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兴帝：……
“是吗，朕看错了。”
绯厌伸出手放在他面前，歪着脑袋，露出天真无邪的大白牙：“你骗我？”
明兴帝睨了王太傅一眼，默默的从自己的腰间解下玉佩：“没钱。”
绯厌接下来，这次的笑容才真的：“没事，钱不钱的我为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爹，你不能骗我！”
“我会伤心的。”
明兴帝对绯厌的鬼话就一个字：滚！
“王太傅来了。”明兴帝。
绯厌这才起身，尊师重道唤了一声：“老师。”
王太傅已经被明兴帝和绯厌的相处给整的脑袋懵圈，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臣参见公主殿下。”
“老师不必如此。”绯厌这么说，但是却也没有阻止他的行李。
明兴帝去处理奏章，让王太傅教导绯厌。
之所以都在御书房…
明兴帝能说是因为他想看见王太傅受气吗？
他心底已经有了结论，王太傅说服不了绯厌的某些观念。
他眼底的幸灾乐祸渐浓。
所以，在他们相安无事的一盏茶时间，他都有点着急，怎么还没开始争吵？
这不对劲啊！
他蹙眉，余光盯着这俩人，难道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达成什么交易了？
面色凝重的仿若在思索国家大事，实际就是想看戏！
一声破碎的声音，明兴帝激动了：开始了开始了，是要开始了吗？
“小富子，进来。”
富公公进来，然后就看见地上碎裂的茶杯，让人过来处理，重新上了，这才退下。
直到王太傅季卡，明兴帝期待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朝堂说的都是南下洪水的事情，明兴帝听着，面上淡淡，看不出想法。
直到一个个的上奏，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这件事，朕已经派遣林侍郎去过了。”
这个去‘过’就让人惊讶，朝堂众人都看向林侍郎的方向，倒吸一口气。
是为明兴帝的消息来源，速度！
他们这边才刚得了消息，明兴帝竟然都处理好了！
明兴帝既然说了，就不可能没有处理。
原本还想借着这件事为自己积累功绩的几个皇子，如今都隐隐有些做痛！
毕竟，好好的一个‘肥差’没了。
明兴帝点出来了，林侍郎自然不会再沉默，上前然后禀报了一番在南下的所有操作。
下朝后。
林侍郎身边围了一圈人，有人恭维，也有人阴阳怪气。
林侍郎都温和有礼，从容不迫。
王太傅和他对视一眼，点点头，分别离开。
转眼已经一年。
绯厌已经十岁了。
她的受宠程度有增无减，曾经觉得她就是昙花一现的人，都羡慕嫉妒恨了。
大皇子他们也羡慕的要死！
毕竟，能在明兴帝的御书房里有单独的书案，还能当做自己的书房…
这个皇子他们都不想当了！也想当公主！
公主：…你们不会以为只要是公主就都是这个待遇吧？看看我们，醒醒吧！
明兴帝看着绯厌和王太傅的相处，从一开始的想看热闹，到后来，真的发生争执，绯厌发疯，王太傅找他评理…
他既要安排王太傅受伤的心灵，还要用钱制止绯厌的发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吃亏的都是他！
他是真的想哭！
绯厌发疯…真的不分对象！
确定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他就决定让其他人都让着绯厌一点…
大皇子被绯厌打了！
二皇子被绯厌打了！
皇贵妃被绯厌打了…
明兴帝怒了：“她年纪小你们年纪也小吗？你们就不能让让她吗？！”
不知道她发疯…有病吗！
然后后宫里就流传了一句：‘得罪谁也别得罪九公主殿下！’
绯厌的封号，在今天，现在，刚定下，明兴帝本来是想了很多，但是被绯厌说服了。
“要低调！”
“现在我的名声是受宠没有威胁的小公主，但是你要是给我整一个代表大夏的字，你信不信那些皇子还有他们背后的谋士准得想多！”
明兴帝：“是他们想多吗？”
“当然不是，但是我不能让她们看出来啊！”
“就和我让你先别封我为皇太女一样，让你那几个皇子先明争暗斗，我先苟着，暗中发展实力。”
绯厌说着自己的计划，还等待着明兴帝都夸赞。
明兴帝嘴角直抽，你是真的苟！
不过到底还是竖起大拇指：“不错！”
现在他们俩已经不用明说，不谋而合。
