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 第1部 销金行动+番外——醉雨倾城
醉雨倾城  发于:201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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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务──最後一辆开往旺角镇的补给支援车就在楼下,还有个副座,你去不去?”

苏朝宇头一次在程亦涵面前屏住呼吸,半晌没法回答。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军官正颇为玩味地打量自己,用一种全

知的目光和富有深意的笑容。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套新的特殊行动证件丢向苏朝宇:“我只让他们等五分锺。”苏朝宇

深呼吸,抚摸了一下证件上银色的、微凉的飞豹团印章,转身就走,甚至忘记说那句一天要说无数遍的“谢谢长官”

“喂,”程亦涵扬了扬手中的表格,“我要不要替他签字?你住在官舍的时间我也在场呢。”

“送给您了。”苏朝宇头也不回。

程亦涵意味深长地注视著那个背影跳上等待中的补给车,沈沈一叹。他娴熟地打开了各种通讯频道,带上监听耳机,

时刻关注著旺角镇的行动状况。如果知道在两天後会收到“补给车被劫持,三人程序判定死亡,两人下落不明,截获

两具尸体”的通讯消息的话,程亦涵发誓,对著苏朝宇转身跑步出门的背影,他一定不会开那个并不好笑、还带著讽

刺的玩笑,而是会用兄弟的方式送上一句货真价实的“保重”。

30 温柔乡

“该死的!”江扬在露台打了个喷嚏,他已经是连续第七天参加旺角山谷深处的温柔别墅晚宴了,但是真正的主人始

终不曾亮相。每晚都有最一流的演出团体来表演从魔术到踢踏舞的各种节目,与会的都是真正的名流,江扬认出,其

中一部分甚至是母亲做财政大臣时,家中交际晚宴上的贵宾级人物。

据说风景如画的旺角山谷有天下最甜美的泉水,在夏末季节,到神秘的‘温柔乡’别墅,品茶谈天最是雅致惬意,而

能得到女主人年度盛宴请帖的人均是周围几国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这让动手变得非常困难,任何一位宾客的伤亡都将成为新闻报纸的头条,让江元帅和江夫人不得不陷入旷日持久的善

後工作中去。

江扬穿著从发丝到脚趾都精致得无懈可击的白色夜礼服,他并不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从三岁到十六岁,他出席了母

亲所有的竞选活动父亲所有的阅兵仪式以及父母共同出席的每一次晚宴或者觐见。他从小就知道应该在什麽时候表现

出什麽样的状态来,六岁的时候就会拽著年轻的王後的裙摆,撒娇说您比月亮还美丽,能亲我一下吗?惹得王後以後

一见到他就要把他抱在怀里,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地总要替他约会自己十七岁的女儿。

他斜倚著雕花的木栏杆,左手无意识地把玩著领子上的钻石扣,他发现自己现在无法沈静下来进行精密的思考和判断

,一旦安静下来,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个有绝美的笑容的人,他搂著他说,我爱你,从此生死相随。他站在他一臂以

外的地方,努力微笑,说,我要结婚了,长官。

江扬觉得心里一片酸涩的刺痛感,他记得自己读过为数不多的关於爱情的书籍,大多数非常理论,有些几乎是从生物

化学的角度来阐述冲动的来源。十八岁那年曾经暗恋过空军疗养所的一位美丽的女护士,对方有鸽子般的温柔和燕子

似的轻盈。他只是在日记里略略分析了自己对她的期待而已。两天以後,对方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十八

岁的年轻男孩还没有学会如何严厉地浇灭自己的欲望,他接受了女孩奉献的纯洁美丽的身体。

醒来的时候宽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然後他接到了父亲来自首都的电话,父亲的声音十分亲切,他用复杂婉转

含蓄优雅的方式教育说,你已经长大了,爱情是一种青春期不成熟的冲动,我和你的母亲认为经历一次并没有什麽不

好的。但是,我们希望你能记住,你的婚姻并不是由你自己或者我们做主的,那取决於各种复杂的政治经济军事情况

的共同影响。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的话,三至五年内,你将被介绍给我国及邻近国家的数位公主和伯爵小姐,我们希

