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多攻)上——祝小九
祝小九  发于:2011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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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在说你司徒好打的架势,擅闯七星寨的地盘。

司徒傲冷着脸,“不请客人进房间?”

白慕之皮笑肉不笑的说,“清早起床,房内浊气太重,不如外面空气清新,司徒堡主向来不拘小节,有话不如在这里说罢。”不速之客,还想进房!

司徒冷笑几声,“你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不让我进房?你觉得秦怒在你这里我会猜不到?”

“不敢。堡主之聪慧,江湖人皆知。”白慕之一屁股坐在小院上的石登上,笑嘻嘻的说,“如果不嫌弃的话,堡主请坐。”

“我来只为跟白寨主说一声,你毁了我们合作的机会。那秦怒的毒,第一关,只有我能帮。如果你再想回头找我的话,筹码可就不一样了,除却那时所说的那些外,你七星寨要欠我一个人情。”司徒不屑地看了那几只石凳一眼,“我说过的,我要他。你阻止不了。”

“堡主这话有意思。秦怒中了毒我会知道他知道,这第一关你能帮忙我也会毫不隐瞒,可要不要你帮忙,却不是我能定的,还得问问本人。再说,我何曾承诺过堡主什么?”白慕之狭长的眼睛闪着精光,“你要不要得了他,不是我阻不阻止的问题,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堡主可明白?”

玉扇‘刷’的一声打开,遮了白慕之半张脸。

“江湖中人皆道你七星寨不好惹,白寨主真是英雄少年呢。”司徒傲声音极冷,透着傲慢又孤寒的味道。

白慕之也不知真没听出来还是假装没听出来,拿扇包拳,笑容俊朗,“客气客气。”

“我并不是来跟你争辩什么是非的,亲自前来。只因为有些话下人不好传,话已说尽,白寨主自已掂量。你如何取舍,那人是生是死,均在你白慕之一念之间。是抱个牌位过一辈子,还是至少人活着你能看着,时间不多,你自已好好考虑。”

“说完发出一阵似从地府冒出来的孤魂野鬼般桀桀的得意怪笑,转身离开。

“司徒堡主好走,白某不送。”嘴角高调的笑,在司徒傲身子消失后的一瞬间,垮了下来。

白慕之倚在石桌前,手去着额头,内心的酸涩,直泛到唇边。他这样做事对的吗?对不对……

屋外阳光灿烂,鸟儿愉悦的欢唱,衬得人的身影越发孤单。

一听白玉的手,微微掀起窗子,一双清澈明净似点漆的眸子,透过窗子的缝隙,看着石桌边的身影,那双眼里看不清是哀伤还是不忍,只见滑出的两颗清泪,滴在窗棂……

三十九

白慕之提着食盒回房时,秦怒还没起来,睡的像个小猪,脸红扑扑的。

“起来起来,天不早了,再不起床你只能赶上晚饭了。”不理秦怒皱着眉闭着眼睛的抗议,白慕之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给他穿衣服,擦脸,忙了好一通,把他拉到桌子边坐下,“来,吃东西。”

秦怒刚开始装睡,生怕白慕之回来,哪知白慕之只推开房间看了他一眼,看他还在睡就转身走了,他心下一松,居然又睡过去了。当时不知道,原来是去准备早饭了。这是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很是不满,“死孔雀,我再多睡一会儿你的床又怎么样,非得把我挖起来。”说完还是瞪了他一眼。

白慕之任他抱怨,没回嘴,没逗乐。等他吃完东西,又开始新一轮的推拿,浸药浴。午时,吃饭,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推拿,浸药浴,两次后,到了晚上,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再接着推拿,浸药浴。

白慕之知道是自已急了,但秦怒的身子,必须得快点好起来看,不然万一毒发,怎么禁的住……

折腾了一天,到晚上时,秦怒已经不怎么叫了,倒不是喊得喉咙痛没力气了,而是麻木了,背上根本不觉得疼。

烛光跳动,映着两个人染了绯色的脸,是活动多了累的,还是被热水熏的已然分不清。秦怒坐在桶里,看着两个人映在墙壁上跳动着的影子,突然觉得很亲密,他不该和人这么亲密。

“白慕之,我知道我中了毒。”

本来安静的房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白慕之一震。他本想着一会儿告诉秦怒,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却不想他倒让他没准备了。

回头一想,白慕之轻笑,“你听见我和司徒的谈话了?”想也想得到,秦怒武功不低,听到他们的谈话,完全有可能,还是有些担心,不由的问了出来,“那么你……”

“我不会去找他。”秦怒回头,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是坚定,“死也不去!”

白慕之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不把你交给他,也是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你自已决定。但是我心底里其实是希望你去的,因为毒发时,有了他相助,你会无碍。不然如果有个万一……你……”

秦怒的手突然从水底伸出,扼住白慕之的脖子,他狠狠的看着他,“你没听清楚吗?我说了,死、都、不、去!”白慕之无奈的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他,他只得讪讪的收回自已的手,坐在桶里,有些郁闷的说,“我都不知道你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四行散离开我也知道,但我不可能连第一关都熬不住吧。”

回头威胁的看着白慕之,“还是你不把我当朋友,准备以后不帮我找药?”

