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外 上——燃墨
燃墨  发于:2011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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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抚了抚肚子,他满足地舔了舔唇。愈加恣意妄为的动作带着挑逗,舌头停在唇角边的时间长到刻意。

冯杰生心下又是一热,想要调开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对方白皙的耳垂上。曾经被含在口中的部位线条格外

的柔和,明明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记忆浮出的时候还是叫心神都动摇起来。

夏胤伦把空碗推过去,冯杰生拿起碗勺走出门。看着青年的背影,他眯了眯眼。

买来的粥?

要是他会被这么拙劣的谎话骗到,那他也就不必在HIS这种地方混了。冯杰生的回答漏洞百出,夏胤伦一听就察觉到了

蹊跷。

在瑞城住了这么多年,不说对每个角落都了若指掌,但居住地周边的环境总还不会陌生的。翠微路上的确有一家专门

售卖粥品的和记,可是那家店根本就没有桃仁猪肚粥。新推出的也没可能,昨天他曾经路过那里。

他不能十分确定这是在别处买的,或者是冯杰生做的,不过盛放的容器似乎将答案更倾向于后者。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干脆的将粥喝进肚中。

冲完碗勺回来,冯杰生把它们收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开始夏胤伦只当他是稍作休息,哪知一

个小时过去,青年反倒把笔记本从包里掏出来,俨然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图。

他忍不住问:“杰生,你不用上班?”

“嗯,我马上就开始工作。”

冯杰生熟练的插电,按下开关,轻快的开机音乐让夏胤伦的嗓子有点痒。

他边摸烟边问:“你在这里工作都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青年从笔记本的屏幕背后抬起眼,投向床上的眼神非常无辜,像极了一只大狗。

“倒也不是。”夏胤伦耸了耸肩。他终于把香烟盒从一旁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艰难地摸了出来,“你老板不会对你有

……微词?”

“你忘记我昨天晚上送同事来医院了?我已经请了假,再说……”反正在瑞城,是由我说了算。

他没有把话说完,夏胤伦挑一挑眉等他继续,但没找到打火机让他先开了口:“啊,杰生你有没有火机?”

不料冯杰生当即把笔记本放下,站起身就径直走了过来,从他指间夺过那支还没点燃的香烟。

夏胤伦一怔:“杰生?”

“你忘记你现在是病人了吗?”

夏胤伦不怎么在意的摆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再度朝烟盒伸了过去,“抽支烟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冯杰生到底比他行动灵便,烟盒被他快一步的拿到手中。

夏胤伦伸长手臂想把烟盒拿回来:“喂,这个玩笑不好笑,杰生!”

然而冯杰生的态度很坚定,紧紧盯过来的眼神异乎寻常的认真,颜色比一般人稍浅的瞳孔都随之微微收缩起来。

“阿伦,我没有在开玩笑。你应该记住你现在是病人,需要好好休养。抽烟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停下。”

“你现在打算充当医生?”夏胤伦不认同地看他,将因为青年湿润的双眸而瞬时产生的想退让的情绪给按捺下去,“

杰生你也是男人,难道不明白香烟对男人的意义?”

“我是不是男人……阿伦你会不知道?”

“……”

没有错过这句话里的别有所指,夏胤伦脸上缓缓盈起略带些轻佻的笑,“那你就不会不知道,适量的香烟能够让男人

够坚 挺够持久。”

冯杰生丝毫不为所动:“或许吧,但有害这点,相信识字的都清楚。”

见他指只烟盒上那行“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夏胤伦摊开手:“好吧,随便你。”他的语气很无所谓,对这他也的

确满不在乎。

早在六年多以前,他就学会不对什么在意,不论什么人事物,甚至是栖身之所。或者还有眼前的青年。

“如果……阿伦你真的想抽烟,试试这个。”冯杰生却似乎不想让他这样,递过来一条口香糖。

“OK。”夏胤伦接过来,“杰生,你真的要在这里工作?”

冯杰生反问:“你很在意?”

“没有。”

夏胤伦矢口否认,他似乎有些无聊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说了随便你,只要你不会被老板批评啊什么的,愿意在哪

里工作都是你的事,反正……”他顿了顿,“这间病房也是你出钱我才能住的,不是吗。”

说完的时候冯杰生已经再次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意味难明的光芒。夏胤伦和他一直对视了有大约几分钟的时间,

谁的目光都没有偏移。

直到冯杰生拿了几份报纸和杂志给他:“这些应该还能打发时间。”

像要凝滞住的空气才流动起来。

夏胤伦微微一笑:“谢啦。”

屋子里陷入一片类似于宁谧的安静。没有谁说话,医生来查房和打针都轻言细语,快速离去,只剩纸张唰唰唰被翻过

的细碎声响和键盘被敲击的有节奏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得不为人所觉,快到傍晚,不是太晴朗的天气让室内显得有些

