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阳你的月亮我的大虫你的猫咪(下) by 聿日
  发于:2008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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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发现啦?」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一直看着你,能不发现吗?」他瞇起双眼笑着看我,那眼神虽然非常像一只看着猎物不怀好意的老虎,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我觉得心甜蜜蜜的。

他话里的意思跟我心里想的意思是一样的吗?

一直看着我的意思,是因为他一直很在意我吗?

「可是我现在没事了,已经没有心情不好了。」

「看得出来,脸上又出现三道小月亮。」说着,他摸摸我笑得出现两个酒窝的嘴,还有弯弯的眼,青青的指尖,感觉多像是在摸他最重要的宝贝一样。

打开办公室的门,我正笑得开心的脸突然愣住,原本应该黑黑的办公室,出现了一棵大大直到屋顶的圣诞树,上面装饰了好多的灯泡,在黑夜中闪亮,顶端的小天使正转着圈圈唱歌。

「你做的?」

「是啊!在美国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本来想说到台湾来应该不太有再把它们拿出来的机会,没想到这所学校的圣诞气息还真是浓厚,想说也许你看了会喜欢……」

「喜欢,喜欢,我好喜欢,可不可以近一点看?」

「当然可以。」他抱着我往圣诞树的方向走,一靠近圣诞树就发现上面的装饰品和台湾买的不太一样,看起来非常的精致,即使一年过后再用一年,也有那一份质感与价值在。

我想这就是台湾人过圣诞节,和外国人过圣诞节最不同的地方,对台湾人来说,是一种从西洋传来让情人之间有多一天浪漫的节日,对外国人来说,却是很盛重的宗教传承,因此他们圣诞树上的装饰品,也就每一样看起来都非常的细心制作,每一样都像个小小的艺术品。

然后,我看到圣诞树旁边已经快要完成的积木建筑,被我布置得很漂亮的庭院上,也被溙飏装饰了灯泡,看起来跟真的家好象。

「我们今天能把它完成吗?」它只差最后的一层楼。

「试试看了。」把我放下来,打开办公室的日光灯,虽然没有黑夜的衬托,圣诞树还是很漂亮。

我很快在建筑前面搬了长梯固定好之后,坐到顶端,因为已经堆得很高,所以在手受伤之前,我都是这样堆积木的,溙飏怕我一个不稳摔下来,还特地在长梯上装了四个固定角,让它连摇晃都需要非常大的力量。

而溙飏,他直接站在一张小板凳上,头顶都快抵到屋顶了。

两人手中各自拎着一袋积木,用最快的速度照计划将积木堆栈上去,连小小的窗口都没有忽略,我还在上面加了几个打开窗户往外看的人偶。

时间很快地过去,忙碌着堆积木的我们完全忘记时间,但是看着积木一块一块连接,只剩下最后一块本来就拼好等待盖上的屋顶时,两人的手一起停了下来,看着对方,有点舍不得结束这个辛苦好久的工作。

「剩下最后一个了。」

我点点头,然后正好看到时钟上的秒针越来越接近五十秒位置。

「要打钟了。」

「那等钟声一起吧!」他将另一半的屋顶让我捧着,他拿着两端,我拿着两端,一起等待钟声响起的那一刻。

隔着这一点小小的距离,我可以看见他的眼睛好黑,还可以瞧见他眼中的自己好美……

那种美,不是因为外表或是其它的装备,只是因为幸福……

「当!当!当……」

钟声终于响起,我跟他笑着将屋顶小心卡在建筑上,装上去的动作很快,当我们完成时钟声还响着,最后的三秒,我瞧见圣诞树上的懈寄生,于是抓住溙飏的衣领拉过来,轻轻地吻住他的双唇。

在东方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在西洋里却有个传说,传说在圣诞夜的那一天,如果在懈寄生下亲吻,是最棒的祝福,祝福你在未来的一年里快乐幸福……但是姊姊跟我说,它还有另外一个意义,那就是如果可以和喜欢的人在懈寄生下亲吻,那么他们就有机会可以成为情人,可以相爱一辈子的情人。

钟声结束很久,我们两个人的吻依然胶着在一起,这不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早就让我家里的人给亲去了,不管是青涩的还是法式的舌吻,但是和喜欢的人,这是第一次,心里慌得我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动作,只敢闭着双眼微启双唇将自己的贴上他的。

最后三秒的钟声让我觉得好久好久,久得我越来越怕张开双眼,怕一张开双眼,就看见他生气的眼。

可是……他没拉开我,在三秒钟过后,钟声还在耳际,他却启开自己的双唇伸出温热的舌尖,在我的唇上舔了一下。

我颤动,原本就微微张开的双唇更开启了些,他咬住我的下唇吸住,然后我感觉有手握在我的脑后方,将我和他的距离拉得更加接近,鼻子可以碰到鼻子,他的舌尖也伸进我的唇齿之间。

我张开原本抓着他领子的双手,环抱在他的颈子后,感觉他把我从梯子上抱了下来,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对方,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汲取对方的气息,耳边缠绕的不再是钟声,而是我们的喘息。

