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设防》——聂遥
聂遥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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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如愿跟昊辕重修旧好,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他看得出来昊辕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可

是失而复得的旧情他不愿就此放手。
  "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是彦行留给我的觉悟。你的出现曾让我迷惑而陷入往日回忆中,却

忽略现实的残酷。梦醒了,发现如空气般跟随在身边的他突然消失无踪,我才知道自己很需要他,也早

就开始爱着他。
  尹庭,我爱他!过去我深爱的你,已经尘封在心底作为美丽的回忆,所以我们不要再沉缅于已过去

的时光。"展昊辕坦白的将自己的心情告诉他,纵使会使他难受也要断然说清楚,希望他能接受这个事

实。
  "不要!我不要当成回忆,为什么你擅自结束我们的关系?我绝不认同你刚才的说辞,说什么我也

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孟尹庭声泪俱下的说出他的不甘心,逐自奔上楼。
  展昊辕深深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好好理清自己的感觉。现在他真想看到彦行明亮的笑容,再一天!

再忍一天就可以见到他,见面后该怎么罚他呢?展昊辕露出意味深沉的微笑。
  * * *
  落下的夜幕悬挂着弯新月,繁星闪耀点缀在漆黑的夜空,初秋的晚风徐徐拂过,展昊辕定不下心的

抽着烟。
  看一下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半小时之前就在蓝色酒吧门口等候着;按捺不住心中的躁

动,焦急的吐叹出烟雾,微低下头弹了下烟灰,发现一双脚站立在他面前,他喜形于色的倏地抬头--
  "你怎么会来这里?"展昊辕不悦的口气中带些质疑。
  "我是跟在你后头到这个地方的。"孟尹庭不打算隐瞒跟踪他的事实。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展昊辕无法实信的蹙起眉,难道昨夜的一番剖析未能使他了解,反而

适得其反吗?
  "当然是来阻止我的东西被抢走,你今晚不是特地来见韦彦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昊辕态

度有异又面带喜色的出门,他也不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而一路跟踪他到此。
  展昊辕面有愠色的瞪视他。为什么尹庭还不明白就算回到以往,他们已不再是当时的两人!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现在爱的人是韦彦行,其他再多说也无益。"
  展昊辕话中不容质疑的坚决令孟尹庭白皙的脸庞更为惨白,整个人怔住,瞠大杏眼。
  "难道……我们真的结束了?"孟尹庭无视静然滴下的泪珠,低喃自语着。
  "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认清事实,也就不会牵连你进入这暧昧不明的关系中。"他难辞其咎,毕

竟让尹庭燃起一线希望的是他。
  展昊辕简洁有力的手指轻柔地为孟尹庭拭去脸颊的泪痕。
  "昊辕,最后我能要求你一件事吗?再吃我一次!作为最后的道别,为我们流逝而去的爱情画下美

丽的句点。"
  展昊辕拒绝不了孟尹庭含泪恳求的眼神,这只是一个了断过去的吻别,没有任何感情掺入其中,有

的只是淡淡的离别哀愁。
  "你们……"
  这一幕被韦彦行刚好撞个正着,他掩饰不了惊讶而叫喊出来。
  闻声,展昊辕赶紧推开孟尹庭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不管你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他就知道不能期待的,偏偏却存有侥幸之心,这回才真正体会到什

么叫作"一寸相思一寸灰"。
  "彦行!你听我解释,"展昊辕追上掉头逃开的韦彦行。
  "放开我!不要再碰我!"
  对于韦彦行的怒吼,展昊辕恍若未闻的紧扣住他的双臂,他知道再不抓牢他也许就会永远失去他。
  "算我求你,听听我的解释,之后要如何做都随你。"展昊辕心急如焚的摇着他的双肩。
  "我不要听!"韦彦行直摇着头,事实胜于雄辩!再多的解释也多余,哀莫大于心死。
  他觉得好冷,冷得直打哆嗦,难道上天连一点爱也不愿施舍给他?失去亲情的他连爱情也不配得到

