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七皇子有什么消息了?还是?”尘觉小心开口,但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若是有消息的话,皇上不可能如此暴怒,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除非……
“尘觉,你可以还记得隐儿身边那个有特殊能力的黑衣男孩?四影当中的魂影,刚才朕刚刚睡着,他便找来,问朕,‘为何他找遍整个亚皇大陆也找不到隐儿的灵魂?如同消失了一般’”姝凤萧沉默片刻,痛苦的说道。
“什么?”尘觉大惊,找不到?消失?怎么会这样?
“呃你们在说什么话啊?”姝月陌试探的问道,他和何则都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一脸迷茫,但他们依然从姝凤萧和尘觉表情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中土!”姝凤萧深吸一口气道:“去中土,那个孩子似乎是要去中土与什么人汇合,尘觉,收拾东西,去中土。”
“是!”尘觉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唉~~皇帝,那个……”姝月陌看着和若干年前极其相似的一幕,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可是刚刚开口,便被姝凤萧挥手打断:“月陌,你和何则留在京城。”
姝凤萧寂寞的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隐儿女,你到底在哪儿?为何始终不回来?八年,整整八年了啊!
一时间,南方第一公子,西方煞风堡堡主,东方血莲教教主,北方无影回魂,这四方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同时向着一个地方而去,那便是中土,与此同时,姝国皇帝姝凤萧也急速向中土赶去……
顿时亚皇大陆各方势力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居然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向着中土聚集,好不热闹!
这看似毫无关联的几大势力,居然同一时刻动了起来,而且目的地一样,若干年后,这次异动被亚皇大陆上的人流传了下来:四方来聚,姝家天下!
而真正引起这次特殊聚集的人,我们的主人翁此时是在哪里呢?
这里是冰的世界,这里什么都是由冰构成,冰床、冰椅、冰桌子、冰果子,而此时,一个被冰封了的赤身裸体的少年正盘腿坐在冰床上,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少年较好的面容,恬静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仔细一看,这里空间并不大,也就几百个平方,时不时会有如刀子一般的寒风刮过,寒风抵达之处,依稀可见那些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冰,四周的墙壁之上每间隔一米距离便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而怪异的是,在那些刀痕之处,即便是寒风刮过,也不会对那刀痕产生任何影响,也就是说,刀痕之处并不结冰,那深深的刀痕也完全不会被冰封,这是为何?
再看那剩下的冰墙壁,那没有刻上刀痕的面积已经很小了,也就只是两刀而已。
第八十五章 四方来聚(二)
突然,那冰封住的少年徒然睁开双眼,大大的猫眼泛着绿色的幽光,在这晶莹雪白的世界里,显得诡异无比。
“咔嚓~”一声几不可闻到的轻响,那覆盖在身体周围的晶莹冰层破开丝丝网状裂痕,裂痕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细小,瞬间,那冰层化为点点雪花缓慢飘落。
少年面无表情的站立起身,碧绿的猫眼锐利在空间里环顾一周,眼睛微微眯起,随即迈开步子向那没有刀痕的光秃秃的墙壁走去。
距离墙壁两米远时,少年停下,略微吐纳气息,左手缓慢抬起,微微高出额头,停顿,再轻轻向下一划,动作很轻很轻,就像是随意比划的动作一般,但冰壁上却出现了足以让人恐惧的一幕,只见那冰壁上赫然是一道深深的裂痕,与旁边的那些深深的刀痕一模一样。
不,也并不是全都一样,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之前所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刀痕,并非真正的刀痕,贰拾这个少年华掌为刃有意而为之,此时这道新的裂痕与旁边那道相比,却是要宽上许多,最宽处也有十厘米,而裂痕并不会受寒风影响,也就是说,不会结冰,很显然,少年比之前强了许多。
少年那轻轻的一划之后却是突然变得很是虚弱,缓慢的渡回道那冰床边坐下,顺手从床肉摘下一颗圆圆的冰球放入嘴里,然后便躺下沉沉睡去。
怪异的是,此时无论那刺骨的寒风吹过多少次,少年身上都没有半丝结冰的迹象,反而那些寒风在即将抵达少年身体的时候,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少年就这样躺着,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周围慢慢的也开始结出了一层薄薄的霜,突然,手指微微的动了动,随即少年似乎是梦游一般,闭着眼睛,就这样坐了起来,然后盘腿,双手结出了一个奇怪的印记,身上的那层霜也很快消失不见,很是诡异的现象,但少年的这一系列动作却是做的顺畅无比,像是练习过很多次一般,再仔细一看,少年此时的这个姿势正好是和之前没有醒过来是包裹在冰层中的姿势一模一样,好不怪异。
