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席书缘接到了乔宁斯·茉莉的一封信件,送信的是一位经过初级初始的少年。这位少年二十多岁的样子,
俊秀,典雅。一看就是自己家人。席书缘在办公室和莫尔一起阅读封信件。
“ 书缘,莫尔:
当你们读此信件的时候,我已离去,心满意足。你们常问为什么非要留在卡蒙嘉那所老房子里犹如幽魂一般等待。现
在我已不必等待了。我去履行我的承诺。人这一生啊,真的是。。。。。转眼就过了啊。请不要责怪我浪费的生命和
拒绝了你们好意。人和人不同。这是我乔宁斯·茉莉简单的一生。我写下一段爱情,守了五十年的寂寞。心是满的。
满足的。我快乐的离去,从来没如此幸福过。
送信此人,乃是我亲儿温顿·乔,期盼两位陛下的蔽护,我这个母亲已经不能,不想再承担什么了。他是个好孩子,
命运凄苦。请陛下敞开胸怀纳个孩子回家。
带我向每个朋友告别,跟他们说,能认识大家,是我乔宁斯·茉莉。一生的幸运。
最后再向陛下提及一事,小殿下不适合在卡蒙嘉,他太纯洁,敏感。这里的水土早晚会伤害他。在这个古老守旧迂腐
的世界,殿下早晚会被划上难以愈合的伤痕。这是我最后的劝阻。听不听全在您了。
此刻天光大亮,我就要离去,心里沁满爱意。陛下,我想起一首老诗,分享与您:
年复一年,那良辰在殷切的盼望中
翩然降临,各自带一份礼物
分送给世人--年老或是年少。
当我这么想,感叹着诗人的古调,
穿过我泪眼所逐渐展开的幻觉,
我看见,那欢乐的岁月、哀伤的岁月--
我自己的年华,把一片片黑影接连着
掠过我的身。紧接着,我就觉察
(哭)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
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我的发,
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
“这回是谁逮住了你?猜! ”“ 死, ” 我答话。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 “ 不是死,是爱! ”
--------(白朗宁夫人抒情十四行诗)
乔宁斯·茉莉绝笔 ”
席书缘捏着信件,绝对不相信,那个快乐的带他在更衣室踹门,做错事情还理直气壮的,天真,没有心计的老姐姐就
这么去了。他看着个少年。他问他。
“茉莉她,是怎么去的。现在没人能伤害到她。 ”
少年正是被茉莉初始了的 温顿·乔原来的囚徒赫蒂,当年,书缘送过茉莉小姐一个初始,她只享用了一半,另外一半
直给那个人留着的。现在她把这个东西送给了温顿·乔。
乔面无表情,很平淡的告诉席书缘:“服毒。 ”
“自杀吗? ” 席书缘闭下眼睛,初始家人口淡薄,每一个人都是珍贵的家人。像这样离去的还是第一个。
“她很满足,老师。。。父亲也会高兴的。” 温顿·乔淡淡的说。
席书缘看着个少年,他问他: “ 你母亲的意思,你跟我们生活。那你就留下来吧,这里是家。我们会照顾你的。 ”
“不必了,我要回卡蒙嘉,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 ” 温顿·乔站起来,任务已经完成,他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样子的事情,能告诉我吗?我能帮解决的一定会解决。 ” 席书缘温声问。
“杀人,有两个人,我必须要找到,一个是我父。他必须死。另外一个是出卖我亲父费林的人,这个人必须死。 ”
温顿·乔淡然的说。
“你充满仇恨,这不是你母亲愿意看到的。 ” 席书缘劝阻。
“那是我的事情。 ” 温顿·乔有些不领情。
