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灾————银樱
银樱  发于:2009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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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迪和特迪,怎么了?”

“他们都死了,你不要怕了,我已经把事情弄好了,你放心。”

“死了?你是怎么解决的?”

伊凡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的人。

“这些你都不需要了解,还有,这个你不用再戴了‘爱德’不会再找你了。”

边说他边扯去伊凡右耳上的红蝎子。

“是吗?”

有些迷茫的伊凡只能这样来回答他的话,见乔就这样赤裸的站起身去水池处丢弃耳环,强壮结实的身材,是伊凡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这具身体就是前面紧紧搂住自己的身体,伊凡脸红的低下头不敢多看,突然一样东西却吸引了他的实现。


在乔大腿根部有个小小的印记似的东西,那个形状让他觉得好熟悉,好象是某种徽章似的。

“怎么了?还不够吗?”

看到伊凡有些露骨的视线,走回来的乔调侃的坐上床搂住了他。

近距离的视线让伊凡更清楚的看清了这个东西,没错,那就是上次在地下室他看到烙印在吉姆胸口的徽章,也是他以前曾经在某处看到过的。

为了怕被发现自己举动,伊凡忙转过头去,红着脸装成就像乔所说的一样。

“既然你还想,那么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哈哈~!”

边笑,乔边把伊凡重新压倒在了床上。

同样的人,同样的床,同样的姿势,但伊凡的心却不再想前面那么火热了,整个人有些颤抖的回避着男人灼热的视线,他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而这些人又都是谁,谁才是真正帮助自己的呢?


十七

乔因为有事留下伊凡独自一个人在放逐的操场上徘徊,看着每个人虽然都身处监狱却都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欢,可是他们快乐一点也没有感染给他,他唯一感觉的只能是寒冷,他真的怀疑这些人真的是在坐牢吗?


他们都不会为了自己的过往而有些微的认知吗?

是啊,他们和自己不一样,伊凡无助的摇了摇头,自己是什么东西啊,完全就是别人手里的棋子,一盘永远受人操众的棋子。

“小心,快让开。”

出神间,伊凡整个人有些晕,一个圆形的重物弹了过来,还没来得急闪身,就被击中了头部。

“唔~!”

捂着被篮球砸到的头部,伊凡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没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挡住了自己的光线,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穿着球衣的男人。

他是一个身高最起码有188的人,过于高的身材让他在那么多人里显现的特别的突出,而耀眼的笑容是那么的纯洁,一点都不像会出现在这个监狱里的阳光一样,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还有略显小麦色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亚洲人,伊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对着这样的一个人生气,摇了摇头表示了自己的回答,站起来准备走了。


“当心。”

也许是坐的时间太长,也或许是球真的打闷了自己,伊凡才刚站起来就要摔到了,幸亏男人手快的接住了他。

“谢谢。”

悄悄的收回被扶住的手,伊凡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这会让自己感到恶心,他已经几乎和接触过的人都上过了床,他厌恶自己,更厌恶那些抱过自己的男人。


“你好,我叫陈程,来自中国。”

男人仍然不死心的纠缠着自己,还很主动的自报家门。

“伊凡,伊凡·福克斯。”

拍击了一下他伸出的手表示已经了解,他准备绕过这个挡在前面的东方男人,他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安静。

“我很高兴能认识你福克斯先生。”

可是陈程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感觉,仍然追着自己跑着。

“你朋友等着你打球呢。”

伊凡指着球场上的人,很明显的趋赶的意思。

“没事,等我一下。”

笑着好象根本没听出他话里意思一样只见他跑到球场中去,好象要和同伴解释什么,伊凡乘着这个机会飞快的跑回了监狱里,离开那个嘈杂的操场。

冰冷的监狱再次提醒着他自己的肮脏,扶着墙,强烈的呕吐感袭来,让他整个人有些站不稳。

“你没事吧?”

突然背后传来了人的声音,伊凡习惯性的转头看去,又是那个陈程,又是那种阳光下的笑容,目眩的刺激着伊凡已经绷紧很久的神经。

“走开,我不要看到你,走开。”

略显粗鲁的推开好心询问自己情况的人,伊凡尽自往监狱的深处走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哪里不对了,你能告诉我吗?”

男人又跟了上来,焦急写满了他整个脸。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可以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几乎用了吼叫的方式,伊凡怒目瞪视着眼前这个无知的男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因为你长的和我朋友很像,所以,才……,对不起。”

又些丧气的陈程倒退了几步,明显的失落感传达到了伊凡的体内。

“没什么,是我口气不好。”

伊凡也软话了语气,牵强的笑了笑。

“没什么,如果不打扰,福克斯先生可以和我一起和茶吗?”

