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这叫超越性别的爱。

战痕很不给丝瓜面子的发了两个字：踢飞。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陈叶看着陈凡用战痕的号和众人聊天，一时觉得很穿越，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陈凡跑过来，指着陈叶操作的“平凡”，说：小妞，给爷笑一个。

平凡：囧……

战痕：表这么严肃嘛，老哥。

平凡：我还没习惯……

战痕：马上就习惯了，开怪开怪，速度了！

19

陈叶不是没看过陈凡玩游戏，但这次和陈凡一起组队，他才真正体会到陈凡这个高级人妖的强大，哪怕陈凡现在用的

是男号。

陈凡不会闷头打怪，而是一边打一边和队里的人聊天，

口气语调措辞的分寸拿捏的十分微妙，既不会娇滴滴张口人家闭口讨厌，但也不会过于粗豪跟个大老爷们似的，他始

终保持在一种让人觉得既直爽又不失文雅的范围内，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个性开朗直爽的女孩子。

这种状态，已经不需要陈凡刻意小心的去表演，他显然驾轻就熟，很进入角色。

聊天的内容天南地北什么都有，从最近油价又涨了到绿娘逆袭什么都有，偶尔又会插入两句宜芝多的巧克力蛋糕很好

吃这种女孩子才会特别感兴趣的话题，今天陈叶在场，他又少不了在队里说说陈叶的糗事让陈叶脸红让大家哈哈大笑

。

偶尔还会放错技能，让大家体验一下生死边缘的刺激快感，然后再在队伍频道里说：哎呀，不好意思，我祭祀用习惯

了，按错了快捷键。

MM嘛，偶尔操作失误一下也是正常的，大家都这样想的，当然没有人会责怪陈凡。

自然，做人妖的好处陈叶也看出来了，比如说每打到一件好一点的装备，队长丝瓜总是要先问：凡MM要不要？陈凡说

不要，众人才开始分赃。

这叫女士优先。

陈叶一边打，一边看几个男生围着陈凡表现，越发觉得囧。

陈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陈凡真的没习惯用法师，他觉得如果说现在组队打怪的时候陈凡的失误率是一到

二成，那陈凡和JIC组队的时候就是零失误。

奇怪，陈凡是看人表现的么？

陈叶有点搞不懂，忍不住给陈凡发悄悄话。

平凡：你故意失误？

战痕：咔咔，被你发现啦。装MM嘛，如果操作太好，会引人怀疑的。

平凡：那你和JIC组队的时候就不怕他怀疑了？

战痕：他不一样。

平凡：？

战痕：他对男女一视同仁，我怕操作差了他不愿意组。

平凡：你怎么知道？

战痕：切，一看就是沉默少言酷哥型练级狂，而且喜欢单练，基本不和人组队。

陈叶觉得，陈凡概括的好像挺像那么回事，可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如果JIC同陈凡所说的那样，又为什么和自己组队？

