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二十一),。
我的故事
(以前发在杂谈的帖子)
小学一年级时的一阵子
有一天上午放学回家,祖母在半路上等我,我问为何突然来这里等我,祖母说带我去吃饭。
我跟着祖母来到我也曾经来过的我们姓氏的其中一房的大祠堂,只见大厅上和天井处站满了人,也许有三几百人。大厅和天井摆着好多八仙桌,有妇人正在把一碗一碗的菜从厨房拿到桌上放好。八仙桌旁早就摆放着用饭桶装着的白雪雪的大米饭——我就有口水流了出来。
菜全部摆放完毕,就听见一声「大家吃饭了」。于是人们就开始自由地吃饭,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下午放学后,还是去祠堂大吃。晚上问祖母原因,祖母说这叫「公社化,共产主义到来的前奏」。我听不懂,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背上书包,跟着祖母去祠堂吃早饭。也许那菜好吃,就吃得有些儿过头。于是一路上不敢走太快,还感觉肚角微痛,差点迟到。
这样子的放学后不用回家吃饭,早上也不用在家吃饭,而且吃完饭不用给钱的日子过了一阵子之后,就有了变化。
有时祖母去祠堂拿分好了的饭菜回家吃,有时我放学后回家拿了装着饭钵的竹篮子再到祠堂分饭然后拿回家吃。很快,分的饭菜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有一天突然就不能去祠堂分饭了,又跟先前那样,要我祖母在家做饭了。于是,肚子从此开始就又冤枉难过了。
后来没人再说公社化。不久,就进入了持续两年之久的大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