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故事)小时候的放牛生活,学校霸王第二部小说 。 这一生都好像和牛结下了不解之缘,记得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头耕田的大水牛,而让我记忆颇深的大概就是放牛了。
在我小时候。每天下午放学回家,匆忙吃过饭菜后,小伙伴们惯常的一件事,就是牵着自家牛儿,上山放牛。呼朋引伴,一个院子两个院子相互串联,长长的队伍很是庞大,好不热闹。
然而放牛的含义,并非字面意义那么简单。醉翁之意不在酒,放牛娃的心思往往也不在牛。一旦将牛牵到山林,任其自由觅草的时候,就是放牛娃的疯耍时间到了!农村孩子能够上山放牛,已经不再是三两岁顽童;所以能疯、能耍的,多少都有点科技含量。
比如眼下这个时节,平常人看到是初冬满眼萧索,放牛娃想的却是另一番丰收。三三两两碰头之后,捡柴禾的赶紧四处找干柴禾;另一拨人,决然是去找还没有收挖回去的红苕地,三下五除二将又红又大的红苕一个又一个地刨出。这边的火苗刚刚窜起,挖红苕的人马也就兔子般飞奔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涨得通红,赶紧将红苕埋进火堆。
老家所在的村子,一个四面环山、中间平坝的好地方。从山外面进来的初冬冷风,吹着柴火旺旺的,我们就等待火堆中的作物烤熟。
移开火堆、扒开火灰,围拢成一圈的那些脑袋,脑袋前面那些生动而又各异的表情,令人难忘得多次在梦里浮现。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农村早已远离吃不饱饭的年代;但是说也奇怪,不管在家里吃了多饱,也不管家里的饭菜多甜多香,这帮放牛娃乐此不彼的,仍是山坡之上、野火旁边、被弄得不伦不类的所谓“野炊”!现在看来多么平淡无奇的东西,竟然都可能成为山坡上的放牛娃们,争相享用的“野炊”美食!
只要有火,就可以烧红苕,还有洋芋、核桃、地瓜,甚至揉成坨的米饭、豆腐。只要有火,我们还学着小学课本《森林的主人》那样,用大大的树叶,包着蘑菇、茄子,埋在火堆下、再蒙上一层土烤熟。谁要是再勇敢一点,躲过父母的盘查,偷偷摸摸从家里带出来一个瓷盅,那就更是大大的英雄。有了它就可以煮汤,带着腊猪肉的油香、泛着糯米亮光的猪肉糯米饭,那才是齐心协力“野炊”成果中的经典。
山上的火烧“野炊”,当然不会吃出一个什么真的结果,有时候吃兴刚起,却不得已匆匆收场。有时牛儿跑远啦,要去寻找、追回来;有时放哨的跑过来,说某某的爸爸上山来啦,大家伙马上手忙脚乱将火堆熄灭、作鸟兽散;也有时候,柴禾齐备、瓜果到场,临了却发现竟没有人带火柴——索然无味地生吞活剥之后,放牛娃的野炊只得草草收场。然而,最能让人记忆深刻的“野炊”,还是自作聪明所要避免的“分赃不均”!
也许是做贼心虚原因,放牛娃们每次山上开伙都约定俗成,每个人不仅都要出力,每个人在分享“成果”时还得均沾。话说某次,有小伙伴到了山上却死活不愿参与,理由是大家要去他家地里刨红苕;眼见不能阻止,可怜巴巴的他就来个非暴力不合作。然而当糊里带香的红苕烤熟了,瓷盅里清汤寡水豌豆尖汤也烫好了,这个小伙伴还是没能明哲保身——大伙一哄而上将他按倒在地,四个人压住手脚,两个人掰开嘴巴,硬生生地给他灌了一通热气腾腾的豌豆尖进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伙伴们、牛儿们,和放牛曾经去过的很多地方,都已逐渐淡忘;然而放牛娃们当年曾经有过的荒唐行为,却经常被自己沾沾自喜地津津乐道。我们甚至都还得意地以为,当年即便这么淘气,但因为完备的“保密措施”,都没有哪位家长知道这些。直到某年回老家过年,一位白胡子苍苍的大爷拉着我,“你就是xx吧?你的小孩都这么高啦?你还回忆得起不,你小时候和二娃子上山放牛,非要他吃那么烫的豌豆尖,把他嘴皮烫起亮泡?”
我们煞费苦心地保密这么多年,原来真正的结果是他们竟然都知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