望你能给她们留下良好深刻的第一印象和交往的意愿,但不希望这种国家事务中被融入太多的个人情感,以免最後的

婚姻节外生枝。

这次谈话和经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坏印象,浇灭了他理论联系实际的最後冲动。江扬醒悟,他手中握有的权力足以使

他表现出来的任何好恶都发生质的转变,他赞赏的花朵会被折下来插在他写字台的花瓶里,他厌恶藤蔓植物的话,生

长了多年爬满整面墙的爬山虎就会在两小时内被清除干净,甚至墙壁都会被重新粉刷一遍,完全看不出任何存在过植

物的痕迹。这让他不得不养成了喜怒不形於色、高深莫测的行为习惯。很多年来,他再也没见过那个美丽的女护士,

她在那一夜以後就消失地干脆利落。江扬觉得非常歉疚和难过,因为他对她并没有深刻的感情,只是对异性懵懂的冲

动而已,但她当年其实是有一个很爱她的青梅竹马的,男人吹得好笛子,笑起来很腼腆。当然,这些都是很多年以後

,他才知道的。

从这件事情上他学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任何欲望就会被很快的满足,但也仅仅是欲望。如果他要

的更多,他心爱的人会付出非常昂贵的代价。在私人情感领域,他的呼风唤雨只能变成一场害人害己的灾难,所以他

认了,这些年来清修禁欲,工作强迫他表现得像沈稳和蔼的五十岁男人,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把那些实际上同龄

的人都当成孩子,关怀呵护训练保护著,有关亲情,无关爱情。

最初的时候,苏朝宇并没有让他希望付出更多,尽管那双蓝眼睛在两年以前意大利的赛场上,就已经耀花了他的眼睛

,就已经让他念念不忘。江扬顺理成章地左右了冠军的毕业分配,顺理成章地驯服了那个骄傲的年轻人,然後出乎意

料的,他得到了完整的信任、依赖和敬爱以後,竟然还想要的更多,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完成了最初的训练以後就

把苏朝宇放到下面的战斗部队中,而是依旧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还找借口将他留在官舍里。白天看了一天,梦里他

还会翩然入梦,梦里绝美灿烂的笑容只为他展现,梦里他轻轻吻著他的唇角鬓边,每当这时候,江扬被自己吓醒,有

时候整夜都不能再睡,只好头痛欲裂地啜著白兰地等天亮。

越远离就越思念,推开他拒绝他,对那个满心期望的年轻人说一些残忍的话,然後看著他牵起一个女孩子的手。这样

很好,江扬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那样优秀的孩子,应该得到长久的安宁和幸福。

江扬闭著眼睛站在露台上,风轻轻地吹著他的脸庞,背後是繁花簇锦的责任,面前是很凉很凉的风,他深深地吸了口

气,然後问那个刚刚站在身後的人:“怎麽了,林砚臣?”

“里面的节目要开始了,老大。”林砚臣穿著黑色的三件套晚礼服,低声说,“据说今晚温柔女主人会现身。”

江扬转身,点头,一面往里面走一面接过林砚臣手里的节目介绍翻看著:“哦,拍卖?南宋的钧瓷和拉斐尔的圣母?

真是好本事,不简单的女人。”

林砚臣跟在他身後,听见他轻淡的笑声就觉得很安心,飞豹队长敏锐地察觉了这几日老大的不正常,但是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很清楚江扬惊人的责任心和忍耐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洋溢著自信和果决,这本身就足以安抚所有参加行

动的人员。

江扬走进会场,挑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叫了杯红酒却不喝,认认真真地翻著那本拍卖名录。很有趣的拍卖条

款──瑞士银行现场转帐交易,百分之十五的附加费用,还有……每位嘉宾仅可成功竞标一件物品。

“这点很让人猜不透呢。”林砚臣嘀咕,“哪有卖家不许买家多买的。”