好象吃到糖果一样陈程愉快的笑了,而因为前面的语气有些伤人的伊凡为了赔罪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两人又走出了监狱,一起来到了宽大的草坪,陈程找了阳光比较充足的地方让伊凡先坐着,自己则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整个人躺下,闭上眼睛,一切都安静了,伊凡感觉微风的吹过,在轻扶着自己的伤口。

“来,喝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程手里多了两个陶瓷的杯子,坐起身来,伊凡接过精致的中国陶瓷杯子,打开盖子,一鼓清香扑鼻而来,让他整个人精神一震。

“好香。”

随口而出的话引来的陈程的轻笑。

“这是从我老家寄来的,特种的龙井哦,很贵的。”

男人边小心的细口品尝着杯里的茶,并说道。

“龙井啊!”

无意义的重复着。

“是啊,如果福克斯先生喜欢我那还有很多,可以给你些的。”

“伊凡,叫我伊凡就可以了。”

一向不喜欢拘束的伊凡纠正着眼前人称呼,陈程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的更开心了。

“伊凡真是个给人温暖感觉的人。”

“温暖吗?”

伊凡都没有这样感觉到,但他可以肯定的就是陈程的笑容是温暖的,是这个监狱里的阳光。

低下头,学着陈程的样子,伊凡细口的嚼了口茶,瞬时一股清爽的感觉流遍了全身。

“好喝吗?”

陈程身体微向伊凡靠过来,小心的询问着。

“恩,不错呢,从来没喝过那么好喝的茶。”

伊凡真心的笑答,并感谢着眼前的人。

“伊凡,你怎么在这。”

背后传来了有些寒意的呼唤,原本温暖的感觉一下子都冻结了,手中握着的杯子也明显的开始颤抖起来。

“乔,我出来走走。”

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两人的中间坐下,搂住了有些慌乱的伊凡。

“以后出来告诉我一声,我会担心的。”

虽然话说的那么温柔,但伊凡从他的眼里却看不丝毫的关切,这才是真正的他,伊凡心里感叹到。

“这位是……”

看着暧昧的两人,陈程又些不知道该怎么开话。

“我叫乔,你好。”

什么也没解释,乔只是很有礼貌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就拉起仍然坐着的伊凡。

“好了,该回去了,你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吧。”

轻轻地用手抚摩着伊凡冰冷的额头,笑着与陈程道别就拉着伊凡回去了。

十八

冰冷的监狱,冰冷的床,伊凡坐在床上,靠着墙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眼前的他在自己换着手臂上因为他而受伤的左臂的绷带,伊凡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大腿根部的徽章烙印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到底还在哪见过呢?他是不是真的爱自己呢?

伊凡顺着墙滑倒在床上,先前因为茶而有些舒畅的身体,又开始了没必要的紧绷。

“怎么了?哪不舒服?”

抬眼看着已经换好绷带的男人,关切的望着自己,伊凡只是无助的摇摇头。

“你知道吗?前面你失踪了真的吓到我了。”

伸出手把伊凡搂在怀里,一股温暖的感觉窜入了现在伊凡冰冷的心。

“是吗?”

没有起伏的问道,伊凡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没有焦距的那一点。

“是啊,还好找到你了,你知道这里多危险吗?以后不要乱走了。”

松开手臂,抬起伊凡的头与自己直视,男人命令着。

“恩!”

对于这样的命令他现在能够回答的也只能是同意,而不是否定,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否定眼前的男人会有怎么样的下场,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或凶过自己一点。


“对了,你跟我来。”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男人拉起仍然坐躺在床上的伊凡往外面走去。

“我带你看样东西,你一定会高兴的。”

穿过没有尽头的走廊,他们下了楼,来到第一次碰到雅克的地下室,乔很随意的就这样拉着自己往里面走,然后到了悬挂吉姆的地方,他找了某样突出的棍子,往下轻轻按下,只见背后的墙像两边分开,这已经是伊凡看到第二个暗阁了,视线在乔和暗阁间游移。


“进来吧。”

没有出声,而被男人拉了进去,里面不像雅克那里那么昏暗,四周像下的楼梯间都点亮着蜡烛,但夹杂着潮湿感的洞黑,更让伊凡感觉到了阴森的恐怖。

“喜欢吗?”

到了底部,眼前一下子开阔了,原来这里是个房间,而里面所陈列的确实以前工作室所摆设的先进实验器具。

“这是……”

转头问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乔,伊凡不理解他的用意是什么。

“老大希望你快点开始工作,因为上面好像很急的样子,所以才让我在这帮你准备的。”

真的是这样吗?虽然心里的疑问无数,但伊凡完全没有表露在脸上,他已经学会了如何自保,受了那么多伤害,还不会自保,那么怎么能在这活下去呢?

