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突然悬空又落地,他只能惊喊出声,连话都不会说了。
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
他是谁?为什么说话?他要回答吗?怎么回答?
好混乱,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的眼睛……"
俯身将人压倒在床的慕容炎昊,在窗棂透出的阳光照耀下,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很不同,竟然……
"紫色的,你的眼睛是紫色的。"他看过西洋人,知道人的双眼不单只有黑色,可是他是汉人不是吗?那柔和细致的五官不像洋人,怎么会有一双深紫近黑的眼睛?
紫?他是在叫他的名字吗?
"紫瞳,不是紫。"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话,他是真的在跟他说话吧?他可以说话吗?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说话方式,他是故意在玩弄他吗?
慕容炎昊狠狠瞪着他的眼。
美丽的紫眸对视着他的眼,似乎没瞧见他的怒意,更没真正瞧着他。
"可恶!"受不了他的忽视,慕容炎昊狠狠吻住那一张小嘴,将所有怒气发泄在那艳红的双唇上,毫不怜惜地蹂躏。
第二章
紫瞳第一次被人亲吻,尽管粗鲁的动作让他觉得疼,但他仍好奇温顺地让他吻着,一点挣扎也没有,这也让慕容炎昊以为他早已习惯同样的对待,无法克制的怒火更炙。
强硬的双手开始解下身下人儿细致典雅的衣裳。
要换衣服了吗?
可是还不到时间不是吗?他还不想睡。
感觉到一双手在帮他脱下衣服,紫瞳习惯地如同以往无情替他更衣一样缩手让袖子容易脱下。
他的动作徒让慕容炎昊的误会更深,快速地脱下那一身累赘的衣物,雪白无瑕的身子立刻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么完美的身子只能是他的!不晓得自己在心中如此呐喊,慕容炎昊无法克制自己的手抚向那一身细滑柔嫩。
他的手为紫瞳带来一阵战栗,超乎他脑袋所能了解的激情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就以往所知道的一样,他像个娃娃,动也不动,乖巧地任人品尝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终于想起你的身份了吗?"嘲笑地玩弄着因为他的接触,而开始犯起潮红的白皙身子。
身份?
什么是身份?
是问他的名吗?
可是他刚刚已经说了,不是吗?还是他弄错了,他并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在他刻意熟练的玩弄下,无力的酥麻感开始在他身上蔓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嘤咛出声。"唔……不要……"这样的陌生,让他记起恐惧。
"不要?来不及了。" "不……"纤细青涩的身子被他轻易地燃起欲火,难受地扭动,依然不懂得挣扎。
"你的反应让我怀疑你的拒绝不过是一种熟练的淫荡。"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小官,身体的反应就是个男妓,谁来都可以。
紫瞳完全失去力量,无措地将平放在床榻上的双手伸向握住他炙热的那一双大手。
他的举动让慕容炎昊想起赶苍蝇的动作,根本使不了作用。
他好笑地仰身注视着他的反应,右手则熟稔地来回抚弄。
可惜紫瞳根本不懂得他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否则他会明白他不过是在羞辱他,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瞅视他的无法控制欲望。
终于抓着了那一只比他粗上不只一倍的手腕,想要推离。这是他惟一能做的反抗表示,却微弱得可笑。
"你晓得自己的动作有多诱人吗?"慕容炎昊加速手里的动作,微恼地发觉自己的欲望竟然无法控制地开始勃发。
搞什么!他不是单纯地想侮辱他而已吗?怎么连自己也动了情欲?
他变得粗鲁的动作让紫瞳发出呻吟,无法抑制的热浪在蔓延全身后因找不到可以填满的区域,狂烈地奔出体外。
"如果不是早知道你是个小官,我会以为你青涩得连这行为所代表的意义都不明白。"他的反应实在不像是个熟练的男妓。
才刚刚自强烈的快感中离开,余情仍在体内激荡,没听到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原本就已经够混乱的神智更加的不清晰。
见他闭上双眼,慕容炎昊以为他就要睡去,恼怒地将前方的大掌伸到后方。
"不,"他闭上的双眼猛然圆睁。"不、不要!不喜欢……"痛!好痛!