江扬笑著摇摇头:“如果不这样,怎麽能显出‘温柔女主人’的清高和情调来呢?”他浮光掠影地翻过那些珍贵艺术

品和珠宝的页面,最後两页吸住了他的目光,前一页是一对背对背跪著的男女,身子都弯折成非常不可思议却非常优

美的弧度,用纯金雕花的镣铐固定著,头上蒙著很大的羽毛面具。女人露出来的一头黑发比最奢华的丝缎还光滑,身

上披著薄薄的金纱,金色的丝绸围住了关键部位,露出来的皮肤像是上等蜂蜜的颜色,四肢修长完美,仅凭照片就足

以让人想象得出那种润泽滑腻的触感。男人的头发看不见,腰间围著一条刺绣的红绸,身上的披著淡红色的纱,皮肤

白皙细腻,像是最纯的牛奶,四肢修长柔韧,充满力度感。

“受过最好教育的尤物,能满足您一切的需要甚至幻想。”拍卖说明上这样写著,“底价:一百万美金。”

压轴戏仍然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帷幕後面,连影子都朦胧不清,拍卖说明更简单:“无价之宝,底价:三万四千七

百六十一盎司,黄金。”

江扬的呼吸停了一拍,他想了想,敲个响指,林砚臣立刻俯下身子。江扬毫不犹豫地在他手心写下一摞密码和数字:

“立刻把这些发给程亦涵。”

林砚臣答应了,立刻快步出去发报。他回来的时候大厅里的灯正慢慢熄灭,能旋转的舞台升高到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

看到上面发生的一切的程度,四个身姿曼妙的白衣少女盈盈地走到舞台的四角,伏跪在红地毯上,不知道按动了什麽

机关,那些紧紧裹著美丽身体的衣服开始发光,让她们看起来像是四只精致的莲花灯。然後四个清秀的小童把原木的

拍卖台安放在舞台的左侧,另外四个则在右侧放了明显可升降的水晶展示台,展示台的每个角落都装有银色的微型镁

光灯。拍卖师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人,有一双活泼的绿眼睛,浓密的金发,嘴唇周围有金色的细细的绒毛。

林砚臣在黑暗中找到江扬,对方正专注地盯著台上发生的一切,林砚臣俯下身子,附耳报告:“您的复电。”

江扬接过小纸条,飞速地扫了一遍,程亦涵像他吩咐的那样,已经作好了瑞士银行的相关转帐,并且把新的帐号发给

了他,而同一张纸条上的另一个消息则让他死死咬住了嘴唇,深呼吸两次才能镇静下来,他拍拍林砚臣的手:“很好

,现在替我去签个字,我要参与这次竞拍。”

林砚臣惊讶地发觉,那双永远温暖有力的手冰凉冰凉的,虽然仍然干爽稳定,却那麽不同寻常。

拍卖师像脱口秀演员一样说了很多的话,场下的贵宾一次又一次地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江扬戴上丝绸手套,悠闲而又

挺拔地坐在扶手椅中,膝上放著拍卖名录和竞价牌,林砚臣知道有什麽事要发生了──那最神秘的物品的竞价,正是

“销金行动”中他们得到的黄金总数。

“林砚臣?我需要一杯冰水。”江扬的声音很低,里面没有紧张,只有一种预知的悲凉,林砚臣愣了一下,他知道江

扬从小见惯了这种场合,一场宴会下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是常事。这七天来,在充满未知和风险的宴会上,江扬从不

让任何东西入口。

“是,请您稍等。”林砚臣出去找到自己的队员,拿了自带的饮用水倒在自带的玻璃杯里,他没法找到冰块,但又不

敢耽搁,等回去的时候,正式的拍卖还没开始。

“我们只提供最好的。”叫汤姆的拍卖师跟动画片里那只蓝色的猫一样趾高气扬,他滑稽地吆喝著,“每一个毛孔都

不会疏忽。您记得那对美丽的尤物麽?我荣幸地告诉各位,为了让大家能够买得放心,他们将担任整场拍卖的服侍。

竞拍的女士或者先生,都可以要求细看拍品,由那样的尤物捧著的、价值连城的珍品!”