中土地带,是指亚皇大陆的中央地段,向来人口密集,很是繁华,而这其中以洛冥为最。
洛冥城地处姝国境内,姝国人受姝凤萧这个妖孽皇帝的影响,民风闲散而不拖拉,看似悠闲,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而这洛冥城因为繁华不下于京城而得名,号称‘姝家第二’。
此号称暗含很多喻意,但最主要一点就是,不管这洛冥如何繁华兴盛,那都是深受姝家皇恩惠泽,永远是姝国的一份子,也就是说洛冥不过是浩浩姝国的一小点儿,不足为奇。
像洛冥城这样繁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少了那衣、食、享、乐呢?这城中便有两家老字号的酒楼对门而立,生意几乎是不相上下。
这两家人既是多年好友又是多年的竞争对手,在这洛冥城也传出很多佳话,同样的,因为竞争,也闹了不少笑话,不过周围的人也都当做是看戏,笑过之后,再拿出来说说闲话,大家都没什么恶意,纯粹是闲乐,这两家人口碑也很好,数十年来,洛冥城内就连那些乞丐也从没有饿死的。
这天一大早,这两家酒楼一改往日的闲散气象,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而两位老板更是同样恭敬的站在了酒楼大门口,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贵客。
“哎呀~贤弟啊,您这是……”其中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上前几步与对面酒楼门口站立的同样胖胖的中年男子打招呼,不同的是前者留着山羊胡,后者留着八字胡,颇让人啼笑皆非。
此人名为陈文言,是一笑酒楼的老板,前几日他接到量比大订单,今日会有两位大人物要光临他这一笑酒楼,于是他一大早的便恭敬的等在酒楼门口准备亲自迎接,要知道那两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啊,就算不能高攀,但也得小心伺候着,万不可得罪啊,却不想出来之后却发现对门酒楼也是有些异样,自己的好友兼对手也和自己一般站在门口,看那架势,怎么都觉得和自己此时的样子一摸一样呢?于是好奇的上前询问道。
“呃兄弟啊,难道您也是……?”那位八字胡的胖中年男子也是奇异的问道。
此人名为宋司华,是一品酒楼的老板,他也在前两天接到两笔大订单,于是恭敬的等候在酒楼门口准备亲自迎接贵客,却也敏感的发现了对门的异样。
两位老板相视苦笑,以前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不过是对方没有分清楚这一品酒楼和一笑酒楼,所以手下来订餐的时候本来要去一笑,却走到了一品,主子即将到来的时候,那手下为了不出差错,再次去确认订号情况,却是走到了一笑,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贤弟啊,您那客人是哪方的?”陈文言有些苦笑着试探的问道,眼里还带着一丝希冀,心里也是不断地祈求这可千万不要出差错了啊。
“那么兄弟您那客人又是……?”宋司华小眼睛眨了眨,也试探的问道。
“哎哟~”陈文言急的跳脚,皱着胖脸道:“我说贤弟啊,你就别再那卖关子了,兄弟我实话说了吧,今天这两个客人呐,身份可不一般啊,若真是像上次那样,那也轮不到咱们俩说话,到时候人家说哪儿就是哪儿,可是你看兄弟我今儿个做了这么多准备,若是到时候贵客只选一家,你说,不管他挑哪一家,那咱们对方的损失那可就大了啊。”
宋司华皱眉沉思片刻,心里也是奇怪,怎么对方也是两位?唉~难道真的又是弄错了?随即点头道:“嗯~兄弟这话说得是,那……以兄弟的意思是?”
“唉~我说贤弟啊,你心里可比我清楚啊,别再装模作样啦,这时间可不早了啊!”见对方如此态度,陈文言岂能不知这位老友在打什么主意,当下有些气愤的甩袖子说道,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嘴了。
“哈哈……兄弟还是那么心急,那要不……我们这么办吧。”宋司华也不再拖拉,毕竟今天这两位客人他们可吃最不起:“这要是对方一人选一家,咋自是不必说了,咋各做各的,可要是这两位贵客选了一家,那么……”
“哎哟~贤弟啊,你就别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啊!”正听到关键之处,便又停住,当下陈文言就像是被掉着一口气一般难受,当下急得再次跳脚。
“呵呵……其实很简单,就一折中的办法,到时候,咋各出一半,再斗把招牌菜拿出来,给这二位客人说清楚,到时候,就好处都在一块儿,名号也有了,这不就把坏事变好事了啊。”宋司华笑着说道,心里却是苦笑,若真是那样,这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啊。
“嗯。”陈文言点头沉思片刻,抬头道:“贤弟,此话可当真?”
宋司华苦笑道:“难道兄弟你有更好的办法?”
“唉~”陈文言也苦笑,若真是那样,这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啊。
宋司华笑着伸出手掌道:“那……一言为定?”