纤细的身体往后躲藏,想脱离异物的恶意纠缠。
"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是你常做的事,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慕容炎昊误会了他话中的意思。。
因身体内处骚动带来的感觉让紫瞳倒抽了一口气,想要紧缩双腿却被结实的腰身所阻挡。
"不要……不要……"
好奇怪,他变得好奇怪,为什么都不一样了? "不可以不要!"怒火及欲望同时勃发,刻意玩弄身下无法自拔的身体。"你谁都能拒绝,就是不能拒绝我!"无力挣扎的紫瞳只剩下呻吟喘息的力量,感觉体内的亢奋不断涨大,被撕裂般的痛楚让他晕眩。
"啊!"纤细的身子一个抽搐,瘫软在床榻上,昏过去的身体随慕容炎昊摆动。
几乎理智全失的慕容炎昊,并未发觉身下人儿的不堪折磨,一次一次放纵自己在紫瞳来回冲刺。
* * *
夜晚,慕容炎昊离开紫藤园,顺便带走紫颜跟无情,只留下紫瞳一人。
"无情,怎么会这样?少爷难道不知道公子的情况吗?"紫颜担忧地在屋内来回走动,想到紫藤园内探看,又想起刚刚得到的命令。
少爷独自跟公子相处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却一脸神色不郁地命令他们再也不准照顾公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少爷在这么长的时间还不了解公子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吗?
"不关我们的事。"无情望着紫藤园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明知道公子没人照顾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才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对公子的感情就已经消失了吗?
"我就是知道才这么说。你想公子过去十年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生跟死对他根本就没有差别。" "所以你认为公子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难道不是吗?下辈子相信上天不会再如此折磨公子,即使投胎于平常人家,也好过在这里多待一日。" "可是我舍不得,我不甘心啊!公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是那么无瑕洁净,苍天怎么能忍心让他下来人间一趟,不过是这样一场?他该有更好的生活,该有人疼,而不是--" "别说了。"无情伸手抱住紫颜,将她晶莹剔透的泪珠尽收入怀。
她说的一切他又何尝感受不到?
然而他们不过是被买来的下人,根本无权过问主人的行为,慕容家的势力庞大,反抗不过是自寻死路。
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适时帮助公子,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给他一刀,结束这毫无人道的生活。
"如果……少爷也不能帮助公子,这刀由我来。"她明白他的想法,都相处了十年多,这段日子不算短。
"我们一起。"罪不能让她一个人扛。
* * *
现在该醒来了吧?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好累好累,累得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喉咙又干又涩,全身上下都好热。
凌乱的床榻上,迷蒙无神的大眼微睁,美绝人寰的脸蛋上有着病态的潮红,朱红的小嘴吐出炙热的气息。
从小就看不见的双目,根本就无法依赖睁眼来告诉自己是否已经醒来的事实,以往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有人帮他穿衣服梳洗,可是他现在等了好久,都没有人来帮他。
既然没有人,那他就是还在睡觉了?怪不得他这么累。
睡觉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帮他倒水的,可是他现在好渴好热,怎么办?纤细的双手困难地向前探出,却摸不着半点东西,只好强撑起身子半坐,人还没坐好,就因为连支撑身体挺直的力量也没有,而狼狈地向旁边一摔,直接摔落至冷硬的地板上,脆弱而白皙的肌肤瞬间映出血迹。
好痛……
如果不是醒着,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是谁跟他说过做梦没有感觉的?想不起来是谁,有厚厚的嗓音,还有暖暖的声音。
他好像没作过梦,那现在不是在做梦了?不是醒着也不是做梦,那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好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再次探手碰着一张椅子,借着椅子辛苦地站起身,无神的双眼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白皙单薄的身子几乎是完全赤裸的,腿间有着早已干涸的血渍,薄薄的单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根本遮不住什么。
好不容易站起身,倚靠手中扶着的椅子向前一步,下一秒又被前方的小桌子给绊倒,整个屋子撞击声不断。
好痛……
"啊……"喉咙渴得难受,仿佛有一把火在那儿烧一样。
更多的擦伤不停地增添在他身上,疼痛在身上的每一处肆虐,失去再度摸索的勇气,他在地板上躺了下来。
不要了,他不要动了,既然他还在睡,那就乖乖的睡,等一下醒来就会有人帮他穿衣梳洗,还可以喝水……
娃娃本来就是不可以动了。
他不乖,动了,所以才会这么疼……
想不起来是谁这么说过,炙人的高温使他原本就不是很清楚的头脑更加混乱不清。
缓缓闭上双眼,他会乖乖睡,不说话也不动的。
* * *
"该死的!"一枝笔狠狠地被摔到墙上,在雪白的墙面上泼墨也似的点下丰功伟业后从容就义。
定睿同情地瞧着掉落地上的毛笔,安静地捡起来,不吭一声。
少爷自从前天晚上从紫藤园回来后,屋里的东西已经损失了不少,林林总总算起来绝对够养十几户人家一辈子的生活。
啧!这枝紫竹毫可比黄金还贵哩!
慕容炎昊当然不晓得身边的小厮在心里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儿,他整个思绪全环绕在令他火大的事情上。
该死的!不过是个小官而已,凭什么让他心里如此不安。
自从前日在紫藤园对他施暴后,回来的每一刻,脑中所想到的都是那一张完美无瑕的清丽脸蛋,想到他在他挑弄下无措的神情,想到他失神望着远方的纯净,想到他对他的忽视……
该死的!
