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十九),。 我的故事
我的表弟的老婆是他的妹妹,所以我跟他属于表亲属;因为他跟我是同姓,而且共个公太,所以我们又是族中兄弟。他在布吉开了间诊所——当年似乎谁也可以开诊所,只要有钱就行。
开诊所当然要有医生。他自己不懂医药,于是请了一个只读了两年中专的女西医。这个女西医三十来岁的样子,湖南人,长得不漂亮,然而十分傲气,俨然就是西医高手。
我当时正在布吉迷茫,于是就自愿做了他的医生——中医生。
诊所开张大吉之后的那几天,这女西医几乎不和我说话,甚至假装看不见我,这并非中西不和,而是“语言不通”。
有一天,一个打工仔抱着他的四十天的儿子来看病,女医生有点兴奋地接下这生意。第二天,这个打工仔又抱着他儿子来到诊所,说吃了药无效,昨晚更加咳。女医生不敢再开药,要打工仔去医院。打工仔满面愁容,我就跟打工仔说,如果信我,我可以开药。打工仔见我是四十几岁的人,于是就信了。便弄了几味中药,告诉打工仔,这药放两碗水煮到剩下两汤匙即可。打工仔何不怀疑地拿上药,抱着孩子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打工仔一个人来到诊所,高兴地告诉我:“医生,我儿子不咳嗽了,已经会吃奶了,谢谢你!”那女医生脸色很难看。接着,打工仔又说:“医生,是否可以去跟我老婆把把脉?”
这个医案之后,女生立马就开口叫我什么什么医生了——比春天变得更加。
那天上午,来了一个打工妹,直接就找我,说她的左脚踝拐伤之后一直不痊愈,已经有半年之久了。于是用我自己的药酒跟她按摩。在按摩过程中,她忽然说:“弄回去了!”我问她为何知道,她说她祖母也会这行,所以多少有这方面的知识。按摩完后,她说要买我的药酒。我说:“药架上的【冯了胜】半斤六元钱,我的药酒半斤二十五元。”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当然要你的药酒!”
问她为什么直接来找我,她说听人说你的医术不错。
我开先莫明奇妙,想,我在诊所不到一个月,一个我不认识的外省打工妹居然会知道我的“大名”?后来一想,肯定是那个打工仔介绍来的。
那天晚上,诊所关了门,我坐在门口冥想。不久,我表弟的老婆的哥哥也即是诊所的老板在隔壁餐厅吃起了夜宵——他和他老婆。这两公婆与我相隔不出五米,然而看不见我。他们吃着说着笑着……这天我去外诊,回到诊所后,马上给一百五十元给这“兄弟表亲”:“那香港佬昨晚跳墻逃跑时扭伤了右脚踝,他给了我三百元。我说过,在你这里暂时做医生,吃你的饭,睡在你沙发上,不要你给我工资,如果用我的药酒去赚的钱,反而会给你一半。所以,这一百五十元是你的。”他何不客气地收了去。
一个月后,我决定离开诊所了。他问我原因,我说我说过只是暂时呆在你这诊所,没有什么原因。
于是他请来了一位从福建永定“下海”的中医,年龄看上去比我大些。这中医翻看我这个月来的几张处方,然后拿着其中一张处方看了又看,失声道:“这方子配伍得真好!”一连讲了四五句。我在一旁问他好在哪里,他却答不上来。
我跟诊所拜拜时,那个曾经跟一个老妇人打血管针扎了十几二十针才扎对血管的女医生和刚来的老中医问我为何要走,我笑着说:“老板是我的族中兄弟,我只是帮他开业而已。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只是一个不懂装懂的所谓中医……”
记得诊所开业后的七八天的一个晚上,这“兄弟”说带我去“熟悉环境”。走进弯弯绕绕的小巷里时,我问他:“你是否省钱?”他说不是,是因为少妇的功夫比那些发廊小妹的功夫要好很多。我对于这方面的实践知识欠缺,所以无言以对,或者下意识地相信他的说法。他的发廊先开业,不久在发廊隔壁又开了一间诊所。一次他的一个发廊妹找我帮她治疗性病。去到房间里打脉之后,这发廊妹说要脱开来给我看病情,说那里十分的痒。我去拿药酒一回到房间,见她脱光了躺在床上……我当时为何不上,只是老老实实地帮她搽禁地?当我把这经历讲给一些朋友听的时候,他们大笑,然后说我蠢到无法再蠢——送到口边的嫩鸡肉居然不吃!
离开诊所后回到家乡,继续写我的也许永远不会问世的《中医药新说》的书稿,闲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