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清亮,还带着兰花清香,总之是好茶就是了,只比御品的绿荀新芽略逊一筹,但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司徒玉坐回任烜旁边。「参看起来好开心啊!」他朝任烜一笑。
「那是当然的。」也不想想任耕樵收到的可都是价值万金以上的好礼,够他今晚作梦也会偷笑了……不对
,依任耕樵的性子,很可能会抱着茶叶茶壶,痴痴的望上它们一整夜。
任烜盛了一大碗菜肴堆到司徒玉面前。「任赫手艺绝佳,你今日可有口福了,快吃吧!」
「嗯!」司徒玉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他早已饿到肚子都扁了,当然要好好吃一顿。
忽然,觥筹交错、笑声不断的筵席上在一剎那间复归沉寂,众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完全不动,瞬间石化
。
「好好吃喔……唔……嗯嗯……咳……好……唔唔……」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菜!
司徒玉感动到几乎要流泪了,很想投给任赫感谢的一眼,但他整个人都埋在碗盘中,根本没有时间抬起。
吃东西的难听贺客不绝于耳。
任烜再次别过头,想当作自己不认识他。
齐婉与柳艳开始怀疑起刚刚见到的那位可爱娃儿,和眼前这一位狼吞虎咽、吃相难看至极的少年可是同一
个人?
任赫看了看司徒玉,又看了看荀云,在心中偷偷舒了口气。
幸好!荀云虽然爱吃,可也没吃相难看到这个地步。
「啊--」任耕樵惨叫一声。
他的醋溜白菜啊……呜……
※※※ ※※※
六年后 长安武状元府
「我今天一定会打赢你的!」
「哦?那就试试看喽!」
「你为什么说得这么不屑?」好歹他也是今年的武状元,没有真才实学,哪能当上?
一强轻笑。「我没有啊!」他也是很认真的接受了这第两千一百九十张的战帖啊,明明知道对方一定赢不
了,自己还要花费力气陪他练拳脚哩!
笑声又起。「玉儿,来吧!早点结束,我们也能早点上床。」在俞平还没来之前先做个几回。
闻言,英姿凛凛、迷煞不少闺女千金的今年新科武状元,竟像个小姑娘似的羞红脸。「我……我这次一定
会赢的!」他不服气的嚷着,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嗯!」任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拿出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今天我们换这个姿势来做做看吧!」
司徒玉不瞧还好,一瞧之下,俊秀的脸庞霎时一阵热烫。
「师父不要脸!」他气得挥拳就攻去。
那个姿势……说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任烜嘻嘻一笑,闪过那力道不轻的一拳,两人在房间就打了起来。
司徒玉在柳艳教导下苦学六年,今年一战成名,是皇上钦点的新秀武状元,早已非吴下阿蒙。
但是任烜又何尝没有进步呢?六年前司徒玉另投名师后,他可也是不敢马虎的又练起武来,以免还真的被
压倒。
狭小房间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经过的奴仆也已见怪不怪的不多加停步,面不改色的各忙各的。今晚俞
大将军要来祝贺,他们得准备一下。
司徒玉在这六年内,身形不断抽长,早已长成与任烜齐高的俊美男儿,不再是以前的那粒图包子了。两个
大男人在房间里翻翻打打的,撞倒了许多东西,任烜率先往窗外跃去,来到花园里,司徒玉也追了上去。
只见任烜站立在凉亭内,脸上露出诡笑。
「夏季快到了,天气爱得很闷热,你说是不是啊,玉儿?」
咦?有诈!
司徒玉放慢脚步,脸上一片警戒之色,逐步接近任烜。
忽然,任烜开始脱起衣服。
「流了满身汗,脱掉衣服凉快些。」他眨眨眼,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朝司徒玉走去。
傍晚的花园内,上演了一场香艳火辣的脱衣戏码,唯一的观看者司徒玉,正忙不叠的闭上眼睛,摀住渐有
充血之感的鼻子。
「不准脱!」他气恼的闭着眼大吼。不公平,师父胜之不武,居然使出这种下流手段!
