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多攻)下+番外——祝小九
祝小九  发于:2011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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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到柳谦和白慕之在竹屋前走来走去,边上躺着一只晒太阳睡大觉的猴子,司徒傲轻哼一声,摇了摇头。这两

个人终于回来了,可回来的晚了,只看到了醉酒的猴子。就算是正常的猴子,也不一定能从它那里知道什么事,更别

说一只睡死的了……

这猴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司徒傲摇了摇头,没有印象。算了,现在还是看小恕要紧。

把秦恕放到床上,由略懂医理的柳谦把脉,他和白慕之两个紧张兮兮的站在一旁,“方才小恕好像又吐血了,听他说

,是真气有些不继。不过也有可能是紧张,那只熊很巨大。”

“再紧张也不会紧张到吐血啊,小恕那性子,本事不济也能翻了天去,会怕一只熊?”白慕之拿着扇子一个劲的皱眉

,“柳谦你倒是会不会啊--”

“我不会,要么你来?”

“算了算了,还是你来吧。这方面我懂的不如你多。”

等了好久,久到白慕之心里已经数到一百,久到杏花把刚刚扫干净的院子又落了一地,柳谦才松开秦恕的手,长长叹

息。

“怎么样?”白慕之忙问。

“小恕怕是……中了不只一种毒。”柳谦眸光微沉,细细思索,“之前听过木华说过四行散的特性,这种毒邪是邪了

些,但没有毒发时,是不会引人真气流失气血翻腾的。小恕的样子,明显真气反噬,根本不能运功。真气一层层淡化

,如果不运功,看起来会像正常人一样,如果擅自调动内息的话,便会气血翻腾,像现在这样,会吐血,会晕倒。”

“现在小恕体内无几,如果再强行使用,只有死路一条。”虽然不太愿意去想,柳谦还是必须要把实话说出来,“小

恕他……这样继续下去,在四行散未发作之前,就会……”

“不会!”白慕之大喊,“小恕不会死!”

“小恕不会死。”司徒傲重复一遍,视线转向柳谦,“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司徒,你的海东青带来的,不只是吃的穿的,还有药材吧,我去看看,有没有用得到的。”柳

谦转身,“哦,对了,我们必须马上把木华找来才行,小恕的情况,怕是只有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小恕还跟我说过,他……不愿意离开这里。”司徒傲想起午时前的对话,“他像是在害怕什么。”

“嗯,他会拒绝并不奇怪。他的性子,总是不会安安静静的任我们摆布,再说他现在还不跟我们承认他就是小恕,心

里定是有个结,没准他就是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不想来面对我们几个。”

柳谦走向桌子上那一堆七七八八没收拾好的东西,“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尽快把木华请来。虽然我们能借司徒

的海东青联系到别人,可怎么上去,也得从长计议。小恕……是不能太等了。”

“柳谦的亲笔信,我已让海东青带出,估计过不到今日,木华就能收到消息。只是……到这里来的路,怕是只有跳崖

一个办法,他……会跳么?”司徒傲有些担心。先不说跳崖得需要多少勇气,万一跳不好可是要出事的,就说木华那

个医者特有的斯斯文文的样子,怕是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吧。

他们几个,是因为厚重的内力,才得以跳下来没事,只受了些小伤。那个木华,是有几分本事,但究竟有多深,他好

像没见到过。

修长的手指在药材包里翻找,柳谦不忘答司徒傲的话,“司徒兄尽管放心,木华他虽看起来凉薄,却是有着一颗悬壶

济世的心。小恕的毒,他从未见过,想一试的研究心思,估计谁也拦不了。再者他武功不错,既能跟我打个平手,想

来从崖上跳下,也没什么问题。”

“跟你……打个平手?”白慕之有些愕然,转而嘿嘿奸笑,“既如此,我们便真的不必担心了。”

接下来又是煎药又是烧水做饭食,几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喂,白慕之,你的药快溢出来了--”白慕之听到司徒傲的话,忙掀开盖子晾凉,药罐子温度太高,一个不小心还

烫了手,他愤愤回头,“你个死黑脸也注意点吧,再往里添柴,火都让你给堵死了,那样的火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吃才

怪!”

柳谦挽着袖子正准备往锅里添菜,看了看司徒傲,“确实,烦劳司徒兄注意一下……”

粥熬得差不多,药也煎好了时,秦恕也跟着醒了。一点都不像病人的样子,他一醒了就从房间里蹿出,换了衣服跑到

溪边净了脸,把小猴子拍醒,一人一猴跟着香香的味道就跑到了厨房,一脸兴奋的看着几个人,“饭好没有好?”

三人一起回头,眼睛瞪大,“你回去躺着!”