江扬接过那杯水,抿了一口,身子微微前倾,盯紧了入场口。

两个发著光的白衣少女挑开帘幕,四个赤著上身,穿五彩绸裤,戴著长长羽冠的壮汉抬著一顶小轿子出来,停在展示

台前。汤姆蹦蹦跳跳地过去,夸张地掀开轿帘,露出里面镀金的铁笼。笼子里面,美丽的男女以拍卖册页上的姿势跪

著,柔和的光让他们披著轻纱的身体像是擦亮的银器那样闪闪发光,见惯了美人的贵宾们发出一阵惊叹的嘘声。

汤姆打开笼子门,拍拍手,那对男女立刻以一种优雅而又顺从地方式爬了出来,然後垂著头站在展示台前。

“转身,手拉手跳三下,让所有尊敬的宾客看清楚。”汤姆轻轻一挥拍卖槌,像马戏团驯兽师挥鞭子那样。他们立刻

顺从地抬起系著金链子的手腕,相互拉住,像是一对配合默契的舞蹈演员那样,表演了三个旋转和跳跃的美丽动作,

所有的宾客都在脚链和项圈上的铃铛清脆撩人的声音中,一闪即逝地看到了那笔直绷紧的长腿和富有青春感的肌肉线

条。江扬看到很多穿晚礼服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端起冰酒猛灌了一大口。

汤姆敲了个响指,没有拿拍卖槌的左手五指分开,手掌向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顺从的宠物立刻就垂下头,分别走

到展示台的两侧,曲线完美的身体用卑微的姿势,蜷跪在地,一个壮汉过来把他们项圈上的链条固定在展示台下面专

用的银环上。女孩美丽的黑色长发瀑布似的铺在仅有一层淡淡轻纱的背上,被金色的丝绸包裹著的丰满挺翘的臀部绷

紧成为一个富有弹性的弧度,美得令人屏息。

江扬把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他有一种非常清淡随意的美,并没有宠物男孩那种柔弱的女孩气息,身材很高,宽肩细

腰,腿很长,比例像是天赋最好的舞蹈演员那样,大概是壮汉粗鲁的动作弄痛了他,他优美的脖颈微微仰起,裸露的

後背中间能看见一道浅浅的凹线,一直延伸到了腰臀之间。当他向後仰起头的时候,这道凹痕就特别明显,非常惹眼

和撩人。

“老大!”林砚臣忍不住低声叫起来,受过十年以上严格的美术教育的飞豹队长能隔著衣服精确地说出人的三围,他

知道任何化妆都不可能改变双瞳的距离,知道只有经过痛苦而耗时的整骨手术,人才能改变自己腿长与身长的比例,

这个似曾相识的美丽身体经过大脑的仔细搜寻和比对之後,林砚臣觉得口干舌燥,“那是苏朝宇中尉啊……”

31 拍卖

“不。”江扬背对著他,非常镇静地回答,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波澜,“程亦涵确信他仍然好端端地呆在基地里面

。哦,你不知道,苏朝宇中尉的双胞胎弟弟苏暮宇幼年时被绑架,只可能是他。冷静点。”戴著丝绸手套的右手轻拍

林砚臣搭在椅背上的左手,“听我的命令就可以。”

林砚臣努力深呼吸,睁大眼睛看著舞台上的一切。被拍卖的每一件珍品都是稀世奇珍,观众席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始终

都没有停止过。为了鼓舞大家竞拍的热情,拍卖师让那个美丽的女孩子戴上嵌满碎钻的鹅卵大的蓝宝石吊坠,由一个

壮汉牵著走到观众席,在每一位贵宾面前跪下,吃力地昂起头,请他们仔细验看宝石的光泽度和打磨的工艺;而男人

则托著香槟塔托盘,恭谨地跟在後面,邀请贵宾们随意享用。

走到江扬身边的时候,江扬简单地摆摆手,表示他没有兴趣也不需要任何饮料,继而他们走过他,旁边的阿拉伯人抚

摸著那流光溢彩的宝石,赞叹著女孩胸前细腻美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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