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

第九章

除夕也晚上家里忙的很，因为人缘好，加上家里又有钱，家庭成员“基本”上都是美人胚子，除夕夜来吴家拜年的人

倒还是不少的。有小孩子一来就缠着吴家两个儿子的也不少。

两个人被一群小鬼缠住，闹腾的很晚。幸好还是有人想起来，至少也该在家里守岁的，总算是回去了。

“雨舟。”睡觉前，吴雨辰开口叫吴雨舟。大概是因为太久没这么叫过了。叫完后，吴雨辰自己也觉得别扭的厉害。

连自己都这样了，这个被他冷落了一年多的弟弟就更是不用说了。歪这脑袋看了吴雨舟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

身，忙自己的事情。

天！他刚才产生幻听了……

“雨舟？”

“……”这下是真的听见了。立刻转过身看着对方。“什、什么事？！”因为对方能这样温柔的叫自己而感到欣喜，

却又不由自主地害怕会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自己不愿意听，也根本就无法接受的话。双眼盯着吴雨辰，身形却不由的一

缩，做出一副似乎要逃跑的姿势。

吴雨辰突然间涌出一股心疼的感觉。“你怕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任每一个人都该清楚，自己做了这么多

的事情，还想让对方无所畏惧，笑脸相对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了。但一想到两人的相处，一想到对方如今竟然会开

始害怕自己，吴雨辰的心里却又会有一种隐隐的不甘心。

“……”

“……”

一瞬间的安静，空气中有种不安的因子。

“哥……”长时间的寂静之后，吴雨舟开口打破了安静。“有事吗？”已经定义为没有事情对方是不会喊自己了。

吴雨辰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想了很多可以婉转的表的自己意思的方法，最后却还是直接地说了出来。“我们以后…

…回到从前吧。”

“……什、什么？”

“你不准喜欢我，然后我们仍然和平常的兄弟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吴雨舟身形倒退，一脸痛苦地盯着吴雨辰。“你是说，让我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地看着你交女朋友，结婚，生孩子？”

好残忍！你好残忍，你凭什么不准我爱你？你可以不爱我，但凭什么剥夺我爱你的权利？！让我这样微笑着看着你幸

福，连难过的权利也没有。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

“……”

“……好……我知道了。”想要冲上去扯住对方的衣领尖声叫不要，却最终只能够发出这样简单的几个字。

如果我喊不要，你就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了，是不是？

即使永远都没有爱情也没关系，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吗？

是了，是了，自己在最初的最初，也只是想要呆在你的身边而已，这样……其实本来就和自己想的一样，这样……才

是最好的。

…… ……

吴母很高兴，非常的高兴。两个儿子终于和好如初了。虽然是不能恢复到小时候那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但

也是兄弟和睦，合家融融了。两个儿子都有女朋友，而且也都漂亮的不像话。什么都不缺了的吴母自然是最开心的一

个。

日子回归了每个人都祈祷的那种平静。在这样平静地不像现实的日子里，吴雨舟和吴雨辰的大学一年级过了，大学二

年级也过了，迎来了大学三年级。

“你们学校要开运动会了吧？”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吴雨辰突然问一边的吴雨舟。

“啊！”了一声。“好像是吧。”回答的很不当那么回事。

“怎么都不听你说过？”现在吴雨舟对吴雨辰不愿意说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反正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脸什么也不像说的表情。

吴雨辰不想做不讨好的事，也不多说话了。坐在一旁盯着电视机。吴雨舟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摆在茶几上的水果。晚

上吃水果也许对身体不好，这样想着，但手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吴雨舟很喜欢吃。从小吃的就多，但就是不长肉

。相同的，也绝对不会长个子。现在学校的运动量大，吃得就更多了。每次吃完饭，都要再吃许多零食。

“运动会你会参加吗？”想了想，在安静了许久之后，还是又问了一句。

“嗯。参加跳高比赛。”看着电视，眼珠没有转动。过了片刻，又说道：“你会来看吗？”

“什么时候？”

“下周六。”

“不行。我约了敏敏看电影了。”

“哦……”应该习惯了。怎么又在不知不觉之间升起了希望？看着电视机，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在心里一遍遍地对

自己说，不要再抱有希望，不要再去幻想，不要再去爱了……是兄弟，是兄弟，永远只是兄弟。

手机轻微地震动了起来。本来不想接，看了一眼来电后，还是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喂？小类，找我有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电话那头传来简类羞羞答答的声音。

