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旖旎的红色光线浓郁得化不开,根本无法分清是夕阳的晚照,还是室内这浓浓的情欲。
莫子木几乎是完全依靠著Ivan的手做著上下的运动,尽管他偏瘦,但毕竟是一个高挑的年轻男子,Ivan再一次让莫子
木见识了他的力量。肉体的每一次撞击都会带来颤栗一般的快感,最初会让莫子木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然而随著
每一次情欲的浪潮冲击,很快他便完全湮没在欲望的漩涡当中。
「说你想要我,想要更多,Seven。」Ivan贴著他的耳朵,咬著他的耳垂。
莫子木闭著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但却没有吭声,Ivan突然将他高高抬起,然後又重重的落下,在那一瞬间里,撞击
部分传来的快感让莫子木忍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
高潮喷薄而出,莫子木几乎是软瘫在了Ivan的怀中,Ivan双手磨蹭著他的乳尖,那略微粗糙的掌心带来的酥麻感令莫
子木呜咽了一声,他勾住了Ivan的头,让他低下与自己接吻,Ivan终於听到了让他再也不能自制的话,莫子木微微沙
哑地道:「我想要,给我更多。」
激烈的性爱之後,莫子木基本上是完全陷入了沉睡当中,只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替自己擦拭了汗水,然後用被子裹好
。莫子木隐约地想,Ivan的这种细心完全有别於他粗犷的外表,这个人实在是太表里不一了。
Ivan微笑著俯视著雪白枕头上的黑发少年,他是一个稀世珍宝,原本应该是在很高的地方供人仰视,但是却不幸落到
了他的手里,不过既然自己这麽好运气,他就不想到手的再让他飞掉。
Ivan再次伸手将被子替莫子木拢好,抚摸了一下莫子木的脸,确定他完全沉睡,才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迈克有一点尴尬地站在他的诊室外面,Ivan微笑道:「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迈克。」
迈克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道:「希望Seven的梦魇好多了,Ivan先生。」
Ivan点了点头,他微笑道:「哦,是的, 梦魇确实可怕,陷在里面的人,即使知道身在梦中,仍然难以摆脱。迈克,
你有梦魇吗?」
迈克道:「谢谢,我的睡眠品质一向很好。」
「即使是身在玛门吗?」
迈克犹豫了一下,道:「开始是会做梦的,但是现在已经适应了。」
「是啊,迈克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在这里确实会需要漫长的时间去适应。」
迈克略略尴尬地道:「我在玛门工作,谈不上什麽正义感……玛门的待遇很好。」
「但是却不安全,对麽?难道迈克你就没有想过脱离玛门?」
迈克的脸上冒出了一股冷汗,Ivan高大粗犷的外型下隐藏的东西让似乎迈克忽然明白,为什麽博南诺家族的太子曾经
对他如此小心提防,甚至不惜自断臂膀也要除掉他。
他喃喃地道:「还没想过……」
「你是不敢想吧,迈克。诺顿给了你一个复仇的机会,让你在玛门除掉了强奸你女朋友的囚犯,所以你与玛门便同存
同亡。」
「那是个畜生,他该下地狱!」迈克咬著牙道,即便是心底里最大的秘密被人宣之於口,迈克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激
愤。
「迈克,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Ivan淡淡地道:「我让你离开这里,你替我办好两件事情!」
迈克颤声道:「什麽?」
「告诉格奥弗雷,我已经与他父亲做好了交易,除了那十亿美金,Seven也是他替他儿子承诺让给我的人。我Ivan是一
个忠於信诺的人,希望格奥弗雷家族也不会食言。」Ivan淡淡地道:「你的价值对於格奥弗雷家族,就是留在玛门,
而我不需要这一点,所以与其投靠他们,你不如投靠我!」
迈克满面狼狈,他脸涨得赤红,他看著Ivan高大的背影离去,良久无语。
