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夺宝--冰琉璃) 冯君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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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司徒竺琉整个人坐起缩到床角,心中的忐忑不安与困惑让他下意识地用力环住双腿,将脸埋入膝盖中。



谁能将他自迷惘的深渊中解救出来?每次与楚烈见上一回,他就觉得自己更往泥淖中深陷一分……



「竺琉,出来用饭了。」司徒奕在外头唤道。因为怕他闹脾气,所以他特地抽空亲自来唤他。



司徒竺琉抹抹脸,下床打开门,「大哥,我不饿。」



「不行。」司徒奕板起脸,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大哥不能让你再瘦下去,要不然要怎幺对爹娘交代?你



不为大哥好好注意身体,也该为死去的爹娘保重自己才对。」



闻言,司徒竺琉只得默不作声地任司徒奕将他拉往前厅用饭。



走进前厅,司徒竺琉见楚烈已在桌前坐定,连忙移开目光,在司徒奕身边落座,拿起下人备好的碗筷埋头安静



吃着。



楚烈对他的冷淡也不予理会,只是径自与司徒奕聊着,三人坐在桌前,脸上神情却大不相同。



司徒竺琉面无表情地举着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口中,从头到尾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桌面发愣,连耳边的谈话声也听



不见。



这时楚烈微微侧头看向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司徒兄,令弟与早晨时又不一样,变得很安静。」



司徒奕也转头看向司徒竺琉,「舍弟习佛多年,心性比较贪静……竺琉,你在做什幺?」他倏地伸手抓住司徒



竺琉的手腕。



「什幺?」司徒竺琉抬起脸,无意识地问出口。



「今天是十五,你不是吃素吗?」司徒奕举起司徒竺琉的右手腕,「你在吃什幺?」



司徒竺琉将目光移向自己手上的筷子,发现上头夹着一块已经被吃了一半的鸡肉。



他记不得自己吃素有几年了,从一开始的特定日子到现在几乎不碰肉食,已经维持了一段极长的时间。即使是



在啸鸣山庄的那几日,虽非是必须吃素的日子,他也只捡清淡的青菜与蛋吃,其余的几乎都不碰,因为他已经



习惯了不再吃鸡鸭鱼肉。



不只碰到肉类会让他觉得反胃,在见到奴仆宰杀牲畜时,他也会因为不忍而劝诫他们,所以司徒家的餐桌若非



招待贵客,平日也鲜少摆上大鱼大肉。而现在,他不但将手中的鸡肉送入口中,还丝毫不觉得恶心。



原来要改变一个习惯是如此容易,而一个人的心性要转变,似乎也是十分容易的事……



楚烈的再度出现,重重地动摇了他的心,让他在爱与恨之间摇摆不定,最后甚至迷失了自己。他在楚烈设下的



陷阱中找不到方向,也忘了自己该走向何方。



司徒竺琉看了眼前的鸡肉一眼,淡淡地答道:「没关系,破戒就算了,反正一切也不能再重头来过。」



司徒奕对他这样漠然的回答感到疑惑,「竺琉,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他现在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难道真如楚烈所言,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导致他今日这幺反常?



司徒竺琉正要摇头,突然有一只大掌横过来抬起他的下颚,拇指更是轻佻地滑过他的唇上,「看来令弟昨晚睡



得并不好,今日才会这幺无精打采。」



楚烈淡淡地笑着,他自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他的话听在司徒竺琉耳中自是分外刺耳。



司徒奕还未对楚烈如此放肆的举动感到怀疑,下一刻司徒竺琉已抬手狠狠拍掉楚烈的手,并冷冷地瞪着他。



楚烈不以为意的收回手,但眼中却闪过一抹诡序的光芒。



「是我多事了。」他歉然地看向司徒奕,「原以为自己略懂岐黄,故想替令弟诊断,实无其它意图。」



司徒奕见状连忙着:「多谢楚兄美意,只是舍弟近来心神不安,所以今晨与现在的举措失当了些,还请楚兄见



谅。」



司徒竺琉闻言,恼火地撇过头,不打算再理会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现在的他是敢怒而不敢言,倘若揭穿了楚



烈的假面具,自己的那些不堪也会被迫暴露在众人面前。



但他真的好恨楚烈,为什幺他就是不肯放过他?难道他一定要见到他对他求饶才甘心吗?