“哈哈哈——”白慕之大笑出声,“你在说笑话吗?”

“好吧,姑且相信你。”秦怒一脸我赦免你死罪的表情,被白慕之擦了身子,抱上床,“喂,姓白的,你说是谁给我下的药呢?那药本是云承浩给我吃的,下在青楼秘制的合欢丸里。云承浩和我不熟,没理由会害我,再说就他那猪脑子,还得再历练两年才会暗算别人,那么,这药是谁下的?”

哪知白慕之还没回答,秦怒脸色微变,心里突然一缩,从脚心里开始往上泛着凉意,瞬间染遍全身,“冷……我冷……”

白慕之心下雪亮,这是毒发了。虽然之前有过心里准备,亲眼看到秦怒受苦,亲手触摸到那个冰凉的身子,心骤然一紧,明知没用,还是一个劲的给秦怒盖被子,紧紧抱着他,想用身体温暖他。

秦怒只觉得脚底像是有根源的不断的冰泛进来,寒气走到心脉,再遍布全身,不像是置身在冰窖,倒像是自已变成了冰窖,身子不住的颤抖,明明白慕之的身体就拥着他可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冷……好冷……

秦怒的身子蜷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白慕之咬着牙,想不顾冷的把他抱在怀里,他却只顾蜷成一团不住的抖,拉都拉不动。

白慕之摸着秦怒有些僵硬的手脚,心想这样下去人会不会冻成一团冰块,眼角扫到刚刚泡过澡的热水还冒着热气,马上抱着秦怒跑过去,把他放进热水里,希望他暖和一些。

看着怀里的人儿一点暖和的意思都没有,白慕之大声唤来了红绸黄莹,命她们在房间里置上炭炉。夏天在房间里置炭炉实在匪夷所思,但众人都是实实在在关心秦怒的人,一声不吭,动作迅速的准备了上来。

房间里的所有人,一个个热得汗如雨下,任何想得到的取暖的方法都用上了,秦怒不但没有好一分一毫,甚至有越来越冷的倾向。

最后,白慕之无力软到,命众人都下去,抱着秦怒,一遍遍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唇角,不停地在他耳边说我在这里,不要怕,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不知道是在安慰怀里的人,还是在安慰自已。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四行散这种药物的可怕之处,就是要人的各种感觉到一个极限,短暂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接着来,随着药性的增加,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暂,直到没有。

白慕之就那么抱着像一块寒冰的秦怒,直到自已嘴唇也发紫都没有放开。

一个时辰后,秦怒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我想洗个澡。”

白慕之转开头擦了擦眼角,将秦怒放到热水中,让他休息一会儿,再抱回床上用很厚的被子盖着,紧紧搂住。

“慕……慕之……我很冷……”秦怒低泣的声音从白慕之胸口传来,他委屈的说着,“我很冷……”

白慕之安慰的抚着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让你受苦了……我陪着你,我一直抱着你,就不会冷了……”

“白慕之你会一直陪着我吗?”秦怒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含着期待。

“我会。”白慕之吻了吻秦怒的发梢,笃定的说。

“如果我死了呢?”

“你不会死……不会死的……不会……”

四十

世人总想抓却抓不住的东西,比如每时每刻都在流逝的岁月,比如一捧水,比如一握沙。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

白慕之此刻抱着秦怒,就有这种感觉,像是他很快就要消失,越是想抱紧,越是无力,越是贴近他的胸膛,越是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一句句的你不会死,是在告诉秦怒,也是在告诉自已,希望可以给彼此力量。

世事从来都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或许秦怒的毒现在并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可白慕之从心底里升出来怕失去的恐惧,却是时时存在,越来越深。在秦怒得以休息的这段时间,他丝毫不敢松解,拼命的想让他的身子暖和起来,最起码下一波寒意来临之前,身子是热的。

他固执的认为,这样秦怒可以少承受些痛苦。

“死孔雀……如果我死了……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人记得我……”秦怒恢复了些力气,可仍是虚弱,以前觉得自已肯定能熬过的万丈雄心此刻溜的干干净净,那种透心的冰寒,真不是人能熬的。

“说什么傻话!”白慕之背心泛凉,为了他毫无斗志的话,为了可能失去这个人的意识。他抱着亲怒,抚着他的背,“小怒,你会坚持住的,你之前也说以自已的武功肯定没问题不吗?”

不等他说话,他又继续说,“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我们在泰山顶上,你说过的话?你说你要踏遍天下山川,尽览奇峰美景,还要夜夜春宵,享尽美人恩。人生一世,快活一世,美景还没看遍,美人恩还未享完,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放弃呢?”

