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合》——春水
春水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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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弓向他的谢宇圜,忍不住的娇吟:“我爱你,那你呢?”他喘着气,双手托起他如刀削般完

美的两颊,迷离的星眸半垂,唇喃喃地低语。

  “我也爱你,宇圜,我好爱好爱你,你说该怎么办?”再次俯首,这次的吻落在他颤动的眼睫上

,然后才是那片总是勾得他心痒难耐的红唇。

  呢喃的情话消失在缠续在一块的舌尖处,这个吻轻柔得仿佛一阵轻风拂过枝叶,带来一点点似有

若无的骚动,从心底而发的深情随着吻,加深了一股化不开却纠结在心头的欲望。问题有没有解决不

重要,欲望勃发让人失了理智的陷入激情中,肉体的交缠令人沉沦、堕落,烦恼全被抛诸脑后,现在

,他们心中想的、念的,全是对方不停需索的双手、带有魔力的抚触;无论是接受、给予都得到了无

上的喜悦,因为两具赤裸交缠的身躯各自付出了真心;他们爱着彼此,所以不吝给予及付出。
  
  像狂风暴雨般疾落而下的拳头发出了极大的声响,门内旖旎的气氛已至沸点,燃烧的热力浸湿了

两人赤裸的阳刚,沿着线条滑过结实健硕的小腹,欲望正蓄势待发地准备掠夺,激情却因那震天价响

的敲门声杀风景的打断了正在当头的兴致,火热的欲望化为狂炽焚人的怒焰,烧向仍不知死活在门外

猛敲着门的兔崽子。

  不敢斗胆不请自入的铁易站在门外不停的敲门,不知为何的头顶冒着冷汗,而且背脊登时一凉的

直打哆嗦;不好的预感浮现,打乱了他没有节奏的拍打。他惶恐地退了一大步,第六感告诉他,最好

远离这一道门,否则自己将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在铁易兴起打退堂鼓的念头时,还来不及转身,瞠大的眼愕然对上一对凶狠猖狂的暴戾目光,铁

易暗自叫糟。这下死定了,没死也重伤。他忍不住暗自呻吟。哽在舌尖的话变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

是的尴尬,两秒过后,铁易清清喉咙假装轻咳二声,“谢先生因为晚餐没吃,我担心他是不是饿了,

吩咐了王妈,请她准备一份营养好消化的餐点。对了!赫宁先生稍早来电,说有重要消息,请你回来

务必马上回电。呵呵……抱歉!打扰了,就当作我没来过好了,请恕我告退。”没料到主子在谢宇圜

房间的铁易,看蓝仲煜一副不爽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上次有幸逃过一劫,这次…

…哈哈!铁易嘴角不停的抽搐,径自干笑。

  应该请他们挂上“请勿打扰”的标帜才是。谁想得到他们在……这也不能怪他,不知者无罪,千

万别降罪在他的身上。阿弥陀佛……随意在腰间围上衣物遮掩的蓝仲煜,在听完铁易的话之后,火气

仍未消地瞪着他,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身为下人的铁易登时矮了一大截。

  “滚!”严峻的端正面孔吐出如冰的话。

  走为上策,再不走,他就要死在蓝仲煜的怒光之下,命丧黄泉;再者,已将分内的工作交代完毕

,幸好,上苍有眼,不至于让蓝仲煜怪罪于己。这里环境好、气氛佳,最重要的是薪水是人家的十倍

,要忍痛割舍这份优渥的工作,还真是舍不得呢!不过若危及人身安全,这份可能为自己带来危险的

工作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他还是保命要紧。铁易顾不得形象,飞也似的从蓝仲煜面前像懦夫一样

的逃走。

  轻哼一声,掩上门回首的蓝仲煜脸上已不复见刚刚的情欲氤氲,换上的是冷峻严肃的面孔。他快

步走到谢宇圜的面前,“结束了。”

  “什么?”什么东西结束了?

  对于蓝仲煜的忽冷忽热、反复无常的脾性,谢宇圜早已习以为常。不过,刚刚还跟他翻雪覆雨的

他,转眼之间竟变得陌生、难近,让谢宇圜无法适应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直教谢宇圜陷入五里迷雾中。

  “想不到才一会儿的时间,你就将你未婚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望着他脸上未退的红潮,蓝仲

煜忽然觉得生气,忍不住地嘲讽刚才还与他翻云覆雨的他。

  “你是说找到玛莉亚了?!”他惊喜地反问。

  “没错。”一听到那个女人,他竟在转眼间就将两人的事给忘了。蓝仲煜的太阳穴隐隐抽动,话

从紧闭的唇间迸出。

  “她在哪里?”得知玛莉亚的消息,今谢宇圜忘我的问道。

  “你为她心急的模样真教人心痛,刚刚还享受我的爱抚的淫荡可人儿到哪儿去了?”猛地攫住他

的下颚,他用那双受伤却顽固地不让人看出半点心事的锐利眼眸紧盯着他亮如灿星的眸子,想从人类

的灵魂之窗看出,在他眼中有没有他的存在。

  谢宇圜下意识的回避他如雷达探测般的眼,“我……抱歉。”