莫尔被茉莉小姐的事情搞的有些烦躁,他站起来,他可没席书缘的好脾气,他走到温顿·乔面前,挥手劈昏了他,他
拍拍手,两位内侍把温顿·乔架了下去。席书缘看了他眼,没实际派什么,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个半瓶子醋。在他被训
练好之前,还是呆在这里吧,诚然,我们都不能阻止他复仇,但是,他那僵直的心,需要稍微软化一下。
莫尔再次看下席书缘: “儿子,放在那里不合适吧。书缘,那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吧? ”
书缘坐在椅子上,闭住眼睛: “ 莫尔,我该如何?那是我的亲生父亲,承认与否都是父。该怎么办?莫尔,莫尔。
”
莫尔无比心疼,他走过去,抱住他:“ 算了,除非风愿意,这个世界上能伤害他的人,根本不存在吧?我们又能如何
呢,孩子和我们已经略微疏远了。亲情本来就是很微妙的东西,对吧,书缘。什么也别想了。 ”
席书缘点点头,靠着莫尔,那是他的依靠!三生三世的依靠。
40.前进或者后退
“ 不要提我们的祖国了,可能我们这些卑微的四等民,什么也不懂得。但是事实上,我们已经被国家出卖,唯一能救
赎我们的就是我们自己,那些浑身铜臭的贵族老爷怎么会理解我们呢,我们这些卑微的人。请大家捐赠一些钱,我们
要去卡蒙嘉,去朝见皇帝陛下,我们要带着你们的民意,我们不想也不愿意做垦荒者人。。。。。。。。。。!”
风和波喇喇站在营地门口,对面的高台,有位眼镜先生正在愤怒的发表演说。自从卡蒙嘉以星球换星球的计划被发布
后,整个 阿列塔那-Ⅳ陷入震惊,人们抗议,游行。官方反应平平。
当矛盾产生,总有一些趁火打劫者,对面这位眼镜先生,是这个月的第十六位演说者,这些人打着可笑的旗号,最后
来捞一些油水。盲目的民众们又懂得什么呢,真的,他们非常不明白一直从小长大的阿列塔那-Ⅳ怎么就防碍了国家,
他们不是每天都在辛苦的工作,并且给国家纳税吗?他们一毛钱也不欠谁的啊?
风看着那位眼镜,如果可以,他想冲上去拉他下来打一顿,民众们会如何呢?这些演说者似乎成为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
风叹息了下,坐到栏杆上,最近他烟瘾很大,他从没样烦躁过,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他什么都做不了,自从来到
卡蒙嘉,那个老头,就想着办法想叫自己成为这里的人。现在他竟然拿阿列塔那-Ⅳ星球的人做人质。前进或者后退呢
?
“ 巴克,你还有两个月就服役结束了吧? ” 波喇喇问风。
“ 恩。 ” 风点点头。
“ 你有什么打算? ” 波喇喇也会一起回卡蒙嘉,他也是卡蒙嘉人。
“ 不知道。 ” 风摇头。
“ 其实,我以前就一直想问你了,虽然不允许。巴克,是贵族吧? ” 波喇喇看着他。
“ 。。。。。。算是吧! ” 风犹豫了下。还是舍不得欺骗朝夕相处的兄弟。他当他兄弟了,这里的人都靠得住。
“我就知道。。。。。。风,其实我也是贵族,很小的那种,没有封地,只有头衔,每个月只有可怜的六个一级信用
。即使如此,我的家人还为个可怜的头衔打的不可开交。我从来没有快乐过。来这里之前,从来没有过。自从来到这
里。巴克,我真的很快乐,他们单纯,质朴,耿直,具有人的根本的原始的一切优点,天知道,我喜欢他们,巴克,
说来可笑。我很想帮助这里的人。非常想。可是我又算什么呢?” 波喇喇满腹牢骚。
风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可以说是这次事件的起点。如果他不来,如果他不存在,如果没有他,就不会连累这
些善良的好人了。他陷入深深的自怨恨当中。
丹尼仕柯后宫,诺曼十三看着面前枯萎的盆景,他动也不动,这是最后一盆了。几个月前,他就不想再站起来了。他
