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一脸幸福的人时，我冲着她吼了出来，“你居然找人查我？”

她倒是没生气，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我身旁的袁也。原本在这种密闭的包间里，他已经很不自在了，何况我妈还

那样看着他，如同在审视一个犯人。“袁也，你跟冯睿的关系……”

“我跟他只是朋友。”袁也不敢看着我妈，低着头，声音如同蚊蚋。

“朋友？”我妈冷笑了一下，“是朋友当然最好，如果不是……”

“不是朋友，我喜欢他，我们相爱。”看着袁也被我妈逼得像个委屈的小媳妇，我于心不忍，“妈，我喜欢袁也，袁

也也喜欢我，我们……”

“你闭嘴”她喝断了我口不择言却又真实无比的话，“还嫌不够丢人。”

我居然真的就闭上了嘴。以前无论我妈再怎么骂我，我都还是会跟她吵，但那天，我竟然在她眼里看到了如同刀锋般

犀利的眼神，而那眼神不仅看着我还扫过袁也，我害怕了，所以我噤声了。

她瞪了我一眼，又换上微笑看着袁也，“冯睿从小就不爱跟女生玩，上高中那会儿也常跟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一起，

做出个些出格的事儿，我都知道。但我从来就没管过他，因为我知道他不过就是青春期叛逆，喜欢玩些离经叛道的东

西，但玩玩也就过了，是不是啊，袁也？”听到我妈喊他，他抬头看了我妈一眼，立马又低了下去，没有吭声。

“是不是袁也？”我妈的声音居然尖锐了起来。

袁也一颤，随后轻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妈又笑了，“所以啊，你要知道，你是那种人，但我们家冯睿不是。即便他现在跟你在一起，玩性儿一过，他

还是会回到正途。袁也，你很聪明，学习又好，加上我跟你叔叔帮你一把，广告这一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完，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妈……”我想要插话，她又瞪了我一眼，让我欲言又止。

“但是袁也，如果你兜着明白装糊涂，你也知道，即使你能力再强，这个社会没有一纸文凭也什么都干不了。”

我就是再傻此刻也明白了我妈的意思，她这是在要挟。如果袁也继续跟我在一起，她会让他毕不了业。她有这个能力

，我知道，所以袁也自然也很清楚。

在我妈说话的过程中，他一直低着头。表面看，没什么反应，但他心里在经历怎样的波澜，我很清楚。尤其是我妈说

到让他毕不了业时，他单薄的身子居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他在隐忍，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能。

那一刻，我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我甚至都没有跟我妈据理力争一下。当我妈把照片摔到我俩面前，当她说出要挟袁

也的话时，我怯懦了。如果不让我毕业，我不怕，但如果是袁也……我怕，因为，我真的爱他。

第二十一章 拥抱

我爱袁也，但我从来不知道，袁也爱我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爱他。

那天最后，我已经听不清我妈在骂骂咧咧地说些什么了，脑子里挥散不去的只有袁也那一句，“阿姨，我不会离开冯

睿的，除非他先离开我。”

这就是我爱的人，我的袁也。

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爸妈终于怒了。校长找到袁也的时候，他竟然递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退学申请。老校长是于心

不忍的。袁也的专业课优秀是全校出了名的，在外面接活儿还屡屡获奖，一番苦口婆心也没能劝动袁也，最后只偷偷

给他办了休学。

袁也在四惠附近租了个房子，老楼，一室一厅，很破旧，但我想也没想就跟他一起住了。爸妈逼得他休学已经让我觉

得自己很没用很对不起他了，如果这时候我不陪着他，那我冯睿就真的不是个东西。

白天我上学他找活，晚上回到我们自己的“家”，他还要给我做饭，平时的洗洗弄弄也都是他在做，而我就像个扶不

起的阿斗，胸前挂个公子哥的牌子，囊中却空空如也，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为袁也做些什么，但我妈居然停了我的卡，没了钱。我就如同一只没有爪子的豹子，再凶狠也不过一只猫。可我

依然想为他做些事，所以我没和袁也商量就也办了休学，跟他一起找工作。

他知道的时候狠狠地骂了我，“冯睿，你怎么这么傻。”

“小也，你别生气，反正我也念不进去书，还不如现在就工作赚钱，我说过我会养你的。”

“我不需要你养，你给我回去上学。”他居然真的冲我发了火。

这是袁也第一次发火，我看得有些愣。他许是看到了我的表情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发了火，语气马上就软了下来，

“冯睿，我休学是逼不得已，但你有机会就不要随便放弃好吗。”