昏暗。

最后打下一行字,冯杰生结束了与丹尼的对话。

将MSN的窗口关上,浏览一遍旁边的成员列表。再没有什么事情不曾交代,小组会议明天开也来得及,他索性把整个程

序都退出来。

屏幕上一片空白,只有零星的几个图标挂在桌面上。往常喜欢登陆的几个网站也懒得点开,一夜都没怎么睡,早上回

宾馆拿东西包括煮粥都让冯杰生感到疲惫。

光线的黯淡能加深这种倦意,青年的脑袋逐渐低了下去,半垂在胸前。意识愈来愈模糊不清,几乎要沉入到一片纯粹

的混沌里去。

说是几乎,是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冯杰生忽的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轻轻碰触。神智在顷刻间回归,看过去他才知道是

夏胤伦下了床,大概看到他打瞌睡,手里拽着一条被单,正要给他盖上。

发现冯杰生张开眼,男人的动作定格住。

不经意交错的视线仿佛被不小心挨擦到的皮肤表面染上难以忽略的绵绵热度,连带着范围更广阔一些的身体周遭都被

高热环绕。

说不上来是谁主动,彼此之间的距离被慢慢拉近。潮热的鼻息喷洒在对方脸上,加重了某种呼之欲出的成分。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迫不及待般增大了力道。舌尖不约而同的侵入到对方齿内,互相绞缠,辗转

吸吮。

一缕傍晚的凉风从之前因为太闷而打开的窗子缝里钻进来,好不容易稍稍吹淡了冯杰生心头的绮思。

他微微挪开嘴唇,能清楚感受到彼此都没有平复下来的粗重喘息。

眼前的男人已经偏了一下头:“要不要继续?”

15.怒气

“要不要继续?”

夏胤伦微微俯着身体问。冯杰生看不太清居高临下的他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是认真,还是一如往常的戏谑。

统统都不知道。

正迟疑的当口,两腿间就被男人的膝盖顶了进来。时轻时重的挨擦刺激到早已在血液中流窜的热意,翘起的器官越发

的肿胀起来,绷得生疼。

“嗯?杰生,怎么不回答我?”

似询问又似催促的语声里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因情 欲而低了一度的嗓音被恶意的拉长尾端,蛊惑一般试图切断最后

一根理智的弦。

“……”

身体内部拼命叫嚣着继续,理智最终及时刹住了车。冯杰生拨开夏胤伦的手站起来,还没盖好的被单顺着他的动作滑

了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明明就尴尬到无以复加,男人却表现的非常坦然,含笑的面庞上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欠奉。

捡起被单的同时,夏胤伦听到了青年的声音。

“我去洗手。”

还夹杂着尚未平复的轻喘,极力的故作镇定一听便知。

“……喂!”

来不及叫住他,冯杰生已经飞快的夺门而出。夏胤伦瞥了眼旁边病房自带的洗手间,眼中掠过一抹玩味。

几乎是狼狈地掩饰着单薄衣物无法遮住的形状,冯杰生用最快的速度逃进这层楼最近的洗手间。便池隔间门扇关拢的

喀哒声叫他猛地松了口气,身体随之也缓下来靠在门板上。抬手摸上微带汗意的额角,他低下头。

裤裆间大模大样突起的部位……不是一般的刺眼。

青年露出一丝苦笑。

他想要说服自己这仅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不具备任何特殊意义。然而不管想出什么理由都那么的薄弱。

只是再一次见到夏胤伦罢了,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一些情绪以更迅猛的势态而来,高

高筑起的堤坝全盘崩溃,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亲吻就轻而易举的勃 起,如此经不起挑逗的自己简直就像是发情期的兽类……冯杰生低低叹了口气。

忍耐片刻,他还是将手伸进裤子里握住自己的性 器。属于自己的器官,每个敏感的细节都熟知。在他的咬牙套 弄下

,不消片刻,就在掌心释放出来。

随着性 器抽搐着射出白浊的动作,冯杰生全身蓦地一松。手心里不知是沁出来的汗还是沾上的体 液,潮湿而粘腻。

拉起拉链的时候,他惊愕地发现,方才口中叫着的,赫然是“阿伦”两个字。

故意在走廊上逗留了一段时间,冯杰生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空气中没有剩下一点情 色的气息。

一切都还原到那一吻发生之前的样子,只除了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在沙发上落座翻看杂志的夏胤伦。

看到冯杰生进来,他抬起眼:“洗完手了?”

