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岁月 上——非言非默
非言非默  发于:2011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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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早就回去了?”秦晓峰的反应还是有点迟钝。

“你想留下来我也不反对。”陈不再理他,转身离去。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没有什么起伏,秦晓峰总算明白他在生气了。这种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赶紧跟上去。

一路上,两个人保持着沉默。陈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晓峰的脑袋里则一直回响着文宣刚才那句话,令他不寒

而栗的那句话。

“痛吗?”在他发愣的时候,右手被抓了过去。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印。刚才,文宣就是抓着这只手把他压在墙上

的。

秦晓峰摇了摇头。那点痛不算什么,他忍得住。

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拇指在红印上抚摸了几下,然后把秦晓峰拥入了怀里。

直到靠在陈温暖坚实的胸口,秦晓峰才发觉自己还在发抖。陈抱他抱得很紧,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背,把他压在胸前,

好像要把他揉碎似的。但是,这一刻,秦晓峰第一次真心觉得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紧紧拥着怀中的人,陈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刚才看到那一幕时,他竟然有点反应过度。明明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明

明知道秦晓峰不敢和文宣撕破脸皮的真正原因,但是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如同雄性动物被同类侵犯了

势力范围,霎那间就让他肝火旺盛心火上扬,这真的很不像平时的他。

“以后不要和文宣单独在一起。”虽然怀中的人未必会听进去,他还是有义务好心提醒他一下。

文宣比他更擅长制造压力,也比他更爱给人带来惊喜,最麻烦的是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以秦

晓峰的段数,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再说,以文宣现在的精神状态,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秦晓峰始

终不是他。

文宣不正常,他又何尝正常。当年,他们就已经把彼此逼向疯狂的深渊。现在,不过是源于习惯,才继续纠缠,并且

随时在生活工作中为对方制造点乐趣。好像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和过去保持某种联系。

感觉到怀中的人慢慢安静下来,并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陈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微笑。无论如何他应该要去感谢文宣

,感谢他把这个人弄到自己身边来,不管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更要感谢他今晚制造的惊喜,至少,这一刻,秦晓

峰不再是无坚不摧的,至少,这一刻,秦晓峰因为害怕而不再排斥他的怀抱。

通常一个人想要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可能要花很久的时间,而一个人只想了解另一个人的身体的话一两个月差不多就可

以了。

陈和秦晓峰从上床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48天,虽然也就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但足够陈对秦晓峰的身体有了充分的了

解。

陈对房事的观点如下:一,做爱是件彼此享受的事情。最高境界是你情我愿,干柴烈火;次之是欲迎还拒,半推半就

;最差的算是忍气吞声,任人宰割。二,暴力征服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毕竟不借助工具药物的话,一个男人要去压

倒另一个男人,绝对没有想像中容易。最重要的是,他对血肉模糊的身体没有“性”趣。

陈自认在床上的表现还算正常,除了偶尔兴起的一点恶劣外,他基本上没有其他不良爱好。反观秦晓峰在床上的表现

,用陈的话来说,一开始是忍耐承受,后来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性爱这种东西作为生理本能,一向和心理没多大关系。只要有心,加上必要的技巧,结

合对对方身体的了解,一个男人要想取悦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真的不算很难的事情。

基于以上几点,再加上陈今晚始终是受了刺激,所以秦晓峰在这个夜晚有点难过。

幽暗的灯光下,两条人影在宽敞的双人床上纠缠着。

“秦。”已是动情的陈声音沙哑低沉,半是命令半是劝诱。

秦晓峰偏着头将脑袋深深埋在枕头里,除了沉重的喘息声外,拒绝发出更多的声音。经过这段日子频繁的肉体接触,

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心中的别扭让他做不到对方要求的事情。

“你的这边好像比较敏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陈继续加深刺激的程度。

“呜——”随着对方凑到左胸前撕咬的动作,并且双手不忘在他身体各处点火,秦晓峰张口咬紧了枕头。

那是甜蜜的折磨,快感通常比痛苦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更多的汗水从肌肤上渗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今晚的

前戏持续了很久,一次次从天堂到地狱的煎熬让秦晓峰禁不住想要屈服。

如果一定要根据床上的表现为秦晓峰打分,他恐怕算不上是合格的床伴。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温顺听话,让对方主控一

切。一开始以为这就是对方要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炙热坚硬的物体只在大腿内侧的肌肤上摩挲,那种淫靡的感觉,让秦晓峰的体温越来越高,全身上下都蒙上了一层薄

薄的汗滴。双腿已经像往常那样尽量打开,但是对方就是不肯这么进去,只是在大腿根部和入口处磨蹭,一点一点挑

逗他理智的极限。秦晓峰被逼迫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一想到陈刚才要他做的事,就把脑袋更拼命地往枕头里按