那口气几乎是求我，差一点我就答应了。但我最终没有，“袁也，你听好了，我冯睿是男人。你为了跟我在一起连家

都不要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你知道我天天是怎么上课的吗，我眼睛看着黑板，脑子里却全都是你到处奔波找

活儿的身影。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晚上等我睡着以后你又悄悄爬起来赶案子。袁也，我也爱你，我们之间不能都

是你付出。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娇生惯养，是，我承认。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干，吃苦受累也不在乎，但是看着

你受苦受委屈，就不行，我受不了。”

我就那么一口气喊出了所有的话，然后袁也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就冲过来抱住了我。他把头架在了我的肩膀，我更

用力的抱紧了他，我们都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一直拥抱着。

在我的记忆里，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心里竟然无比激动。第一次离家、第一发火、第一次主动拥抱我……这个袁

也，这个看似瘦弱、脆弱的袁也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还要倔强，还要，可爱。

第二十二章 会好的

可我把社会想的太简单了。

且不说我没有文凭，也确实没有能力，在第N次听到面试官对我说，“抱歉，这个职位不适合你，请另谋高就吧”我的

心疲惫了。

我不是袁也，他没有文凭但他有能力，而我，哈哈，我都想嘲笑自己，冯睿，你算什么。没有你爹妈，你是个什么东

西，连坨屎都不如，屎还能给鲜花贡献养分呢。我呢，我给了袁也什么，为他做了什么。我给他是一份世人眼里变态

的感情，给他的是众叛亲离，给他的是现在的衣带渐宽。

找不到工作，每天看着袁也忙忙碌碌，很烦躁。那一阵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常没来由地骂两句，也不愿意出门，

就闷在那小小的屋子里抽烟、打游戏。我能看出，每天袁也回来看到我那个颓废样儿时的不舒服，但他也只是皱下眉

头，然后就会被云雾缭绕的烟呛得咳嗽几声，最后淡淡地笑着问我，“饿了吧，我马上做饭。”

“你为什么不骂我？”看着袁也，终于忍不住地喊了出来，“我自己都厌恶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还在忍？”

袁也没有回头，停下了手里洗菜的动作，“我没忍。”

“没忍？”我冲过去，掰过他的肩，“你明明就不喜欢我这样子，干吗不说出来。小也，你打我吧，你哪怕给我一耳

光、骂我两句，也比你不吭声让我好受。求求你了，小也，求求你了……”生平第一次流泪，竟是因为自己无能。

“冯睿”袁也也哭了，他没有抱我，只是深深地看着我，轻轻地说，“会好的，我们会好的……”我一把拉过他，拥

进怀里，紧紧的，想要一辈子不撒开。

之后没几天，他就告诉我他终于结束了打零工的日子，找到了正式的工作。一个广告公司在试用他一个月后签了他。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袁也说，一开始生活可能还是会有些紧张，但慢慢会好的。或多或少，这对我是种安慰，我不再

为自己找不到工作拖累袁也而生气，因为他说，“养你我也很幸福。”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搂着他，吻着他的额头，笑着说“小也，虽然我很乐意被你养，但不希望你太辛苦，所以

从明天开始，你老公我会继续努力找工作的。”

他扭过头，羞红了脸，嘟囔了一句，“谁说你是我老公。”

袁也往家里拿的钱越来越多，我不曾怀疑。他说他们公司很有名，做一个成功的案子可以拿到很多钱，那么我就单纯

地相信他。只是他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竟一夜不回。他说在公司加班，我不疑有他，只是看着他日渐消瘦，精神也

越来越差，我很担心。

自从他正式工作后，我们很久没做了，不是不想，而是每次我抱他的时候，他都很抗拒。有时候，我以为他欲拒还迎

想硬上的时候，他竟然猛地把我推开，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你最近怎么了？”

“没，没怎么，只是，累了。对不起，冯睿，我最近太累了。”

他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也没有再继续我的“禽兽”行径。他在为我们的生活辛苦赚钱的时候，我怎么还能思淫欲。

只是看着他留给我战栗的背影，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第二十三章 害怕

顾晓光找到我的时候，我知道，事情真的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顾晓光，这个人已经离开我的世界很久了，但听到他声音，我还是一下就辨别了出来，不为别的，因为他是我的第一

次。

“冯睿，还记得我吗？”

“阿光。”

“呵呵，居然还记得，我真荣幸。”

他的笑声极其刺耳，我知道他在讽刺，没好气的，“找我干吗？”

“干【和】我，你干吗。”

咳咳，我居然被他这句话噎的咳起来。

“别激动”他还好意思笑，“开玩笑的。”

“别他【和】妈废话”我火了，“到底什么事儿，没事我挂了。”