“没有。你找我的话，什么时候打来都可以。”话说的有点违心，自己并不是不喜欢简类，只是这种喜欢，并不是爱

情的喜欢。

两个人细细碎碎的聊着，讲着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坐在沙发上不动的吴雨辰自从吴雨舟接了电话后脸色就很不好。而

且随着吴雨舟打电话的时间的曾加，脸色就更加的不好。

起身，走到阳台，靠着落地窗。“小舟。”吴雨辰轻轻敲了敲身边的落地窗窗框。“不早了，今晚阳台上挺冷的，早

点会房间休息吧。”吴雨辰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像是计算好的一般足够然电话那头的人听清楚。他太了解简类这种人

了，听了他的话，像简类这样的女生是觉得不会让吴雨舟继续呆在外面和她讲电话的。所以说完话后，吴雨辰就很放

心地回房间了。果然，过了不久，吴雨舟也进了房间。

心里有些畅快，因为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如自己所愿的发展了吧。

运动会这样就展开了。苏暮阳扛着摄像机前前后后地跟着吴雨舟。闹腾的吴雨舟整个儿的就不舒服。

“拜托！别整天用你这台V8对准我。我不自在！！！”

“那怎么行！？我花了一万多呢。不拍个够多浪费？！”

那你也不能够时时刻刻都对着我吧？有些不爽地瞪着举着V8的人。“我要换衣服，还不快把不那个东西关了！！！”

嬉笑：“呦！小舟你的身材不错嘛……则啧啧，来献一个！”在吴雨舟扬言要将那台V8“杀无赦”之后，苏暮阳终于

抱着自己的那台V8冲出了男更衣室。

吴雨舟的比赛在下午2：00，围观的人很多。

…… ……

蔡敏敏因为约会被取消而有些生气，走在吴雨辰的身后表情不是很好。

“你明明答应要陪我的，出尔反尔。”

吴雨辰一副爱理不理的回道：“今天小舟有比赛。”

“他有比赛就有比赛好了。反正是学校里的小比赛，看不看有那么重要吗？”今天的天气出奇的热，早知道应该要涂

防晒霜的。

吴雨辰皱眉。“你不想来就回去。”

“我没这么说。”声音有些弱。知道吴雨辰不喜欢无理取闹、不善解人意的女生，很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

“……那就休息一会儿。”相处了两年多了，今年开始蔡敏敏的脾气有些长，开始变得有些无理取闹，令吴雨辰有些

不高兴。

“你啊……”有些无奈有些失落地又说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爱我……”

“不要乱想。”安慰了身边有些不安的女生。在校园里四下寻找，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就快步走了过去。

就这样把她给扔下了？蔡敏敏赌气地跟在他的身后。他究竟还当不当她是他的女朋友啊？

吴雨辰赶到的时候正好是吴雨舟跳的时候。轻盈的助跑，似乎只是轻轻的一跃，人便已高高地跃起。纤长的身形在空

中划出了一个极优美的曲线，便轻巧地跃过了杆子。一种即将要飞翔的姿势，就像他的身后长上了巨大的翅膀。

吴雨辰站在原地，看着轻盈落地的吴雨舟，难以言语。有一瞬间，他似乎以为面前的这个人快要飞走了。要离开他了

。那一瞬间，手不知不觉间按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那种害怕，难受的感觉，又是什么？

吴雨舟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吴雨辰。

他来了吗？来看我了吗？几乎就要上去拉住这个人，却看到他身边赶过来的女生，看见女生有些恼怒地用粉拳轻捶着

吴雨辰的肩。然后怔住。四目相望，却终究没有上前，只是垂下了眼，避开那张无法忘记的脸。

不要期望，不要期望……他，不会爱你。

第十章

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弟弟，你对我说我们要永远只当兄弟。可我已经不满足我们永远只是兄弟。我不想要逃避，

可是除了逃避，我还能怎么办？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吴雨辰站在学生会的窗前，文件处理的有些晚了，现在学生会一个人也没有。大二的那年当了学

生会会长之后就一直连任着，虽然这个学校的事情很多，但是经过了一年多了，也差不多都习惯了。外面又突然下起

了雨。吴雨辰有些发呆的看着窗外，考虑着是要打电话回宿舍让他们来给自己送伞吗？还是自己琳回去？

有些犹豫。人站在窗前又想了想。

吴雨辰是一个很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所以现在宁可被雨淋，也不会去麻烦别人。但是，雨下的太大了。这种天气淋

