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梁婉晴
梁婉晴  发于:2011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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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唯一的自由。


突然门被打开,两侧的侍从像是遭到了惊吓,惶惶地,孝文皇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眯起又眼,望着阴郁的天空,他

腹部高高隆起,两手沉重地扶住腰部。身后的两名宫女扶住他。


孝文皇后;“我要去腾龙殿!”

一位老嬷嬷急忙足跑来:“娘娘,皇上说,您身子重,宫里的事就让高公公处理。您慢点走…皇上说怕刀光剑影的,

伤了胎气…..”嬷嬷跑到孝文皇后的跟前跪倒。


孝文皇后:“你起来!”

老嬷嬷:“娘娘,除非您一刀砍了奴才。皇后,皇上说….”

孝文皇后眯起眼问道:“本宫问你,是本宫的命重要?还是大唐社稷重要?”

“娘娘的命是天命,大唐的江山也同样重要。可皇后您想想,您现在是两条命啊,万一有个好歹,奴才就是死十回也

抵不了这份罪呀!请皇后三思!”

“请皇后三思!”众御医齐跪倒一片。

腾龙殿中,大臣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

王允昌作为宰相,上前向文宗说:“陛下,我军已失渡口等边防五郡,石云开将军已经殉国。目前边境人心惶惶,百

姓传言说:‘朝廷已决意不再管他们,因此很多地方百姓自觉归顺北元皇帝。而北元人嗜血成性,渡口河水被鲜血染

红,浮尸四外飘浮,惨不忍睹啊!臣跟随先帝多年,与北元的交战从未遭到如此败绩。臣深知北元人禀性,你追他跑

,你稍有犹豫就会被反咬一口。行军打仗,靠得是一个“势”字,我大唐气壮山河,百万大军驻守于长江边上,而臣

实在想不出陛下的道理,再如此按兵不动,难道非要等到北元人打到杭州城下再出击吗?臣现有石将军捐躯前写下的

血书一封,请陛下过目。”


李忠眉头紧锁,气喘道:“宰相说得及是。”他接过血书看后,突然拍案而起:“欺人太甚!传圣令一定要活捉呼延

隆绪,朕要让他亲眼看看他是跟谁作对!让他明白大唐的圣土绝不可如践踏!王元庆听旨!如十天之内不击退北元大

军以首级献上!”。


王元庆跪下道:“臣遵旨!臣身后是大唐如虹国威,有大唐无数的勇士,臣此次出征,必击败北元!”

众臣附和道。

李忠注视着眼看跪下的众臣,先是激动,继而又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缓慢艰难地说:“王卿去向皇后辞别吧。”

通往大殿长廊上,孝文皇后问:“去的是谁?”

“娘娘是王元庆将军!”

孝文皇后说:“是吗?也好我王氏一族一直受天恩,正是我们以报天恩的时候了。”

孝文皇后肚子传来阵阵腹痛令她发出轻声的呻吟,她抚着腹中的胎儿,表情复杂。

“娘娘,您……”宫女忙问。

“没事。”

一行人匆匆地穿行于那长长的走廊,向被那茫茫雪花笼罩中的腾龙殿疾行…….

传令太监道:“皇后到!”

随着传令太监的声音,皇后一行人急匆匆地穿过跪伏在地上的众臣,高高在上,背身而立的李忠惊异地转过身。

“皇后,你身子不好,怎么来了?”

孝文皇后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灿烂的笑意:“臣妾听说皇上有难处,臣妾愿助一臂之力!”

文宗李忠说:“胡闹!你怀有身孕,一旦着凉伤了胎气,你不怕孩子有个好歹吗?再说,这是朝臣议事重地,无折是

不可上殿的,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回去。”


孝文皇后微笑以对:“臣妾恰恰是关于腹中胎儿相奏。”

文宗忙问道:“孩子出了什么事?孩子怎么了?”

