一分便输一成。

剑拔弩张之际,只听一个声音郎朗传来:“两位,切勿再斗。”

33、圣诞之章

未见其人,先声夺人。

林箫往声音处望去,见一个锦衣玉袍的青年稳稳步入,来人身高体壮,只是一双阴冷冷地透着光,脸上虽笑着,眼里

可没有半分笑意。

看到此人出现,赵弈天笔直地站到他的身后,林箫正猜测来人身份时,那人开口:“赵先生在药堂看到了那枚茴香,

便心生切磋之意,叔叔可不要介意。”

叔叔?原来舒闲有这么大的侄儿。

舒闲知道来人不欲泄漏身份,便只笑一笑:“好久不见,我心甚是欣喜,侄儿别来无恙。”

青年的目光扫过林箫的时候,忽然阴恻一笑:“这位想必就是叔叔新宠了,不知功夫如何?”一个何字音落,青年突

然大步踏前,一手向林箫抓来。

林箫本一直站在一旁听,见到青年抓来,刚想挪开,心里一动,却顿住脚步,面上做惊恐状,然后一跤往后倒去。

瞬间,舒闲施展轻功,像只鹞鹰,鹅黄色身影一闪,已从枫树下拦在青年身前。

那边赵弈天亦动,一个跨步,挡在青年身前。

那青年收回手,意味深长地笑:“侄儿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不叨扰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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