未加掩饰的揶揄仿佛在提醒着刚才的心照不宣,但夏胤伦显然无意去深究,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比揶揄更为突出。

冯杰生忍不住就尝到了一丝微妙的不悦。

他确实想将一切都保持得好象什么都未曾发生,但当夏胤伦真的做出如此贴合他内心所想的事,却莫名其妙的并不能

带来宽慰。

“……嗯。”含混的回答了一声,冯杰生看看表,拿起碗勺,“不早了,阿伦,我现在去买晚餐,等一会就来。”

不出所料得到夏胤伦委婉的拒绝:“你昨天晚上没睡,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

“我给你送了饭再说。”

冯杰生在这点上很坚持……说穿了,也只是不放心。与六年多前相比,夏胤伦改变的不只一星半点,却都很糟糕。

等到他在半个多小时后再次踏上病房外的走廊时,隔了很远,就听到从目的地传出的声响。喧闹嘈杂,显然并不只有

夏胤伦一个人的声音。

冯杰生快走几步,到房门口又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朋友们是在冯杰生离开后差不多一刻钟的时候来的。不光是蒙羽,还有大川和其他的狐朋狗友们。

原本十分宽敞的病房,瞬时变得狭小了很多。

蒙羽从一进门就直扑沙发,当仁不让的霸占了夏胤伦身边的位置。随手将塑料袋放到桌上,空出来的手一抬,他自然

而然地搂住男人的脖子:“伦叔,我来看你……”

“是‘我们’。”大川在旁边提醒。

蒙羽充耳未闻般继续:“……了!有没有感觉到一点受宠若惊?”

“对不起,还真没有。”露出抱歉的笑容,从夏胤伦的薄唇中吐出的却是毫不客气的语句。

“啊啊啊啊……”

蒙羽捧着脸哀叫几声,“伦叔你这么说,真是让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就是嘛,阿伦。”大川不甘落后的附和,“你无情你残酷……”

夏胤伦把手里的报纸翻过去一页,语调懒散,“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休战不说,还签署了攻守同盟协定准备共同进退

?”

“谁叫伦叔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蒙羽义愤填膺的拿手指戳戳男人的胸膛。

说起来,他们这群人都有玩乐至上的理念。蒙羽其实也不例外。但在他眼里,这个男人总是不同的。

“我的身体?”夏胤伦闻言挑高眉,“我的身体好得很。宝贝儿你是不是想来亲身验证一下我有多……生龙活虎?”

“伦叔!你现在在住院!”

“医院据说是能让人感到焦虑因而增加快感的场所。”夏胤伦撇唇,并不以为然,还没忘记说明另一点,“也不是我

要住的。”

蒙羽倒先为冯杰生抱起不平:“冯大哥是好心。”

“我知道,但真的没必要。你看,住在这里很没有自由,连烟都没得抽。”夏胤伦嫌弃的皱起眉。

蒙羽嘿嘿一笑:“那样才对啊。冯大哥竟然能管住你,很了不起啊,我觉得我该向他取取经。”

“……蒙羽宝贝儿。”

“说说而已。”

蒙羽吐吐舌头,心里却敏锐的察觉到某些不同寻常。

像是从冯杰生出现时起,他和夏胤伦之间就呈现出十分捉摸不透的扑朔迷离。为此男人破了从不带床伴回家过夜的特

例也就算了,后面还容许冯杰生住进那个破归破、却并非什么人都能踏足的屋子。或许,与几年来夏胤伦始终讳莫如

深的过去,冯杰生真的存在着什么关系。

这种话当然只能放在心里,蒙羽嘻嘻哈哈的强调:“我的内心天地可鉴,对伦叔,我的每句话都是真心话。”

“嗯?真心想重温我让你销魂的技巧?”

“真心要你保重身体啦。”蒙羽轻哼一声,斜睨一眼大川,“你又不像某些人,头脑简单身强力壮发育不均衡。”

大川很不服气:“……嫉妒我可以直说。”

蒙羽白他一眼:“我又没有昏头干嘛嫉妒你这样只有四肢发达的家伙。”

“喂,咱们熟归熟,这样说我一样会生气的。”

“这么容易生气?”

“不一定啊,如果你对我温柔一点我就不生气。”

“管你去死,你爱生多久生多久。”

“咳,我想说这话听起来……”突然插进来的嗓音属于另一个朋友,“怎么说的好象大川要生孩子一样。”

“是哦,大川你怀孕了吗?”

“是谁的孩子?”

现场陡然静默三秒。

“喂!”

随着大川的抗议声响起来的,是蒙羽噗哈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狂笑。

绞尽脑汁想要找到扳回劣势的办法,大川看到夏胤伦的时候眼睛一亮:“阿伦,我要对你表达我的慰问。”

说完他就抓住对方的肩膀朝男人浮起若有所思笑容的嘴巴亲了下来。

吧唧——

太过响亮的声音后紧跟着蒙羽气急败坏的大呼:“大川你个该死的老男人竟敢先荼毒我家伦叔的清白我要把你先奸后

杀再奸再杀啊啊啊!”

“晚啦。”大川得意洋洋的搔首弄姿,“这回我要三天三夜都不洗脸不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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