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止境》——阿辛
阿辛  发于:2008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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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之加好象受了很大的伤害,眼睛直直盯着我。
我也只不过是说出真心话,怎么会让穗之加惊吓成这样呢?我扪心自问,却始终弄不明白。
“我会这样说还不是为了亚绘加着想!亚绘加不过是个孩子,要是怀孕的话,不就是大孩子生小孩子吗?而且一旦怀孕,不堕胎又不行,堕了胎,对亚绘加的生理、心理,都会造成伤害。所以别无他法嘛!织原如果还不知道避孕的话,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穗之加一听,立刻脸色大变,拿起抱枕就往我身上砸过来。
“你干吗生气啊?”
还搞不清楚穗之加为了什么事情发火,就感觉到一个拳头扎扎实实的甩在脸上。
因为坐在沙发上,所以还不至于被一拳打倒,但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所以着实吃了一惊。
虽然被打的人是我,但是先出手的穗之加却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穗之加仿佛被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震撼着,不停发抖,还紧握着拳头,不相信自己刚刚做过的事。
要是无缘无故的被别人揍了一拳,我一定会当场反击,但是如今对方是穗之加,一见到穗之加脆弱的模样,我的心情立刻冷静了下来。
“静流太过分了!把胎儿打掉,不就等于是杀死孩子吗?虽然孩子还那么小,但也是个确实存在的小生命啊!无论如何,都没有人能剥夺孩子活下来的权利!我一直到和你相会之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存在的必要,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和静流相恋的过程中,我才了解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我是为了和静流相遇相恋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我还以为,静流能了解我的感受,跟我有一样的想法……结果,没想到静流却认为没有被生下来的人才是幸福的!我不相信世界上会存在为了没有出生而感到幸福的人!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我一直这样想,静流为什么要否定我的想法?”
我知道我随口说出的话伤得穗之加的心很深。
穗之加珍惜亚绘加尚未出世的孩子的生命,一如重视自己的生命一般。
“不是这样的,穗之加!”
我紧抱着穗之加,希望能让他停止哭泣。
我并不是存心要伤害穗之加的。
我只是心里妒火中烧而已。
“亚绘加的孩子不就是织原的孩子吗?如果不是因为对象是织原的话,我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我只是嫉妒罢了!”
如果缔结了姻亲关系,只要亚绘加不和织原离婚,穗之加和织原就是一辈子的亲人了。
在穗之加遇到我之前,织原曾是穗之加的心上人。
我知道穗之加纯粹是因为爱我而跟我在一起的,没有别的原因。
但是,穗之加和织原至今仍保持着朋友关系,这是我不乐意见到的。
“嫉妒”静流嫉妒卓志?为什么?”
穗之加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如果一一说明的话,不免又臭又长,所以我只是抱着穗之加,吻着他的头发。
“反正一切都是我不好。但是我并不是有意要伤害穗之加的。其实我心里的想法和你一样。我也相信,我是为了爱穗之加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吗?”
我凝望着穗之加的双眼,请求原谅。
“我也不好!我不该打你……还会不会痛?”
穗之加触碰着我的脸颊,踮起脚尖吻了我一下。
“是我活该挨打,不要在意啦!我没有好好思考就乱说话,是我不对。”
其实我是因为嫉妒织原,才会顿时失去理性,说了不该说的话。”
“对不起……”
穗之加一再道歉,又亲吻着我的脸颊,好象这么做可以让伤口痊愈一样。
“别哭了嘛!一切都会没事啦!穗之加一哭,我的心就会痛得比脸上的伤更厉害呢!”
我紧紧拥抱穗之加,希望能让穗之加高兴起来。
穗之加也紧紧抱着我,两人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过了好久。
穗之加——
虽然经过一番折腾,亚绘加和卓志仍然顺利成婚了。
卓志是独生子,所以婚后,男方要求亚绘加和卓志住到卓志父母家。
一想到亚绘加要住到婆家,可能会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我就不禁忧心忡忡。
本来以为卓志会反对这项提议的,没想到他也双手赞成。
好在男方的父母亲因为知道快要抱孙子了,所以心情不错,没有处处加以刁难。这才让我放心不少。
亚绘加的事情顺利解决以后,我又开始烦恼起自己和静流的未来。
在我告之静流,亚绘加和卓志的婚事时,静流只说,如此一来我和卓志之间会有更深的姻亲关系,令他嫉妒不已。
事实上,我知道静流担心的不只这些,他也担忧着我们的未来。
静流在意的不只是我过去对卓志的情感,他也同时对我们的未来感到不安。
因为我们之间是同性恋的感情,所以不可能和亚绘加他们一样结婚生子。
不过,我认为结婚的形式和生孩子都不能确保两人的感情,惟一能牵系两个人的动力,是相互提携的情感与爱意。
无论如何,我都非消除静流心中的不安不可。
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我都要和静流相守。
如果只用言语表达,是绝对无法完全传递我的决心的。
虽然我一心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但却苦无对策。
“穗之加,你怎么看起来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卓志担心似的看着我。
卓志说有事拜托我,所以和我相约在咖啡厅见面,但是我一直都心不在焉。
“没有关系的,大概是因为最近是梅雨季节,所以身体有点微恙吧!”