“不要!”双手交叉抱在脑后,秦恕扬着下巴,“我又没事,干嘛要躺着。”

“你刚刚有事--”白慕之静静看着他,眸带威胁的意味。

秦恕转开眼睛不理他,走到锅边,快乐的拍手,“哇……是粥耶……柳谦你做粥给我吃啊--可是为什么没有鱼片呢

?我喜欢吃有鱼片的--柳谦你加点好不好?”

“小恕--”白慕之拉住秦恕的手,“你先回去躺着,一会儿吃了药就有粥吃了,我会看着柳谦给你加点鱼片可好?

“不要--”秦恕甩开他的手,斜斜瞪着他,“为什么要你帮我看着?我要自己看着!我要吃鱼片粥,才不要吃什么

药!我又没病!”

“你不要闹了,你身上中的毒已经很深,如果继续这样不听话,你会--”

“我会死是不是?”秦恕站在白慕之面前站定,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口,“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会信,我只

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口里念着的小恕不是我!我也没有中毒!我身体好好的,会长命百岁!不许咒我死!”

这样的话用类似吼叫的声音喊出,尤其是对着他往日里最粘的白慕之,别说秦恕自己没想到,另外的三个人更是没有

想到。看到白慕之眸光微敛不再说话的样子,秦恕心里直抽,他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柳谦走到秦恕身边,“我等下会加鱼片在里面,厨房里烟大,小恕如果不愿意在床上躺着,就

去外面晒晒太阳如何?还有,方才你晕过去了,不管你有没有中毒,身子总是虚了些,药还是要吃的。怎么样?”

“就依你!”秦恕握了拳,“鱼儿我们走!”转身跑了出去。

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他的手抚在猴子头上,“鱼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可是我真的是要死的人了呢,既

然怎么都是要死,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吧……”

眼光洒在身上,说不出的温暖。尽管指尖有些冰凉,但是只要有这样的阳光晒着,总会暖起来吧。闭着的眼睛感觉到

的都是暖暖的红,秦恕长舒一口气,手不停的玩着小猴子的尾巴。

“你说是不是?鱼儿?”

一百二十二 跳崖很好很强大

眯着眼睛看着排成一排的三个人。柳谦……前两天做了那种事,有些尴尬,果然人冲动时做的事事后都会很后悔。白

慕之……他不想跟他再吵嘴,至少在他想清楚怎么自处以前不要再吵……

那么……下巴一扬,指了指司徒傲,勾了勾小指头,“你--把粥给我端过来。”

不光司徒傲,白慕之和柳谦都很意外。以前秦恕最不愿意接近的,就是说他了。现在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个样?

说他端着碗,一步步走到秦恕身前--“哎呀烫死老子了--”秦恕皱着眉哇啦哇啦叫,“你给我端着啊--”

说他练的内功至寒,再烫的东西到他手里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他愿意,他还可以用些内力把东西变成冰块。当然,现

在秦恕要吃的粥,他不可能把它变成冰块……

唇角微微翘起,说他有几分庆幸他的内功还有这等好处。拿起勺子认真的舀了一勺粥,吹凉,准备往某人嘴里送--

“老子自己吃不要你喂,你只管端着碗就好--”

秦恕承认他是有几分恶作剧的心思,如果--如果司徒傲真的不再伤害他,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他了,那么之前他在他

那里受了那么多苦,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边吃边心里不知道奸笑了多少遍,他不由得赞叹自己内心的邪恶。

秦恕看着司徒傲坐在他身边,捧着碗,一动不动。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他只消稍稍一抬眸,就能看到他浓密修长的

睫,紧抿的唇。他知道黑鹰堡的势力范围都在北地,而且北到草原荒漠,很是辽阔。他也听说过沙漠里有一种长着驼

峰的动物,睫毛很长,为了挡风沙方便,那么司徒傲……

“噗--”一口粥咽下,秦恕笑出声来,“喂,司徒,你的睫毛长那么长,是不是来挡风沙的?”

司徒傲知秦恕顽劣的性子,却没想到他会这样的调侃他,微愣了一下,转开脸,没有说话。

他这是在……在害羞?秦恕非常大方的死死盯着他,眼睛他脸上的表情。这个司徒傲,经常用那种站在最高处俯视众

人的眼光看着别人的人,居然也会有这种情绪?很有趣呢。

“司徒?”秦恕脸凑近,眉眼带着狡黠的探索,“你在想什么?”

粥的热气袅袅上升,熏得两人中间的气氛更加古怪。秦恕眼睫微敛,不经意看见了自己的发丝,正落在司徒傲的臂上

。司徒傲为了烧火方便,袖子挽得老高,麦色的手臂,这时候暴露在阳光下,很有力很男人的样子。秦恕微微偏了头

,落在司徒傲臂上的发丝也跟着微微动了动。秦恕笑得更奸,司徒他现在,一定很痒吧……

“你--”司徒傲终于不再拿一张侧脸对着秦恕,转过头来。这个时候秦恕离他很近,目光正停留在那缕不停游走的

发丝上,一个没注意……

司徒傲的唇,刷过他的鼻尖……

他被调戏了?秦恕一怒,“司徒傲你个死人,占老子便宜!”