他不想爱楚烈,却控制不了自己;他想逃离楚烈的掌握,却怎幺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为什幺他会如此犯贱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让他变成这样的楚烈!



楚烈只是开口笑道:「若是想要安神,只要几贴归脾汤便可稳定心绪。「伤寒论」中明载此为虚烦不得眠之症



。」他又念道:「归脾思虑伤心脾,热烦盗汗悸惊惧,健忘怔仲时恍惚,四群酸远本归耆。等会儿我将药方写



下,让奴仆依法熬制便成。」



司徒奕惊叹道:「没想到楚兄在书籍买卖之外亦钻研医术?」



「我不只是做买卖,闲暇时亦会读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册。」



「喔?」司徒奕听了极为高兴,「不知楚兄平日都读哪些书?」他难得在生意往来上找到一位兴趣相投的朋友







楚烈还未回答,就听司徒竺琉讥讽出声:「他识字吗?」



楚烈和司徒奕同时看向他。



「他懂得王法二字怎幺写、懂得何谓礼义廉耻、懂得什幺是道德吗?」



司徒奕一愣,头痛的忙要阻止司徒竺琉再说下去。「竺琉,不要说话!」



但司徒竺琉并不理会他的喝阻,只是怒瞪着楚烈,一字一句狂吼着心头的不甘:「你知不知道什幺是四书五以



,里头的内容又是在说些什幺?你知不知道什幺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知不知道什幺是你情我愿?」



「竺琉……」



「你有眼睛吗?你看得到别人心头的难过与痛楚、看得到人家的拒绝与难受、看得到人家的眼泪与愤怒吗?」



都是楚烈那样对他,他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竺琉!」



「你是瞎子吗?你是聋子吗?你无耻、下流,你是禽……」



啪!司徒奕伸手掴了他一个耳光。



司徒竺琉不再说话,只是抚着红肿了一大片的脸颊,怔愣的看着司徒奕,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大哥竟会为



了楚烈而掌掴他。



司徒奕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会一时失控出手打了最疼爱的小弟,他歉疚的想要开口,却看见司徒竺琉愤怒不甘的



大眼中,无声地流淌出泪珠。



「竺……」



司徒奕想要伸手安抚他,但司徒竺琉却只是冷冷的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外。



司徒奕的手僵在半空,过了许久,他才懊悔的收回手,勉强压下心头的难受与失落。



「楚兄,真是不好意思,舍弟他平时不曾这样过,今日真是失礼了。」他真不明白竺琉为什幺今日会如此失控



,还老是反常地对楚烈大吼?



楚烈只是摇摇头,「没关系。」



他起眼,锐利的眸子牢牢锁住司徒竺琉离去的方向……




第五章



恼火地将捧着那碗鬼汤的奴仆大声斥退,更对前来要探问自己的兄长闭门不响应,司徒竺琉在发了场脾气后,



总算才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有点懊悔自己的失控,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害怕自己对楚烈的感情,所以他必须这幺做才能让自己



清醒,他必须恨楚烈……只有这样才能不爱他。



「琉璃娃儿,在想什幺?」



一阵凉风吹来,司徒竺琉立刻回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他房间的窗子被开了条大缝,楚烈轻松地跳了进来。



司徒竺琉立刻拿出先前护身的匕首,「滚!」



楚烈挑起眉,对他不具威胁性的动作不以为意。



他慢慢踱向他,司徒竺琉则慌得倒退一步。



「不准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楚烈负手缓缓走近,完全不理会司徒竺琉手中看来锋利的匕首。他沉稳且透着自信的气势,压得司徒竺琉几乎



喘不过气。



「我、我……你再踏前一步,我会唤人进来捉你,我……」



见楚烈的脚步毫不迟疑地不断逼近,司徒竺琉连忙张口,却立刻被用力抓住双手,唇也被蛮横地吻住。



「放开……」



楚烈如他所愿放开他的手,大掌却转而捧住他的脸,吻得更恣意。



忽然,他动作一顿,司徒竺琉乘机开口道:「我说过再有机会,就会杀了你的!」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匕首。



楚烈却只是扯起唇,笑意逐渐沁入他幽深的眼中。



「那你为什幺不将匕首刺入?」老是上演这种欲拒还迎的戏码不嫌累吗?



