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曲
主角:乐(yue)梦凡、沈煜琛、熊烟翎
文案:不懂写文案,同学建议——就是一丑受和俩美攻的故事,相关武侠。
前言: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乃鱼米之乡,人杰地灵。
也许是水好,苏杭一带的人,总也出落得如水一般,男子顺和,女子温婉,倒更添一派祥和。
当然,一带人,也不是全部,杭州乐府就不同,乐府是这一带有名的武馆,里面的男子大都孔武有力,不同一般南方
男子的文弱。
许多人家为了让自家孩子将来可在衙役谋得一官半职,便会从小送他们来这里习武,乐府虽没出过什么名将,可从这
儿出去的,很多人都能混个捕快做做。
很多乡里都希望自家儿子能吃皇粮可苦于无那么大笔钱供养其念书,便把儿子送来这里,这乐府不仅不需要收费,反
倒还付给这些孩子的爹妈一些钱财,说得好听叫武馆,实则与一些买卖机构无差,上头有人担待,从这调教出去的人
,个个算不上武功上成,倒也落得个“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乐府在外的名声响了,自然送来的孩子也多了,比起送儿子去宫里一辈子受那卑贱骂名的苦,还不如送来这里,倒是
条好出路,但,朝廷需要的捕快毕竟有限,逐步,乐府收纳弟子的要求也越发严格。
现今乐府的掌门名叫乐鹤,膝下有一子,与一养子。
但奇怪的是,这乐鹤对自家亲生儿子却还不如养子,这在武馆里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大家都知道原因,但却仍
有人质疑,这乐鹤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其实是因为这原因太荒唐——话说当日,乐夫人临盆,乐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乐鹤更是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现今虽是他夫人临盆,可也是乐家血脉,他又怎能不焦急?巴不得现在躺里面的是自己,也总好过站在外头不知如何
是好。
随着一声啼哭声,乐家的后人诞生了!乐鹤高兴的立马冲了进去,稳婆边恭喜着乐鹤添子,边将怀中的婴孩抱去给乐
鹤,乐鹤刚将自己的心肝宝贝抱过来,就觉得这刚出生的孩儿怎长得如小猴子般?皮囊皱巴巴的?
当稳婆说孩子刚生都是这般后,乐鹤也没多想什么。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儿子长得越发不象他们乐家子孙了,乐鹤虽谈不上是什么美男子,倒也算是十分英伟,而妻子
虽算不得美貌绝伦,也可算清秀可人,怎的两人却生出如此一个粗野小子?
这儿子皮肤天生黑不说,连人也长得犹如乡下粗汉,乐鹤是怎么看都觉得不象自己亲生,心里憋屈却也说不出个不是
滋味,只能随他去了,只是这心里的不是滋味越积越深,使得他对这儿子也越来越冷淡。
反倒乐夫人到极其宠爱这儿子,不论儿子长得怎样,都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的肉,她可不会象丈夫那般荒唐,就
因自家儿子长得不近人意就嫌弃他。
好在这乐家公子在自家母亲的疼爱下,也算是健康成长。
反观乐家这养子,眉宇间倒是英俊非凡,出落得一副少年英才的模样,乐鹤是十分疼爱,将毕生所学全都教授于他。
尽管如此,这两位少爷却丝毫没有因父爱、武馆继承权之争搞得感情不合,相反,养子倒对这位小自己几岁的弟弟相
当疼爱,养父教他的武功,他都会偷偷回去教这位不受宠爱的弟弟,两人倒是处得相当和睦,感情更胜亲兄弟,也算
是这杭州城内的一段佳话。
第一章:
炎炎夏日,院子里是整齐的口令声。
领头的是一英俊少年,身后跟着的是一群小孩。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身着家丁服,气喘吁吁地对着领头少年欠身道:“大……大少爷,老爷有急事找您
。”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义父,我随后就到。”领头少年镇定自若地挥手示意让家丁回去,而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孩子
们道:“你们先休息一会吧。”
孩子们一听可以休息了,立即兴奋地欢呼起来。
少年随后便离开庭院,来到后院的书房。
少爷轻敲房门,问道:“义父,是我烟翎,您找我有事?”
“进来吧。”书房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少爷推开房门,看见义父一脸的愁云惨淡,不禁心生疑惑:“义父,有何事,如此着急地找孩儿?”
老者唏嘘道:“我们乐府……安稳日子算到头了。”
原来这老者便是乐府的掌门乐鹤,而少年也正是他的养子——熊烟翎。
“此话怎讲?”熊烟翎不解。
想来他们乐府一向安守本分,朝廷每年要人都选最好的送上,不该是朝廷不要他们的人做捕快吧?没道理啊,他们的
人在外的名声一向不错,不该如此才对,那又会是何事呢?
乐鹤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熊烟翎,道:“你看看这个。”
熊烟翎不解地接过信笺,打开一看,是一封邀请函,只是邀请乐鹤与其家人九月十五至洛阳武林盟参加一年一度的武
林大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看完信笺,熊烟翎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
“这……没什么呀,很普通的邀请函,义父何必如此心烦?”