松开乔的手,伊凡慢慢走到那些自己熟悉的机器前,轻轻地抚摩着它们,就像爱抚着自己的孩子,多久没有碰过他们了?伊凡心里计算着时间,但突然一个念头传入脑中,就算老板再怎么神通,可能派了进来还能弄到这么好地方?转头看着仍然站立在原地的乔。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知道多问是不对的,但心里压抑不住,他真的想知道,现在温柔看着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我也不方便说,只是希望你能快点工作。”

来到伊凡身边,吻着他柔软的头发,乔根本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伊凡也只能作罢,但在这样的地方让他做这样的实验合理吗?他真正想做的是找出杀害妻子的凶手,作为这个害人的实验,他一点都没有兴趣。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可以吗?”

对着摆弄着自己头发的乔伊凡笑着问他。

“好的,记得早点回房间来。”

抬起伊凡的脸,乔像小鸡啄米似的轻吻了他的嘴唇,微微地点头表示了答应。

站在原地,看着男人走上了楼梯,听着暗阁的门关上的声音,伊凡无助的坐在了地上,就像身体内所有的空气都被抽光了。

无神的眼光扫视着整个房间,冰冷的机器不似在外面时那么的给人温暖的感觉,他真的只是个工具吗?即使自己妻子是因为它们而死,自己还要为了这个而工作吗?

好想拿起棍子把它们都毁灭,但他知道那是不理性的做法,也是最愚蠢的。

“啊~!”

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男人喘息的声音,伊凡第一反映就是维克多和吉姆,觉得自己有些尴尬的呆在这安静出奇的地下,他慢慢站起身来,往阴森的楼梯走了上去。


“啊~!#%¥……”

对方的喘息声一次比一次的剧烈,在其中还夹杂着某中他所听不懂的语言,感觉像亚洲的那种发音。

“陈程……!·#¥#”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窜入耳中,伊凡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暗阁的门的缝隙,只见两个赤裸着的男人交缠着身体,身下的那个显趴伏式的就是先前预料的维克多,而上面“进攻”的确实前面刚刚结识的陈程,那个中国来的高个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凡收回手,关上了那扇通往情欲的门,他不知道改不改出去打扰他们,但这样两个根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人,居然那么灼热的相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跌坐在潮湿的地板上,听着外面剧烈的呻吟和喘息声,伊凡的脑袋有些罢工的不知所措。

可能是高潮的到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两人奇怪的对话声,虽然自己一句也没有听懂,但从他们的语调中他深深的感觉到了温暖和协调的,那是一种只有互相信任,互相爱着对方才会出现的语调,伊凡越来越疑惑了。


十九

靠着楼梯边的墙,伊凡聆听着犹如恋人般的对话声音,直到听到他们稀琐的穿衣声,他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和眷恋。

以往自己和妻子也常会在欢爱过后相拥着细吐心思,这一切都一去不复反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和妻子在一起了。

远去的脚步声告诉他,已经没有危险可以走出去了,慢慢打开那扇沉重的门,伊凡走了出去。

虽然人已经走了,但屋内那股性爱过后的闷热、腥臭的味道还是充斥着整个房间,伊凡胃部又开始痉挛,忙捂着鼻嘴往楼上跑去,希望在外面吸取到新鲜的空气。

“唔~!”

来到一楼大厅边的洗手间,伊凡疲惫的呕吐了起来,虽然什么也没有从嘴里宣泄出来,但胃部不断的收缩还是让他难受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想起了人声,伊凡困难的转头看着身后的人。

“陈程。”

望着尴尬到想找地洞钻的伊凡,陈程明显自然多了。

“是我啊,我们很有缘,呵呵!”

又是那种阳光的笑容,但在见过那样的他以后伊凡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现在他的脑中已经把所有那些会抱着男人呻吟的人当成了罪恶的来源,包括眼前这个当时让自己分外舒畅的人。


没有回答对方话的意思,伊凡用水浸湿着脸,水打在脸上的感觉就像回归母体一样的舒服、清醒。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医务室?”

仍然没有离开意思的声音想起,伊凡抬起头,仍由脸上的水任意的流了下来浸湿了自己的脖子,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去擦拭的意思。

“不了。”

简短的回答,伊凡知道,在对方不准备离开的时候,只有自己主动的走开才是最正确的。

“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看着明显拒绝自己的伊凡,陈程皱起了俊眉。

“我们是朋友吗?”

有些无力的回答,伊凡好笑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他有什么资格说是自己的朋友?可笑,伊凡脸上明显的轻觅传达给了男人。

“不管你怎么认为,我确实把你当朋友。”

虽然明白伊凡的厌恶,但陈程仍然执着、坚定的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他。

“随便你。”

伊凡发觉再这样对话也是没有结果的,穿过男人身边走出了卫生间。

虽然就只有一瞬间,但陈程身上那股欢爱后独有的味道还有没有逃过伊凡的鼻子,也许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类的味道,所以分辨也是那么的容易,先前好不容易平复的胃部又开始有些难受,但不愿意再回到男人所在的地方,他拼命的跑了起来,希望快点回到房间使自己放松,虽然他知道那里也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安全之地,但那却已经是自己唯一可以逃避眼前事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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