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棋子 冷玥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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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但在寒老爷过世后不到五年的时间,寒成江便将家产散尽败光,不仅如此还欠了不少赌债,但奇怪

的是,这两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有钱大肆挥霍,接着又欠债,然后不事生产又有了钱。」

  他的话让蔺珪笙和蔺之帆立刻联想到一件事,不由相视一眼。

  「可是这次有点奇怪,好像欠债的时间特别久,当对方纠众向他索讨债务时,那寒成江在一次酒醉后

夸口:『急什么急,这次只要那小子成功了,本少爷能分到的钱会比以前都多!』。但最近那寒成江却穷

到卖光了家里的所有家当,偌大的宅院成了一个空壳子,他和情妇就天天窝在家里足不出户,可是就在五

天前,有人目击他和情妇去找一个叫『快腿张』的人,两人好像交了几封信给快腿张,结果当晚寒成江和

情妇就被盗贼给杀了,次日这附近的数个江湖门派为了你家那两样珍宝,而于一夜之间灭了青衣帮,而这

一切全都发生在雨若自你家失踪后。」说到这里,骆以行看着两兄弟。「夺宝之战愈来愈烈,你们没有收

拾善后的打算吗?」

  兄弟两人互视一眼,蔺珪笙开口道:「家父家母目前比较担心雨若的安危,我们希望先找到雨若,其

它的留待后面再处理。」

  骆以行只是看着两人,看来蔺家之人对寒雨若重视的程度更甚于其它,突然问他似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是要跟你们说关于雨若的线索的,那个寒成江的事我稍稍去打听了一下,问

了很多人才得到一条堪称诡异的线索。」

  他稍顿看了两人眼,像在诉说着什么秘密般不自觉压低声量。「这是一个老产婆说的,她说十七年前

的一天,寒家曾同时找了两个产婆去,当天晚上寒老爷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同时产下一女、一男,三夫人的

女婴出生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夭折了,五夫人却是生下个白胖的儿子,可是那位年轻貌美的五夫人,却在第

三天的晚上和寒家的护院武师私奔了,那男婴从此没了消息。当然我也很鸡婆地问了那对私奔情人的下场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那对男女竟是黄岗『顺远镳局』的局主崔海新和其艳名远播的夫人田兰玉,想我老

爹刚好和他有那么一点交情,我就派人快快回家去问一下,他们最大的儿子今年才十二岁,可是这边的寒

家又没有第二个少爷,那个今年应该是十七岁的男婴就这样平空消失了。」

  是雨若!一个不被人们所知却存在的人,犹记得他也说过,他的生母叫兰玉,突然间蔺之帆激动地猛

抓好友的手腕。「那是雨若!一定是雨若!」

  骆以行点点头。「我也这么猜想,这也就是我找你们来的目的,青衣帮那边我透过一个熟人去官府那

边详问过了,验尸的仵作没验到很漂亮的少年郎,所以我推想雨若若是回到这里,应该是在家里吧,所以

今晚我们就到寒家去采究这个秘密。」

  蔺之帆慢慢松开手,心里有忐忑也有期待,他希望今晚雨若就能重回他的怀抱。

  

  亥时时分。

  寒家庄大门前伫立着数条人影,在残月的幽暗月光中,依稀可见寒家庄厚重坚实的大门,以及蹲坐在

两旁的巨大黑石石狮,足显这庄院全盛时期的恢宏和气派。

  门外的数条人影伫立片刻,接着一个个拔身腾空,身影迅速消失在高墙之后。

  数人站在宽广却杂草丛生,任凭庭树枝条乱窜,在幽暗月光下仍可窥见其全盛时的气派和华丽,但如

今却是漆黑一片,宛若废墟般。

  骆以行啧啧有声地赞夸道:「这座宅院不论宽广和气派,一点都不输给彤霞山庄,可是现在却空荡得

像个鬼屋似的,常言道富不过三代。但是若出了个败家子,恐怕是富不过三年。」

  这座应该曾是人口鼎沸的宅院,目前的样貌让蔺家兄弟起了警惕之心。

  这时,陪同前来的雷峰,指着穿堂深处的微亮之光。「少爷,那里好像有人在的样子。」

  的确,那深院之处似有着微亮的灯火,于是一行人便朝那亮光处寻去。

  后院的偏厅里,正中处停放着两具棺木,一个简陋的香案,只有一炷清香袅袅。

  周元宗凝着两具棺木,寒家会没落至此,恐怕是老爷在临终前想都没想到的,可能是坐拥无数财富的

老爷忘了行善替后世积福;也可能是老天爷看不过他只因被爱妾所背叛,却迁怒无辜亲骨肉的报应,他相

信若老爷能好好地疼爱并栽培二少爷,以二少爷的聪明才智,即使大少爷不成材,今日的寒家庄也不至于

落得这般下场吧!