乐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下人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下人都退下后,乐鹤将房门关上,似乎有什么隐蔽之事不足与外人道。
熊烟翎脸上满是疑惑地等待着乐鹤说明一切。
乐鹤慢慢坐下后,抿了口茶,道:“你不知道,这……岂止邀请函这般简单,这是要……要你的命啊!”
熊烟翎着实被这句话一震,怎会要他的命?他不过是乐鹤的一个养子,从未涉足武林,更谈不上与武林中人结怨,这
武林大会,要他的命作何?
乐鹤见熊烟翎惊愕的表情,唏嘘道:“我知道你惊讶,为何是要你的命……想来,是该告诉你这个秘密的时候了。”
“秘密?……义父此话怎讲?”熊烟翎的心突然吊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
“你还记得你五岁时,来到武馆的情景么?”
“记得,那时,有个风叔叔……说是我爹娘都死了,就要带我来这里,说义父是父亲的挚友,要将我托付给义父。”
熊烟翎回忆着过往,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疑惑,他虽不知自己父母是如何死的,但在他记忆深处,其实本就对父母没
有任何印象,从出生到五岁以前,他接触最多的人是那位风叔叔,所以当风叔叔与他说他父母已死的时候,他根本毫
无感觉,所以也没有将这段记忆太放在心上。
“没错……那个风叔叔,就是你爹当时的四护法之一,当年你爹是武林中众人讨伐的邪教雁门的掌门,我也是无意间
结识你爹,谁知,后来雁门被灭门,而你的风叔叔拖着重伤,过来求我收留你,希望能为雁门留一丝香火,我想着兴
许武林中人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收留你也不枉我与你爹一场相识,谁知……这会,这些武林的伪君子却不知从何得
知你在我这儿,这邀请函,明着是说邀请我们参加武林大会,暗着就是逼着我交人呐!你想想,我们本就和武林中人
少交情,怎会突然发这么一封邀请函?不是有这般蹊跷,还能是什么?”乐鹤很是无力地道出。
熊烟翎一时间也无法说出只字片语,现今的他,思绪完全乱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身世,是他从来没有料想过
的,他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个孤儿,而风叔叔也只是被自己父母托付着料理自己的一个友人,风叔叔因为无法再料理
自己才将自己托付给乐鹤而已,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上背负的是如此沉重的身世。
“那么,义父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熊烟翎镇定情绪后,左思右想,义父这些年的照料、恩情早已超越一个父亲友人的责任和义务了,他没道理再拖累义
父一家,何况……他更不忍那人因自己的身世而被迫害。
乐鹤被熊烟翎的话一激,呵斥道:“你……你头脑发昏了是不是?!把你交出去,你以为他们真的是稀罕你这条命吗
?他们那些老奸巨滑,当初他们众人讨伐雁门就是为了你爹祖传的武功秘籍,想必现今只是想利用你引出雁门的余党
,好逼他们交出你爹的秘籍!”
熊烟翎突然顿悟,从未涉及江湖的他,从不知道,人心原来还有如此险恶,事事的表面,要剥离如此多层才能看到内
容的真实。
“那义父您意下?……”熊烟翎似乎察觉到乐鹤心中早有盘算,只是这盘算,好似又有些难以把握。
乐鹤轻叹一声,思索道:“……就我所知,现任的武林盟主不过二十有二,据说因他太过年轻,有许多武林正派的掌
门都对其口服心不服,想必,这邀请函,未必是武林盟主的意愿,倒是那群老狐狸,大有可能。”
乐鹤顿了顿,好似在整理思绪,继续道:“若不是碍于武林盟主的武功造诣,想必那些老狐狸早就按耐不住了,此举
,怕是他们一石二鸟之计。先斩后奏引我们过去,若我们去了,他们大可用剿灭邪教之名义将我们铲除,留你一人引
出雁门余党;若我们不去,他们就可以借机说法,利用他们自己在武林中的声望,发动各帮派威逼利诱武林盟主来剿
灭我们武馆,而后将你劫去,做他的诱饵。”
“那义父言下之意就是,无论怎样,于我们都无用了?”熊烟翎看着乐鹤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不是无可救药,但又
不知他义父这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不一定,说了是先斩后奏,那就是武林盟主也许还蒙在鼓里,如若我们先告知他呢?”乐鹤缓缓道来,“我听说,
这个小盟主,年纪轻轻,武功奇高不说,对自己的权力倒重视得可怕,据说曾经华山掌门因未禀告他擅自做主剿灭了
云南的一个小武馆,被这小盟主一掌击得在床上躺了好些个月。由此可见,若我们将这事告知他,他定会大发雷霆,
到那时,就看他与那些老狐狸窝里反,我们也可坐山观虎斗。”
熊烟翎心中担子虽有些释下,却眉宇间的皱褶怎的都展不开。
“那……若这些消息都不属实,怎么办?也许这盟主十分赢得民心,而这邀请函恰好也正合他意,这?……”熊烟翎
缓缓道出自己心中的困惑。
“为父也有考虑过呀。”乐鹤轻叹,呢喃道:“所以,为父这次,要下一步险棋!”