?
  "彦行……"
  乍见韦彦行眼底深沉的悲伤,深深刺痛着他的心坎。他真该死,是他让彦行露出这汶然欲泣的悲凄

神情。
  这时,一个黑影由暗处窜出,手上拿着一把被月光照得亮晃晃的利刃,直往他们的方向急冲过去。
  "昊辕!小心后面!"看到如此可疑之人,孟尹庭不禁心惊的大喊警告。
  "你去死吧!"来人齿间迸出阴冷的恨言。
  展昊辕借由月色认出胡渣满脸的人是………魏子高!他不是应该在牢里?
  他没有心思再多作猜测,拉着韦彦行闪躲着陷入疯狂的魏子高。
  挥砍而下的利刃刀刀凶狠至极,这样难保彦行不被伤到,既然魏子高的目标是他,那只要引开他的

注意,就不会使彦行置身在危险之中。
  "你不是已经被关进牢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展昊辕用话题引魏子高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不再

注视眼神空洞的韦彦行。
  "哈……你怎么也料不到在牢里的是我花钱买的代罪羔羊!我这段时间一直注意你的行踪找机会下

手,今晚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魏子高目眦欲裂,欲置展昊辕于死地。
  展昊辕闪过猛挥下的利刃,魏子高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踉跄,展昊辕见机不可失地一个劈掌打落他

手中寒光逼人的刀器,又奉送一拳在他肚腹,痛得魏子高双膝跪在地弓起背。
  "相反地,今晚将是你永无翻身之日。"展昊辕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蜷缩在地的魏子高。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魏子高在下一刻顺手抄起刀子,迅速地朝韦彦行的方向奔冲而来。
  "彦行!快逃开!"该死!他的苗头转向韦彦行!
  韦彦行恍若未闻的盯着面孔狰狞的魏子高冲杀过来,双腿有如钉住般的无法动弹,为什么逃不开?

是不想逃?还是厌倦再逃?眼看着逼近的杀意袭来,他猝然被人一把推开跌落在地。
  "昊辕!"
  孟尹庭凄厉的喊叫声唤回韦彦行茫然的神智。
  "哈哈,我终于杀了你,看你如何再跟我作对?哈……"眼前的魏子高已经失去理智的狂笑。
  映入韦彦行眼帘中的景象是触目惊心的红,不断流出的红色血液大肆渲染在展昊辕的腹间,血一滴

、二滴……潺潺的往下奔落在地。
  韦彦行有如力气被抽光般的僵愣住。他不要就这么失去他,不管要他做什么,他不要昊辕这样消失

在他面前。
  "不……不要!"
  止不住害怕失去他的恐惧,韦彦行颤抖不停的双腿才刚踏出就摔倒,爬起再走几步又跌倒,如此反

复来到意识已逐渐不清的展昊辕身边。
  "彦行……你听我说……"
  韦彦行抱住他逐渐失温的身体,摇着头暗示他什么都不用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送他去医院。
  "一句话………我只说一句话………"
  展昊辕甩着头集中焦点望着泪潸潸的韦彦行,他一定要告诉他,这是他惟一表明心迹的机会,也是

能留得住他的理由。
  无奈,抵不过黑暗的吞噬,他眼前的人影由一个变成二个、三个重复交叠在一起,影像也变得模糊

不清。
  在展昊辕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韦彦行似听见一直沉寂在他心底的心愿--
  我爱你!
  "醒醒!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还没听你的解释,别想以这种方式留我。"
  倚在他胸口的展昊辕再也无法回他一言,韦彦行更加紧紧搂住血色尽退的他,朝着静夜星空嘶喊出

声:"不--"
  韦彦行悲伤的呼喊划破黑夜的静寂。
  * * *
  医院到处充斥着呛鼻的药味,手术房外的走道连鞋子踩在地面的回响也都格外的尖锐刺耳,比起外

面的暗夜更显得悚然。
  蓦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接近。
  "彦行!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昊辕的情况如何?"
  "弘杰,你不要太急躁,彦行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一切还是等昊辕的手术完后再说。"江澈华看了一

眼脸色惨白、双瞳无神的韦彦行,遭遇这种措手不及的意外刺杀事件,难怪他的精神还滞留在恍惚之中

。如果想要了解一切的始未,恐怕只有从在场的另一个人--孟尹庭口中寻求解答。
  "对啊!现在先让他恢复惊吓的情绪,而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昊辕的情况。"季令刚心情沉重的附和着


  "尹庭,你没事吧?"江澈华关心的问。
  盂尹庭摇了摇头,要不是他的任性使然,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经过这件事使他真正觉悟到昊辕