我为了不让卓志担心,只好把阴雨连绵的天气拿来当作借口,微笑的说着。
“明明没有发梅雨季节的消息,但却不请自来,真的来临了。如果搬家的时候,天气能放晴的话就好了。”
即将在下礼拜搬家的卓志,看起来很为梅雨发愁。
“别担心!天公一定会为你们作美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试着想安慰卓志,不想让才被痛殴的卓志的脸更加悲惨而已。
“你到底想拜托我什么事啊?”
我想转变一下话题。
“啊!对不起!我倒把正事忘了!因为结婚证书上需要两个证人的签名,想拜托你当其中一个证人。”
卓志在我眼前把结婚证书从信封中拿出展开。
对我而言,这可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结婚证书的真面目。
“未满二十岁的新人,需要父母签章同意才合法,所以想在亚绘加生日当天办理登记。虽然离亚绘加的生日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想还是事先处理起来比较好。”
亚绘加的生日也就是我的生日。
因为我们是在六月出生的,所以大约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卓志和亚绘加两人才能办理户籍登记,成为正式夫妻。
“既然亚绘加和卓志都认为我是当证人的不二人选,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于是我用签字笔在卓志和亚绘加婚姻证书的证人栏上,写下自己的姓名、住址和籍贯。
虽然要结婚的人不是我,但是却异常紧张不已。
签完了字,我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但也同时想到一个消除静流心中不安的好法子。
“唉,卓志,你知道有什么兼职打工的工作吗?我想做一个月左右。”
因为静流完全没有跟我拿房租和生活费,所以我自己也省下不少钱。不过,这次我想用凭自己能力赚来的钱。
虽然自己找也可以找到,但是卓志从高中时代就是个打工老手,所以问他应该比较可靠。
“打工?你要打工啊?只工作一个月的话有点太短了,可能不太容易找到。不过,我尽量帮你问问看就是了!”
因为不缺钱用,又不想减少绘画的时间,所以至今为止,我一点打工的经验也没有。
被卓志知道了,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既然如此,又何必突然急着想打工呢?就算要生孩子了,也没有那么急吧?”
卓志苦笑着问我原因。
“大家都在问我们为什么会闪电结婚,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安排吧!你也知道,我和亚绘加都住在家里,而且加上亚绘加又有门禁的限制,所以能好好独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我们仍然一有机会就见面,但也不急着有所发展。虽然一直有想拥有亚绘加的念头,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我很珍惜亚绘加,不愿轻举妄动。但是,亚绘加却误会我的意思,以为我是有所不安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知道了我喜欢你的往事以后,亚绘加更加认为自己和我交往仿佛是在为我洗涤过去的一切。所以每一次来我家,就撒着娇不肯回去,我渐渐的更加发现亚绘加的可爱,而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在一切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占有了亚绘加的身体。我这样轻率的举动,受到大家责备也是罪有应得!因为和亚绘加的结合有种宿命的感觉,所以当我知道了我们有了孩子以后也并不惊讶。我自己也尚未脱离双亲独立,要求结婚,似乎有点对不起大家。但是因为是我和亚绘加的孩子,我高兴得不得了,一心一意想要守护孩子和亚绘加,所以才有了结婚的念头。”
卓志毫不隐瞒地道出真心话。
听了卓志的话,我由衷的为亚绘加感到幸福。
“那么,亚绘加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这么一说,卓志就笑了起来。
“是,大哥!”
虽然只是开玩笑的说,但是一等到正式办理结婚登记之后,卓志确实应该要这样称呼我了。
“你明明比我年纪大,这样叫还真有点怪!不过,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和卓志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呢!”
以前我曾暗恋过卓志。但是,卓志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虽然彼此喜欢着对方,但却都没有告白,所以就在命运的巧手安排下,我和静流成为一对,卓志和亚绘加结成连理。
卓志刚和亚绘加交往的时候,我还有点绝望的感受,但是现在只有感谢的心情而已。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得以和静流结合。
“打工的事不要告诉静流喔!我们就用手机联络好了等一下我和静流还有约,我先走了!”