孝文皇后随即跪下,宁众臣皆惊异地侧脸望着:“臣妾请陛下从速发兵,不但但只让王元庆一人前去,还要让王允文

一起去,以缓边境燃眉之急。”

“什么?朕已经让王元庆去,允文就不用去了!”

孝文皇后泪留满面:“陛下,您对臣妾一家天恩浩大。但是皇上您想过没有打仗最好父子兵,元庆与允文两父子在谋

略上可以互补,哪怕…..哪怕……他们战死杀场也是为国尽忠。但陛下可曾想到边关生灵涂炭,现在有多少妇女正在

受蛮人的蹂躏,有多少新生的婴儿正惨死在蛮人的剑下!您可曾想到一旦蛮人得势,长驱直入,李唐江山将会遭到如

何的伤害!而我母子成为亡国之妻,庸君之后,那健康长寿又有何意义?你我又如何颜面面对祖宗?国事为大,家事

为小,忠孝不能两全,这是自古的道理。皇上,请您恩准!”


王允昌激动道:“皇上,皇后说得是。我王家深感皇家之恩,生是李氏皇朝之臣,死是李氏皇朝之鬼。臣愿以老朽之

躯杀敌。不灭蛮人誓不为人,皇后深明大义,臣代表出征众将士祝皇后及皇子陛下平安!请爱老臣一拜!”


孝文皇后疲惫地微笑,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文宗。

文宗:“皇后,谢谢你!”

孝文皇后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大殿之上…

永宁殿内静得出奇,所人都屏住呼吸,焦急地望着殿外白茫茫的大地。龙位上的文宗神色凝重,他机械地旋转着手中

的玉佩,随着转动频率的加快,他内心的不安逐渐堆积在脸上。孝文皇后端正地坐在紫纱帐后,不停地在衣摆上拭去

沾满掌心的汗渍。


一个士兵高声喊着跑入大殿上,浑身被汗水浸湿:“报!王将军…克服连夜…行军…三天后即达渡口,然而…突然天

降大雪…军中仅冻死就达…数千人…数千人…然而,我将士…牢记…圣上旨意…为江山百姓而战…为皇后…而战…为

大唐皇子陛下…而战…胜利…”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战况。


文宗说:“我们是打胜了。”

士兵说:“我们打。胜了!”

孝文皇后:“好…”

文宗说:“好个王大将军!皇后,你听见吗…皇后…皇后…”

孝文皇后感到腹中剧痛,好像要生了…

李雪衣出生了。

同庆,这孩子为大唐带来了太平。赐号为:圣德皇太子。在毫无疑问的环境下,李雪衣一出生就成为了皇太子。因为

他有一位聪慧的母后和两位打胜仗的舅舅、表哥。狂欢吧!


面目疲惫的孝文皇后,将湿淋淋的面颊贴在李雪衣的小脸上,泪水夺眶而出。

孝文皇后带着一脸欣喜说:“你终于出来了,你这个小冤家,可把妈妈折腾苦了。”

孝文皇后伏下身,一丝阳光穿过小窗照在她在身上,缕缕迷雾在她头上盘旋着渐渐散去…

一名宫女:“真是奇了,这小太子一降世,雪就停了,太阳就出来了。真是奇怪…”

在永宁殿中,乳娘云娘的肌肤像玉一般圣洁细腻,像被掌心悟红般温暖恬静,她那永远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身体优美的

轮廓。躺在她怀里的孩子能体会到的最美好的幸福。小小的李雪衣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发呆,那慈爱而永远忧郁的目光

中仿佛蕴藏着人世间所有的悲哀。小雪衣含着云娘的乳头。云娘的手爱怜地抚着小雪衣的身子,幽幽地注视着他。一

滴泪急促地滴在他的小脸上。云娘掩饰着做出一个俏皮的笑脸。她皱了皱鼻子。于是小雪衣就甜甜地笑了,露出稚嫩

的乳牙。


孝文皇后走进来,笑笑说:“卦象师,你说说本宫的面像如何?”

