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裤子弟Ⅱ(第三集 出书版) BY FOX^^
  发于:2011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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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落,直到再有人拿到鞘,把它聚集起来。而如果毁灭了剑鞘,它却会彻底爆发,完成它的终极使命——就像炸弹

的按钮,可是这个钮不是这么好按的,她回不了剑鞘,它和剑一样是神器,只是工作是负责压制那剑罢了——」

法瑞斯拧着眉头听他说话,关于寂灭之剑的一切像是噩耗,让他浑身难受。这次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您父亲认为她最后失败了,鞘没那么容易毁灭,即使是她。」混蛋笛兰继续说:「她生下了你,离开这个不再值得

留下的世界,你就像……是某种他离去所必须留下的砝码,但我记得在最后,奥里兰森王曾说过,他说『她真的放弃

了吗?』——」

好吧,法瑞斯想,越来越精彩了,我老妈为了自杀生下了我,而我老爸为了报复她,在我身上进行漫长的实验,而现

在更好了,她原来是外星人们留下来毁灭世界的武器!

笛兰被他的情绪刺激得一个激灵,可他铁了心喋喋不休,「那刻一直有鞘可以压制!雷森帕斯家的人可以使用它,只

要有剑鞘就能被收归回来,但现在,已经没有剑鞘了,雷森的意志是唯一的剑鞘!」

「他恨死你了——法瑞斯我简直不能想象他恨你恨成什么样子,比恨我们所有魔族多恨好几百倍!如果说他会为了报

复你而毁灭一切,我一点也不惊讶!」

「够了!」法瑞斯说。

「请听我说下去,殿下,您说您了解亡者,」笛兰说:「但你了解他多少?你真的认为你能掌握他的反应,掌握住事

实吗?也许你握住的是……是神族编织出来的命运之线,也许他根本不会回去,他会留在魔界,即使你给他那样的压

力!亡者·雷森帕斯在对魔族的事情上,从来没有退缩过,他生来就是为了消灭我们!他的封印会在魔界被撕破,他

会变成寂灭之剑,他会达到最终的爆发——」

他停下来,法瑞斯的眼神让他害怕。

那是一种近乎于死刑前的气氛。他有点后悔自己把这种可能性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他就变成了一种实实在在的恐怖

,藏在几个小时之后,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讲出来,也许只因为只有他一个记得那一切。

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个强大的魔族,他的原型仅仅是条很小的蛇,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在魔界是件令人惊奇不已的事,

他有时想,也许他是唯一一个。

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魔物生来就在魔界这场浩大漫长的战争剧里,拥有自己的角色。他们有的高傲,有的冷酷,有的

唯利是图,有的爱上了什么不该爱的人,那些点点滴滴不可妥协的天性,让他们最终输在这场战争里。

而弱小这种特性让他活了很多年,那甚至就到足以见证魔界的一大段历史。

在那段时间里,无数强大的魔尊死去,再诞生,再死去,就像枯荣的野草,这就是魔界的自然规律。

而他始终藏在角落,钻进泥土,看着世事的变化。他们在他之上争斗和残杀,纠结一些爱恨情仇。

他一边看着世事的变化,像观众一样考虑着一切是怎么回事,一边慢慢积攒着他的力量。

可当他变得更强,能够成为法瑞斯的护卫队长时,他变得不知道怎么思考问题,和怎么讲话。力量是能毁灭灵魂的。

所以他喜欢人界,那里所有的人都只是人,打打闹闹,很少有人会因为自己的执念而丢掉性命。他不希望那里毁灭…

…真奇怪,当了那么多年魔族,他脑子里面最后想的,竟然是人界。那个他只生活了那么短时间的人界。

最后,也许其实那个大家都软绵绵的人界最适合他。

但,也许是受了人界不幸的影响——毕竟一个全是同等力量大小的世界他从没经历过——他居然忘了这些潜藏的要诀

,扮演起了其中的一个角色。

「你母亲生前最后做的两件事。」他说,他还记得那时的事,虽然那时他只是个小的像蚯蚓的存在,「第一件是去了

人界,把寂灭之剑给了人类的一个驱魔人家族,她把对魔族根深蒂固的憎恨放入了他们的血统——照现在人类的说法

,应该是『基因』。」

「然后她回到魔界,生下了你。我们都以为她生下你的原因,是她痛恨留在魔界,但也许……她是在执行一个漫长的

计划,她从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女人……」

「你是说,她没生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会喜欢上冰帝尔,」法瑞斯冷冷地说:「然后她会受伤,而我试图救她的时候,

会不小心杀死她:她知道我会大受打击,为了散心去人界,被下了十三层重封印,再碰上一个该死的驱魔人!他妈的

还正好是她安排好的驱魔人家族的后人!她知道他的父亲是个疯子,以及魔界在二十年前进攻了人界,于是他身体里

被封了寂灭之剑,他会和我成为朋友而乐得不背叛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说不下去。

他停了一会儿,清理了那些杂乱的思绪,声音又变得冷静笃定:「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您也知道预言之海吗?」笛兰说。