陷入极大的愧疚当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快不行,他要死了。
“父亲,我来看您,他们说,您还拒绝服药。 ” 诺曼十四悄悄走进来,推着父亲离开盆景。
“肖,我要输了吗? ” 诺曼十三喃喃的说。
诺曼十四推轮椅的手,停了下来,父亲很久很久没喊自己的名字了。他蹲在父亲的面前,他恳求他: “ 您如此不相
信我吗?我就如此叫您不信任吗?难道我无法和您一般吗?这个国家我能治理好的父亲,放过那个孩子吧。也放过您
自己,好吗? ”
诺曼十三拉着这个最信任的孩子的手,他看着他:“ 你是最优秀的那个,但是你不如我,作为一个皇帝,你不果断,
从你到处留情的事情就能看出来,肖,我现在有些感谢你的到处留情,因为,你为诺曼留下了最优秀的一支后裔,虽
然他们对我们毫无感情。但是,我很骄傲。。。。。。。肖,别怪我逼埃德蒙,原谅我吧,你比我更清楚,诺曼家的
这份荣耀,维系的多么艰苦,完美消失了,大联盟消失了,下个会是谁呢?我们都有深爱的人,他们需要们的蔽护,
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祖先交给们的东西消失。看看我们的邻居垦荒者吧,如今他已经内乱连连,不久那股力量就会波及
到我们个可怜的王朝。那个时候。。。。肖,只有他能保护这个国家了。这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诺曼十四点点头,但是还是说到:“ 父亲,我会处理好的。以前,没有贝因托,卡蒙嘉一样辉煌了500年,它还会继
续辉煌的。 ”
诺曼十三笑着拉起他的手:“ 看看你的生命线,它如此短,看看的情感线,它如此绵长,孩子,你不是个合格的君主
,你无法把关。埃德蒙骨头里的刚强是我们都不具备的。他做人公平,卡蒙嘉需要个公平的人来挽救。”
诺曼十四也看着自己的手,可惜他什么也没看的出来: “ 父亲,埃德蒙很爱您,当然他也爱我。虽然我们比不上他
的家人,但是他会帮助我们的。 ”
诺曼十三笑了下: “你真天真,我的孩子,你看不到来自贝因托的风吗?那个人就快来了,他要反悔了,他要接走他
了。只要他派人来,那个孩子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他丢下我们就像丢一只皮球那么简单,那个孩子,骨头里的东西
,从来就不是卡蒙嘉的,不是诺曼家的。在那个人到来之前,我必须要逼出个结果。”
诺曼十四深深叹息站了起来:“ 父亲,他是我的孙子,不管他爱不爱我,但是,我是发自内心的爱他,请不要伤害他
,这个国家,我宁愿不要。求您。 ”
诺曼十三看着儿子,悲哀的看着:“ 一户人家,四张嘴巴,四张嘴巴,一份微薄的薪水,一份薪水,一个工厂,一个
工厂,一份税收。。。。。。。社会循环,亿万张嘴巴,亿万条人命,埃德蒙只是一个,一个皇帝,你可以奢华,糜
烂,但是你不能不公平,在我心里,爱埃德蒙何尝比你少,但是把这份爱转换到那些民众身上,你忍心叫他们妻离子
散吗?肖,从我们做皇帝那天起,我们就丢了自己,不再为自己活着,这场铲灭贵族阶级的斗争早晚要吹起,那些人
早就架好了绞架,就差把绞索套到我们的脖子上。假如不伤害任何人,那也无所谓,这个早就该糜烂崩溃的贵族社会
也该完蛋,它的富贵荣华也该到头了,可是,代价,现在我们都不清楚,当第三场风潮烧到垦荒者这个最大的君主立
宪国家之后,它会烧到谁身上。完美一场战争,十五亿民众阵亡。大联盟,四千万。。。。。。一个合格的皇帝,当
怜悯自己的子民,现在。(铲灭阶级党)(人类复兴党)(人类进步党)些人都打着最最正义的旗号。一旦大权再握
后,大大小小三十个党派,每个都想翻江倒海,这个国家面临的就是无边无尽的内战。以贝因托的一贯中立态度,它
