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二三事
[db:作者]  发于:2017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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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二三事,。
她不是我血缘上的妹妹。但是,在我心底,她就是我的小妹妹。她的一切都是与真和美相伴的,如同她红白相间的墓地,红得血红,白得雪白,在家乡一块普通的天地中,光彩照人。
虽然她已离开人世有六个年头了,至今我还不敢面对这个现实。今天我鼓起勇气拿起笔,忍住内心的颤抖,忍住哽咽,噙住泪水……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也为了发泄我心中的悲痛。
得知她得了癌症已到晚期时,我忍不住泪水哗哗地流,同事从未见我这么伤心,小心地问我原因。我强按住悲伤,努力地平静,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她在乡里是个出名的美人,细细小小的个头,一米五左右,纯白的皮肤,据说是糯米人儿,越晒越白。
有一个夏季的傍晚,我吃过饭,洗过澡,带着孩子到公路边玩。远远地看见一个包下边,有两条腿在朝我们这边吃力地移动,那样子很像蚂蚁搬山。
因为太暗,再说孩子贪玩,我得小心过往的车辆,所以没有仔细看。
我把孩子拉到公路边的小桥上讲故事。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
“大姐,天黑了,没车,我进了一点货,赶不回去了。”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她,一身粉蓝色牛仔装,暮色中她纯白的面颜格外醒目。地上一个牛仔包。她所说的一点货,全在这个鼓鼓的牛仔包里。如果把包竖起来,肯定比她还要高。再看看细小的她,我怔怔地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跟她抬了几步,吃不消,回去叫了我丈夫。
后来才听说细小的她背着、顶着还是驮着这么大的一个包,下车到我家走了3里路,当时有2块钱的三轮车,排着队,她都没让拉,硬是自己扛过来。
有一次家乡有亲戚办喜事,那时她已有个女儿。我第一次到她家做客。她烧了几个菜,肉丝细细巧巧的,薄薄地敷一层淀粉;青菜切得也很均匀,摆在浅浅的菜盘中部,半露在浓淡很适宜的汤中,整盘菜连汤刚好摆在盘中,盖住盘子的十分之八,盘盘摆设如此,很清秀。色、香、味都有,是我第一次见识这么精细的菜肴。
有的亲戚说她太吝啬,举的例子中,就有我赞赏她的菜式:家乡人做菜三块肉的分量也比她做出的一盘肉菜中肉的份量多。因此,家乡人说她做的菜太假,七八人一桌不知道该怎样下筷子夹那么少的菜。
还有一次暑假我回家乡,遇上她。她讲自己的婆婆太势利,有本事的媳妇一好百好,象她这样的生了个女儿,又没有地位的媳妇,坐个月子,只吃过一只鸡,婆婆照顾她还没满三天。
关于妹妹的婚事。家乡人都说她太翻精(即现在说的“前卫”),据说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一直持续到初中,并且把对方从高二追回来结了婚。婚宴和结婚证我都没有听人们说,倒听家乡的亲戚讲,男朋友星期六回家,夜深人静时,她会跑到他家里,他家的狗也不咬她。她拿麻杆,透过窗户,叫醒男朋友到大桥上约会。
我想家乡那样的夏夜,皎洁的月亮,月光下静绿的树荫,静静的淮河,白皙面容的妹妹,还有她轻脆但柔亮的音质,是家乡最美的一面。
听亲戚说她跟她大伯子哥(丈夫的哥哥)当街吵嘴。
不管怎样,我确实为了这样一个妹妹流过多次泪,为了她谋生活的那份执着,为了生活给了她这短暂但却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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