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商(披着皮来等)——喜戏西席
喜戏西席  发于:2011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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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巨大的狼犬。与其说他时刻躲着杨二少,不如说他是躲着这狼犬。这事比较丢人,宁大少自然不会说与人家。

“杨、杨兄……我也有些乏了……床挺大的,杨兄不介意让些地方给我罢。”

“哼。”一声冷哼。

“小弟当杨兄是应了啊……”

“嗯……”有些无奈。

宁大少寻见靠山似的飞扑上床,使劲往杨二少身边挨了挨。忽又想起现下杨二少心性不同以往,这孤男寡男的实在不

妥,于是又往外蹭了蹭。

“舒……”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大少缩了下脖子,回头瞪他:“何事?”

杨二少沉着脸:“我说过别来烦我的。”

“这个……可是玄罡……”

“这是你自找的!”

“杨兄,你这是……住手,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设计的,我和石万金实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怨有

头债有主,你找石万金去便好……”

“横竖找他也没用,我且先断了你的念想!”杨二少二话不说开始扯宁大少外衣。

宁大少吓出一身冷汗。和石万金做了那档子事后宁大少算是明白了,男子没有贞操可言,也没哪个男的被压了会好意

思叫人家负责,两个男的即使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要有感觉,便能搅在一块儿,完了之后也就完了,要说有什么要

紧的,便是位置的事。若杨二少是个柔若无骨身形娇小的,没准宁大少便应了,偏他生得这样壮实,那种把人撕开的

疼痛他宁大少可不愿再受第二回了。

“呜呜!”外头忽然飘来带着讨好的温柔声响,杨二少停下手屏息聆听。似乎还有巨大的尾巴扫过地面的声音。

宁大少趁机一挣,奔出隔间,也顾不上整理衣衫。奔到外间,宁大少愣住了。方才他坐过的椅子上坐着个人,大狼犬

两只前爪搭在那人肩头兴奋地摇着尾巴。金发碧眸,唇角带笑。

大狼犬伸出舌头在波斯人的唇边舔了一口,呜呜直唤,波斯人笑开了伸手摸摸狼犬的头。宁大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他啃过的地方,如今却让一只狗来舔,而那回也不见这人对他有如此亲昵的回应。几步上前,没敢推开大狼犬,

只好一把拖开椅子上的人,叫大狼犬扑了个空。抬起袖子在那个一脸浅笑的人唇边使劲蹭了蹭,宁大少不禁皱起眉。

“宁舒,看来我交待你的事,办得不错啊。”石万金貌似随意地拉了拉宁大少的衣领,帮他掩住脖子下一片白花花的

皮肉。

宁大少尴尬地别过头,半晌才问出一句:“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货源的事恐怕不用我帮你游说吧?你看,我为了你

差点失身,好歹放个实话罢。”

石万金拍拍宁大少的手笑笑:“放心,我定不叫你沦落到委身于人。”

杨二少在看见石万金的那一刻便魂不守舍了,一双眼紧紧盯着那两人肢体相触的地方。杨二少此时终于再忍不住,三

两步跨到两人面前:“你们这是何……”

“尚贤,你未免过分了。”石万金冷冽地打断杨二少。

篇二 第5章

“敝人似乎并未答应杨公子可以碰他罢。”石万金眼中闪过千般计较,面上却犹自带笑,“如此敝人可亏了不少。”

杨二少心虚地瞟了宁大少一眼,将石万金拉到隔间。宁大少眼睁睁看着杨二少粗壮的大掌搁在石万金不盈一握的小腰

上,轻轻一带就将人弄进那黑洞洞的屋子,招呼都不打一个。

宁大少想斥责杨不把请客的人放在眼中,出口却是冷嗖嗖的一句:“水性杨花……”

身旁有“呜呜”的赞同之声。大狼犬垂着脑袋和尾巴挨着宁大少蹲下。宁大少让开一步:“你也看上了石万金?”

大狼犬委屈地低吟两声,摇摇摆摆回到桌边继续吃喝。听着隔间里压低的声音,宁大少叹息:“食色,性也。”

“你若当真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忽闻杨二少提高了声音,似是吵起来了。宁大少同大狼犬一齐竖起了耳朵。石万

金的声音仍是压得很低,听不真切。

“要说便说,我不同你们一般拐弯抹脚,喜欢便喜欢了,大不了遭人白眼,我杨尚贤大丈夫一个,敢想敢做敢当!这

藏着掩着的甚累,我是再做不下去了!”铺天盖地的吼声过后,石万金略显狼狈地快步走出来,微红的面色掩藏不住

难得的懊恼。

宁大少大张着嘴望向大狼犬:“当真一物降一物。”

石万金眼中微露狠色,一双碧眸有些发黄,异常晶亮:“宁少爷交友如此,夫复何求。”

宁大少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石万金:“你……我……那事……怎么个算法?”