绯厌赐予的封号‘鱼’，另外还赐了公主府，不过因为明兴帝的绯厌年纪小，所以还是要住在宫中。
绯厌：……
你就是自己出不去，所以也见不得我出去浪！
可惜这么大的皇宫，关不住绯厌，她想出去就直接爬墙出去。
所以对于住在宫中一事也没反对。
绯厌的公主府有人打理。
她有时候也会去留宿。
比如现在，招兵买马，男女都有，年纪也在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毕竟太小太大都不好，她等着要用！
在郊外养着那些人，分别进行训练，体能，用药，还有套用人信息。
根据他们的天赋来。
绯厌待的太晚了，就会留宿。
她做的这些事，没有瞒着明兴帝，就连招兵买马，还有负责训练的这些人，都是她问明兴帝借的。
明兴帝也是无奈，毕竟这种饲养士兵的事情，高低有造反的嫌疑！
他整天就是担惊受怕，负责给绯厌扫尾，就怕她的事情被人发现！
因为这事，他足足瘦了十来斤，绯厌这个当事人却和没事人一样，能吃能喝能睡！
看的他咬牙切齿！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
她出去，付钱的是自己的小金库！
想想这么多年被绯厌抢走的小金库，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绯厌递过来一串糖葫芦，明兴帝也不似一开始的嫌弃，接过来就吃了，这都是自己的血汗钱！
明兴帝瞥了她一眼：“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朝？”
“爹，你这就过分，竟然想让你弱不禁风的女儿当活靶子！”
“哦，你什么时候上朝？”
他都顶住压力了，准备让绯厌正式上朝堂，她还不乐意了！
“等你多找几个活靶子和我一起！”绯厌一副我不听不听得坚决：“我不可能自己充当活靶子，面对文武百官的攻击！”
明兴帝翻了个白眼：“你会怕？”
“当然了，毕竟，现在朝堂上的官员都是等你退休以后我要继承的，万一我现在上朝，他们怼我，我一个不高兴，那很容易就弄死，损失的都是我以后要接收的劳动力啊！”
就知道从她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不过想着，这事绯厌还真能做得出来！
毕竟，武将还行，皮糙肉厚耐揍！
文官可不行，一个个身娇体弱的小白脸，比他还不如！
“你就不能动口不动手吗？”
绯厌想着自己听明兴帝吐槽文武百官的事情，摇头道：
“不行，我内向，你那些文官，一个个口腹蜜剑的，说话特别好听，听的我手痒痒，忍不了一点。”
你内向个鬼！
明兴帝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再等等。”
反正朝堂上有他，也不着急。
至于绯厌说的，不能一个人当活靶子，他也留意了…
不过头疼啊！
自己真得招募女官还上朝…
他已经能想到那些文官会说什么反对，批判的话了…
别说绯厌忍不住，他也忍不住，手痒痒！
“父皇，虽然朝堂我还小，不能上，但是边关我行啊！”
绯厌眼眸发光，有些激动的拽着他的袖口：“我可以带着将士们去弄死周边的魏、黎、楚、韩！”
“一家一家的打过去！”
绯厌做出抹脖子的架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爹，我带兵搞偷袭，弄死他们！”
明兴帝深邃的眸子一凝，想也没想的摇头拒绝。
从脚到头的瞅着她这迷你身高，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一声：这么矮？上战场？
明兴帝没有说话，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绯厌心堵得慌！
面无表情很想揍人，不断的默念：衣食父母，衣食父母！
她这才平复下心情，语气：“虽然我人小，但是我能力大！”
绯厌觉得自己单靠说的有点苍白，语气认真：“要不然我给你表演一番？”
也不等明兴帝回答，她直接看向周围，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最终放弃，都挺贵的。
直接把手中的冰糖葫芦吃完，用木签子直接往墙面上用力，生生插了进去！