法瑞斯拧起眉头,没想到又提到这么个鬼玩意儿。他很想说他不知道,但是在不久之前艾文还和他谈过这东西,说那

不止是一面镜子,那是占据了一整个位面的预言之海什么的,反正是如果拿到现实中,是某种完全不可能的魔法,但

她提起它的语气好像它和她家梳妆台上的镜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彷佛有种令人不情愿的一致感。不可能有人操纵,但是……它们确实一股脑儿牵扯在一起了

「我知道。」他说:「一个古老的传说。」

「我想它大概不是传说了,我觉得这玩意儿——至少他的一部分——已经进入了魔界的政治圈。」笛兰说:「有人认

为朱焰殿下找到了那个预言镜,只是还看不太懂。不过她一向对权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有了这玩意儿,我不敢想象

她会恐怖成什么样子,她简直能成神了。」

「他看不懂那玩意儿的。」法瑞斯心不在焉地说。

笛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虽然法瑞斯一直在避免谈论此类事物,但他也确实对多帝尔那神秘家系的

东西颇有概念。

「我的意思是,预言之海是存在的,」他说:「那魔法并没有想象中不可企及,甚至在人界,科学也对『未来发生的

事很久以前就被定下了』这种事有新的解释——」他停下来,转开话题,觉得这时候谈论人界不是个好主意。

「我想,不管艾蕾娜或别人是否无能为力,你母亲却是肯定能看懂那镜子里大部分、也许是全部的讯息,」他说:「

她去那里寻找未来的走向知道更大的可能性。她也许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具体东西,但我相信她死的时候,知道之后很

多年,她做出的事情所引发的可能性……」

他看了法瑞斯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个。但换个角度,如果说她知道你将会爱上什么人,我并不觉得奇

怪。她以前就说过,说你在魔界长大会不习惯。你喜欢冰帝尔,甚至去人界和驱魔人搭档的事她大概都觉得在预料之

内……」

「我没有不习惯!」

「您曾经不习惯!」笛兰说。

「你才曾经他妈的不习惯,可是后来你变成了一个道道地地的白领阶层,你身上可一道封印也没有!」法瑞斯说。

这话让笛兰呆了一下,他听到自己轻轻说:「我们没必要否认,那里有时候很好。」活像那个在人界跟邻居打招呼、

忧心谈论人家不幸的家伙。

他看了看头顶,封存之殿里是亘古的死寂,没有臭气也没有吼声,但那些巨大的危险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殿外的世界里

,转眼就会爆发。

「你身体里流的是她的血,法瑞斯,她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魔族的血统和教育可以压制的,她知道你可能会犯下什么错

误。」

「别指望我相信一个女人在我生下来之前,」法瑞斯说:「就指望着生我毁灭世界,至少做毁灭世界的引子——」

「她没有别的办法。」笛兰说:「既然剑鞘不可毁灭,那只可能被一副极度不安全是鞘所代替。而这种代替也不是随

便找个驱魔人就行的,他的血统要浓郁。力量要强大,他还要有一个该死的知晓古老魔法、深爱孩子、能把它再度聚

集在一起的母亲——天哪,她能知道这事是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

法瑞斯没说话,笛兰继续说:「我知道预知的事很荒唐。而且像肖恩·雷森帕斯的疯狂行为,任何人都无法想象——

他居然把剑放到自己儿子的身体里!但她毕竟是一个神族,一个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失落的古老种族,也许她就是能干

一些奇怪的事……」

他盯了法瑞斯一会儿,看到后者没反应——他可是苦口婆心好半天了——忍不住叫道:「你可以拯救这一切的,法瑞

斯!只要你去见雷森,把他打发走,然后这荒唐的战争就结束了!老大,我得再一次惊讶她居然会知道你若干年后会

干出这种所谓的事情!」

第七章

「去你的吧!」法瑞斯说:「多么构架庞大、不知所谓、乱七八糟的小说,也亏你能编得出来!不过至少你的作者形

象够帅,特别是那张拿着玩偶傻笑的广告!」

「别再说那件事了!」笛兰叫道:「别不承认了,事情正在朝那边发展过去!你唤醒了守墓兽,你知道它的力量有多

大吗?反正我是不知道,特别还是他在地底沉睡了几万年、吸收奥里兰森给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贡品力量之后——」

「你以为我去找雷森,他就会回去了吗?」法瑞斯叫道:「他只会气得冒火,气得精神崩溃,然后直接给这个世界来

个痛快的!」

「但现在这算什么!?你什么也不说——老实说,你他妈就是应该去道歉的——就派了个守墓兽去把他干掉?」笛兰

也叫,「你就急得连毁灭宇宙的最后一道程序也想省掉!?我告诉你,它去不是让雷森回家,而是直接去毁灭他人类

身份的,然后寂灭之剑会苏醒,相信我,他恨死你了,向他道歉,让他离开——」

「他不会离开的!」

「那你也得去!」

法瑞斯来回走了两趟,这会儿倒是没什么魔王军总司令的架势了,很明显雷森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他的气势。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么顽固?为什么非要我面对面跟他说?」