绝对不会管,那么这个家的钥匙交出来后,谁能安全的拿到他,并且不连累我们子民呢。以埃德蒙换取亿万人的平安
,这笔帐怎么算都合算。他来了,我就没打算叫他回去。拖一天是一天。”
诺曼十四重重的拿拳头击打了下面前的花墙。他无言以对。老皇帝继续看着远方说着:“我 想过,把皇位交给埃德蒙
。可是那个孩子会要吗?他看待那个位置就像看待一堆垃圾,那些贵族,那些没头脑的蛆虫,他们会如何对待,那会
把卡蒙嘉的嘣灭提前许多年。肖别怨恨我吧,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我已经看到死神的招手,他在向我微笑着。
我刻薄了一辈子,现在叫我为这个国家再次的刻薄一次吧。肖。”
诺曼十四两行眼泪缓缓流下,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他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有力气却不知道该往那里使的感觉,
真的不好受: “ 他会恨您的父亲。会恨的。”
诺曼十三笑了下: “ 我是个皇帝,就凭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恨我,加一个人也没什么。推我回去吧,等埃德蒙,他
快来了,就快来了。。。。。。。。。 ”
丹尼仕柯的人们悄悄的看着那两位陛下一直交谈着什么。诺曼十四激动的神情落入无数人的眼睛里。不久那种情绪就
会演变成无数个版本流传开来。他们就是为此生存着的。那是那些人生命的全部。
“亨得尔 ,哥哥要回来,我感觉到了。 ” 路易躺在小花园的躺椅上,最近他一直在生病,要八岁了,可是个子还没
长高。
“是的,我的殿下,大公就要回来了。 ” 亨得尔 看着路易,满眼凄凉。
“他会如何对我。 ” 路易叹息,如今他已经一点童真都无。再不是那个胖球了。
“他会抱起您哭泣,怜悯您,帮助您,如您所,他爱您,喜欢您,我的殿下爷。 ”
“两年了,真快啊,亨得尔 。人在变呢,哥哥。。。。。也会变吧。当他知道祖母诽谤他的事情后,他还会怜悯我吗
? ”
“的殿下爷,大公阁下和他们不同,他慈悲。 ”
“亨得尔 ,你真天真,哥哥从来不是个慈悲的人,因为他不在意,所以大家才觉得他慈悲。其实那是哥哥最残忍的地
方。 亨得尔 ,你不懂。 ”
“ 我殿下爷,您还小,也无须去懂得那些,我们只卑微的求他的蔽护就好。 ”
“ 他能蔽护我一辈子吗? 亨得尔,我必须努力啊,多少人依靠着我呢,很多人,我要把失去的都找回来,所有的。
。。。。。都要找回来。我要学会蔽护别人,而不是求别人来蔽护自己, 亨得尔 ”
“我的殿下爷,您还小。您还小。。。。。。 ”
路易慢慢坐起来,打开被子,神色坚决:“我还小吗?我的肩膀抗着上百口的寄生虫。挥之不去,从父亲他们被赶出
里开始,我就不能再伪装自己还小了,我必须长大,必须坚强,这是我的骨相。 亨得尔 我的骨相不好。 ”
路易扶着墙壁慢慢离开,他拒绝任何人搀扶。他不能虚弱到不会走路,他还要靠这双腿慢慢的再次走进若代堡。 亨得
尔 看着主子的背影,悲凄难忍,哭倒于地。
波文科菲站在丹尼仕柯内宫之外,半夜被人从床上拉起是陛下召见,这样的惊吓他不想再有第二次。他很紧张,埃德
蒙出事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当对方解释和大公阁下无关,只是陛下临时召见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只要那
个人平安无事,其他的都没什么。波文科菲站在内宫的花圃这,他看着上百盆干涸枯死的盆景,这里是内宫,上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