  他抱歉,哈哈哈!他在心底狂笑不已,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不必说抱歉,你不用对我过意不

去,除非你回心转意,否则别向一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用无辜、令人怜爱的面孔说抱歉,那是一种

无形的伤害。还是你喜欢伤害爱你的人?啊!对不起!我一时失言,面对你,我总会管不住自己的舌

头,若是让你觉得受到伤害,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们的交易就到此打住,再说这也是我们

早就说定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止于你的未婚妻回来为止。”蓝仲煜不再强迫的放开对他钳制的手。

  “我还没有看见她。”谢宇圜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他希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告诉我,我有没有会错意,你是在诱惑我吗?”他话底有着无从发泄的愤

怒,眼一眯,射出危险之光。

  “你会被我诱惑吗?”谢宇圜希望他仍看着他,或者这只是他的奢望,他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不!不会。”蓝仲煜斩钉截铁的回答后,顿了一会儿又道:“我不接受施舍的诱惑。”蓝仲煜

故意忽略他脸上那抹受伤的表情续道:“她……你的未婚妻应该会在今日归来,你好好期待她出现的

那一刻来临吧!”

  “我可以吻你吗?”虽然萌生退意,但心底却不曾有过放弃的念头。法然欲泣的谢宇圜要求道。

  “为什么?”他问。

  “不为什么,我只想吻你,求你。”他哀戚的乞求。

  “不要。”不留半点余地,蓝仲煜断然拒绝。

  “为什么?”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声音转为哽咽。

  “没为什么。”他摇头后不再说话,蓝仲煜一径保持沉默的凝望着他。

  “为什么?”谢宇圜坚持要一个答案。

  不是每件事都有一个完美的答案,这件事更没有。“你心知肚明,我要的绝不是一个吻那般简单

。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全部,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撇过头,蓝仲煜不再看他汶然欲泣的模样,主动离

开他。

  “仲煜……”

  无论他如何哀声叫唤,那踩着坚定步伐决意离去的挺拔身影,不带半分迟疑地转身离开。蓝仲煜

用他那宽阔的背,拒绝他哀怨地呼唤。为什么?为什么他连一个离别之吻都吝于给予?就这么狠心得

教他心都碎了。谢宇圜伏在床畔,难以自抑地痛哭失声。

 
 
10


  “儿子啊!你有什么心事不要闷在心里,要不要说给我这不中用的老爸听,让我看看有什么良策

能为你分忧解劳?”退出尔虞我诈的商场,一派沉稳的蓝砚朋泡着老人茶,还不忘分点心思给忧心仲

仲的儿子。

  “既然你主动问起,我也不好回避,只好将心事全盘托出,毫无保留的摊在你面前,烦请你为下

不了决定的不肖子拿主意。”蓝仲煜浅浅一笑,从容的回道。

  自从央未无故失踪,蓝仲煜就与赫宁保持密切的联系。而当与谢宇圜再次重逢,央未的失踪也有

了线索,行踪露出一线曙光时,他便一口答应了谢宇圜的请求,不到一日的时光,赫宁就在现有的线

索中抽丝剥茧,靠着他聪颖的金头脑,很快就追查到央末的下落,继而找到失踪多时的玛莉亚。

  许下的诺言从没有食言过,蓝仲煜让谢宇圜再次从他的面前离开,而这次,不是因误会而分开,

是他主动赶他走的。为什么这么做?嘿嘿!当然是因为蓝仲煜玩弄着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想要钓大鱼

当然得放下诱饵,否则鱼儿怎会上勾呢?

  “既是重大决策,我怎好一人决定,叫你妈一起来商量好了。”

  “亲爱的,不要忙了,你儿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快出来。”

  住在宽阔的豪宅里,蓝砚朋不用多费力气,凭着他嗓门本就比一般人来得大的优势,随口一呼,

不减当日风采的纪玉磷很快便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

  “咱们家儿子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布啊?”

  “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事要麻烦父母亲为儿子作主。”

  “喔!天要下红雨了,咱们一向果决的儿子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说吧,为母的一定会帮你。

”从小到大从未让她操过心的儿子,破天荒的要她帮忙拿主意,纪玉怜当然是二话不说的夸下海口。

  “我的终身大事当然要经过父母亲的同意。”蓝仲煜顿了下又道:“很简单,这是一个选择题,

你们只要告诉我该选哪一个即可。问题来了,我是你们的儿子,而为人父母的总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

到儿子完成终身大事并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无奈你们的儿子不怎么争气,天下的女人何其多,环肥燕

瘦皆有,偏偏我不长眼地找上了一个大男人,并且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反正爱就爱了,那也就算了,

可是头痛的就在这里,我跟他之间在过程中产生误会,使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他爱我,可是他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我该怎么办?