说着就要挂机，然后突然听到他在那边说“袁也是你相好吧。”

“你说谁？”我对话筒吼了起来。

“呵呵”他又笑了，“他果然比我会伺候男人。”

“闭嘴”我见不得别人这么说袁也，“你少他【和】妈跟那儿犯贱，袁也也是你能说能比的。他跟你可不一样。”

“哈哈哈”顾晓光突然就大笑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这笑，不知怎的，我竟觉得发寒。果然他下一句话就让我的心跌倒谷底，他说，“有什么不一样呢，都一样是千人

骑万人操的婊【和】子，难不成他还……”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完，只是听到那句千人骑万人操我就愤怒地挂了电话。贱【和】人。对顾晓光，那一刻我只会说这

两个字。

记得刚和袁也在一起的时候，我带他去过GAY BAR，在那里碰到过顾晓光几次。顾晓光看到我的时候眼里泛着光，可扫

到我身旁的袁也时，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也没有走过来和我说话，就只远远地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冷冷地看着我

。

其实，和袁也在一起这么久，我早就忘了过去和顾晓光的种种，不再厌恶他，甚至对当初那样对他心怀愧疚，他做MB

也是逼不得已。可是这通电话，却让我把对他仅存的一丝同情都浇灭了，对这个人，更加厌恶。

我想要抚平自己的情绪，却在看了顾晓光发来的短信后久久不能平静。

“袁也在做MB。”

按下删除键的时候，那几个字却没能从我脑中删去。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只是低低地问候了一下顾晓光他妈，觉

得他就是还对我不死心，故意挑拨我跟袁也。可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在这个不认能力只认那一张纸的社会，袁也怎么说找就找到了工作，即使他能力再强。他为什么越来越瘦，越来越疲

惫，为什么常常加班、熬夜……我忽然想起了我想抱他时他惊恐的眼神，那绝非累，而是，怕。他在怕什么？他到底

在做什么？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脑子里不停地闪现袁也惊恐、害怕的样子，无止无休……

第二十四章 为谁

时针指着凌晨2点的时候，门锁响了，袁也回来了。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能看清他的脸，一如既往的疲倦。他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准备朝洗手间走，我叫住了他，“小也

。”

他一惊，赶紧开了灯，看见我坐着床边看着他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吓死了我了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

“等我？”他把外套挂好扭头冲着我说，“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加班没有点，你不要等我，困了就睡，别熬着。”

我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怎么了冯睿？”他被我看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就想这么好好看看你。”

我语气很低沉，但袁也没听出来，他只当我是真的在调情，脸上有些红晕，不敢看我，走进了洗手间。挤牙膏的功夫

，“对了，冯睿，我今天发奖金了，在包里，你的烟不是快抽完了吗，拿点钱去买吧。”

我看了眼他扔在沙发上的斜挎包，这还是我在学校的时候送给他的。拿过来打开，里面有一个信封，再打开，抽出一

摞“毛爷爷”。

“你们公司都拿现金给你们发工资，不打工资卡里？”我看着他刷牙的背影问。

他就那么颤了一下，也就2秒，他没有扭过头，只是含着牙膏沫含糊了一句，“哦，我刚取出来的，用着方便嘛。”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攥着那一摞钱，有种想要把它全部撕碎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我要上你。”

咔，牙刷掉在地上，袁也背部明显的僵硬了。他赶忙捡起来，装作没听清，“啊，你刚才说什么。那什么，冯睿，这

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我还得早起上班呢。”

“我要上你。”我再一次重复，声音很大，在夜里听着尤其清晰。

“冯睿”袁也紧张起来，“你小点声。”他拿毛巾匆匆擦了嘴边的泡沫，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冯睿，改天吧，

行吗，今天我很累。”

忍无可忍了，我把那一沓钱朝他身上扔了过去，一把拽过他的领子，吻上他的嘴、颈子，一路向下，扯开了他的衬衫

。

“别，冯睿，别这样……”他开始挣扎，不小心打到了我的脸，我不管，只是用腿夹紧他的身子，手去拔他的衣服和

裤子。几番挣扎都于事无补之后，袁也突然就放弃了，突然就安静下来，任我发疯。

而当他胸前那一片片的红印暴露在空气里、灯光下的时候，我也停手了。袁也紧紧地闭着眼睛，脸侧向一旁，眼泪不

住地往下流，呼吸很重，重到我能清晰地看见那一片片的红印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跳动，极其刺眼。

红印是淫靡的，但袁也的泪却让我一下子惊醒。我刚刚做了什么，我怎么对袁也做了那种事，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