一看手表,发现还差一点就要赶不及了,我赶紧慌慌张张的告辞。
“谢谢你,穗之加。”
卓志也起身向我道谢。
“别客气!我猜亚绘加现在正处在不太安定的时期吧?那就拜托你多多照顾她了!”
因为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爱的结晶,所以我希望他们能珍惜彼此,好好照顾孩子。辛苦是一定的,但我也会默默的为他们祝福加油!
“亚绘加就交给我吧!打工的事,我会再跟你联络,拜拜!”
卓志挥手道别。
我走出咖啡厅时,外头正飘着毛毛细雨,但心情却已经豁然开朗了。


第十章

静流——
穗之加最近常常迟归。
我知道他正为期末考忙得焦头烂额,但是连例假日也常出门,这就有点奇怪了。
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和穗之加相处的时间,却减少了许多。
我也要应付考试,而没什么余暇时间。不过自己一人待在没有穗之加的房子里,一点意思也没有。
而且,穗之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着亚绘加的婚事,还是为了其他的原因,最近常常在织原家出入。虽然那是穗之加的自由,但是一想到穗之加把亚绘加放在比我优先的位置,我心里就极不是滋味!
这样的想法的确有点孩子气。不过,就算对方是穗之加的家人手足,我也不会因此把穗之加拱手相让的。
我一心想独占穗之加!
所以,当穗之加过了十一点多才回到家时,我就难免有点不太高兴。
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因此我晚餐也吃不下东西,此时肚子正饿得咕噜咕噜叫。
“我回来了!”穗之加走进门来亲了我一下,我并没有回吻。
“对不起,我又回来晚了。吃过饭了吗?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吃,所以还没吃晚餐呢!要不要我做点什么吃呢?一起吃好吗?”
穗之加甜蜜蜜的撒着娇,我的怒气顿时消了不少。
想到穗之加为了和我一起吃饭而挨饿到现在,我也满高兴的。
“我要陪你吃喔!所以做快点!都快饿扁了!”
我告诉穗之加自己也饿得受不了的事实,在他脸上补了一个回吻。
“那我尽快做饭喔!”
穗之加虽然一副疲累的样子,却仍然微笑着走进厨房。
看到穗之加这样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穗之加——
今天是我的生日。
因为有事要拜托椎名和有我,所以约了椎名和有我在咖啡厅里见面,当然静流是不知道的!因为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刚入坐,椎名就拿着装着蛋糕的纸盒给我。
“因为我怕来的途中会把鲜奶油的形状压坏了,所以做了一个巧克力口味的蛋糕。”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椎名竟然这么细心的记住我的生日,还不忘带蛋糕来给我。
虽然我一直以来都知道椎名有着温柔的性格,但却还不知道椎名有如此体贴的一面呢!
静流也是非常温柔的人,不过,静流温柔的方式却有点与众不同。
“谢谢!我会和静流一起享用的。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放到明天啊?今天我是瞒着静流跟你们见面的。”
如果带着蛋糕回去的话,一定会被静流发现我和椎名、有我秘密约会的事情。
“没关系的,大概还可以多放几天,因为蛋糕里几乎没放奶油。”
一听到椎名如此回答,我发现椎名不但温柔,头脑也灵光得很,真不愧是静流的好朋友。能和静流来往的人,光靠性情温柔是不够的。
“太感激了!”
我又再次道谢,把蛋糕放在隔壁空着的椅子上。
等到侍者送来咖啡,我就把预先带来的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想要拜托两位的,就是这个……”
就在大为吃惊的下一秒钟,有我爆笑起来,而椎名则是苦笑着。
“我真想看到静流一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有我边想像着静流惊讶的表情,边乐不可支的说着。
“穗之加,你还真是个大胆的人呢!”
被椎名这么一说,我不知为何,突然有种羞怯的感觉。
“我么一定会帮忙到底的!不过,要记得告诉我静流当时的表情喔!”
有我开玩笑似的说。
虽然也只有这两个人称得上是静流的挚友,不过,他们两个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人。
静流实在是受到朋友的帮助很大。
虽然我自己也有些好朋友,但是却都不像椎名、有我和静流一样,有着如此深厚的友情。
“对了,虽然现在说可能嫌晚,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搬家贺礼!”
虽然曾经因为有我送的礼物而被静流欺负。所以心里有一点点恨有我为何要送礼的感觉,但是还是为了睡衣的事和有我道谢。
“静流有穿吗?为了找他能穿的大尺码,可是把我累坏了呢!佳也穿着和穗之加一样的兔子睡衣喔!”
有我一讲到每天穿兔子睡衣睡觉的情人,就满脸笑意。
“什么兔子不兔子啊?”
椎名不太了解情况,问着有我。
“在他们搬家的时候我送了睡衣当搬家贺礼。穗之加的是兔子造型的睡衣,静流的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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