脑海又浮起那一张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得掉的脸庞。
那一晚他的行为是过分了,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那样的暴躁,只要想到那一身无瑕曾经属于死去的父亲,理智就猛地自他脑海中消逝。暴虐地在那完美的身子上留下自己的痕迹,除了他所留下的,没有其他。
离去之后,想到那两个仆人肯定会看到他在失去理智下,对他所造成的伤害,一个都已经二十一岁的男人也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别扭。
于是他下令不准再有任何人去照顾他,反正都让父亲养了那么多年,他自己应该懂得在事后怎么处理自己。
但……若是他不会呢?
定睿又看见一只精致的茶杯在地上粉碎,认命地弯身收拾,顺便猜想下一个遭殃的会是书房里的哪一样珍贵物品。
他啊!服侍主人也有十七、八年的时间了,虽然说主子的脑袋一向是高深莫测,但是在这种闹性子的时候,他就很好猜测到他的心思了。
"少爷,刚刚厨房里的人来说,紫藤园的那位公子已经快两天的时间不曾用膳了。"不就是想去看看紫藤园的那个人吗?自己明明是个主子,又不用找借口,想去看就去看,还要他这个仆人来帮他找理由。主子尽管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有点儿孩子心性。
"你说什么?"重新取笔沾墨的大手震动。
"听厨娘说,以往那位公子用膳都是由紫颜送过去,因为您下令不准紫颜跟无情再去服侍他,所以厨娘就召人将食物送到门口旁的房间,问题是都已经两天了,那食物动都没动过。他们说紫藤园里头静得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也没瞧见有人走动,活像是个没人住的空园子。"他曾看过厨娘送过去的食物,那哪是人吃的,居然是一片又一片数都数不完的花瓣,听说还是死去的老爷特别吩咐的。
吃花?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啪的一声,又是一枝贵重的笔被摔在墙上。
定睿叹息,敢情笔这东西是拿来摔而不是拿来写的?听完他的话,慕容炎昊再也忍受不了不停堆积在心里头的疑问,站起身便往紫藤园的方向前去。
就知道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赶紧后脚跟上,顺便吩咐外头的女仆进去将那些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整理,要不要也叫紫颜他们一起过去?
* * *
他很想继续睡到醒来的,可是身体的不舒服跟饥饿让他混沌的脑袋呈现在迷糊和清醒的状态。
搞不清楚自己刚刚又没有意识多久,可是他好饿好痛,等不到自己从睡梦里醒来了。
为什么这一觉会睡得这么久呢?
无力的身体慢慢爬起,爬到墙边后才敢扶着结实的木柱站起来,一双脚颤颤然,连身子都很不稳,似乎只要再踏出一步就会跌倒。
事实上他的确是在踏出一步后又跌倒了,不过不是因为无力,而是绊到了门槛导致整个人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苍白的小嘴逸出闷哼声,听起来像是快哭了一样。
为什么他还不快醒过来?他好疼、好痛……
贴着木质地板的耳边听见水声,顿时勇气又升了上来。
有水,他好渴,想喝水。
顺着水声向前探去,地板在不远处的地方悬空,水声就是从下方传来的。
下面有水,他想要喝水。
屈起身子向前探去,紫瞳完全不知道自己所住的楼阁就盖在一个不小的池子上,雕饰美丽的栏杆从未有防止人从下方跌落的设计,纤细的身子轻易穿过半个孩子高的间隔,白皙沾染血渍的手臂向下探着池水,慢慢往前移动……
* * *
从书房匆匆赶到的慕容炎昊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绝美的人儿近乎赤裸地伸手探着池水,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下一瞬间就听见轻微的扑通一声,人已跌到池水里头去了。
后头跟上的定睿傻了眼,看见自己的主子毫不犹豫地冲上前跳入池子里头,很快地将衣衫不整的美丽人儿给捞起,慌忙地急救着。
啧!原来紫藤园里的人长得这般模样,漂亮得半点人气也没有。
慕容炎昊努力逼出紫瞳肚子里的水,丝毫不解怎么不过落水一瞬间的时间而已,他竟然会吃下这么多的水。
好不容易逼出大部分的水,紫瞳人也难受地咳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身上哪来这么多伤口,为什么不吃饭?衣服呢?没有人服侍就不会穿了吗?池里又不养鱼,你在捞些什么!"那一身无瑕的身子竟然在两天的时间之中变得更加单薄,全身上下无处不是擦伤瘀血,还发出异常的高热。
慕容炎昊的声音让紫瞳眨了眨眼,身上传来的桎梏力量更让他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