    一是报复他,找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请注意,这个女人你们也认识,就是玛莉莲·罗伯小姐,而

且她更是我爱的男人所要娶的女人的姐姐。真巧,你们说是不是?只要我娶了她,他注定与我脱不了

关系,我们可以继续纠缠下去,或许我们可以暗通款曲,神不知、鬼不觉的,保证没有人会发现我俩

的奸情。二是……先提醒你们,选择第二可能会让你们绝子绝孙,想抱孙子请等下辈子吧!很抱歉我

无法替蓝家传递香火,不过科技发达的现代,有很多方法能让你们实现愿望,所以也不用现在就觉得

失望,还有机会。不选二,你们便可以一手抱孙一边享受我痛苦的滋味,岂不是一举二得?

  我不想强调我会活得有多么的不快乐,因为你们一定会先入为主的说:时间会淡化一切,或你的

感情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算不准的;我不能反驳说你们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感受。我爱他,这句

话也不用我一再重复,这么说也不是想要否定我对他的爱,今生今世要不到他,我就不叫蓝仲煜。他

要娶可以,另一半一定要是我,否则我就杀了他。我得不到的,别人休想碰一根寒毛,你们以为我会

这么说吗?错了,最多大醉一场,然后想不开地出家当和尚,清心寡欲,长伴青灯走完一生。

  那是想不开之下所做的下下策,当然,我是个豁达的人,不会钻牛角尖,更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

,我只要他,只有他才能今我活得快乐;没有了他我的人生就变成黑白的了,有他陪在身旁,我的人

生才能绚烂出色。你们要我做一个没有人生希望的人,还是有光明前途的人,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

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

  被出了一道难题的蓝氏夫妇互相观了一眼,攸关自己亲生儿子的人生,蓝砚朋及纪玉磷当然不敢

等闲视之,纷纷面露凝重之神色。

  “其实这是你的人生,你应该自行决定,不过既然你有心将这重大的决定交给我们,我们当然不

能随随便便决定你的人生,我与你母亲先商量过后再告之如何?”纵横商场的蓝砚朋,也被蓝仲煜出

的题目难倒了,于是打商量的道。

  “当然,我不急,你们大可慢慢来。这样好了,我出去散个步,回来后,你们给我一个明确的答

案。”蓝仲煜一派优闲的笑道。

  “这样好像显得有些急迫,你不再考虑一下吗?”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的儿子知不知道什

么叫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不用了,我心意已决。”蓝仲煜慵懒的起身,仍是一派优雅的回答。

  “好吧。不过这个步你可以散久一点,我并不急。”蓝砚朋苦笑地说。

  “我也不急,我会慢慢来,大约十分钟后我就回来。”他那黑如夜空的眼闪过一抹黠光。

  “十分钟!”纪玉怜急得跳脚,但他亲爱的儿子已经散步去了,她与阿娜达面面相观后不禁苦笑

  唉!儿子啊儿子!咱们两老太久没考过试了,不知可不可以复选?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叹了口长

气。视线相交,纪玉怜噗啼一笑化开了窒凝的气氛,也化解了这道难解的题。两人悠哉游哉的捧着老

人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

  一分钟后,他们开始谈天说地聊了起来;五分钟后,话题走了调的开始情话绵绵、叙起往日情怀

;不到两分钟的光景,“怜园”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他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接客。
 
  “请坐。”身为大家长的蓝砚朋见贵客来到,不失稳重的招呼客人。

  纪玉怜举目扫过眼前的二女一男,其中一个是她见过一次面的玛莉莲,另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可

能就是其妹;不用说,站在她旁边的那一位,一定是儿子心爱的人。纪王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后

,才对他们三人和气的道:

  “府上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好意思让你们年青人跟我们喝老人茶。”

  “伯母,别这么说,是我们这些晚辈不懂礼数跑来府上打扰你俩的清闲,希望你们不要见怪。请

问仲煜他在吗?”寒暄客套过后,玛莉莲开门见山的问。

  “不巧,他散步去了,再三十秒后就会回来,这位先生是!”将斟满了茶的瓷杯送到谢宇圜的面

前,纪玉怜的眼中充满打量的目光。

  “伯母!他叫谢宇圜,即将成为我的妹夫,而这位是我妹妹,她叫玛莉亚。”玛莉莲笑吟吟地为

纪玉怜介绍。

  “谢先生,久仰大名,我可以私下跟你聊聊吗?”纪玉怜也不拐弯抹角。

  “这……”谢宇圜犹疑地看向也正往他瞧的玛莉亚及玛莉莲。她们两人对蓝仲煜之母唐突的要求

反应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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