。让他自己扶着待会儿要在他体内肆虐的玩意儿插进去,这种事,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陈怀疑秦晓峰这么干会把他自己闷死在枕头中,最终还是把他硬拖了起来。

“求我抱你今晚就放过你。”

听到这话,被快感和快感得不到宣泄折磨的人几乎要哭出来了。

“今天就算了,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最终,陈还是放弃了最初的想法,压上去顺着润滑过的入口一插到底

,结束了这场漫长到可怕的前戏,开始正式享用身下的肉体。

明明应该习惯了这种事的人偏偏还要害羞,真是拿他没办法。

第十章

昨晚被陈这样那样折腾得死去活来后,秦晓峰从起床到现在还没敢跟他有过眼神接触。接到陈的内线电话命令他马上

去他办公室时,心中更是忐忑不安。陈整个早上都沉着脸,上班的路上也没和他说过半句话,想来还在为昨晚的事情

生气,这个时候叫他去,而且是用一种阴沉沉的口吻命令他两分钟内就过去,连他解释说手头有事在做也没给他时间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以这种架势,真不知道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那人下了命令,秦晓峰不敢不去,无论陈要做什么事,都是他的正当权力,那是他身为债主的权力。像昨晚那近

似折磨的一切,应该算是确认秦晓峰是他所有物的正当程序,就如同私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一样,陈的权力也是有合

同为据的。

昨晚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站在那里谈话,虽然谈话的另一方暴力了一点,几乎折断了他的手腕。却让他在

回去后受到那样的对待,简直可以说是无妄之灾。只是硬叫秦晓峰正儿八经地开口去解释这件事情,他总觉得没有那

个必要,况且也没有足够的立场。难道真不成要他说“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这种话?想想就觉得搞笑,又不是男

女间争风吃醋,煞有其是一本正经地去讨论这个话题未免太过奇怪了。他和他,从开始到现在不过只是一场金钱肉体

的交易。他和他,无论在床上怎么如鱼得水水乳交融,投入的仅仅是肉体,都不曾放入过一丝一毫的感情。

“看一下这份报告。”等他敲门进去,陈只是示意他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份文件。

原来是让他来看东西的。他刚才竟然还在外面胡思乱想,担惊受怕,想来就觉得好笑。说来也是,陈他又不是万年发

情男,怎么会一天到晚想着做那事?不过让他有这种想法,还是得怪他昨晚太过分了。

秦晓峰收起了所有的胡思乱想,接过陈手里的文件专心看起来。

“有什么想法?”陈靠向椅背,注视着眼前的人,认真问道。

与夜晚略带羞涩别扭的表情不同,沉浸在工作中的秦晓峰像一幅写意水墨画,简单干净,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自然而然就会吸引他的目光。

这世上的美人分很多种,有些人属于惊艳型,只一眼就叫人眼前一亮,印象深刻;有些人则乍看之下没什么特别的,

一定要细细看,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来。秦晓峰无疑是属于后者,需要文火慢熬,才会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说到诱人,回忆起昨晚那人在他身下甜蜜的喘息快乐的颤栗,以及今天早上懊恼到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同车过来时一

直缩在角落的驼鸟模样,陈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笑。

秦晓峰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瞧见陈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呆了一呆才能回答他的问题。无法否认,男人长着一

张蛊惑人心的端正脸庞,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好看。秦晓峰再怎么想漠视想忽略想没有感觉都不得不承认这么一

个事实,只要不看本质,眼前的男人是一道优美的风景线,赏心悦目,养眼万分。

秦晓峰定了定神,抛开脑中那些被美色诱惑后产生的多余感慨,整理了一下思索,才说道:“根据搜集到的信息来分

析,表面上看来平静无波,实际上水面下已经暗涛汹涌,应该是有人在水底下操控。如果没有意外,不出半年,S市的

信息业将被重新洗牌。”

陈赞许地点了点头。秦晓峰思维敏锐,善于思考,不愧是他挑中的得力助手,这么多杂乱无序的情报,他很快就抓住

了重点。那时候他将秦晓峰升职,绝不是因为这个游戏足够有趣,而是真的欣赏秦晓峰的能力,可惜,眼前的人最终

还是选了最艰难的那条路来走。

“那么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呢?”