话说回来，其实JIC那也不叫和陈叶组队，那叫带陈叶打怪。

陈叶摇摇脑袋，决定不去深思这事了，反正要做人妖的是陈凡，他爱咋样就咋样，被拆穿了也是他的事情，和陈叶无

关。

于是陈叶换了个话题。

平凡：公测了，我去申请个帐号，重新练一个。

战痕：啊？

陈叶突然说要自己另建人物玩，陈凡显然有些意外。

平凡：两个人一个号总归不方便吧。

战痕：你这么喜欢这游戏？

平凡：啊？

这回轮到陈叶傻眼了，陈凡这是什么意思？

战痕：你知道这游戏公测多久吗？

平凡：不知道……一个月？

陈叶依稀记得当初魔兽公测了三个月，他保守估计一下，永恒起码会公测一个月吧。

战痕：NO，一礼拜！

平凡：不是吧……

战痕：过了今天，还剩六天就要开始收费了，点卡的价钱现在算下来，已经超越了魔兽，成为国内最贵的收费网游。

另外，这个游戏的外挂已经满天飞了。

平凡：那你什么意思……

战痕：其实你上线之前，工会里已经在讨论，要集体转游戏了。

平凡：……

换个游戏玩，看来有这想法的不止常毅和艾晨，原来陈凡也这样打算了。

平凡：那你要去玩什么？

战痕：目标初步定为剑侠，马上要封测了，看能不能搞到帐号。你也别玩永恒啦，一起来玩剑侠吧。

平凡：让我想想。

战痕：随便你，你要想继续玩永恒，到时候我这个号给你好了。

陈叶犹豫了，听陈凡这样一说，他也不太想玩永恒了，但是永恒里，有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JIC（如果这也算是朋友的

话），说离开就离开，他实在有点莫名的舍不得。

其实永恒是个严重通货膨胀的游戏，新手进去随便卖卖垃圾，也能攒个几十万金币，虽然不值钱，但看着让人很有满

足感，不像魔兽，一开始只有铜板……

20

有理由相信，陈妈妈生下陈叶和陈凡这对双胞胎一定是让他们互补的。这一点直接体现在他们一起组队游戏的时候，

整个队伍竟然没有人因为各种RP的原因而离奇掉线，一路顺利的打下去。也就是说，陈叶的解散光环被抵消了。

陈叶一边在考虑是不是要跟着陈凡转游戏的问题，一边跟着队伍跑东跑西的打怪做任务。丝瓜他们都是认识已久，互

相配合很熟练，于是陈叶这个奶妈也就当的很轻松了。看着经验条快速的往上涨，很是有成就感。

一直打到十点半，丝瓜说他要下了，他妈在催他睡觉。

陈叶还觉得有点奇怪，说：这么早？

玩游戏的人，十有八九夜猫子，哪有十点半就睡觉的？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丝瓜今年才高二。

“不会吧，才高二！”陈叶惊到了，联想到丝瓜在公会里的表现，还有对陈凡口花花的样子，陈叶不得不感慨现在的

小孩真早熟。

“不过，还在读高中，这样打游戏没关系吗？”陈叶又担心起来。

陈凡在一旁说：“放心吧，丝瓜智商170，读高二还是跳级的，听说上礼拜考试，全年级第四名，好像还是因为游戏打

太晚第二天起晚了考试迟到。所以他妈现在严格控制他睡觉的时间。”

陈叶呆住了，丝瓜是智商170的天才少年？完全没看出来嘛……

有时候，智商和言行举止不一定会挂钩。

丝瓜下线了，队伍顿时少掉一个强力肉盾，陈叶问：“要不要再组人？”

海臀在频道里说：没事，爱爱一个人也能顶。

陈叶看看屏幕里人高马大的爱生活爱游戏，忍不住为“爱爱”这两个字寒了一下。

倒是平凡忽然开口：“队长给我，再加一个。”

队长变成了战痕，接着跳出一行消息：JIC加入队伍。

咦？这是什么状况？

陈叶再一次傻眼了。

连忙发了个问号给陈凡，很快陈凡就回了消息过来。

战痕：我刚才搜了一下，看见他在附近，就组他咯。

平凡：……

实际上是，JIC一开始拒绝了陈凡的组队邀请，不过在陈凡给他发消息说：“我是平凡，我哥在上我的号和我组队。”