了雨要感冒的吧？还是等雨小了点，再说吧。

手机倜然震动了起来。

“喂。”

“喂？雨辰吗？是我。你还在学生会忙吗？”电话是蔡敏敏打过来的。

“恩……有什么事？”

“啊……其实也不是怎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弟弟了……”

“什么？！”大惊的叫了起来。吴雨舟？！他来他们学校做什么？

“恩！大概是我看错了吧……他好像没打雨伞。被雨淋成那样，我都认不清。喂……雨辰……雨辰？你在听吗？”手

机拿在手里，人却没有反应。任凭电话里的女生焦急地呼喊，双眼紧紧地盯着窗外的人。

窗外，吴雨舟就站在雨里。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就这样站在雨里，看着自己。眼睛里透着一种绝望，那种表情，让吴

雨辰一阵窒息。就好像，很久以前，在车站，自己回头是，看见吴雨舟站在那里。当时，他的表情也是这个样子，透

着一种绝望。

冲出去把站在雨里的人拖了进来，好脾气的人第一次这么火大的冲着身边的人大叫：“你疯了！！？这么大的雨站在

外面！！你是嫌你的身体太健康了吗？”

吴雨舟却突然笑了，把手里的小盒子递到了吴雨辰的面前。“因为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啊。想来送礼物，又怕你忙没时

间。路上犹豫了一会儿，没想到就下雨了。”

又是那种感觉，似乎有谁在你的心脏上狠狠地扯了一下，身体像从高空中坠落时一般。不由得想缩起来。“你就为了

这个来的吗？”

10月27好是吴雨辰和吴雨舟共同的生日。今年的生日很不巧，没能赶上周末。不习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的男生当

然只能一个人寂寞的过着生日。却从没想过会有人冒雨赶过来祝自己生日快乐。那个喊着“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啊”的

男生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雨水湿答答地滴着，头发都贴在脸上。因为冷，身体抖个不停，却还在痴痴地说：“就算所

有人都忘记你的生日，我也不会。因为我们的生日，是在同一天呀！”

气急败坏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帮他擦干湿透的头发。男生也乖乖地任自己擦着。吴雨辰的动作有些粗暴。因为很久都

没有再这样为男生擦头发了。已经有些忘记该怎么去做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动作的确是粗暴了一些，于是男生皱皱

眉，不由得放松了手脚，有些恼怒地骂道：“这种东西干吗一定要现在送来？没看见下着雨吗？就算要来也要撑把伞

啊！这么多年，你都白活了啊？！”

吴雨舟惨然一笑：“因为……我傻啊……”所以到现在，也不能放弃。

“……”

“……”

不要这样的对我笑，不要这样的看着我，不要这样说自己是一个傻瓜……

“……”

吴雨辰突然把吴雨舟搂在了怀里。以前的种种顾虑，以前的种种不可以都被抛在了后面，是生日，今天是他们的生日

。是生日的话，这样任性地行为，也可以被包容一下下吧？所以……抱一下吧……让我就这样……抱你一下吧……“

祝我们，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对不起，哥哥，但可以让我继续偷偷地爱着你吗？我会努力的忘记你的，只是，还需要时间，很快的

，很快我就可以不爱你了……只是，再让我再偷偷的爱你一会儿可以吗？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雨停了之后，大地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泥土清香，很好闻。吴雨舟从小就很喜欢闻这种味道

。

“衣服都湿了，去我宿舍换一件干的吧。”拉着自己的弟弟，在校园里走。心里告诉自己，今天是生日，生日可以任

性一次。所以这样也没有关系，所以牵着手也没关系，所以……今天喜欢，也，没有关系。

宿舍门紧关着，有些奇怪。这个时候那群人应该都在宿舍里的。

怎么回事？

伸手敲敲门，里面什么反应也没有。怎么了？真的都不在？

翻出钥匙，打开门，竟然还上了保险？！开得有些费劲。

门终于“咔”的一声打开了。开门的一瞬间，只听见“砰砰砰”的几声响。各类的彩色丝带便朝着自己喷过来，宿舍

里亮堂堂的。蔡敏敏捧着一个大蛋糕坐在宿舍的最中间。一声声“生日快乐”响的传遍了整幢楼。

“你们……”吴雨辰有些惊讶，愣了一瞬间才又笑了起来。

“小辰。”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唇上。蔡敏敏轻笑着说道：“生日快乐。”女主角上前献吻，宿舍里突然间响起了一阵

暧昧的“哦~~~”声。

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看自己的身后。

原本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男生，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