“对,一言为定!”陈文言与好友击掌道,这算是二人多年来的默契。
时值正午,这酒楼不远处渐渐的围了一圈人,都想来看看今儿个这两家酒楼有啥新鲜事儿,瞧这两位老板谨慎模样,街上不少人连饭都不回家座,站在一旁等着看戏,时不时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却是奇怪的自觉保持着秩序。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冲这边来的,转眼,便见两位壮汉骑着两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直奔而来,街上行人可不少,这二人也不管不顾,人群里发出了惊呼声,陈文言和宋司华也是脸色大变,是何人如此嚣张?这要是伤到人……
但奇怪的是,马匹急速的向这边直冲而来,却是没有撞到一个行人,正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旁边传出一声尖叫,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站在街道中央,一脸无辜的看着直冲而来的两个庞然大物,根本不知道致命的危险已经降临在自己身上。
此二人正是煞影和随从小刀,一路狂奔进城,却是因为常年在塞外,马背上过日子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此刻的举动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危险,在他们眼里,只要让开那些行人,也就是没有伤人就行了。
可是当前出现一个小男孩时候,看到那无辜茫然的眼神,煞影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随即自己汗颜一把,塞外的孩子五六周岁早已经开始习武,眼神清明,可眼前这个小孩子显然脆弱无比,眼神浑浊,旁边的尖叫声传来,此时胯下马匹的前蹄只要再跨出一步,便会把这个小男孩踩在脚底。
煞影暗骂一句,此时勒马也已经来不及,身日瞬间离开马背,直冲前面那个即将丧身于马蹄之下的孩子而去,一把抱住孩子,再硬生生的一个急转,怪异的从红棕色高头大马的脖颈下面向上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安稳的骑在马背之上。
街上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人群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但毕竟是繁华的大都市,见过的市面也不少,众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心里也有了底,这人是江湖中人啊,高手!
陈文言和宋司华二人相视一眼,同时迎来上去,陈文言性子急一些,刚走上前,便恭敬的开口道:“欢迎欢迎,两位英雄远道而来,不知……”
“嗯?”煞影随意的哼了一声,重新跳下马来,没有理会二人,转身把小男孩交给刚才尖叫的妇女,小男孩的母亲,这才转身过来问道:“这位呃……怎么称呼?”
“哦,小的是一笑酒楼的老板陈文言,不知英雄是住店还是打尖?”陈文言笑眯眯的恭敬道,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哦,这位是一品酒楼的老板宋司华。”
“嗯?”煞影一看眼前这情形,再抬眼看了看两家酒楼的招牌,心下了然,不动声色的转头问道:“小刀,你订的是哪间?一笑还是一品?”
随从小刀此时也是明白过来,见眼前的情形也是有些茫然的道:“我也弄不清楚了,之前不知道这里是两家啊,还都只是一字之差,这……”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尴尬之中,煞影无奈摇头道:“二位老板,在下是从……”
“哈哈……瞧本公子看懂啊什么有趣的事了?咱们堂堂的煞风堡堡主居然连订个号都能弄混了,可见你果然是只会练武的白痴啊。”正开口准备说什么的煞影突然被一个悠闲愉悦的声音打断,顿时心里一紧,高手!他居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靠近,此人功力好生了得。
转头看去,却见四个白衣壮汉抬着一项白顶轿子缓缓行来,看似不快的速度,转眼却是已经到了众人眼前,帘子轻轻的掀起,一位身形飘逸的白衣俊俏男子轻摇锦扇,面带微笑,翩然出现在众人眼里,顿时在人群之中引起一阵骚动,好生儒雅俊美的公子。
“你是何人?怎可如此说话?”小刀冷眼喝道,却意外的发现自家老大居然在发愣,当下明智的闭嘴站到一边。
煞影瞪着眼看着眼前笑的极其碍眼的男子,沉声道:“喂,绝,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伪君子一个。”
“呵呵……”白衣男子轻摇锦扇,一派儒雅之气,笑道:“啧啧~总好过你一蛮牛。”
“切~”煞影很不爽的闭嘴,眼里却是闪着激动的光芒。
绝影也是巧妙的掩去眼里闪动的激动光亮,转头对陈文言和宋司华客气道:“二人老板,在下可记得清楚的很呢,我们订的是一笑,不知是哪位老板?”
陈文言眼睛都笑成月牙儿了,急忙站出来道:“小的陈文言,这一笑酒楼就是小的,这位公子里面请。”
“呵呵……不急,陈老板,本公子很想知道这位兄弟到底订的是哪家呢。”绝有些感兴趣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呃……这……”陈文言顿时有些尴尬,不过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小的倒是想起一个办法。”
“哦?陈老板说来听听。”绝感兴趣的道,边上众人也是疑惑的把目光转向他。
“咳嗯~”陈文言顿时感觉到一丝无形的压力,当下咳了一声恭敬的说道:“是这样的,当日,小店接下订单时,曾了解一些基本情况,那就是客人的来处,呃大家知道,这对我们酒楼来说,关系到能否周全的照顾贵客。”
陈文言说到这里忽然觉得透露客人的来处似乎不大妥当,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随即在众人催促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小店有记载,当日定下的两位客人,一位来自南边,一位来自于北边,敢问两位公子是来自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