背後传来了一点脚步声,他一转头却看见莫子木扶著墙站在那里,他不由结巴道:「S,Seven,你起来了?!你……
什麽时候?」
莫子木微微点头,道:「足够听到你们的对话!」
迈克一时语塞,莫子木淡淡地道:「投靠格奥弗雷,或者投靠Ivan,你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什麽?」
「跟我交易!」
迈克苦笑了一下,道:「Seven,我知道格奥弗雷家族与Ivan都很重视你,可是在他们的眼里,你就是一头珍贵的猎物
,而我不过是一条打猎用的黄狗,游戏始终在他们当中进行,而我们根本不能更改任何东西。」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屋顶上的白炽灯下迈克似乎又见到莫子木眼里的亮光,只听他道:「不,迈
克,也许游戏的规则你已经很了解,但是游戏的结果总是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莫子木站直了身子,接著道:「事成之後,你会得到两个新的身份,跟一千万美金,你与珍妮弗就可以摆脱玛门,去
新的地方生活。」
莫子木匆匆一眼就记住自己新婚妻子的名字,迈克稍许流露出了一点吃惊,但他的眼睛更多的是流露出了一种渴望,
这简直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他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道:「除非你带我一起走!」
莫子木足足在监狱里待了三日才从迈克那里走出来,而大仓里的囚犯们几乎都受到了一次酷刑大洗礼。经过折腾的哈
奇清醒过来,断断续续交待了一堆他那天碰过的东西,交谈过的物件,这些东西,这些人又成了新的一轮审查物件。
整个监狱普遍受到牵连,很多人为了逃避罪责胡乱指认他人,这样人被越弄越乱,但是那瓶威士忌始终是被怀疑重点
对象,可惜不知怎麽又完全找不到那瓶所谓的威士忌。
阿道夫像一条疯狗似的咬了很多人,越咬怒气越大,但却没有任何效力,反而激得犯人对狱警们更加的憎恨。一直到
迈克站出来申明他不再接受这些被虐待受伤的犯人,因为他的床位满了,这样似乎状况才稍稍好一点。
但它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还有一星半点迟疑的人都被激得咬牙切齿要与这些狼一般凶残的玛门狱警决
一生死。
监狱那些窃窃私语的人头遍步了整个放风的操扬,莫子木坐在A区的篮球场的看台上,他上了几步台阶坐到了卡巴斯基
的身边,将手里的怀表递给他,道:「今天能买几则消息吗?」
卡巴斯基接过怀表,乾瘦的脸上毫无表情,道:「对不起,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说太多的话,不做交易!」
莫子木流览著整个操场,从这个位置可以居高临下地看整个操场,他道:「不需要你说太多的话,我只需要你说是,
或者不是。」
卡巴斯基看了一眼这个少年,他几乎是自己接触过的人当中最聪明的,似乎是最不幸的人,但却又是相当幸运的犯人
,但无论幸与不幸,都无损于这个少年智慧的眼神。
「你说说看。」卡巴斯基沉默了一会儿,松口道。
「十年前的玛门监狱,叫做桑桑少年监狱,他的监狱长是一名波多黎各人,名字叫西雷?阿鲁兹对吗?」
近午的玛门太阳很大,卡巴斯基缩了缩脖子,淡淡地道:「是。」
「他因为被控告谋杀自己的妻子而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是吗?」
「是。」
「而其实这位不幸的监狱长是被冤枉的,他的妻子忍受不了他长年工作在外,而与人有了私情,这个人袭卷走了他们
所有的财富,然後想要抛弃监狱长的妻子,但却错手杀死了她。这个人就是那位监狱长当时的私人律师,後来的纽约
达维律师事务所的董事长强森。」
卡巴斯基的脸色依然没有表情,但是却将怀表握得很紧。
「而这个监狱长就是您……对吗?」
卡巴斯基长久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才可以从他那双松垮的眼皮底下看到,他的目光看著很远的地方,充满了怨恨。他
一直都在忍耐,以为总有一天他能活著出去……时光比任何一把雕刻刀都要厉害,无论多艰硬的东西都会最终被它削