明兴帝张嘴想阻止她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绯厌行云流水的动作，此时还转头看向自己，语气洋洋得意：“爹，这只是我不值一提的小杂技。”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求夸奖的表情已经迫不及待的写在脸上。
明兴帝：“…既然是杂技，那就别说了。”
绯厌：？不是，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还有，”明兴帝走过去，看了一眼已经镶嵌到墙壁里的木签子，冲她微笑：“损坏墙壁的银子，从你月例中扣。”
绯厌表情一下就垮了，“你这是要我命！”
“那墙壁是谁损坏的？”
绯厌想也不想的，把冒头的木签子继续往里推，平整后，她叉腰道：“它本来就是这样的！”
明兴帝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再说，毕竟惹极了这个‘小神仙’，最后还得他破财灭‘灾’。
他面色就不自然的捂住自己的钱包！
咳嗽两声，垂下眸子，挥挥手：“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要批改奏折，你别打扰我。”
“？你批改奏折就批改奏折，自己不专心，怎么还拿我当借口？”
绯厌摇头，满是不认同：“爹，做人不能认不清自己！”
明兴帝怀疑，他哪里认不清自己了？
可熟悉绯厌的性情，还是当做没听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无视。
绯厌被无视也不生气…吧？
绯厌离开了，身后是明兴帝的声音：“你给我回来！”
“嘭！”
绯厌重重关上门，撒腿就跑！
拿着手握令牌，在心里道：傻子才回来！
门外的宫人，看见绯厌的背影，明兴帝的咆哮，皆是低下头。
这种画面，一开始他们胆战心惊，现在已经学会了装聋作哑。
反正明兴帝也从没有真的生气过。
门被打开，明兴帝一身明皇龙袍加身，挺拔的身材因为面无表情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
身边的宫人皆是跪下。
明兴帝气的磨牙，还是忍住了，关上门，准备晚上就去逮绯厌！
他是真的怕，晚一会她就把金牌当做卖了！
不对，不是卖了，是变成她的！
明兴帝忍不住头疼，想想绯厌从自己这里‘抢’的好东西…
强盗作风！
难不成天上的神仙都是这样的？
他表情狐疑，眼里充满了浓郁的怨念。
绯厌手中摸着这实心的金令牌，不住傻笑，可终于让她‘要’来了！
她看上这个金令牌很久了，可明兴帝太抠了！
绯厌一身艳丽的衣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身边跟着春花秋月。
她们看着绯厌离开的方向…
“公主殿下…”
绯厌这才像是注意到身边跟着人：“你们怎么还跟着？”
春花秋月哪怕已经习惯了被绯厌‘遗忘’，还是不免有些无力，“奴婢一直跟着。”
“那你们回去吧。”
她们想起皇上交代跟着绯厌的事，本能就跪下求情，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跟着！
可绯厌根本不管她们的死活！
“行吧，你们不愿意就算。”
绯厌是好说话的人，戴面纱：“你们跟得上的话。”
不会拖她后腿。
事实证明。
她们跟不上。
绯厌动作利落的爬墙，墙面上早在她第一次操作下留下了凹陷的指印，她每次就顺着凹陷的指印方便攀登。
绯厌站在墙头，看着下面两个互帮互助的小丫头，冲她们挥挥手：“你们快回去和我爹汇报啊，傻不傻啊！”
明兴帝让她们跟踪自己的事，她自然察觉。
她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像一个撒了欢的狗子，震的脚有点疼。
拍拍手，直奔热闹的繁市。
绯厌一个小丫头，不戴面纱，不带侍卫宫女，成功的成为了一些人眼中的‘小肥羊’。
绯厌看见这熟悉的目光，外面还有人把守着，眨眨眼，脸上的表情更加无害，像极了被宠爱长大没有心机的傻白甜。
绯厌从自己便宜爹那里整的小金库，在大街上，分毫没有危机感的扫荡。
看上这个，买了。
看上这个，买了。
面前的女人，穿着花枝招展，冲她笑容随和，就像是狼外婆哄骗小红帽开门一般。
打着关心的话术，套绯厌的话。
绯厌歪着脑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有点钱的大小姐。
家里没有人做官。
今年十岁，一个人逃跑出来，没人知道。