“近几年信息业处于低谷期,但从发展趋势来看,这将是最有潜力的一个行业。现在这种阶段,同样也是我们进入的

最佳时期。”

“说得没错,这种时候混水摸鱼的话收获应该会很可观。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先去做个计划,估计一下所需

人员、资金还有确定有价值的目标我们再商量。”

“好,我马上去做。”说完工作,秦晓峰利索地收起所有的东西,准备退出去。

“等等,你过来一下。”陈却在交待完公事后示意秦晓峰靠过来。

秦晓峰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然后就被他拖下身体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个吻很轻很快,稍微

碰触就分开,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倒像是在安抚。

“秦,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握着秦晓峰的手,陈交待最后一句话,“有时候,与对手

合作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你必须学会享受这样的乐趣。”

全身心地投入这件事后,秦晓峰很快知道陈所指的朋友和敌人是谁了。S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能在生意场上和陈

氏集团一教长短的也就那么几个,一只手掌就能数得过来。不过这几个,个个都是劲敌,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秦晓峰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些人,应付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偏偏陈说把事情交给他了,就真的什么也不管,连他汇报

战果,征求意见也只回答他三个字——你决定。明明是曾经背叛过的人,却还那样的倚重,那么的信任,让秦晓峰除

了拼死为他卖命工作外没有其他任何念头了。

这段时间秦晓峰做得没日没夜,恨不得一分钟变成两分钟用,还是嫌时间不够。做到焦头烂额时,常常在心里骂老板

是残酷剥削剩余价值的万恶资本家,骂完以后,继续对着电脑苦干。

秦晓峰工作得这么卖力,完全可以当选陈氏集团年度最佳员工了。只是连累整个工作组都跟他一起疯狂,最后连齐明

都看不下去了。

他直接找到陈,问他:“陈,你知不知道秦晓峰最近到底中了什么邪?他那样卖力地工作,整个工作小组都在哀叫连

连了。你最好劝劝他,叫他不要太累了。”

“让他去,不要管他。”陈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继续品尝他的咖啡。

墙壁的另一边,那个人肯定在电脑前做得头昏脑胀,腰酸背痛。这样的优秀员工,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他做老板

的有什么理由去打击员工的工作积极性?

陈望着隔开他们的那堵墙壁,笑,一半是恼怒,另一半却不知是什么了。

看到这情形,齐明只能无奈地摇头。这两人,都是七窍玲珑,偏偏连自己的心都不懂,又怎么能懂对方的心?还是说

就是因为太懂了,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在秦晓峰忙着跟工作较劲的时候,陈出了一趟远门。这次的目的地真的很远,大概里S市有两三千公里的路程,又是飞

机又是火车最后再换吉普车开了半天,才来到西北的某个荒凉小镇。

坐了那么久的车手脚都要僵硬了,到了地头,陈下了车活动开了手脚,才靠在车门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时间流逝,除

了司机外,其他人都在后面那辆车上,见他下来也都纷纷下车。大概11点钟,巨大的铁门上终于开了一扇小门,有个

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出来。他对着里面鞠了个躬,说了声再见,才转身向他们走过来。

“看起来很精神。”看到青年昔日的黄毛变成了短短的平顶,幼稚轻浮的表情换成了成熟刚毅,残存的那点骄傲已经

融到了骨子里,陈非常和颜悦色地夸奖了一句。这个地方最能锻炼人,这句话真是很有道理。

来人叫了声“陈哥”,上前抱住了他。陈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开车门让他上去。

回去的路程依然很枯燥,这个地方除了黄沙还是黄沙,看不到别的东西。

“有他的消息吗,陈哥?”开出了很久,青年终于问了一句。

“你确定?你家老爷子知道后会很生气,后果也会很严重。”陈扔了根香烟给他。

“我确定。这是我希望你来接我的真正原因,我相信你也很清楚。”青年接过香烟,用手掌挡住窗外刮进来的风,就

着陈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好吧,这是地址。”陈显然早就有了准备,扔给他一张纸条。

青年打开来看了一眼,然后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出了车窗,纸团很快被西北荒原上的野风刮得不知去向。

陈出远门的时候,秦晓峰难得有几天时间准时上下班,跟着他的那个工作组组员都感激得念了声阿弥陀佛,可惜等陈

一回来,他们又开始陷入了加班地狱,这样的日子已经累计持续了一个月,照目前的趋势来看,似乎还要持续下去。

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秦晓峰像个小偷一样踮着脚偷偷溜进卧室,侧耳倾听。平稳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陈显然已

经睡熟了。

每天这么晚,实在太累了,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真想直接瘫在床上,一动也不要动。偶尔好想放纵这么一回,不刷

牙,不洗脚,不洗澡,直接往床上倒。可想到第二天也许会被他骂,还是乖乖去洗澡了。弄完所有的一切,又是半小

时过去。秦晓峰掀开被子一角,悄悄钻了进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有点冷,秦晓峰习惯性地往他那边靠了靠,闭上眼睛,然后大概没到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所以他

没有看到他以为熟睡的那个人睁开了眼睛,摸摸他的头发,叹口气,才把他搂进怀里。

陈有时候想,要是他前几天看到秦晓峰工作这么累没有心软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或者秦晓峰那该死的自尊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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