已经走出他的生命,舍己救人的爱情表现充分传达出韦彦行在昊辕心中的地位,他……输给这份挚爱。
  "怎么搞得?这么久!"受不了等待的沉重气氛,方弘杰埋怨几句,表现出他的焦虑不安。
  手术灯终于熄灭,大家迫不及待地伫立在门口等着医师报告情况。蓦地,手术门打开,几位护士推

出手术后仍昏迷不醒的展昊辕疾步而去。
  "昊辕!"众人齐喊。
  "你们先不要担心。"李章霖出现在他们背后说着。
  "章霖,情况如何?"江澈华冷静的问。
  "手术算是成功,但是……"
  李章霖欲言又止的态度急死围在他身旁的这群人。
  "但是什么?你快说!"方弘杰对他这时的吞吞吐吐感到不耐。
  "但是今晚是危险期,如果度过今晚他就安然无恙,反之,则不甚乐观。"李章霖据实以告。
  "连你都这么说了,可见伤得非常严重。接下来的关键时刻,我们只能陪他一起熬过。"季令刚知道

李章霖已经尽力而为,但是生死有命,一切就靠屐昊辕自己的造化。
  这时,从展昊辕送医途中到现在未曾开口的韦彦行,突然出奇平静的问道:
  "我可以进去陪他吗?"
  李章霖视线扫过其他人后,点头答应。
  "我带你去病房。"
  * * *
  在沉寂的病房内,氧气罩所发出的输气声,刺激着坐在床边等候的韦彦行,他双手紧紧握住展昊辕

温暖厚实的手掌,借由他传来的体温消除掉盘踞在他心头的恐惧不安。
  呆望着展昊辕沉静的睡颜,依然是那张吸引众人目光的俊美脸孔,只是少了些生气。
  害他变得如此的是他!如果他能听他的解释,如果他能避开攻击,如果……所有的如果只是借口。
  "只要你清醒过来,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会答应。"韦彦行颤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立

下誓言。
  破晓的天际渐露鱼肚白,韦彦行终究敌不过彻夜的倦意伏在床边休憩。
  白色的天花板,不熟悉的房间,这是哪里?展昊辕睁开眼睛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眼珠子四处转动张望,有一面孔映入他的眼帘,他想抬起手臂却发现被紧握住;手指微微的颤动

惊醒浅眠的韦彦行。
  "昊辕,你醒了,我去请李大哥过来。"韦彦行急忙的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带着一堆人涌进狭小的

病房。
  李章霖慎重的检查一遍,露出安心的微笑,"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个月就可康复。"
  众人闻之才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这家伙的命很长,这点伤对他来讲没什么!"心情得以放松的方弘杰不忘打趣笑说。
  "哦……不晓得是谁紧张得连鞋子都穿错了,现在倒是挺能说笑的。"季令刚抓到方弘杰的小辫子讪

笑一番。
  "哼!你自己还不是穿着睡衣就赶来,还敢笑我!自讨没趣,"方弘杰不服输的反咬回去,两人真是

半斤八两。
  "现在昊辕刚醒需要多加休息,我们晚一点再来探望他,再说公司的事也需要我们去处理。"江澈华

暗示大家让展昊辕和韦彦行两人独处。
  "说得也是。"
  "我也要再去巡视其他病房。"李章霖开口。
  大家各找借口鱼贯走出。
  "那么我也……"
  正当韦彦行也要跟着他们离去时,却被江澈华阻止。
  "昊辕需要有人照顾他,拜托你了!"江澈华随后在一脸呆然的韦彦行面前关上房门。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要如何面对他?
  "彦行?"
  听到他的呼唤,韦彦行飞快的来到展昊辕身边。
  "你觉得如何?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李大哥来?"
  一连串连珠炮紧张的询问颇教展昊辕吃惊,原来他还是很关心他。
  他温柔一笑,"我没事,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展昊辕柔情似水的双眸盯得他好不自在,这下他要如何开口道歉?
  "我爱你!"
  韦彦行惊诧地对上他深情的眼眸。他是不是在做梦?他真的等到他开口说……
  "我爱你!这是我昨晚一直想要对你说的话。这些年来,我以为我还是深爱着尹庭,直到你的出现

才让我从他的禁锢中走出来。跟他分手给我的打击非常大,从此爱情于我成了绝缘体。但是,人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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