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路生的行动,引得对方反感,白炎宁愿让路生试一试,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路生的实力究竟如何。
直到路生打开了手上的木箱子,并取出一把怪异的乐器时,仲昭天才明白这个少年想做什么,不过他并不紧张,如果
只对付一个少年乐师,他还是有把握的。
为了给路生更大的空间,白炎立刻让自己的军队全部退后,只有他留在原地,猜测路生会使用乐器来对付那个白衣人
,隐约中肯定了路生是乐师的可能性,虽然年龄很小,但是那么深厚的内力,只怕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乐师。
“哼!不自量力。”仲昭天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立刻有三名身着羽服的女子飞跃而下,围住了白炎,这三个女子称
得上是倾城绝色,不过对白炎而言,除了他认定的路生外,其他人再好看,在他眼里都不如路生有魅力。
白炎察觉到不自然,本想让路生立刻停手,恰在此时,另有一批人马攻了上来,并反困住了他的军队。白炎不由得气
恼自己的失算,圣龙教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教徒!看来圣龙教这十几年来,一直都隐藏得很好,并趁机壮大他们的
势力。
“不愧是白炎将军,面对重重的包围还能面不改色,令本座佩服。”仲昭天故意邪笑地看着白炎和文路生,虽然他的
人到了,不过他看了白炎依旧不惊慌的神色,反而有些担心。
“哼,本将军也很佩服,圣龙教竟然有这样的实力。”白炎时刻注意着仲昭天的反应,虽然暂时不清楚仲昭天的底子
有多厚,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白炎还是有胜算的,就是无法保证路生的安全。
“白将军,请你尽量退后。”路生架起小提琴,凝着眉目,路生朝着白炎低低说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
拒绝的口气,坚定的眼神依旧透着一点淡雅。
白炎看到路生在对他发出忠告, 心里也开始计量了,他不知道路生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但他现在却不得不以对待乐
师的方式来对待路生,因为他必须为他自己的军队负责。
三个白衣女子接到仲昭天的指示,立刻展开对白炎的攻势,三个女子的武功都不弱,属于一等一的高手,所以白炎也
得认真对待,一边尽量往自己军队的方向退回,一边让自己的副官指挥作战。
仲昭天趁着路生把注意力移到白炎的瞬间,突然卷起一层沙土朝着路生扫过去,连续射出十发的暗器。
路生却是一个漂亮的闪身,躲过了仲昭天的暗器,敏捷而不显得急躁的速度,躲得非常自然,丝毫看不出是刻意躲掉
的, 移动的脚步犹如跳舞一般,手上也没有停下来,轻轻地放下弦,开始拉奏小提琴,整个过程都让人觉得是一种美
,即使这样的美是建立在生命危险的基础上,还是会让人看得惊艳。
天空中响起凄厉的琴音,忽慢忽快的节奏,但是音色非常其妙,在对战的两军听到琴音,纷纷都愣了一下。所有人听
得人迷惑又觉得恐惧,仿佛心魂都要跟被这曲乐摄走。
对江湖上的乐师极为熟悉的仲昭天也未曾见过这样的乐器,更没有听过这样音色,他记得这少年上一次用的乐器是笛
子的,怎么会变成这种没见过的乐器。仲昭天见暗器不行,便放下罗怜夜,提起剑,朝着路生袭去。
白炎退回自己的军队后方,让自己的军队冲出包围圈,并尽量远离路生的攻击范围。白炎看到路生不但能够优雅地拉
着小提琴,还能准确地躲过白衣男子的攻击,不由得佩服,他突然很懊悔没发现路生是乐师。
远远望去路生就如同一片轻叶正在舞步一样,看过去是如此美丽,让白炎更想去抓住那片漂浮的身影。
白炎注意到路生的曲子让人察觉不出这曲乐的危险,曲子的旋律绝妙却是暗藏杀机,他在战场上多次见过乐师作战,
却没有一个能及路生的曲乐之巧妙,仿佛能把人诱惑一般。
白炎没见过有哪位乐师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站在敌人面前弹奏而不受伤的,而且曲乐传音的范围并不广,很好地控制在
小范围内,不过威力却是不容易小瞧的,即使他们离得如此之远,依然觉得不适应,而未来得及撤离的圣龙教的人马
就更加不乐观了。因为在乐师的攻击范围内动气,是非常不明智的,轻者气血攻心而亡,重则暴毙。
突然曲子的旋律变了,音律变得厉声厉色,犹如鬼哭狼嚎般令人惊栗。白炎现在的距离已经算离得很远了,他却不得
不下令再次撤离,就连他听到这样的奏乐也是异常难受,显然所有人都受不了曲乐的变化,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双
手捂住耳朵,表情都是十分痛苦。
曲子由优柔的曲调突然转到令人惊栗的旋律再到极度悲伤的曲调,一般人的内力根本负荷不了这样的变化,路生的曲
乐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掌握了别人的内息动向,若是路生把波及的范围扩大一些,那么他们在场的这些人只怕全部都
要暴毙。
仲昭天只维持了一会儿就无法再攻击路生了,他离路生最近,内息所承受的翻滚也最为剧烈,而且他刚刚还动了气,