  李奇随便烧几张冥纸虚应了事。反正大少爷在世时已享受过度了,到阴间体验当乞丐的感觉也是一种

教训。

  阿坤拿了两个已放了两、三天的硬馒头摆在供桌上,转首问道:「总管,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周元宗从冥思中回神,答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写信给姑爷了,也在今天接到姑爷的回信,姑爷有

意在蒲圻开设一问粮行,所以他想要把这个家当粮行的据点,以免寒家的列祖列宗无所依,姑爷要我们把

大少爷的后事办好后,等他把『嘉鱼』那边的生意处理妥当,就要来安排开设粮行的事宜。」

  「那二少爷呢?」李奇看着他急声问:「二少爷要怎么办?」

  「对呀,二少爷要怎么办?」阿坤也附和着问。

  周元宗看着已把效忠目标转向二少爷的他们,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用担心,我也把二少爷的事写信

告诉小姐了,小姐和姑爷的意思是先让二少爷搬到前院来住,要我们对外宣称二少爷是姑爷的远房表弟,

到这里来学习粮行生意的,如果将来学习有成,姑爷就把这里的生意交给二少爷来掌理,毕竟他是寒家仅

存的唯一血脉。」

  李奇听完立刻欢声道:「真是太好了!」

  阿坤亦连叠点头。「对呀、对呀,真是太好了!让我们来想想,应该给二少爷住在哪里好呢?」

  「香园。」李奇立刻界面说:「那里虽然比较小但很清幽,很适合二少爷住。」

  阿坤亦附和着道:「我们明天就去把香园整理干净,花车树木好好地修剪一番。」

  李奇转首问道:「总管,我们有钱可以给二少爷买好一点的床、椅子和棉被吗?」

  阿坤也跟着问:「那丫鬟呢?尤大娘她们都很老了,我们两人又粗手粗脚的,还是找个伶俐的小丫头

来伺候少爷吧。总管,我们有钱找个小丫鬟吗?」

  周元宗点了点头。「除了大少爷房里找到的那些值钱东西外,姑爷也随信附了张二千两的银票。」

  「真是太好了!」李奇又欢声说:「这样也可以给二少爷买好的衣服和鞋子了。」

  阿坤也附和道:「没错,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二少爷若穿起好看的衣服,一定是风流倜

傥,人见人夸。」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量不大却震人耳膜的清朗嗓音。「你们的二少爷就是寒雨若吗?」

  这突来的问话声,直把里头的三人吓了一大跳,不禁转首惊恐地瞪视着门外,只见黑暗中有群人缓缓

走了上来,为首者是个身穿天蓝长衫、面貌英俊带着笑意的男子,男子身后则是一对面貌相像、英俊挺拔

的男子。那对男子,略矮者穿着一袭黑色长衫,温文儒雅;稍高者眉丰问透着凛然英气,一身白色劲装使

其气质更加不凡。

  这几名年轻男子身后还有数个高矮、年龄不一,全都身着劲装,腰佩长剑、大刀的男子,让人一看即

知是江湖道上的人物。

  周元宗看见了这群人,心头不由一震!他们是什么人?是杀了大少爷的人吗?今夜寻来是要杀二少爷

灭口的吗?

  李奇和阿坤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抱在一起发抖。

  蔺之帆一双俊目搜寻这偏厅一圈,除了两具棺木和这三个人外,并无其它人,不由焦急问道:「雨若

呢?雨若在哪里,快告诉我!」

  三人听见他要找的人是外人根本不知其存在的二少爷,吓得更是噤声不语。

  为首的骆以行扫视三人一眼,注视着周元宗笑着说:「我知道寒家在十七年前,寒老爷的五夫人生了

个二少爷,可是外面的人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件事,你们……」

  「没有、没有,一定是有人胡说八道,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少爷。」李奇白着一张脸伸手指着左边的棺

木:「已经躺在那里面了,不信你们打开来看看。」

  骆以行只是看着他,刚才在外面明明听见他们二少爷长、二少爷短的,现在竟对他们扯谎,别看这小

子怕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其实还挺有种的。

  蔺之帆心里焦急,没耐心和他们瞎耗,索性退到外面,运功发声唤道:「雨若!我是之帆,我来接你

回家了!爹和娘都很担心你的安危,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小黑儿也盼着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雨若!

听到了就回答我呀。」
他的话声像海涛般,在这深夜空荡的宅院里一波波地传开,而蔺珪笙以及随同前来的众护卫们,在蔺之帆

话落之后,全都凝神静听,希望能得到丝微的响应。

  而偏厅里的三人,再次因蔺之帆的话而吓一跳,不由面面相觑,他们好像是认识二少爷的,而且不像

是要对二少爷不利的样子。

  这时,蔺珪笙发现东南方位的远处出现不寻常的红光,不由说道:「你们看东南方,好像有房子失火

了。」

  里头的周元宗一听到东南方有房子失火,立刻冲了出来,确认后不由惊呼道:「二少爷……雨若少爷

就住在那里!」

  什么!蔺珪笙等人闻言全都一愣,但也旋即做出反应,纷纷腾身跃上屋顶,朝那发出红光处飞奔而去



  李奇和阿坤也跟着出来,看见那群人会飞檐走壁,不由看得目瞪口呆,稍后周元宗便急唤道:「我们

也赶快过去!」

  李奇和阿坤回神后便跟在总管后头,使尽全力奔向那小偏院。

  不多时,蔺之帆一行人已来到这座几被火焰给吞噬了的小院子,骆以行和蔺珪笙看到了这座比柴房还

破旧的房子,不由愣了,跟前头的恢宏气派相比,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无法想象地区首富之家的二