「你不推开我?」耳中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微笑,「你希望我推开你?」

我很快摇头。

「那不是很好吗?月谅的吻很舒服,很甜,很暖和……我很喜欢……」于是,他再度吻上我的双唇,让刚刚的甜蜜和快乐继续蔓延。

在这一刻,我好想哭泣……

因为他没有拒绝我的吻,而且还深深地吻着我,给我一个觉得幸福、觉得他也爱着我的吻。




第六章


在那一吻之后,我们之间很明显地有了改变。

虽然我在那一吻之后跟他说,那只不过是一个祝福,听说在外国都是这样给自己朋友最好的祝福,但是他还是看破了我的谎言,深深的看着我的双眼,无言,伸手抺去我唇角边沾染不知是他还是我的液体,暧昧。

在那一吻之后,他更宠我了些,常常害我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远,我跟他说别对我太好,他却只是笑,然后在我的双唇上亲亲。

忘了说,亲亲也是在那天之后变成再平常不过的习惯,不管是他还是我,总会在觉得对方可爱或是性感时,用力地温柔地暧昧地性感也亲一口。

感觉上,我们已经是情人,差别只在,还没有跟对方说爱你。

今年的冬天虽然来得晚,却非常的冷,于是每一天上课,我都会把溙飏送我的圣诞礼物戴上,一条天蓝色的围巾、深蓝色的手套,还有浅蓝色的毛线帽,摸着柔柔滑滑的质感,我就知道那是我一直很想要的喀什米尔毛料做的围巾,只是后来在HERMAS看到的价钱,高得离谱,一条围巾可以抵得上一般公司主管的月薪,害我完全舍不得下手,其它家的围巾虽然也有同样的质料,却不够长不够宽大,没办法让我在冬天里包着自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因此当我打开礼物,摸着里面舒服异常的质感时,如同之前的那一吻一样,感动得差点落泪。

和他的礼物相比之下,我的礼物价格就显得有一点廉价,但是却是我跟姊姊学来的,姊姊喜欢玩COSPLAY的关系,不但会做衣服,还买了可以焊接金属的工具做装饰品。

我用姊姊的工具,在经过不晓得多少次的失败之后,终于做了一个太阳和月亮连接一起的坠饰。太阳的圆圈部分我用电镀镀上金色的光泽,外头的放射光线是银色的,月亮的外框则是用深蓝色奥地利水晶镶成。连姊姊看了都觉得很喜欢,我把它系在买来的白金链子上,帮他挂在胸口,现在每次看他穿V领的毛衣,性感锁骨上晃动的坠饰,晃得我整个人都快飞了起来。

这是头一次,我不但恋爱了,还从恋爱中感觉到那种彼此照顾的幸福,真的有一种就算在此时此刻死去也甘愿的想法。

「最近很快乐?」大哥今天正好要到市区去跟一个准备上诉的客户做上诉前的准备,于是我就带着已经长好大的宝宝搭便车一起走,免得被天气冻得全身僵硬。

「超级甜蜜快乐!」我用力点头,然后把脸埋进宝宝的身体上,这家伙现在比我还重,哈士奇本来就是大型犬,不晓得是不是向统优良的关系,比起一般外面看到的哈士奇,牠又大上了一圈,和我一起坐在后座里,几乎把整个后座塞满满没有空隙。

「那就好,到了……这是你说的那个情敌的店面是吧?」

「嗯!」

「有打算提醒他们,试着跟他说明白吗?」

我摇头。「我决定暂时当一个逃避现实的鸵鸟,至少,等我觉得已经很幸福,幸福得很满足,也许会试着去开口。」

「只要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晚一点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我顺便逛一逛,这些天因为脚伤的关系,好久没四处走走了,我到处看一会儿,然后再坐出租车和宝宝一起回家,掰掰!宝宝,跟哥哥说再见!」

「汪汪!」

大哥轻笑,跟我说了再见之后,就开车往另外的方向前去,我转身面对宠物店兼兽医诊所,因为现在时间还很,所以不管是店里还是街上都没什么人,宝宝非常熟练地顶开玻璃门,然后像往常的习惯一样,静静地蹲坐在一边等待,一双看起来凶凶的大眼其实根本就是充满着好奇地往玻璃橱窗里的其它小狗狗瞧。

「薇臻姐?」

我看了一下四周,除了我一个人跟宝宝之外,完全没有其它的动静,薇臻姐也真是的,要是来的是坏人的话怎么办?竟然连收银台都没有人顾,真的是太夸张了。

「宝宝,乖乖在这里等我喔!有客人来记得叫我,我去找一下薇臻姐跟阿类。」我将宝宝的颈炼挂在钩子上,猜大概两人应该会是在里头诊所的急救房里头,因为只有急救房的门有隔音效果,所以才会没听到我的叫声吧!

