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雨·雪,。 从别处回来本是几天前的光景,不服输似的,总觉得过了好多时光。其实静自里想想,到底还是跨越了空间,这空间把时间拉的长了。我想到那些在别处远方的日子,那几天的感触着实令人着急。我记得那几日总是站不住脚的,往往才在一处逗留,便觉时间荒废,总得推促自己干些使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什么是有意义的事,到底自己还是一知半解。怪了别人。最后又埋怨起自己来,又加重了几分罪恶感。我想其实这是有缘由的,我注意到那几日的天气。天气忽明忽暗,禁不住折磨似的,最后全暗下来了。高处的云也低到了每个人的头上。所以也难怪每个人的行走都是脸朝下,急匆匆的。仿佛一抬头,一驻足,那一片云便压了上来。真是莫名其妙这样的感慨是生在一部分人身上的,我曾因为归属这一部分人而感到一丝的庆幸,当然这庆幸尚未成型,便被打破了。因为我看见远处的云是升高了一点,陡然间升高的。伴随着升高很多人注意到风似乎大了一倍,窗外的干枯的枝丫被吹的作响。雨也开始闹腾,凑一个热闹的场面,窸窸窣窣的,倒下的全是小雨。这一次的风夹雨终究是来的让人毫无防备。因此,伴随而来的气温急剧下降,猛地大家似乎警醒似的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是一月初了。冬天过了前半截,终是到了它的鼎盛。这样想着,倒也免不了身体上的反应。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鬼天气,然后声音便起来了,他们起初埋怨的是天气,又说到了别处,末了,他们加了一句,不知道家里怎样了。我紧了紧我的大衣,想到,这时的家乡怕是下雪了吧。这样的结论本不是轻易得出的,但我又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愿。这意愿是有点自我的意味,又有点强人所难。好在我是到了一个安静的坏境,所以乘着这风夹雨想想去年的雪罢了。第一场雪是令人惊喜又雀跃的,惊喜是它的不确定性,雀跃则是它的本生。一年年的日子,总因为在家的时间恰到好处,恩赐似的给予了我第一场雪。那雪往往是不加前奏的,猛地染白了山河大地。其实也是有征兆的,这征兆也需在恰当的地点,假若你是在远方的异地,是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因为那时候冷就是冷,热就是热,往往是持续性的,不能做比较的。因为你不了解它,便无法估量。家里则不一样,你是有一定的征兆,倒不是说你看见大雪飘飞,而是夜晚的偶然惊醒,这惊醒是不带恶意的,你会被射进窗户的月光所吸引,那时的月是凄美的白,打在自家的墙上,你似乎可以看见空气中向上流窜的空气,这时的你便似乎有了比较,只是不必这时起来印证,这时的话就将被子裹得紧一紧,然后睡过去。第二天一早,看着果然是应了自己所想的白茫茫一片,像是自己的杰作,感到了舒心。雪是纯白无暇的,它本身是不带温度的。或是因为毕竟是自己的雪,带了点怜惜的味道,捧在手上,终究是忘了它的温度。我看见檐上堆了厚厚一层,又看见树上挂着一串串的,随着枝丫延伸,又把自己前面的石桌上的雪拦了一层,用双手白盐巴似的雪揉成了一团,雪白的团子,我朝着门前的树上扔去,声响是没有多大的,看见那白沙似的雪,从枝丫上漏了那么一点。随即的远处想起了鸟叫,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心里倒感叹,谁说没有生命的激越。望着自己红了的双手,真叫人痛快。思绪又抽了回来,灯光像是暗了好多回了。不确定是在什么时刻了。便感到一股冷意,从头到脚。真的有这么冷,大家恐怕都是不知道的。好在我比他们庆幸的多了点东西,我说,家乡的雪也是下了的吧。其实我是偶然轻吟出那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诗是不带任何别的趣味的,只是单纯的想起,附和自己的所想罢了。当然,若果偏要说出那么一两点的关联,那便是自己所追求的意境吧。因为寒江雪毕竟能引起人无限的遐思。我想那几日在别处生出的冷意是给了自己一种叫做征兆的东西。我也急匆匆的下了定论,故乡是下雪了吧。因此我的回去实在是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带了使命似的,想要弄明白一切似的使命感。另一种则是真正的归乡了吧。我记起了下车那一日,眼前忽然亮了,风是比别处的大,云是比别处压的低,但终究,是遇见了自家的雪,飘得好热闹。此时的我站在某家三楼的天顶上,望着过去过来稀落的人流。我呼出的气和那天空飘着的雪又交织在了一起,我的脸被冻的通红,我的双手似乎已经僵硬,但是我的眼睛还是异常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