少爷,被隐藏在这样的角落无人知晓地养大。

  蔺之帆心急爱侣的安危,急不顾身地冲进那火势最小的中间厅房,唤喊着:「雨若,你在哪里?听到

了就回答我呀,雨若!」

  蔺珪笙见小弟已冲进火场里,当机立断回头吩咐道:「你们赶紧打水把外衣脱下浸湿,预作准备。」

接着转首对骆以行说:「以行,我们也做好接应的准备。」

  骆以行应了声好,与蔺珪笙双双上前运功于双掌,准备及时做救援。

  屋子里,寒雨若趴伏在娘亲生前睡过的床杨边,邰明韪他们始终没有来杀他灭口,那就由他自己来结

束吧,既然自出生就是个不存在的存在,那最后就让焰火化成灰烬,灰飞烟灭。

  「雨若,你在哪里?听到了就回答我呀,雨若--」

  正当寒雨若昏陷在一片灼热中,一声声的急唤让他清醒了一瞬间,是他的呼唤吗?不可能……应该只

是错觉,是人在临死前的幻听吧,尽管对他有着深深的依恋,但他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周身稀薄灼热

的空气让他呛咳了两声,旋即又陷入昏暗中。

  外边,站在小厅中的蔺之帆眼见火势愈来愈大,担心爱侣是否已被火神给劫掳了,突地右侧房间传来

两声细弱的呛咳声,当下毫不迟疑便冲了进去,果然看见他就趴倒在那床榻边,眼见就要被火神给吞噬了



  蔺之帆一箭步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正待查探他的气息,突闻上方发出「喀啦」声响,一抬

眼就见整个屋梁着火塌了下来,一个反应抬手朝前推出一掌,人也跟着飞射而出。

  等在外头的蔺珪笙和骆以行,看见着火的墙片爆飞出来,接着一条人影随之窜出,而烈焰也因气旋作

用紧跟在身影之后,似要将他捕吞般,雨人见状齐出掌将那巨大的火舌推挡了回去,饶是他们出手迅速,

蔺之帆的背部还是被火神之舌给舔了一下。

  浸湿外衣等在一旁的护卫们,则在蔺之帆落地后,迅速将湿衣盖在他身上。

  蔺之帆一心挂念爱侣的安危,立刻蹲下身去查探爱侣的气息,见他双目紧闭不由急声唤道:「大哥--



  「别急,我来帮他看看。」蔺珪笙亦立刻蹲身为寒雨若把脉,检视是否受伤。

  这时,周元宗和李奇、阿坤也气喘不已地赶到小偏院,周元宗看着整个小偏院在烈焰中逐渐消失,不

由自喃道:「一切都结束了吗?」

  「雨若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有点虚,可能这几天没能好好休息。」蔺珪笙把脉后放开他的手,接着

关心地问胞弟。「你的背要不要紧?」

  蔺之帆根本不在乎自己,只是低头无限怜惜地凝着怀中的人儿。

  雷峰拿开盖在二少爷身上的湿衣,仔细检视过后说:「二少爷没有被烧伤,只是发尾遭了点殃。」

  这时,蔺之帆开口吩咐道:「雷护卫,你立刻去雇马车,我要连夜带雨若回家。」

  雷峰看向大少爷,见大少爷微颔首便应答道:「是,属下马上去。」

  「请等一下。」周元宗突然出声阻止。

  蔺之帆看着周元宗,沈声说:「谁都不能阻止我带走雨若,阻挡者格杀勿论!」

  他的重话让周元宗、李奇和阿坤都吓得不知所措,可周元宗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仍吸了口气定定神,

说道:「公子别误会,我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我只是想把二少爷的身世说与您了解,希望您以后好好待

他,我们到前院去,坐下来听我说吧。」

  蔺之帆根本不在乎爱侣的身世如何,他只要他永远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蔺珪笙却另有考量,以一个大夫的立场,他必需了解得够多。「好,我们还是了解一下好了,毕竟以

后要当一辈子的家人。」

  于是,众人便随周元宗等三人转往前院。

  

  马车的轮子在宁静的深夜里发出噜噜的声响,还有钉铁马蹄的跶跶声。

  马车里,蔺之帆抱紧着包覆在锦被下昏睡的寒雨若,在规律的马蹄声中,脑海中回想的是爱侣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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