“天下那么大,我一个人又何时才能走遍,不过是说来听听,聊以自慰罢了。”秦怒扯开唇角自嘲的笑笑,眼睛看着白慕之,手抚上他的脸,清澈的眸子里一片赤然,“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有你的责任,你不能一直陪着我吧……”

“谁说不能!”白慕之装作生气的挑了眉,“我说能就能,我要陪着你走遍天下山川!”

一个怜惜的吻印上秦怒的唇角,他笑得温柔,“我会陪着你。”

“这世上,总有东西是你不想放手的……”在白慕之蛊惑的声音下,秦怒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眼睛里彷佛映着一幅幅的画面,或景或人,都是他喜欢的。可是是这世上,没有人会记得他……

他自嘲的勾起唇角,准备冲着白慕之笑笑,猝不及防的,落进了那双似星子一般的眼睛,真诚,满含了爱意……那是……对他的爱……对他秦怒一个人的情爱……

秦怒承接着白慕之的吻,不再像以前,或玩笑或粗鲁,这个吻,极尽甜蜜,是情人般的缠绵的吻。

三年前的一个冬日,雪很大,白慕之和秦怒相约煮酒赏雪。赏雪的地点是一个精致的小亭子,四下散落的分布着几株梅树,红梅傲雪,应景的好看。

他倒时,秦怒已经到了,但他并没在亭子里,而是在廊外搀起一个跌倒了的孩童。孩童哭的正欢,他笑笑的好脾气的哄着。

他穿得不得厚,羽毛般的雪落在他的发间肩头,黑衣墨发,配上洁白的雪瓣,如同工笔画中的人儿,灵动的不像凡人。从身后斜斜伸出了一枝梅花,花开灼灼,映上那弯水润的红唇,美丽的近乎妖艳。

那一刻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可那一弯水润艳红的唇,定格在白慕之的心间,久久不能忘。那也是他第一次,想试试看,吻上这双唇,是怎样的感觉。

而今,他知道了。

是甜蜜,是苦涩,是温暖,是冰凉,是忍不住,是舍不得……

窗外月朦胧,正是栀子花的时节,淡淡的香气浮动,惹出人心底蠢蠢欲动的情欲。忽的一阵轻风袭来,栀子花瓣被吹的四散开来,有那么一些,顺着窗棂,飘起了房间,飘到了枕边,飘到了身上。

风起花落,成就了如梦如幻的美景,亦成就了满床的白色花瓣,相拥的两个人似看不到这满目的美景,嗅不到沾了满裳的花香,只沉浸在甜蜜的爱意里。

这个吻,很长很长,久到两个人呼吸不畅,久到唇瓣微肿。

他们都眼睛微微湿润的,贪婪地看着彼此。白慕之眼里闪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欲望,秦怒的眼里,说不清是什么,复杂的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后,反倒成了最简单的那一种,清澈,看透世情般的清澈。

他说,“白慕之,自我们见第一次面,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四年,你究竟没有让我看轻了你。”

“啊?”白慕之早知道秦怒聪明,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自已的心意,只是一个劲的躲在逃罢了,原来他比她还早知道,他对她动了情。

他一直没有对他下手的原因,无非是两个人都是那种一旦上了床,便会成为陌路人。如今……如今要不要继续?

秦怒中了毒,这一关是冰寒,从身体里由内而外散出的冰寒,任何外力的暖意都进不了他的身,可如果是自已身体里出现的热呢?是男人,在做这种事时,都会热吧!

白慕之不否认他有私心,他想要他。以后他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搪塞,说那时候是为了你的身体,再不济可以像以前一样,狗屁膏药的粘着,秦怒又能如何?

他要下这个决心!他要他!可再看到秦怒的眼睛时,他怔了一下,到底要……还是不要呢……

显然秦怒在这种事上比他大方,会逃避会害羞是因为他没确定自已的心思。可是现在——他确定了,他想和白慕之做。

无关情爱,就是想做,想要他的疼爱。

如果……如果他死了,那便不要让白慕之抱憾,让他采花贼风流的死,死在床上!如果没死……那就以后陌路吧……

双手环住白慕之的颈子,看得出他眼底的犹豫,秦怒笑的像个狐狸,桃花眼一漾,“我们做吧……”双手一勾,拉下他的颈子,主动印上他的唇。

火辣的,激情的,热烈的吻,像要把人融化般,让情动的人儿抑制不住心底的渴望……

白慕之一下子将秦怒按在身底,手上迅速的脱着彼此的衣服,在他耳边低吟,“你……不要后悔……”

这时候白慕之下手一点都不温柔,以前跟别人做时的那种从容丝毫不见,像是初次见了心上人的愣头青,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卡在衣襟颤抖着解了半天解不开,还是秦怒得意的笑了笑,帮他解开。

他一下子火气上来了,用撕的把两个人的衣服全部丢到一边,再一次倾身压住身下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小怒……我……我爱你……爱你……”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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