之后，JIC才接受了陈凡再次发去的组队消息。

陈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有点莫名的别扭。

能和JIC组队，他不是不开心，但是陈凡组来JIC，又让陈叶觉得怪怪的。

这时候，已经看见陈凡在队伍频道里给大家介绍JIC了。

战痕：这是JIC,我哥的朋友，很厉害的哦。

众人摸不清JIC的底细，一概本着友好热情的态度和他打招呼。

JIC一如既往言简意赅，在频道里打了个“大家好”就没下文了。

陈叶正要跟他打招呼，忽然收到JIC发来的交易请求。陈叶有点疑惑的点了同意，然后交易窗口打开，陈叶看见JIC放

进去两百多万金币还有几件装备和法杖。

这是在干嘛？陈叶还在狐疑，JIC发了条消息来，两个字：确定。

陈叶本能的遵从命令，糊里糊涂按下了“确定”按钮。

于是一下子，平凡身价暴涨。

等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悄悄的问JIC：为什么给我金币和衣服？

JIC：我不准备玩了，这些反正也没用了，都送给你。

21

陈叶登陆游戏的时候，看到进度条下面有一行系统提示，系统提示是这样写的：七秀不收男弟子，我们不提供小剪刀

或是《葵花宝典》。

他默默的囧，一直到进度条读完，进入游戏界面，看着屏幕上的角色发呆。

屏幕上的MM依然是叫平凡，模样从奇幻风变成了武侠风，柔美的五官，黑色的长发，穿着一袭飘逸古典的粉红色衣裙

站在古色古香的桥廊间，不远处是蓝天碧水，花红柳绿，加上幽雅的乐律，真是要多唯美有多唯美。

陈叶觉得，历史总是在不断重复，螺旋上升。

永恒即将公测，众人纷纷转道，陈叶想来想去，认识的人都不玩这游戏了，他一个人泡里面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也就

跟着退出了。

陈凡手脚也真是够快，一回头便弄到了这个名叫剑侠的新网游的封测帐号，封测当天，凭着执着的精神，硬是排了三

个小时的队，挤进了服务器，建好了新角色，飞也似的升级，等第二天陈叶知道的时候，陈凡已经十五级了，刚刚进

了门派。

什么门派？

剑侠里唯一一个只收女性角色的门派，七秀。

陈凡，你为什么对练人妖号这么执着？即使是人妖，也可以去其他门派，何必非要七秀这个纯女性门派呢？这到底是

什么心理呀？

陈叶很想拉着陈凡这样问。

陈叶没有封测账号，他本来想没有就算了，不玩游戏日子一样过。但谁知道陈凡才入了门派，就打电话给陈叶，内容

和上一次简直一模一样，又是要陈叶帮他练级。

这一次的理由是，系里，组织为期十天的社会考察。所谓的社会考察，是建筑系的传统项目，名为考察，但实际上一

到了外面学生就野掉了，老师也不会严格管束，基本上就等于是出去玩。

这种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一天到晚打网游，真的有觉得枯燥么？）中突然出现的长达十天的集体旅游，是个正常的学

生就会欢呼雀跃，陈凡也不例外，他唯一小小的遗憾只是剑侠刚刚开始封测……

于是，历史重演。

陈叶也确实很想来玩玩这个新游戏，但他实在很不想再练人妖。

陈凡在电话里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硬是磨了他半个小时，最后说：“反正这只是封测，封测结束就会删档的啦，你何必

再练一个角色，老哥你就帮你亲弟弟一把，帮忙练一下吧，就当是熟悉游戏。等封测结束，我一定帮你搞个账号，你

想当和尚都没问题。”

陈叶反问：“反正要删档，你十天不练级也没什么关系啊。”