杨二少也站到了石万金身边,也是面露狠色:“我杨尚贤是讲信义的人,讲好的事不会赖,你不必再为难他。至于方

才你所说的事,恕杨某愚钝,实在不解。杨某素来性子直,再不同你绕弯,无论是何结果,杨某算是死了心也好。而

那船丝绸,算是与你无缘了。”

“是吗……”石万金敛了气,面色也淡了下去。

宁大少见石万金目光又转沉,心下为杨二少狠狠捏了把汗。“万、万金啊,杨兄的确是直,你这人说话做事都是里一

层外一层,难怪杨兄不习惯,要闹别扭……”

“闹别扭?”暗色的眸子偏了方向,似笑非笑地望向宁大少。宁大少明白是自己引火上身了。

“舒,有些事你不明白……”杨二少瞟了宁大少一眼,垂下脑袋,“如今我便说明了,也算了了一桩心思……”

“抱歉呐,尚贤。”石万金轻声打断杨二少,转头对着宁大少一笑。

“嗯?”宁大少看着石万金的双手攀上了自己的脖子,石万金的身躯贴到了自己身上,石万金的双唇凑到了自己耳边

,心中一片空白。这到底……是做什么……

“那里……还疼吗?”透着丝丝凉意的声音飘入耳中,宁大少打了个冷战,僵硬地伸手回搂住石万金,对着杨二少歉

意一笑,状似亲密地亲吻石万金耳侧。

“如此伤人心……还赔了本少爷的色相。”

“你也道你这故人死脑筋。”温软的气息吐在宁大少耳后,宁大少不由将手紧了紧。

那厢杨二少的狠脸立时垮了下去,哀怨的小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宁大少。“舒……你到底还是……”

宁大少苦着一张脸:“杨兄,小弟也是不得已啊……”

杨二少垂下脑袋,对着石万金连道数声“好,你好”,拂袖而去。大狼犬埋怨地望了石万金一眼,又对宁大少恶狠狠

龇了龇牙,匆匆跟上杨二少。

一瞬间的事,宁大少松手推开石万金,自己也向后连退几步。“你这人好没良心。”

“说这话且早。你我的事,倒底了了。”石万金并不恼他,只意味不明地笑笑,“你晓得我不吃亏的,自然不叫他好

过。”

宁大少有些脸红,“若不是为你所迫,我定将你绑了送到杨兄房里。杨兄虽死脑筋,人却是好的。只可惜,看上了你

这么个……”

石万金瞥他一眼,自睫毛底下溢出笑意:“你啊……可爱得紧。”

宁大少浑身一寒。“这事到此为止了,咱们就此别过。”方欲出门,又折回:“你如何出现在这里?”

石万金秀眉轻蹙,“路过。”

篇二 第6章

小马哥这是十天里第二回捧着抵得上他一个月月钱的美酒战战兢兢坐在宁大少面前了。上一回是觉得命不保矣,这一

回是觉得命不久矣。好歹长进了些。

“万里啊……”

“别,”小马哥连连摆手,“宁大少还是叫小人小马罢。”

宁大少轻哼一声。“小马,你们这里生意不错。”

“啊?”

“来的人多。”

“嗯……”

“可听说前段日子杨水贼的二小子在忙些什么?”

“啊……那个……似乎……”小马哥咬一咬牙,“似乎与石公子颇有纠缠。”

宁大少抬眉看看他:“本少爷不问他们的纠缠,本少爷问他们的生意。”

“生意?”小马哥一愣,“倒是听说为了什么事杨公子同石公子发脾气,断了石公子的货源……后来好像又说,石公

子应了杨公子什么事,办成了杨公子便不为难石公子……这事成是成了,可两人见面仍是互相的没有好脸色,也不知

是何事。倒是石公子也会黑了面孔,真个有意思……”

宁大少烦躁地挥了挥手:“你且告诉我,他们何时开始纠缠的。”

“差不多二十多日前……那时石公子不是住宁大少府上吗?怎么……”小马哥自觉失言,低头喝酒。

宁大少眉毛一挑:“你知道的倒挺多。”见小马哥手中的酒盅歪了歪,宁大少开怀一笑,“小马啊,本少爷将闻香给

你定下可好?”

小马哥的眼睛一瞬间亮了:“宁大少……你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一声轻笑擦着宁大少发梢飘来,清越的声音来的正不逢时:“宁少爷不是将闻香送与敝人了吗。”

“你……你为何会在这里!”宁大少讶然回身,望着一脸和善笑容的人。

“路过。”

小马哥对石万金露了个苦相,忙起身退下。石万金避开宁大少的逼视,在宁大少面前坐下。

“诓我为你挡杨兄。”宁大少转着酒杯瞧着石万金。

石万金道:“若为这事,何必如此费事。当真是为生意。”

宁大少冷笑:“难不成,你应了他的事便是让我去同他说?”