平,当初的愤慨,怨恨最後都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然而这最後的愿望仿佛都就要被人剥夺的时候,卡巴斯基却悲哀
地发现,他最终的愿望原来不是生存,而是能活著复仇。
莫子木耐心地等待著,卡巴斯基隔了很久,才沙哑问道:「你想知道什麽?」
「诺顿有一个秘密的帐户,他用它来收受黑钱,这个帐户之所以非常的隐密,是因为这原本是一个监狱长的帐户。他
有著几十年良好的信用记录,她的妻子曾经是一位著名的风险投资人,与银行有著良好的关系。他又是一个上等的绅
士,不会轻易被人怀疑帐目的银钱往来。这个老绅士不太喜欢用现钱,也从不使用网路银行,他保留著开签支票的习
惯。」莫子木看著底下蓝衣的犯人,他道:「我想要知道的是……诺顿应该不会拿著你的安全卡去银行柜台买支票,
那麽他是通过什麽样的方式从你的银行提钱而不被人怀疑?」
「我与银行有一个约定的电话密码,然後每一年银行都会需要跟我确认新的密码,这就是我为什麽活到今天的原因。
」卡巴斯基沉默了很久,才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必须满足我一个愿望。」
「我无法带你出去,但是我可以帮你复仇!」
「成交!」卡巴斯基淡淡地道。
诺顿对未完成的名单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完全没有快点完成名单的急迫感。
他似乎只对莫子木签署了同意转狱申请表格这件事情感兴趣,他让贝里克叫来了莫子木,皱眉道:「Seven,我以为我
们之间有默契……」
「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默契,诺顿BOSS!」莫子木微笑道:「难道我们不是很快就接近自由麽?」
诺顿皱了皱眉头,道「年轻人……沉不住气,你们总是沉不住气!」他站起了身,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後道:「Seven
,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三心二意……」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就像您那样对吗,Ivan虽然强干,博南诺家族上上下下都看好他。可是亨利?博南诺毕竟是
太子,太子……尽管他残杀手足,阳奉阴违让老博南诺不满,可是他始终是儿子,如果诺顿BOSS在这个时候能帮著亨
利除掉Ivan,我想这会是一个很大的人情,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跟你分享那笔钱!」
诺顿金丝眼镜後难以克制地充满了惊慌,尽管只是一瞬,但他手中的酒还是洒了点出来,他低声道:「是谁跟你说的
,是Ivan吗?」
「不,不,BOSS,那是我的猜想,如果是Ivan这麽认为,他就不会这麽卖力地替你们的交易干活了,不是吗?Ivan是
您给我的一艘诺亚方舟,我难免会为他多想一点,也许顾虑过头了。」莫子木笑道。
诺顿微笑了一下,慢慢地道:「Seven,刚才的那些话我原谅你的年少无知。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送命,仅仅只
因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您说得是!」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BOSS,我没有别的追求,你知道,我只是想活著出去!」他说完便恭顺地
行礼,然後转身离开。
诺顿看著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喃喃地道:「Seven,你真聪明,我多想你能活著离开这里,你为什麽不
再聪明一点?」
之後,两人再未见过面,倒是贝里克摇身一变,成了莫子木的好友。
B区的茶包在他的打压下,也变得老实了不少,偏偏茶包的靠山阿道夫心情不好,也没空理会茶包抑郁的心情。Ivan经
常不现身,莫子木似乎也很安全。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影响这个周末的到来。