对面的女人眼睛越发明亮，然后哄骗绯厌离去，绯厌也没有挣扎。
直到越发偏僻，来到一个小院子，门外还有人把守，关上门，绯厌打量院子环境，露出嫌弃：
“你们家真脏。”
女人脸上的和善可亲的笑容已经变得凶神恶煞，冷笑一声：“还嫌脏，你这小丫头片子怪挑！”
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嫉恨。
不知道的还以为绯厌怎么着她了。
然后就听见这个女人开始控诉有钱人的不公！
绯厌了然：原来还是个愤怒世道不公嫉妒有钱人的文青！
绯厌左耳进右耳出，实在没当回事，直接推开门进去，然后就看看了被关起来的小崽子们。
他们一身狼狈，看起来是被折磨过了，见开门的动静，都吓的一缩，眸光恐惧着门外。
见到绯厌这个陌生的面容，愣住后就是同情。
又来一个。
绯厌故作不知的回头：“你这里怎么这么多孩子？”
她双目瞪圆：“难道你是人贩子？！”
女人也不解释，反而恶意满满的轻笑：“让你发现了。”
绯厌兴致勃勃，当即一嗓子哀嚎：
“老奶奶！我母亲从小就没了，全靠我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你能不能不卖了我？”
奶…奶奶？
面前身姿曼妙的女人表情逐渐扭曲，看向她的目光凶狠，似乎想要冲过把她拆皮扒骨。
绯厌擦着自己眼尾的手顿住，害怕的瑟瑟发抖，伸出尔康手：“你别过来啊！”
在女人来到面前的瞬间，绯厌昂头，弱弱的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抗揍吗？”
她表情认真，眼睛亮的像个三百瓦的小灯泡，攥紧的小拳头已经控制不住的缓缓抬起来。
女人愣住，在她出神的瞬间，绯厌的拳头已经和她来了个亲密接触。
女人就像是没有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嘭…砰！
她重重摔在了地上，两眼空洞，“咳，咳咳”！
嘴角吐出的血落在胸口，滑过面颊。
绯厌脚步声很重的走过去，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道：“我都说了，让你不要过来啊，怎么就不听话呢。”
她摇摇头，又踩了她一脚！
女人失神的意识瞬间回过来，眼里惊恐，“救、救命！”
守门的四个人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推开大门，看见眼前的画面怔住。
不知道什么情况，却还是本能的对着绯厌包围过去。
绯厌害怕的抱紧自己：“你们不要过来啊！”
“啊啊啊啊啊！”
“嘭嘭嘭…砰砰砰！”
一拳一个断了线的小风筝，绯厌特别委屈的揉着自己的手背，眼睛红红的，咬着唇，特别委屈：“你们竟然欺负柔弱善良的小白花，我！”
全没了下巴，吐血瘫在地上的人，头晕耳鸣中，还是清晰的听见了绯厌的话，只感觉原本就难受的心脏被攥的更紧了。
绯厌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动作轻柔的擦着自己的小手，仿若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原本关着小朋友的房门此时大开着，围成一团的人此时望着绯厌的眼神像是看大英雄。
他们看见这些关押他们的坏人都觉得高兴，甚至想举旗呐喊，给绯厌助威！
绯厌却站在原地，皱眉沉思，听见动静，是屋里的小朋友，像是被野兽包围困住的小兽，目光崇拜、警惕，试探的伸出小爪爪：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绯厌盯着他们这些人，突然展颜：“你们有钱吗？”
“算了，你们先别说了。”
绯厌打了个响指：“出来。”
朗朗晴空，突然就窜出来两道身影，戴着面具，跪在她的面前：“参见公主殿下！”
他们都是明兴帝用来保护绯厌的。
他们的轻功绯厌也会，同出一辙。
因为就是跟他们学的。
虽然不是教会徒弟饿死老师傅，但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绯厌命令他们把这些孩子的信息整理好，有钱的家人，花钱买人！
没钱的家人，直接送走！
无家人的直接送到她郊外的地方，去训练，当储备军。
被家人卖掉的也和无家人的一样待遇。
暗七暗十：……
您是真的一点也不让我们空闲下来啊！
“好了，这些事情等会再说，我们先来做第一件事！”