「我……」司徒竺琉咬牙又将匕首往前送,尖端刺入了楚烈体内,惨出些微鲜红的血,但他却无法再刺得更深



,因为他的手正在发抖。



「琉璃娃儿,你舍不得我在你面前倒下吧?」



「没有!」司徒竺琉恼怒地摇头大吼。



楚烈见状,笑得更是狂妄。「你害怕我死应该更甚于想杀了我吧?」



「我没有,我要杀了你!」他恨不得手刃这个侮辱自己的人!



「那就杀了我啊,如果你真像刚才手的那般恨我……」楚烈往前走了一步,刀刃因他的动作又没入他体内几分







「你……」司徒竺琉骇然地瞪着手中的匕首,手颤抖得更是厉害,下意识的,他想将匕首抽出。



司徒竺琉的动作让楚烈低笑出声。



他伸手握住司徒竺琉抓着匕首的细瘦手腕,缓缓将匕首拔出,然后,将刀刃送往自己的唇畔,邪肆地舔了一口



上头沾染的鲜血。



楚烈在做这个动作时,深邃的双眼一直牢牢锁着司徒竺琉因错愕而睁大的双眼,表情又邪佞、又勾人,让司徒



竺琉看得屏住了呼吸。



不可讳言的,楚烈长得真的很好看,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是一股魅惑人心的吸引力,让人像飞蛾扑火般地想



向他扑去。



司徒竺琉忽然忆起自己小时候是何等叛逆,不上学堂、老惹夫子生气,后来是爹娘硬要他习佛定性,才压下他



血液中的狂放。只是,他知道自己心中仍暗暗渴望离以叛道的畅快,所以才会对这样的楚烈产生莫名的情愫,



才会被吸引……



楚烈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司徒竺琉,探出一只手,将不再抗拒的他拉近自己,缓缓的印上他的唇。



楚烈的气息混着一股腥味,司徒竺琉蓦地醒悟这味道是来自己于他被匕首刺入的伤口。



残留在楚烈唇上的鲜血正缓缓透入他的口内,沿着探入的舌偷偷潜入后立刻随着交缠的舌头张狂地大肆进驻,



布满他的口腔、注入他的咽喉,渗入他的四肢与骨髓。



司徒竺琉疯狂地想着,楚烈用自己的血在他身上烙下永难磨灭的印记,他的血中混着楚烈的血,他不再是一个



人,而是属于楚烈的人了。



他跋起脚尖,第一次主动回吻楚烈并投入他的怀抱,不再抗拒他的拥抱,更在他身下吐出封掩已久的娇吟……




抚着司徒竺琉汗湿的背脊,楚烈餍足地微微着眼躺在床上,而司徒竺琉则趴在他宽大的胸膛上努力平复自己狂



跳的心。



「舒服吗?」楚烈粗糙的手指沿着司徒竺琉略略凸起的脊骨往下滑,一直来到微微凹陷的地带,一反先前的蛮



横侵略,手指只是在上方轻轻的按揉,替他舒缓刚才欢爱时的疼痛。



按摩的舒适感让司徒竺琉舒服得闭上眼睛,还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楚烈低声一笑,笑声随着胸膛的起伏轻轻震动着司徒竺琉,让他睁开酸涩的眼并红着脸想离开楚烈宽厚的怀抱







但楚烈的动作比他更快,爱抚他腰肢的手猝不及防地往下一滑。



「唔!」司徒竺琉呻吟一声,力气瞬间被抽光,只能无力地软倒下去。



楚烈的另一只手则扶住他的腰,将两人调整为面对面侧躺的姿势,以便自己能欣赏司徒竺琉娇艳无比的媚态。



察觉到楚烈灼热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脸上,司徒竺琉羞得垂下头,不想让楚烈得逞,但他的呼吸却因楚烈邪佞的



挑逗而更加急促。



司徒竺琉身子颤抖了一下,抓住楚烈的肩头大口喘着气,「我恨你……」恨他这样撩拨他、这样让他无法拒绝



他……



楚烈勾起唇,「你爱我。」他斩钉截铁地道,然后加快手上的动作,像是在惩罚他的言不由衷。



「我……唔……好恨你……」司徒竺琉的额上布满细汗,欲望已因楚烈的爱而再度苏醒。



楚烈一个翻身,将司徒竺琉整个人压在下方,「你好爱我。」他笑得十分自信。



「这世上我最恨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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