周末的清晨,Ivan吻醒了莫子木,在他耳边悄声道:「今晚老老实实的在诺顿那里待著!回头见,宝贝!」莫子木没
有睁开眼睛,Ivan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後起身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莫子木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著眼前的白墙,微微一笑。
晚上,Ivan没有回来,倒是诺顿让贝里克来叫莫子木前去。
贝里克看向莫子木的眼光有点奇怪,莫子木走出了一段距离才转过头来,微笑道:「你是不是对我又上了Hunter的名
单觉得奇怪?」
贝里克那双马眼闪烁了一下,道:「今晚没有Hunter活动!」
莫子木悄声道:「这是诺顿BOSS的新安排,他是让我去见格奥弗雷家族的太子,同他做笔交易。」
贝里克似乎恍然大悟,嗤笑了一声,道:「怪不得,阿道夫整个下午不见人影,没有人提今晚有Hunter节目,但诺顿
BOSS却打电话跟哨岗说今晚有几个囚犯会出监狱大门。贝里克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玛门里隐藏著许多秘密,Hunter
这个馀兴节目一直不过是某种交易上的平衡。但是他始终与这些秘密隔著一层纱,愈是如此,愈是让贝里克有一种远
离权力中心的挫败感。
可他知道莫子木一定离这个秘密很近,诺顿经常与他在晚上见面,一定是与这个秘密有关。贝里克一阵心痒难耐,但
他也知道在玛门,这种秘密自己还是少知道的为妙。
莫子木笑道:「这是个私下交易的秘密,你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讲。」
贝里克听了正中自己的猜想,不由一阵兴奋,仿佛捉住了诺顿什麽隐私,他有一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与莫子木打
好了关系。
他悄悄地问:「那麽这次Hunter其实是假的?」
莫子木笑了一声,道:「真的,还会让我在Hunter之前去他那里吃饭吗?」
贝里克长呼了一口气,道:「格奥弗雷家族啊……」他似乎有一点不胜向往,玛门里那些年长的狱警谁没有靠山,这
不也是他这个新人始终受人差遣,干活多却拿钱少的原因吗?
「BOSS看来是要另找靠山了!」莫子木淡淡地道。
「监狱长大人跟博南诺家族也合作太长时间了,不是麽?」贝里克悄声说道,能从莫子木那里获知这种确切的重大消
息,贝里克很愿意同莫子木分享自己道聼涂説的那些秘密。
莫子木意味深长地一笑。
漫长的合作意味著累积的恩怨愈多,贝里克也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阿道夫可是想跟格奥弗雷少爷见面很久了。」莫子木小声问道。
贝里克一阵心慌,道:「他……他也……」
莫子木道:「当然,他想接近格奥弗雷少爷想得要命,诺顿BOSS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否则今天怎麽会让你来送猎物
呢?他可是对诺顿BOSS用我,而不用他来接近格奥弗雷少爷非常不满!」
贝里克呸了一声,道:「那个大嘴Froggy就知道攀爬富贵。」
莫子木微微一笑,道:「说得是呢,能得到格奥弗雷约见的机会可不多,他哪次不是来杀完人就走?」他说到这里顿
了顿,又道:「要不是阿道夫背後有著博南诺家族撑腰,你说他会不会像现在这麽太平无事?」
「说得可不是!」贝里克咬了咬牙,期盼阿道夫遭殃,但最终对方却毫发无伤,还在监狱里翻云覆雨了一番,这都让
贝里克恨得牙痒痒。
「你知道鲍威尔是怎麽死的麽?」
「鲍鱼,他不是……」
「我是扎瞎了他一只眼睛,可是送他归天的却是阿道夫,玛门鲍鱼虽然官衔比阿道夫低一级,但是诺顿给他的的权力
却原本是与阿道夫平起平坐的。阿道夫除掉了他才有了今天一人独大的局面,贝里克,你跟我可都要当心这个大嘴
Froggy呢。」
贝里克的脸色难看地道:「他不过是有博南诺的人撑腰罢了!」
「所以贝里克,你要是能有格奥弗雷撑腰,局面就要好得多。」莫子木拍了拍他的肩遗憾地道,他突然转了话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