果然,才刚打开急救房的门,两个人的声音马上就传到我耳中,只是,讨论的话题,似乎不是我可以听的。

「薇臻,我只是希望妳可以多考虑我一下,站在我的立场帮我想想好吗?我的要求并不多妳该知道的。」阿类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和往常总是充满着活力的样子完全不同。

「但是我的问题,你一直很清楚不是吗?你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办法……」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妳不愿意承认而已,之前也许妳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这是这些日子来,妳不是也尝到了什么叫做妒忌?就像我这些年来一直感觉到的一样,当年溙飏离开这里去国外读书的时候,妳可以假装他至少逃过在家里的孤单,告诉自己他在外面的生活会好一些,妳只是因为暂时的分离而难过,后来他回来,身边就算有女人,也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正付出真心,所以妳其实根本就不担心,然后就这样继续埋在自己所建造的泥土里当鸵鸟,那现在呢?」

「现在妳不是看得很清楚了吗?那个孩子虽然年轻,但是他却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就算他爱的是男人,他也没逃避,勇敢的去面对,清楚告诉自己心里喜欢的人是谁,然后即使明明知道希望渺茫,明明知道可能会受伤害,但是义无反顾,这就是溙飏喜欢他的原因,妳知道溙飏虽然看起来不容易付出真心,但是他向来都是明白自己该怎么做的人,就算是我,我和溙飏一样都是异性恋,可是若是有一个人像月亮一样,可以那么认真爱我,不管什么事都帮我想好,都为我着想,爱我不给我负担,不强制跟我要求承诺,不隐藏自己的个性,开心时跟我任性,难过时找我安慰,喜欢跟我撒娇……我想,即使是我,也会爱上……」

「你想说什么?」薇臻姐的声音变得微弱。

「我想说的是,爱和尊严并没有冲突,爱一个人并不是对一个人臣服,喜欢一个人就要懂得犠牲,希望别人去爱妳,就要勇敢,在妳和溙飏之间,妳是不是太过在意自己的位置,甚至连勇敢地往外踏一步都不敢?」

我躲在门后,虽然不晓得阿类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阿类正在勇敢地踏出自己的一步,而这一步,会让薇臻姐开始正视自己的心情。

「那又如何?现在说这些话已经太晚了不是吗?我不会看不出来,溙飏有多喜欢月谅那孩子,那天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不但月谅总是把溙飏的每一项喜好记得清楚,连溙飏也是都记得月谅的喜好,当我不小心弄痛了月谅的手时,溙飏他……除了担心地看着月谅之外,竟然…还用带着怒火的眼神责备我。」

是吗?那天溙飏这么做了吗?

因为那天我怕自己要是看着他们温柔看着对方眼神的样子会哭,所以一直不敢正视……溙飏真的那样对薇臻姐?

「所以妳终于肯面对自己了?原本一直只属于妳的青梅竹马终于重视别人比重视妳还要多时,妳终于肯面对自己?」

「你一定要这么残酷吗?」薇臻姐颓然坐在手术台旁的椅子上,秀美的脸庞很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薇臻,妳已经成年很久了,不需要我对妳说谎话。」阿类也接过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抬手摸摸她的头,看见她气恼的瞪他时,给了一个好美的微笑。

又一个好男人呵!

可惜我已经有溙飏了,虽然刚刚听了你的「表白」,但是我现在一整颗心都在溙飏身上,你还是专心喜欢薇臻姐吧!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溙飏他……」

「他爱你,以前曾经只爱妳。」阿类看着薇臻姐,说话的时候好认真,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害怕他一旦让薇臻姐知道这个事实,也许他跟她之间再也没有其它的可能。

果然,薇臻姐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可能?」

「我就知道妳的神经根本就是粗到了极点……其实,溙飏一直在等妳说,妳知道吗?」

我用力抓住手中的门把,尽管这是我早就已经知道的事实,但是从别人口中证实时,我还是会觉得心痛。

「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开口?为什么他不能先开口?」

「妳又来了,妳还不清楚吗?在两个人之间设下限制的人是妳,是妳将青梅竹马四个字摆在两人之间,漠视自己对他的喜欢,漠视他对妳的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妳有多不同,就只有妳才傻傻地把这种情感当成友情,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说。」

「那妳现在跟我说有什么用?溙飏他……不再等我了,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很爱他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妳和溙飏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溙飏爱妳的时间比认识他的时间还长,然后说一句对不起月谅的话,那就是妳是女人,妳比他更有优势。」

我张着嘴,努力想要将氧气吸进自己的肺里,我知道阿类此时此刻的心不会比我更好过,但是我还是痛恨,痛恨他将我最害怕的事情说得如此清楚明白。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我以为你爱我。」薇臻姐似乎不明白,一个跟自己告白说爱她的男人,怎么会去教她如何挽回自己的爱。

「就是因为爱妳,所以才跟妳说,我不希望自己永远都陷在这个泥沼之中,如果可以,我希望最后,妳可以和他一起相爱,我也好断了自己的念头……或者确定你们不可能圶一起,然后妳可以开始正视我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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