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曲锦言的心声响彻大殿：
【牛大人，是智障吧……】
左佥都御史牛庄巳当年科举还是他钦点的榜眼。
当初他为什么没能看出来牛庄巳是个人畜不分的智障？
曲颐明先站不住了。
真特么会颠倒黑白啊！
什么叫临时受邀到侍郎府做客？
什么叫误以为乌侍郎对他儿子不利？
他一脚跨出来，看牛庄巳的眼神有几分不善：“牛大人，你此番言论，皆是听那所谓乌家忠仆的片面之词，还是亲自验证查探过真假？”
牛庄巳早料到曲颐明肯定会跳出来维护自己女儿，气定神闲：
“事发突然，本官尚无时间去查验。
但乌家忠仆有何理由冒着杀头的风险诬陷你曲丞相之女和当朝静王？
若无冤屈，那忠仆缘何在本官府前长跪不起，磕头磕到血流不止？
曲丞相爱女心切，但你身为百官之首，应抛开私人情绪，秉公处置胡作非为的小曲大人才是！”
曲锦言跟听相声似的，差点没笑出声来。
【老六，牛大人和乌侍郎是好基友吗？那忠仆怎么不找别人专找他？】
系统：【不算好基友，顶多狐朋狗友吧。左佥都御史考核地方官员的政绩和廉洁情况，那些给他孝敬的官员，他会大开方便之门伪造政绩，乌卓群就是其中一个。
乌卓群能以完美的政绩从地方直升中央，牛庄巳功不可没哦。
他俩约好了，乌卓群进京后要助力他更上一层，还要当儿女亲家呢，利益牵连很紧密的。】
果然是一丘之貉。
只是，当儿女亲家，就乌雅兰？牛庄巳认真的？
想想昨晚乌雅兰对曲凌风那急色的模样，曲锦言表情有几分微妙。
【要是真成儿女亲家，牛大人只能祈祷自己儿子脑袋够大，不然那么多绿帽子戴不上可怎么办。】
系统：【牛庄巳儿子头围确实很大诶。】
怎么不算一种般配呢？
可惜这对般配的小鸳鸯成不了了。
绿帽子？
什么绿帽子？
小曲大人你吃瓜不要只吃一半，也关照关照我们啊！
众臣心底发出抓心挠肝的呐喊。
知晓内情的户部尚书看牛庄巳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工部尚书金良彦明悟了，原来小曲大人喜欢当场扒皮。
曲颐明冷笑一声：“这么说，牛大人只凭一面之词，就敢参静王颠倒是非挟私报复，是吧？”
牛庄巳摆摆手：“丞相大人与当事人牵涉过深，有失偏颇，还是闭嘴吧。”
再磨叽下去今日早朝要开成午朝了。
曲锦言迈步上前，站到牛庄巳前头：“牛大人，下官头一次知道，只需要一个单方立场的人证就能给朝廷命官扣这么大的帽子。
既然如此，下官也要参牛大人与乌侍郎利益勾连。
不止帮乌侍郎伪造政绩考核结果，还收受地方官员贿赂孝敬，为他们的考核行方便。
下官有人证乌侍郎为证。”
牛庄巳心下大惊。
难道乌卓群那老匹夫被静王带走严刑逼供，还将他的事情给捅出来了？！
白眼狼！
本官辛辛苦苦为你伸冤翻案，你居然在背后捅本官刀子！
系统提示：【还有物证，宿主，他收受的孝敬全部换成了金条，一半藏在京城郊外的土地庙地下，一半藏在自己府上池塘下面。】
曲锦言补充：“对了，听闻京郊土地庙地下埋有无数黄金，乃是乌侍郎给牛大人你准备的孝敬，乌侍郎已经供出来了，不知道牛大人会不会心痛到手的黄金飞掉。”
若不是为了维持形象，皇帝这会儿脸该笑烂了。
曲凌风被绑架，抓出来一个敌国奸细。
敌国奸细落网，拔萝卜出泥带出来一个左佥都御史。
而且还有赃银可以收缴！
昨晚上刚赏出去的五百两黄金，皇帝还跟割肉似的心痛不已。
转头小曲大人就给他送来更多黄金。
此时的曲锦言在皇帝心里堪比送财童子、黄金疙瘩。
小曲大人，再多吃点瓜！
多给朕的国库挣点银子！
牛庄巳背上已经渗出冷汗。
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反驳：“你放屁！那钱明明是——”
明明是他的！
奇了怪了。
乌卓群怎么会知道他黄金藏在哪里？
难道，姓乌的派人跟踪监视他，查到黄金窝藏地点，被逼供的时候故意说是他自己的以求从轻发落？
曲锦言上前一步，逼问：“明明是什么？”
牛庄巳颤巍巍退了一步，“胡言乱语，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黄金！”
曲锦言又走近一步：“咦？看牛大人刚刚的反应，分明知道，还心痛不已。当着皇上的面，那钱又没有落到你的口袋，不必撒谎，皇上会理解的。”
牛庄巳被她逼得连连后退，撞到一个人。
刑部尚书齐桓抓住牛庄巳的胳膊：“牛大人，站稳些。”
牛庄巳心里有鬼，看到刑部的人吓了一跳，差点真摔倒。
曲锦言还想逼近，牛庄巳受不了了，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深深俯首：
“皇上，小曲大人胡言乱语，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静王挑眉，蹲到牛庄巳面前：“牛大人的忠心，就是跟敌国奸细乌卓群勾结成奸，当朝维护辩解，诬陷功臣吗？”
敌国奸细？！
四个字引起轩然大波，众臣哗然。
乌卓群竟然是敌国奸细？
牛庄巳猛地抬头。
静王面上笑眯眯的，眼里不见丝毫笑意，周身气势危险至极。
皇上太子等人毫不意外，似是已经知晓……
皇帝看够了戏，这才开口：
“吏部侍郎乌卓群乃燕国奸细，不止频传我大盛情报给燕国，还暗中勾连罪臣侯漠，意图举兵造反。