任烜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人已站在司徒玉面前,轻而易举的将他擒住,欺上他的唇。
「嗯唔……」一被任烜吻住,司徒玉敏感得全身都软了。
这六年来在任烜的调教下,他早已习惯了被男人拥抱的感觉,说实在的,要他拥抱任烜,可能比被拥抱还
难吧!只是从六年前就立下的奋斗目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弃的。
司徒玉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搭上任烜的肩,主动加深这一吻,两人吻得缠绵万分。
一会儿任烜稍稍离开司徒玉的唇,欣赏他在夕阳下酡红的美艳脸庞,有如天边绚烂彩霞般令人不舍移开目
光。
六年来他瞧着司徒玉从一个可爱少年蜕变成英姿飒爽的俊美男子,对他的爱意仍旧有增无减,不因时间长
而变淡,反而如同美酒一样越陈越香,只怕这辈子是都不会再看旁人一眼了。
「玉儿!」任烜哑着声音开口道:「你又输了。」
「呜!」懊恼的瞪着眼前男人,司徒玉扁扁嘴,不服气的埋怨:「师父胜之不武,我不甘心。」
「战场上与官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今日算是教你一课了。」任烜吻吻司徒玉的脸,一把将他抱到凉
亭的石桌上。「现在,我们来试试看那个姿势吧!」他笑得非常邪恶,动手就去解司徒玉的腰带。
※※※ ※※※
「不……不要啦!」想到那个可耻的样子,司徒玉忙不叠的挣扎起来。他才不要摆出那种姿势,师父是变
态!
「好。」任烜很干脆的停下动作。「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们俩在这里就做,二是我们回房去用那个姿
势做。」
什么?
司徒玉瞠大眼瞪着笑得邪魅的任烜。「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
「胜者为玉、败者为寇的道理,我该是教过你了,不是吗?」任烜完全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涨红着脸垂下头,司徒玉被迫在这两者之间选择。
想也知道若在这里做,一定会让人瞧见的。
半晌,司徒玉只得丢脸的将脸埋在任烜的胸膛前,羞耻的心声说道:「回房间好了……」至少不怕会被人
看见。
诡计得逞的任烜掩不住得意之色,抱着司徒玉就往两人的房间走去。
不久,自房内传来的娇喘呻吟,将这片暮色染得更加旖旎醉人……
品酒札》番外篇
小白为什么要叫小白
某年某月某日的夜晚。
坐在荀园的偏厅中,任赫与小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荀云、秦泰和刘淮出去与一群官员应酬了,今天晚上的荀园很安静。
「小白,妳姓白吗?」任赫忽然问起一个埋在他心中很久的疑问。
一个婢女取这样的名字,着实怪异,一般人不都取些莺燕梅兰之类的吗?要不也是叫小红,有谁唤作小白
的?他也只能想出这样的解释了。
「不是。」小白拿起一块藕粉桂花糕,张嘴大大咬了一口。好吃,好好吃!
「那妳怎么不取些好听点的名字?」女孩家的,人家还当是在叫小狗哩!
「主子说……」小白抹抹嘴,捧起一旁的茶杯咕噜噜喝了起来。「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很白,所以叫
小白。」
放下茶杯,她嘻嘻一笑。任公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幸好主子有到杭州去将他带回,要不她可没这么好吃
的甜食可以吃了。
什么意思?任赫蹙起眉头,望着小白笑得弯弯的眼,有一个念头浮现脑海中,却又捉摸不着。
白?小白外表看来不是那么白啊!等等,荀云说「里面」也很白,难不成荀云和小白有一腿?
不不不,任赫忙将这种无聊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小白不是荀云喜欢的那种,要是喜欢的话,早就仿照先前的手段将她强占,顺便三不五时毛手毛脚一下。
他可从没看荀云这么对待小白过,况且若真是这样,依照小白的单纯性子,也不会说出拐弯抹角、让人费疑猜
的话。
那……到底是为什么?
任赫伸手试图要抚平皱成一团的眉,忽然,他的唇角有了一抹邪肆笑意……
白的意思是--白痴。
从头到脚、从脑袋到行为,都是白痴至极。
任赫可以想象得出,当荀云在取这个名字时,心头有多乐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