不管他怎么压制,都无法平复,反而随着音律而越变越剧烈。仲昭天一时情急,强制地逆转内息的流动,却反而让他
的内力失去控制……
猛地,琴声戈然而止,所有人都得到了一瞬间喘息的机会,仲昭天的情况却很不乐观,即使琴音停了,他的内息一时
也无法受他控制,这时候的他根本无法动一下,犹如初生的婴儿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呵……想不到……才半个月不见,你竟然进步这么大……你到底是什么人! ”仲昭天有些自嘲的语气,他不敢相信
,他竟然会败下阵来的,之前他们在树林一战的时候,这个乐师是破绽百出,经验明显不足,为什么才过半个月,这
人的变化会这么大,他不甘心,他居然会败在一个乐师手里。
卷五
第五十九章 失踪
东菱国的霜城,虽说与远近闻名的燕西城只隔着一条江,却远不如燕西城的繁华,相对的霜城是一个很宁静的地方,
偶尔会有几个隐士高人喜欢这里的清静而跑来隐居,不过,那也是极少数的,大部份隐士高人还是比较喜欢崇山峻岭
的。
因为霜城南面是一片平原,又是临江,所以有一个渡江口,燕西城虽然北面也是临江,但是它的北面几乎都是崇山峻
岭,走水路的话,只能到燕西城的北面城郊处,虽然有些不方便,但霜城的人要去燕西城几乎都是渡船过江的。
此刻在霜城的渡江口上,停着三条船,其中只有一条船上还有一个老翁,而这老翁却在垂钓,突然身后响起一个人声
。
“老伯,请问这条船今天出行吗?”一个身着青色长裳,手提长剑的年轻人,向着这个正在垂钓的老翁走来。
老翁惊讶地转头看向年轻人, 刚刚这人靠近他的时候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而一般只有特殊行业的人才会习惯那样的
走路方式。老翁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一般的年轻人,咋看之下非常普通的游侠打扮,眉宇间却是透着气宇器宇轩昂的豪
气, 眼神中还带有几分神秘。
“这位少侠如果不急着赶路的话,可以走陆路, 这两天船都不开的,马上就要刮大风了,不好出船,要等两天。”老
翁收起钓具,从船上走了下来。“前面就是村庄了,你也可以暂时在那里等两天。”
青衣人听完便道了谢,随后就往老翁所指的方向走去了。老翁看了看年轻人的背影,没有多想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了。不过他才走了两步,那个青衣的年轻人又叫住了他,并返回追上了他。
“老伯!”年轻人快步追了上来,同老翁并肩走着,“请问,如果走陆路到燕西城要多长时间?”
“这里到燕西城,走陆路的话一般要七八天的,就是马不停蹄至少也要五天,走水路,一天就能到燕西城的北郊了,
然后再赶一天的路就能到了。不过要出船也得看天气,有时候下个雨,江面浪大,半个月都不能出船的。”老翁看了
看天色,再撇了眼年轻人,慈眉道,“这位少侠若是不嫌弃,可以到寒舍小住两日,待风过了再渡江。”
“在下步若尘,多谢老伯。”这个青衣的年轻人正是步若尘,只是他为了躲避那南岳的追兵,特意易了容,所以就是
碰到认识的人,他们也认不出来。步若尘一听说走陆路需要七八天时间,就决定等两天走水路。他在赶往东菱的途中
,听到了很多关于文琴师的事情,对于这个文琴师,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路生,只是这几日来他也在想,既然路生没
事,为什么不来找他。
“老朽姓阎,可以叫我老阎。”老翁笑道,随之便带着步若尘回自己家去。
老阎的家不住在村子里,而是与村子相反的山林里,因为山林茂密,地势繁杂,若是不小心就会在山林里迷路,一般
的人都不会经常来这种地方,更不可能住在这种山林里,所以步若尘认为这个老翁应该不是普通人,反而更像是归隐
的高人。
老阎在进入山林后越走越快,那速度没有一定的修为是无法做到的,步若尘心中佩服,不过他的轻功独步天下,还没
有谁能甩得掉他的,所以他一直紧随其后,丝毫没有吃力的神色。
老翁在前面带路,见步若尘紧随其后,不由得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直到穿过了这片树林,才停下来,“真是英雄出
少年啊,步少侠的轻功令老朽自叹不如啊。”
“过奖了,老先生才是世外高人。”步若尘虽然很客气地说着,但是习惯性的警戒却是丝毫没有减弱。
“老朽只是山野粗人,你可以直接叫我老阎。”老阎笑着答道。
步若尘见这个老翁不肯明说,也不勉强。穿过树林后,步若尘很快就看见了一座竹屋,和他那山谷的屋子还真几分相
像。当两人走近屋子时候, 屋内的人突然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阿爹,是不是有客人?”声音刚落,竹屋子就走出
一位清秀的女子。
步若尘一愣,这女子长得甚是好看,而且功力也不简单,竟然在屋子里面都能知道有陌生人靠近。见女子注视过来的
视线,步若尘礼貌性地点个头。
“闺女啊,这位是步少侠,要在咱家住两日。”老翁将渔具都放在露天的院子里,然后又转向步若尘道,“这是小女
,燕如。”
“在下步若尘,打扰了。”步若尘这时候才正式地抬手作揖道。
“请进。”阎燕如既没有热情地迎接,也没有刻意的排斥,一样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反而是老翁比较热情地将步