“也差不了多少。”石万金垂下眼帘,指尖在桌沿随意描划。简直像在情人的背上挑逗。

宁大少盯着石万金的手指,觉得身上有些发痒。“万金啊,你拿我来挡杨兄……是何用意?”

石万金挑眉看他。

宁大少笑意盈盈:“可是宁愿与我一道,也不愿与杨兄一道?”

石万金挑眉看他。“你想多了。”

宁大少向石万金凑近一些,“说来你同我所说的事,多半没什么意思……其实我很想同你说说话呢……说点有意思的

。”

石万金低头看看宁大少偷摸伸向自己的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宁大少收起手,望了望五步开外的楼梯扶手。那扶手已然有些不稳,正是上回被石万金摔下楼时撞的。

“宁少爷好生吃着喝着,没什么事的话,敝人先告辞了。”

“嗯……不送。”宁大少讪讪让开,却又觉得不太对,转身再看,却只望见一个纤丽的背影。

“咳,是你先来招我的罢……”

【篇二完】

篇三 第1章

是日风和日丽风清月白。直白些说,便是今日从早至晚顺顺畅畅。

宁大少合上帐本,舒展舒展手脚,终于出了屋子。风和日丽是没有眼见,风清月白到底是见着了。一日不出门,不必

胆战心惊地防着神出鬼没的石万金,也不必躲着凶神恶煞的杨二,当真是难得的舒爽难得的好节气。先被杨二找上再

给石万金巧遇,之后两人隔着个宁大少一个烈焰冲天一个阴森彻骨,冤家天敌似着互相打量着,如此情形三天两头便

有一次,折腾得宁大少杵在中间好不尴尬。

不错,他们两是冤家。宁大少打了两个喷嚏,又在心里补充,还是欢喜冤家。揉揉鼻子,宁大少忽然想,方才那两个

喷嚏,到底是有两个人在骂他,还是有一个人在想他?若是骂他,却是为何,若是想他,又是何人?搜肠刮肚了一番

,觉得骂他的必定是勾栏瓦舍里的美人骂他薄情,想他的必也是勾栏瓦舍里的美人想他多情。转眼之间明月黯了黯,

北风刮了刮,衣袂飘了飘,宁大少惆怅了。那些美人,不过是走过场的胭脂水粉,连衣裳都是不必留心的,倒不如杨

二与石万金,倒也别扭得有乐趣。

杨二与石万金。杨二与石万金。宁大少忽然记起,杨二是在自己之前与石万金相识的。老早杨二便当众明了志,不晓

得当时石万金是何反应。在自己之前。说不定……看他那娴熟从容的样子,说不定,在自己之前已和杨二做过那档子

事。

一片云朵慢悠悠趟过来,将月亮遮了起来。宁大少看看月,觉得自己亏了。杨二高大健壮,性子又憨,即便去了五成

力气,也不是石万金那细胳膊细腿能制得了的,那么石万金一定是从头到尾被压的那个。想到这茬,宁大少不禁感到

有些冷。

“夜里风大,少爷累了一天了,仔细着凉了。”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件裘皮外衫披上宁大少肩头。

宁大少回头望去,便见到闻香笑嘻嘻地瞅着自己,明亮的金色眼眸似两弯明月。据说这双眼睛很漂亮呢。

“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宁大少将裘皮紧了紧,“这东西倒暖和。”

闻香道:“少爷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是少爷屋里的丫头,不在这儿该在哪儿?啊,这东西,是石公子留给少爷的。”

“什么?他、他留给我?”宁大少扯下裘皮里里外外翻来覆去。

“是,石公子给老爷夫人们少爷小姐们都留了,连在外游历的二少爷也给留了。”闻香答完话,便拿贼亮贼亮的眼睛

直瞟宁大少。宁大少含糊地应了一声,由着她乱瞟,自顾自将裘皮裹严实了。

明日,去延月楼逛逛罢,一个多月没去寻浓月姑娘了,怕是又要落得个负心薄情的名头了。

“石万金没同你说吗?我已将你送给他了。”宁大少看看她,“不是我不要你,只是他太喜爱你。”

前些日子听闻秋风阁新来了个花魁,还没见识过呢。宁大少花名在外,自然不好错过。

闻香咬了咬唇,抬头问宁大少:“少爷放心将闻香送与石公子?闻香毕竟……”

宁大少道:“放心,他若欺负你,你只管来告诉我,我仍是你的少爷,不会叫你吃亏。”

近日城东新开了家倚红抱翠,不知里头是何景况。

闻香侧了侧脑袋看看宁大少:“少爷仍是少爷,公子是公子。可公子到底没少爷亲近?”

宁大少抚掌而笑:怪道石万金喜爱你,果真是个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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