绯厌搓搓手，直接上手摸着他们身上的钱袋子，再把这个院子摸索了一番。
大大小小，绯厌是一点不放过！
苍蝇再小也是肉！
绯厌欢欢喜喜的回了皇宫，留下的暗七暗十还得联系其他保护绯厌的人，交代一番后，出宫处理绯厌交代的任务。
暗卫：自从跟着绯厌这个九公主，他们曾经的悠闲生活，是一点空闲不下来！曾经的冷漠，情绪多变！
绯厌：那你们真的感谢我，让你们变得像个人了！
明兴帝派人盯着，知道绯厌回来的第一时间，也不管奏折了，直接就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离开。
绯厌刚回到自己宫殿，还没进去，就看见了等候的明兴帝，表现的跟兴师问罪似的。
绯厌看着他这黑沉的脸，笑容讨好：“爹，你是特意在等我？”
她连忙上前，仿若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依赖的抓着他的袖口：“爹，我何德何能啊…”
她偷偷的瞥了他一眼，就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点也不心虚的同他四目相对：“爹爹~”
明兴帝紧紧抿唇，防止忍不住崩了表情：“玩的还开心吗？”
绯厌想了一下：“不太开心，如果爹爹陪我一起的话，那就特别开心！”
好听的话，不要钱，绯厌是一点也不介意多说！
“爹，你是不知道…”
“爹，当时我害怕极了…”
“爹…”
“爹，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当时你在我身边多好！”
明兴帝听着这一箩筐的好话，最终还是没抗住这绯厌的彩虹屁，嘴角上扬，还露出了大白牙。
绯厌在心里嘀咕：稳了！
“爹，你累不累啊？时间也不早了，虽然儿臣很想请你进去坐坐，但是也不想打扰你休息，要不我们各回各家？”
回去吧你！
千万别想起来，你金牌还在我手中！
显然明兴帝虽然被哄高兴了，但是正事也没忘记，一听绯厌这话，就知道她打了什么主意，心里冷笑一笑，面上收敛表情，伸出手：
“把令牌还给我。”
和绯厌说话多了，他现在也基本不用朕了。
被惹极了和拿姿态的时候除外。
绯厌眼珠子咕噜一转，嘿嘿的笑着，拽着明兴帝就往屋子里走：
“爹，来来来，我们父女俩也有日子没有好好一起坐坐了，春花，快去备茶！”
明兴帝就看着绯厌表演，还不忘提醒她：“所以今天中午我是和狗一起用膳？”
绯厌皱眉抿唇，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这人怎么不懂得见好就收呢！
“我给个台阶，你别…”
“谁给谁台阶？”
“当然是你给我台阶！”
绯厌心想：这人真不懂事，嘴上却道：“爹，你可是我亲爹，我是你亲女儿！”
明兴帝：“…这种时候就不用说这种让人不太开心的话了。”
绯厌惊讶：“所以你不想当我亲爹？”
“你不想让我是你亲闺女？”
“你这是想…”绯厌望着他的脑袋，加重语气，一字一顿：“戴绿帽子！”
绯厌虽然不理解，但是尊重理解：“你开心就好！”
第107章
明兴帝脸上阴沉沉，眼皮子也一跳一跳，伸出手，绯厌连忙往后一跳：“君子动口不动手，爹，我劝你文明一点！”
她怕明兴帝不明白她的意思，还好心的解释了：“我是为你好！你这大拳头对我来说没用，但是我的小拳头，你可能没了半条命。”
明兴帝成功的被这话劝退了，但是情绪也糟糕了：“赶紧把令牌还给朕！”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这糟心玩意！
绯厌缠绕着自己的小手指，低着头，一语不发，用沉默表示拒绝。
明兴帝额头青筋凸起：“我也劝你…识相一点！”
他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冷漠道：“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月例还在朕手中！”
绯厌叉腰气鼓鼓：“你再这样我就跑路了！”
明兴帝明白绯厌什么意思，同她大眼瞪小眼！
最终明兴帝认输了，虽然知道绯厌这个‘只进不出’的貔貅属性，还是强调一遍：保存好，不能乱用！
绯厌不住点头：“放心啊，我一定当做传家宝存起来！”
她死了也得陪她在棺材里埋葬！
不过想到现代经常被挖出来的古墓古棺…
她一点也不想死了还要被打扰，然后把陪葬拿走！
要不然还是焚烧成灰吧。
但是在这个架空时代貌似不吉利。
没事，反正等她当皇帝了，她制定规则就吉利了！