「就跟你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不肯面对他的原因一样!」笛兰叫道,觉得的自己完全因为这个人的幼稚行为而丧失理

智了。

「你知道那原因是什么,我没什么能告诉你的,你只是必须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当面告诉他,一切已经结束,那么,

一切才会结束。这不是力量、部下、整个魔界的空间可以取代的事情,这是——」

法瑞斯转身朝封存之殿外走出去,楼梯的幽灵为他搭建好道路,笛兰连忙跟上他,不然自己可能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他真有点佩服自己朝他大喊大叫的勇气。

希望他是去见雷森,笛兰想,毕竟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如果法瑞斯决定不理,或是他想要再多想一段时间,那他还

能说什么呢。

决定着世界该走向何处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他这种人固然能在他们营造的世界里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但如果他们决

定毁灭一切,不管那些理由有多荒唐他也只有承受的份。

法瑞斯走回祭祀殿,森严的花瓣之门在他身后层层封死,笛兰差点被碾住,他惊慌地跳出来,心想着,说不准这是法

瑞斯故意的,可以让自己闭上嘴。

另一个,他的上司站着没动,他瞪着殿外的黑暗,似乎在模拟他和雷森见面后的样子。那弄得周围气氛凝重得要结冰

了。

过了一会儿,笛兰见他没反应,便在后面提醒道——他真佩服自己的勇气,「您去见雷森吗?」

「我在考虑。」法瑞斯说。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笛兰想大吼。

法瑞斯站在一片黑暗中,一片静默。好像外头的那个人是还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一方面来说也确实是的——让

他的灵魂都结了冰,无法移动一步。

那家伙宁愿看着世界毁灭,也不敢去跟朋友道个歉,笛兰想,天哪,我实在实在佩服王后陛下的智慧了,谁知道她生

这么个本来残酷邪恶的家伙竟然会在这事儿上,表现得这样胆怯呢!?

法瑞斯并不是傻子,他知道现在什么是最重要的,他只是……没办法走出去。他需要一点时间,一想到要面对那张曾

今是朋友的脸,告诉他,他们的友情都是谎言,他就……那是一种透不过气来,只要能避免事情发生,可以不惜一切

代价的感觉。是人类们传说中痛苦的感觉。

在很久以前,他一度以为它荒唐无比。但现在,当这种感觉降临在他身上时,他发现他在它面前,一丁点儿反抗的能

力也没有。

那并不是一种力量,他什么也看不到,也无法对抗,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而在那面前他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承受那

看不见力量的撕扯。直到把他撕碎。

雷森觉得很冷。

魔界并不是很冷的地方,至少他待的地方不冷,他还能看到脚边绽放的花朵。那些东西在哪里都能生根发芽,无论是

人界的草坪还是魔界的战场,它们总能活得无忧无虑。

可他还是觉得冷,他无意识捏着双拳,再松开,希望血液能流动得快一些,这是他很久以来的习惯。这样他就可以不

用那么冷,也不用那么僵硬,像另一种生物一样。

这里看上去并不这么冷啊,他的心脏简直结了冰一样……他突然间意识到,那并不是因为外界温度的侵袭,而是他本

来就在慢慢变成冰一般的东西,那寒意是从他自身散发出去的。

这冷不是因为温度或细菌,所以它永远只是冷,并且会持续的冷下去。

这冷从生下来时就如同附骨之蛆般跟着他,或像悬在头顶的黑洞,每次他使用力量,它就会更恐怖一些,可他却没有

办法停止。这些天生就被赋予的身分,血脉里流淌的仇恨。知道有一天他毁灭。

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必须停止这些想法,否这会把它吞噬。他用自己用过很多次的老办法,开始快速地数数,数

学的复杂总能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足够长的时间恢复平衡,气流间流过一丝腐臭,它如此的鲜明像一根实实在在的线,萦绕在他

周围,无法被冲散。

味道来自不知压盖了多少年的地底,由于第一次暴露在外面的空气中,所以才如此的浓烈,它向锥子一样钻进周围的

物质,让人想吐。雷森周围寒冷的气息一点也没办法压制它。

味道越来越浓,若果说它之前像细丝,现在就想周围充满了腐臭的浓汤。他听到远方传来嘶吼的声音,彷佛无数受难

的灵魂在窃窃私语。

他感到自己的左腕上一阵冰凉,下下头,意思苍白的火焰正顺着袖口缓缓烧上去,一直延伸到左臂。

他猛地按住它,手中传来针刺办的寒冷,他以前从没碰到这种情况……这会儿,他才发现手套不见了。大概是刚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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