随后跟来的卦象师谦何地说:“娘娘宽额广颐,是大福大贵之相,身为皇后,这已经是福贵之巅了…”

宫中的卦象师看了看后,又摇摇头说:“小太子神采不凡,龙睛凤额,地角天颜,此乃天子之相也。但是小皇子命中

有一个很大的歹数,在十六岁时千万不要遇到一位异族之人。此人要万里中原再兴血腥……”卦象师的话把唐文宗的

魂都吓没了,他赶快重金打发了这个卦象师。但是孝文皇后害怕他到处说,
便把这个卦象师悄悄地杀掉…

孝文皇后今天显得格外兴奋,他高兴地让宫女为他梳头,色彩明艳的永宁殿,由于皇后的活跃显得亲切而亮丽。

传令官此时传令道:“文仪夫人到!”

孝文皇后道:“快传!”

“皇后千千岁!”进来一名面若芙蓉,唇如施脂,美目盈若秋水的美妇,她是李雪衣的舅娘。

“皇后千千岁!臣妾文仪见过娘娘!”

“自家人不用多礼!”孝文皇后笑着说。

文仪夫人笑道:“是!娘娘!娘娘,牡丹屏已经做好了,画师们也已到位!”

孝文皇后转了美目,道:“文仪夫人,请随我一起去观赏牡丹花王的风姿吧。”说完挽起文仪夫人的手一起去御花园

今年的牡丹花开得极早,冰雪还未消融的时节就已开花。姿态极为美丽: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妖艳的花朵,大红大绿的

花与叶形成强烈的对比。滴露地花瓣的白雪,美丽而晶莹。那含苞的花朵在薄雪里若隐若现,那样的娇艳欲滴,让人

突然的心动起来,能够这样大红配大绿的花朵,自有一股傲人的姿态。


孝文皇后随手折下一朵牡丹花闻了闻,说;“真得好香!嫂嫂,你来闻闻真的好香。”

文仪夫人笑着说:“是的!真的很香。此花是牡丹中的极品。娘娘!就像这牡丹花王般美丽非凡。”

孝文皇后自嘲道:“什么牡丹花?行了,这么着吧。还能美到哪儿去呢?都三十岁了。”

文仪夫人笑着说:“皇后不像,皇后娘娘像十八呢!”

孝文皇后看了一眼文仪夫人说:“你呀!连夸个人都不会,怎么让人不信!你这么夸能行吗?”

孝文皇后转过身,温和地说:“太子呢?”

宫女说:“云娘正照看着。”

不一会儿,云娘抱着太子走过来。孝文皇后默默地望着正专心哺乳的云娘。“太子呀真有福气,看着你们的样子,本

宫这个做娘的都有点儿嫉妒啦,太子吃饱了吗?”云娘不敢看孝文皇后,点了点头,随即将太子交与孝文皇后。


孝文皇后笑逐颜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太子,太子。我的小太子…”

此时文宗皇帝急冲冲地来到孝文皇后身边,说:“皇后,朕想好一个名字。”

孝文皇后笑着说:“皇上,想到的是什么姓名呢?”

“李雪衣。”文宗皇帝有些骄傲的说。

孝文皇后想了想说:“李雪衣。白雪的雪,衣裳的衣。衣若徊雪,雪为圣洁,衣若如雪,代表着是高贵洁净.名字挺

好的,只是女儿家了。男孩子叫这个姓名多柔弱呀!”