伸脚正想朝着司徒傲踢过去,猛然瞥见他背上的擦伤--他讪讪收了脚,撇了嘴,“你的伤,擦药了没?”

“没事。”

“那我的蜂蜜那?”秦恕眯着眼睛喝粥,看都没再看司徒傲一眼。

“午后我会去取,我说过,晚上你就能吃到。”

“哦。”

半晌的沉默过后,秦恕放下手里的碗,“你伤好了再去罢。”

伸出拇指替秦恕抹去唇角的粥渍,司徒傲淡色的眸子承了阳光的暖意,竟也不那么冰凉,“小恕今天想要,我便今天

去替小恕取来。”

“喂喂喂--你怎么那么固执啊,都说了你伤好了再去,那个东西挂在那里又跑不了!”

“我怕熊捡了去。”

暖风拂过,屋檐下,白慕之拉了拉柳谦的袖子,“喂,柳谦,你有没有觉得……觉得……那个司徒傲……”

一边擦手,一边抬眼看了看,柳谦声音悠扬,“他不会伤害小恕。”

“嗯,我也觉得他不会伤害小恕。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在一块……怎么就那么触目惊心呢……”实在找不出合

适的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气氛,反正是一点也不正常。不像朋友,不像宿敌,更不像恋人,偏偏气氛时时紧张又暧昧

……

柳谦看着秦恕吃粥的动作,心里十分愉悦,看也不看白慕之,转身走进厨房,“不管怎么说,小恕肯吃东西,就是好

事。他现在胃口不好,我看看去做些什么糕点,他能多吃一些。”

太阳晒久了有些晕,秦恕闭着眼睛支着额头,看来真的和往常一样,非要睡一下这阵不舒服才能过去。把空了的碗递

到司徒傲面前,“喂,你把这个拿到厨房,然后找点东西喂喂鱼儿,我想去睡一下……”

白慕之一看,做糕点的做糕点,收碗的收碗,两个人都进了厨房,小恕一个人走进房间准备睡觉……扇子一拍手心,

他还是去看看他好了……

秦恕的速度很快,当白慕之走进房间时,他已经卷过被子盖好,把自己缠的像个蛹。幽幽叹息一声,白慕之走到床前

,低声唤,“小恕--”

“你出去,我要睡觉。”秦恕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声音有些瓮。

白慕之把他的被子拉下一些,“好,我这就出去。你被子盖好,莫不要染了风寒。”

秦恕早知道白慕之长得好看,不然也不会风流到整个江湖都闻名。可以前的好看,不管远近,他都没有如此细细的看

过。秦恕装作心不在焉的看着正在给掖被角的白慕之,他的眉毛很长,斜斜的几乎没入鬓角,眸子也有些狭长,当他

认真的看一个人时,不管他用的哪种表情,被看的人总会觉得隐隐约约有无限情丝飞来。尤其他扇子遮面,只露一双

眼睛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挑逗……

此刻他正倾了身子,细碎的阳光披在他的身上,墨发从肩头滑落,不停的说着他应该要注意的话:知道自己身子不好

,就不要乱动。外面虽然暖,可还是有风的,一个不小心,是要染风寒的。总是这么不注意,让别人放心不下……

秦恕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多久以前,他和他品茗对弈。那一次他们没有赌任何东西,只是在下棋。那时他们是在一个

画舫上,外面下着丝小雨,里面熏着炭火暖炉,他和他,是那般的悠闲。他性子一向急了些,棋子下得很快,不知道

是不是故意的,白慕之下得很慢,每下一步,都会想很久。两只手指夹着白色的棋子,并不急急的落下,而是举到颊

边停留很久,像在思索的样子。

有几次夜里醒来,不记得做过什么样的梦,只记得梦里的那一幕,帘外细细绵绵的雨,帘内袅袅的香气,白衣的他,

沧海明月的玉扇,修长的手指,白色的棋子,映着水色的唇……

他的慕之……他们怎么就走成了今天的样子?

蓦地鼻间一酸,眼睛有些湿润,他闭上眼睛,侧过身子,声音有些紧,“我要睡觉。”

他听到白慕之浅道了声好,听到他直起身子时细琐的衣衫声音,听到他脚步尽量放轻的声音,听到他缓缓的关门……

他甚至觉得,听到了白慕之内心的叹息……

不想面对……仍是不想面对呵……他不想让他们看着他死……

白慕之走到溪边,低头看着水流潺潺,眉心紧皱。小恕,你是不想让我们看着你死吧。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已经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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