明兴帝看这个绯厌变来变去的小脸，总感觉她没想好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等我死了以后，怎么把传家宝带走。”
明兴帝：？？？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明兴帝眼里复杂，薄唇动了动，仿若一言难尽，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绯厌却已经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倒好后双手捧起递给他：“爹，喝茶！”
明兴帝死死地盯着她的脑子：你爹不想喝茶，你爹现在只想掰开你的大脑，看看里面装的啥！
绯厌见他不动，还以为他是想让人伺候，直接就放在他嘴边灌下去。
咕噜咕噜！
明兴帝推不开他，被呛得直咳嗽：“你、咳咳，快住手！”
绯厌乖巧的放下茶杯：“爹，饿了吗，我们吃饭。”
说着就让人去备晚膳。
明兴帝正拍着自己的胸口，擦拭嘴角，脖子，潮湿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
连忙伸手阻止：“不用！”
他一点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被她用喝茶的方式灌下去！
明兴帝面上镇定，可起身离开的动作却像是身后有恶狼在追，十分迅速。
绯厌还作挽留：“爹，来都来了，吃过饭再走啊。”
明兴帝装作听不见，离开的速度加快了。
绯厌眼里含笑，啧啧两声，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重重感慨：不当人子啊！
明兴帝：…你果然大逆不道，想当我爹！
明兴帝离开了，绯厌坐在板凳上翘起二郎腿，吩咐人上菜。
她今天运动量有点大，要多吃点。
另外一边的明兴帝，回到了御书房，就召见了属下，汇报绯厌的行踪。
听见绯厌表演那一段，他带着宠溺无奈的笑，直到绯厌一拳击飞一个人的时候，他瑟缩了下。
再次感慨她的武力值。
然后就没了。
绯厌交代的是安排好那些孩子，他则是听见他们调查的结果，淡淡的道：“把证据搜集过来。”
天子脚下。
人贩子就敢这么猖狂！
这是背后有人啊！
这背后的人，还不把他当回事！
明兴帝嘴角勾起，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
另一边。
绯厌一手撑着下巴，右手慢悠悠的夹菜，咀嚼。
目光有些出神，便宜爹应该很快就能调查到那些人贩子背后的人是大皇子手下。
绯厌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纯善，真好。
瞌睡来了就给她送人头！
这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大哥，他真的超爱！
绯厌勾起的唇角弧度，让人看着心里咯噔一下，春花按着秋月的头更低，心里默默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不得不说。
明兴帝身为一个有实权，不搞幺蛾子专注事业的皇帝，手下能用的人才是真不少。
绯厌在陪明兴帝用午膳，就听见了明兴帝问她对大皇子的看法。
绯厌假模假样的道：“看起来还挺老实的。”
老实个屁！
明兴帝翻了个白眼，放下筷子，语气轻飘飘的笃定：“你是故意的的吧。”
绯厌探出脑袋凑近，止不住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她感觉自己装的挺像啊。
明兴帝呵呵两声：“太巧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是真巧合，你的话…”
明兴帝目光淡淡，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蜷缩：“说吧，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啧，”绯厌对于明兴帝这么了解自己，既开心又不咋开心：“你难道不应该先夸夸我的心机？”
绯厌撇嘴，一副：你冷漠，你无情，你不夸我我就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