“什么险棋?”熊烟翎见乐鹤眉头紧锁,似乎这招险棋,要乐鹤割舍些什么。
“……你不用知道为父下什么险棋,总之,为父会尽力保你和这武馆周全,今日找你来,只为让你知道,现下情势危
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若为父有一日无法保你周全,你也要懂得自我保护,可懂得?”
乐鹤对熊烟翎的宠爱满满地都放在这一席话语中,熊烟翎也能体会到义父对他的重视。
“烟翎明白,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还有那个人——熊烟翎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都不会忘记保护那人的。
乐鹤得到熊烟翎坚定地回答,便放心的命他退下了。
※ ※ ※
熊烟翎回到院子后,却发觉那些机灵鬼早跑没了。
说是让他们休息一下,他们哪会这么安分,还不趁此机会偷跑出去玩。
但这年龄的孩子都是这般,熊烟翎想想也罢,平日练功辛苦无趣,今天就当作给他们放假了。
而后便打算回房歇息会儿,顺便,也希望能理理惊魂未定的杂乱思绪。
“师兄!”熊烟翎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轻声唤他。
熊烟翎停滞了脚步,脸上立即抹开了微笑,转身柔声问道:“什么事,梦凡?”
少年虽皮肤黝黑,却档不住那似乎能穿透一切的眸子,也许这也是少年外貌的唯一可取之处。而这个不起眼的少年,
正是乐鹤之子——乐梦凡。
“嘿嘿,前几日,你教我的拳法,我都练会了,耍给你看可好?”乐梦凡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熊烟翎即刻露出少有的温和笑容,仿佛只有在乐梦凡面前,他才会融化那张冰封已久的脸颊。
“好啊,你耍给我看看。”熊烟翎宠溺地拍拍乐梦凡的肩膀。
乐梦凡笑得越发灿烂,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地打着拳。
熊烟翎很高兴乐梦凡能够如此快的学会这些拳法,却又不禁想到乐鹤所提及的那件事,他明白,他与乐梦凡相处的日
子不多了,而乐梦凡与自己所学的,无非是一些拳脚功夫,若到了江湖上是根本不值一提,也许别人三两下就将能他
们打垮,那他还有什么能力去保护那个人呢?
想到这些,熊烟翎的眉宇间不禁皱起。
打拳正尽兴的乐梦凡见师兄神色凝重,以为自己打得不好,令师兄失望了,便立即慌张地收起动作,紧张地上前问道
:“师兄,是不是我耍得不好?您……生气了?”
“嗯?”熊烟翎从思绪中回来,才发觉自己的眉间似乎多了几条皱褶,也许这引起了师弟的误会,“没啊,师兄是在
想别的事情,你耍得很好,一招一式都很到位。”熊烟翎宽慰着乐梦凡。
“是这样吗?”乐梦凡心中放下了些许忧虑,却又好奇着熊烟翎到底在考虑些什么,“那师兄想什么事儿想得那么苦
恼,我能不能替师兄分担?”
“没什么事儿,只是些小事。”熊烟翎故作轻松。
因为他不希望在天真烂漫的乐梦凡心上撒下任何的阴霾,因为乐梦凡的单纯是他想保护的,打从懂事开始,他就明白
他对乐梦凡的那份情愫,已经不再是兄弟之情了,虽然从任何方面来看,那样的情愫都是可笑的,但他想捍卫,无论
将来结果怎样,他希望的,只是乐梦凡能够幸福、快乐,只要这样,他就满足了。
乐梦凡听师兄说是小事,便也没将它放在心上。
“好了,你也打累了,师兄带你去集市上走走,吃点好吃,可好?”熊烟翎扬起笑容,他的笑容足以让无数少女尖叫
,却只愿在乐梦凡面前展示。
“好啊!我要吃臭豆腐!还要吃羊肉饺子,还要还要!……”
乐梦凡话还没讲完便被熊烟翎截了去:“好了!你再这么吃法,回家就不要吃了,等下师娘责怪我可不负责。”
“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要吃!”
“好好好,吃!今天师兄我舍命陪君子!”
两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似乎什么都挡不住他们的欢笑。
※ ※ ※
金陵沈府,是个是非多,人也多是地方。
要是您不知道这儿的故事?那您肯定会被街上的人用狐疑地眼神从头扫到脚。
听说这府上出过一个侯爷,但这侯爷却不屑做侯爷,扔下妻儿,辞去官职,携手心爱的人浪迹天涯去了。
可怪就怪在,照理这家人应该落魄无比才是,但却是金陵这数十年来最富有的人家之一,听说上至圣上,下至文武百
官,没有一人敢对这府里的主人不敬,这宅子的现任主子好似还当了现任的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