文宗看了看孝文皇后说:“不会呀,朕的小太子生得如此清秀妩媚,对不对小衣衣?”文宗说完从孝文皇后的手中接

过李雪衣,说:“太子,喜不喜欢父皇起的名字?”此时李雪衣像听懂了父皇的话一般,伸出嫩嫩的小手笑逐颜开的

摸着自己的父皇。


“真是的,你们父子…”孝文皇后无耐的说着。

从此,南唐的皇太子就有了一个女孩家的名字李雪衣。

 

童年

 

暮春三月,一些樱花转身瞬即逝但花瓣却缤纷于地,那是密密厚厚的一层色彩的地衣,坐在上面,痛樱红之短,幸樱

树立立,爱其实与青春没多大关系。只有那盛开的梨花随着春风莅临,千树万树的梨花就悄然绽放了。洁白的纯净的

花朵,开得既热烈又安静,若逢一夜春雨,旧的花瓣飘落新的花朵盛开,花蕊带雨,更是美丽得洁静而高雅。但是比

起惹人注目的桃花、樱花,梨花少了些张扬和喧哗,静若处子,独自飘零独自怜。


一位袭明黄色衣服,雪白的中衣衬着一张绝丽精致白嫩的小脸,如黑宝石般的双眼中闪耀着星光的光辉,粉色的小嘴

好像刚刚熟的樱桃,小小的,艳艳的,让人又怜又爱。美丽的青丝随意的散开,一双白嫩的小手中停着一只凤尾蝶。

他缓缓地把放低,蝴蝶在他的手中一张一合的煽动着一双彩翼。他轻吹了一口气,蝴蝶便又飞了起来,依依不舍的在

他的手臂上停了一会儿后,又飞远了…


他瞧着手里蝴蝶停过的地方,甜甜的笑了。那笑容真得太美了!

一双英气的眼眸此刻正慈爱的看着自己,小人儿回眸一笑,轻轻的唤了一声:“父皇…”

文宗走上前紧紧的搂着他,文宗的手在他的脸上摩挲,时不时凑过来亲亲他。

小人儿发出奶香奶气的声音:“父皇您有三天没来看我啦!父皇您给我做的纸风筝呢?一定又忘记了,我不要,我要

纸风筝嘛…”

文宗爱怜地拉着小人儿的小手说:“衣衣,父皇堑昧恕憧凑馐鞘裁矗俊?br>文宗从身后拿出来一只漂亮的纸风筝。

李雪衣看了看说:“不要,这只很普通。我不要。”然后嘟起小嘴摇摇头,口吐舌头,不时睁开一只眼长望。

文宗假装生气说:“那好,不要朕就给你姐姐们。”

李雪衣忍不住说道:“我…我闹着玩儿的,我就是想见你…你抱抱我嘛!”李雪衣张开双臂。文宗随即抱住他。李雪

衣紧紧搂住文宗,靠着小声说:“父皇,我想你。你三天没来看我了,我好闷!”然后笑得像一朵春天里盛开的花儿

一样灿烂。


文宗说:“父皇和你母后本来要带你门玩的。可是你母后说…”

李雪衣眼前一亮说:“去哪儿?”

文宗亲亲自己儿子的小脸说:“画师为你与你母后画画像!去永宁殿找你母后去,再换身衣裳记住了吗?”

李雪衣嘟着那玫瑰般的小嘴…

孝文皇后与李雪衣端坐在一位画师面前。孝文皇后一把拉住李雪衣让他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说:“可以画了!”

此时这位画师还没有回过神来,喃喃说:“太子陛下实在是太漂亮了!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太子陛下的容貌…”

孝文皇后笑着将自己的额头靠着李雪衣,说:“那就形容一下太子的容貌吧!”

画师说:“闭月羞花,美若天仙;平凡的女孩子是无法与陛下相配的。”

孝文皇后说:“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才能与本宫的衣衣相配呢?”

画师行了一下礼,指了指天上说:“只有天上的仙女才给与陛下相配。”

孝文皇后把李雪衣的小身子转了过来面对自己,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儿子生得很美,绝丽的美貌让人心动心生爱怜

之意,难得是他那与自己容貌相当的气质,干净纯洁,仿佛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才八岁就生得如此美。这到底是

福还灾?孝文皇后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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