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和爱情差不多,。 冯唐说感冒和爱情差不多,总感觉这是歪理邪说,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被这款歪理给打动了。
他说——
感冒了,不吃药好好休息喝水,七天如果不死那就好了,感冒其实吃药也不管用,只是哄哄自己而已,为药店做贡献呢。
爱情了,跑三千、冲凉水、读圣贤、听梵音都不顶,就得和那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再后来相亲相爱睡在一起就管用。七年以后爱情的力量消失殆尽,也是有原因的,昔日的姑娘成了黄脸婆,长发剪成短发,红唇变成本色,柳腰变成水桶,玫瑰变成菜花。一系列地变就把爱情治愈了,失去了病症,剩下了疲困眼涩。
感冒和爱情只是治愈的时间有差别,天与年的事儿。
我想了想,也是啊。多少次感冒急着去吃药,好了就是七天的时间。上次感冒硬着头不吃药,每天灌水,也是七天啊。真的是七天不死,起死回生啊。
别为爱情去寻死,七年以后再美的爱情都能治愈。想来,爱情分手以后没有几个人会死去,离婚之后更没有几个人会寻死觅活。
时间是良药,能治愈一切疑难杂症。不过,也有没治好的,也有风干不了。因为感冒死了,因为恋爱死了,毕竟少数。
冯唐的歪说砸中的不是少数人。原因是冯唐的确有胆量,有能耐。
冯唐读了八年清华大学的医学系,博士毕业后竟然还敢弃医从商。
他说他读的是妇科肿瘤专业,卵巢深埋盆腔,当发现卵巢有问题,多数已经是三期,五年的存活率都不到百分之五十,等着患者死去,看不到一点光明。这种等死的节奏,他不想看了。于是,彻底放弃医学,裸着身子进入了茫茫商海,商海里沉浮不定,但光明总能在自己奋斗中看到。
适应不了环境就得改变环境,改变不了环境那就改变自己,连自己都改变不了那就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无闻地埋头工作。
我可没有冯唐的胆量与能耐,我和小冯都不敢比,别说冯唐了。所以,我甘于堕落,在已有的环境里等着慢慢老去。
小冯成为他父亲的助手与我成为我父亲的助手是一个时间段,我俩都是跟着父亲干,期限一样。当两位老者都从建筑业撤出来的时候,我也不再干了,小冯却天不怕地不怕,自己一头又扎进建筑行业,还干得风生水起,满面春风。我就窝在家里,不是扎进书堆就是码字,不挣钱了还尽花钱。
我说我这是得了感冒,没钱的时候也苦涩地焦头烂额,过七天就没事了,痛苦治愈。我有阿Q的那一套,自己会安慰自己,“天塌下来,砸住的不是我一个人。”
这个年龄了得个感冒病好说,真要得了爱情病,别说可真不好治。
得了感冒病七天不死咱就好好活着,可是那个爱情病,死不了也不好活。
那谁就是得了爱情病,初见他爱人的时候,心潮澎湃一下子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百般拒绝,他千万种风情地追随。最后,她被俘虏了。七年之后,爱情在岁月中隐退,燃尽了曾经的感觉,剩余的只是生死拉锯般的疲劳。疲劳过度,只有离婚。那谁说:“性格已经格格不入,彼此伤害不如就此了结。”这话让谁听起来都没错,与其伤害不如断开。
可是那谁和别人又得了一场爱情病,爱得又是死去活来不分昼夜。一场病好又一场病开始了。像这样计算下去,七年一痒一病,一辈子也有不少的风花雪月,落花流水。
由此可设想,人生是不是可以得一种永久性的爱情病,永远治愈不了,永远相爱相守从不腻味,那多好。可惜上帝障眼法也就障那么六七年的时间,或者更短的时间,这就让人间上演了不得爱情病的悲剧。或者得了二次、三次爱情病,这样的悲剧更惨。一方在爱情的蜜罐罐里嗯嗯哼哼,另一方却在苦痛中嗷嗷大叫。
感冒和爱情都难预料,就像下雨和雾霾,谁都管不住,只能自我安慰,打把伞,戴个口罩。
我问过好几个男生,感冒和爱情这两种病,二选一,选哪个?大家都选了爱情。再问女生时,她们都选择感冒。这就是物种的生存方式不同,选择自然不同。男人就是不服岁月的洗礼,再老都觉得能梅开二度,再老都觉得宝刀锋利。
我觉得感冒和爱情都不要得了,短有短的痛,长有长的忧。但是,他们要来,谁又能如何呢?无奈花已落,残叶听雨声。就此打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