若尘带进屋子,又是沏茶,又是盛饭,聊到最后还要和步若尘切磋两下,弄得步若尘都怀疑这个老头子只是太无聊了
,才会带他来解闷的。
步若尘最后无奈,只答应过十招,且点到为止。十招下来,步若尘既不输也没赢,这十招都是他让着老阎的,算是给
这个老人家一个面子。
但是这个老阎却是完全不死心, 非要论个输赢,直到那位燕如姑娘突然跑出来叫了一声:“阿爹,不好了,他又发作
了。”
“什么!”老阎立刻停下手来,紧张地进去屋子里。
步若尘当即明白原来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看着他们两父女紧张的摸样,他很好奇是什么人,便跟着进去了。
步若尘刚刚想进去,却被阎燕如挡住了,步若尘一愣,原来这屋子的人不方便让见, 正打算离开时,便听到老阎有些
苍老的声音道,“没事,让他进来吧。”阎燕如这才放行。
步若尘疑惑地走进内屋,绕过屏风,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看身形是一个男人,而老阎正在为那个人号脉。
步若尘走近一瞧,直到看到床上之人的脸时,差点没把他惊得叫出来,他不会看错的,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祁宏的逍
遥王——任萧宇。看着任萧宇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辉,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
样,让人觉得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具躯壳,看着任萧宇的唇上呈现出不自然的黑色,步若尘立刻明白,这是中毒的迹象
。
步若尘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任萧宇,而且还是快要死掉的任萧宇。虽然他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任萧宇很
有可能是中了人家的暗算,才会有此一劫啊,但是能把任萧宇这样的绝世高手打伤,恐怕那人也不简单。
“阿爹,他怎么样了?”阎燕如的声音打断了步若尘的惊讶。
老阎只是叹了一口气,随之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但是这样的动作,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爹,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阎燕如几乎快要哭出来地问着她老爹。步若尘看得出这位燕如姑娘非常在意任萧宇。
“他中的是奇毒,若不是他自己闭了几处要穴,早就死了,他身上不但有剑伤,还有很重的内伤,又断了六个肋骨,
没死已经是奇迹了。虽然治好了他断骨,可是对于已经攻心的毒,阿爹也无能为力啊。”老阎有些无奈地回道。
“阿爹,您可是药王啊!如果连您都没办法,还有谁能救他啊!”燕如有些绝望地看着老阎。
“原来阎老就是江湖上传闻的药王,不过这人为什么会伤得如此之重?”步若尘早有怀疑阎老的身份,虽然没想到他
是药王,但也不是太惊讶,随之不解地问着任萧宇的情况。
“惭愧啊!这人是什么身份,又是怎么受的伤, 其实老夫也不清楚,他是老夫十天前在出船的时候捡到的,从他的着
装上看,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当时见这人尚有一丝气息,便将他带回来了,却没想到了最后,还是救不了他。”
老阎如实回道。
老阎本来已经封住了毒性的蔓延,并用自己的内力想将毒物逼出,可是他逼了两天的毒,都丝毫没有将毒逼出,奇异
得很,这点令他很不解。后来又巧遇了步若尘,心想若两个人的内力加起来也许能将毒逼出,所以才特地试探了步若
尘的功力。谁知这时候毒又发作,还冲破他封住的穴道。
“老先生,步某略懂一些岐黄之术,可否让我看看?”步若皱皱眉头,任萧宇的情况非常糟糕,虽然他不喜欢任萧宇
,但怎么说和任萧宇也有那么一点交情,死了还真有点可惜了。
“他中的很有可能是圣龙教的奇毒,没有圣龙教的解药是解不开的,你可以看一下。”老阎听了并没有多大高兴,因
为连他这个药王都解不开的毒,自然不相信这么一个年轻人会有办法。
步若尘看出了这位药王眼底的意思,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药王又不是毒王。随后便坐到床沿,替任
萧宇号脉。
一把脉,步若尘的沉下脸色,任萧宇的情况比表面看起来的还要糟糕,若不是他本身的内力异常深厚,替他吊着一条
命,这样的伤势,就连步若尘都无法活命。步若尘很确定任萧宇中的毒就是圣龙教独有的毒,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
圣龙教的圣主,好像是伪装成路生的身份潜伏在了任萧宇的身边,他猜测着任萧宇的这般落难搞不好就是遭到了那个
四皇子的暗算。
“难解,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解。”步若尘顺便查看了任萧宇腹部的伤势,这才站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