话是这样说，最后还是经不住陈凡的水磨功夫，无奈的再次开始了人妖之路。

于是陈凡背着行囊很黑皮的社会考察去了，陈叶登陆了陈凡的账号，看着那行“七秀不收男弟子，我们不提供小剪刀

或是《葵花宝典》”发囧。

虽然只有十五级，但陈凡的好友名单上已经加了不少人，名字大都陈叶熟悉的，是上山打老虎里的那些人，想来是约

好了一起来这个服的。在线的几个人里，大家都差不多十五、六级，职业各不相同，天策少林纯阳万花都有，唯独练

七秀的只有陈凡一个人。按着那些人的话说就是，练七秀不是摆明了当人妖么。

事实上，七秀也确实很多人妖，就上线一会会的功夫，陈叶就看到有人从身边跑过，头上顶着个名叫：被逼当人妖。

这个游戏和永恒的不同之处在于，确定职业入了门派以后，有相当一段时间，主要都是在各自的门派地图里做任务，

所以虽然加了好友，这时候也没有组队，都只能各打各的。

开服不久，人满为患，所谓的人多怪少便是此时的真实写照。

陈叶看着屏幕上满坑满谷的玩家，再看着那些一刷出来立刻就被乱刀剁成肉酱的怪，不知道是应该同情抢不到怪的玩

家，还是被砍的怪。

22

剑侠这游戏，其实是蛮适合陈叶的。因为这游戏练级快且容易，对于陈叶这样升级缓慢的玩家来说再适合不过，这就

意味着他不会和其他人差距很大，以至于最终被大家远远跑在后面。

初入门派，一开始接到的主要都是一些跑腿采集的任务，做任务的同时顺便很是新奇的四处观光。和永恒截然不同，

剑侠是一个纯中式背景的游戏，位于扬州城外的七秀，自然一番江南秀丽典雅的景象。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还有岸

边绿柳，池中的莲花，加上来来往往的几乎全部都是身穿粉色系衣服的女性玩家角色，实在是一个很让人觉得很有美

感的地方。

陈叶也不得不承认，七秀这里看起来确实漂亮，但是看着同样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平凡”，再联想到小剪刀与葵花宝

典，就只有囧字可言。

练就练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陈叶颇有一点自暴自弃的味道。

初入门派时，前面几级是最容易升的，任务简单经验也高，不知不觉就两三级升上去了。任务也很有意思，不是在二

十四桥上奏乐，就是做包子晒茶叶什么的。

二十四桥上奏乐的任务其实挺难的，NPC会放一段五种乐器随机组合的曲子，然后要玩家在桥上按照顺序分别弹五种乐

器，分辨乐器种类并且记住顺序不难，难点在于，陈叶总是反应慢一拍，一个乐器弹好了，声音已经停了，他还没有

跑到下一个乐器旁边。然后就看见NPC一遍遍的说：妹妹，你弹错了哦……

第N次失败的时候，有人发来组队信息，陈叶一看，邀请人是丝瓜，就点了同意。进到队里，发现队伍里除了丝瓜外，

还有爱生活爱游戏、三机工以及一个叫做命运前夜的玩家。除了三机工十五级外，其他人都已经十八级左右了。

丝瓜加了陈叶进来以后，在队伍里说：单练很无聊啦，组队聊聊天。

陈叶切换到大地图，看到队友们分散在各处，看来这就是一个纯聊天队伍。

于是回到主画面，在队伍里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平凡。

爱生活爱游戏立刻就接口：了解，你是叶子。凡MM已经和我们说过了，这几天都是你上她的号。

呃，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啊。

陈叶迟疑了一下，又在队伍里问：那个，命运前夜是谁？

这个名字实在陌生的很，既不在平凡的好友名单上，以前在永恒里也没有见过。

别人还没回答，命运前夜自己跳出来了：讨厌啦，人家才换了件衣服，小叶子就不认识人家了，人家好伤心哦。

看见这样的话，陈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这什么人，说话这么雷人。

丝瓜忍不住发了一串哈哈哈哈。

最后还是爱生活爱游戏好心为陈叶解答：就是SB这个FC啦。因为剑侠不能用英文名，所以他改了这名字。

陈叶抹了把汗：原来如此，不过这名字有什么出处么？

命运前夜：嘿嘿，叶子没有玩过FATE/STAY NIGHT这个游戏吗？

平凡：没有。

爱生活爱游戏：SEBAR就是这游戏里的女主角之一。

平凡：哦。

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他不是男号么，怎么用个游戏女主角的名字？

可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其实和陈凡是一样的恶趣味。

丝瓜：这游戏好玩么？

爱生活爱游戏：未成年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