骠骑将军张昭，率人前去截杀罪臣侯漠，务必在军营大乱前将其伏诛！
御林军指挥使杨璨，加强京城巡防，若有可疑人士，可先行捉拿审问。”
“臣领命！”张昭和杨璨道。
牛庄巳脑瓜子嗡嗡作响。
只有一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乌卓群乃燕国奸细，燕国奸细，奸细，细……
他砰砰磕头，用力之大，似乎要将地板砸出个坑来。
“皇上，臣对乌卓群的身份全然不知，臣也是受他哄骗啊！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皇帝厌恶的表情藏都不带藏的。
“把牛庄巳拖下去，先行收押，仔细盘查他是否伪造政绩收受贿赂，帮助乌卓群升官入京。”
牛庄巳跟死猪一样被拖出去时，还在大声喊：“臣冤枉啊！皇上开恩——”
小曲大人的心声不会有假。
原先默默在心里声援牛庄巳的几个官员听着那凄厉的呼叫，莫名觉得自己脖子也紧了紧。
曲锦言须臾间再度斩落一名大员，功成身退。
【老六，咱俩这波可以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堪称最佳拍档！】
【那可不！我们吃瓜搭子组合就是最屌的！】
皇帝还在龙椅上呲着个大牙乐呢，又听那对最佳拍档开始蛐蛐：
【话说，乌卓群落网了，侯漠那边有骠骑将军去拦截，但还有波打算在大军还朝之日搞刺杀的刺客呢。
侯漠不引起骚乱的话，他们怎么动手啊？
真要当着数万将士和上千御林军的面行刺皇上？】
距离预定的大军到京之日还有五天。
那些刺客肯定已经进入大盛境内。
搭舞台的人没了，杀手赤条条一身闯进敌方包围圈，那不是送死嘛。
一听到这个，皇帝呲开的大牙立马又收回去了。
有黄金入账太开心，差点忘了还有一群刺客对他的脑袋虎视眈眈。
其他人也高高竖起耳朵。
那可是刺客啊！
万一行刺的时候他们这些臣子围在皇上身边，刀剑无眼，他们成了被误伤的倒霉蛋，那就糟糕了。
小曲大人，快点吃瓜那群刺客的计划吧！
到时候万一真要陪皇上出行，他们好穿个护心甲、备点金疮药啥的。
小命只有一条。
保命嘛，不磕碜。
系统查了查，笑出了声：【唉呀妈呀逗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宿主你绝对猜不到这些刺客都干了啥！】
看来有大瓜！
曲锦言疯狂cue她的好搭子：【别只顾着笑啊，快给我上瓜！】
系统跟她混久以后，情感模块不知道加载了多少，吃瓜的情绪倒是越来越丰富了。
自己吃到瓜了在那儿傻乐，全然不顾她这个宿主的死活。
她仿佛在瓜田里却不得门道的猹，着急上火满心满眼只惦记着那口瓜。
又有精彩的瓜了。
皇帝给底下人使了个眼色，众臣开始一心二用讨论国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只要没有什么过于劲爆的消息，他们都能吃瓜办事两不误。
系统到底是一个合格的系统，职业道德瞬间上线。
【宿主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燕国原本派来二十个刺客，都是从官方顶尖杀手机构培训出来的，个个骁勇善战。但经过惨烈的厮杀，现在只剩下七个人了。】
惨烈的厮杀？
曲锦言眼前一亮：【莫非有神秘高手洞悉了他们的杀手身份，路见不平提前出手干掉了十三个？】
皇帝也在暗中思索。
莫非那些刺客经过了平南王的封地，显露端倪，惹得平南王出手对付他们？
系统：【我说的惨烈厮杀是自相残杀啦~宿主你脑洞也太大了。】
曲锦言嘴角抽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疯狂吐槽：
【你认真想想谁脑洞大？
那可是燕国培养出来的顶尖杀手，他们路上干粮吃完了食用毒蘑菇中毒所以才自相残杀的吧？要不是这样，那一定是这群刺客里有大盛安插进去的内奸！】
谍中谍嘛，电影里都这么演。
系统咔咔笑了两声：【都不对，现实的魔幻远超出宿主你的认知哦。】
【那群刺客确实是燕国顶尖机构出来的杀手没错，但他们分属于不同的派系。】
【有八个人是二皇子一派，五个人是五皇子一派，七个人自成垫底咸鱼一派。
燕国二皇子和五皇子争夺皇位，猪脑子都快打成狗脑子了。
五皇子耍阴招，二皇子中招踩了老皇帝逆鳞，现在已经被贬为庶人发配边疆。
二皇子一派的八个杀手任务不做了，要赶回去支援自家主子，被五皇子一派的杀手阻拦，双方在无人的荒郊树林里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最后谁也没活下来，全灭。】
曲锦言目瞪狗呆。
好家伙！
一个二十人的刺杀小分队分成三个派系，其中两派还是死对头。
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完美分组？
生怕任务能完成是吧！
皇帝和众臣：……
燕国原来这么抽象的吗？
他们到底跟什么玩意儿打来打去这么多年？
曲锦言：【所以现在只剩下那个所谓的垫底咸鱼小组七个人，我刚刚就想问了，垫底咸鱼何解？】
系统：【字面意思，他们是杀手机构排名最差最懒最咸鱼的七个奇葩。】
【因为太不像样，任务失败率太高，没有皇子愿意收入麾下，也没有参与夺位之战。
他们的头头琢磨着，组织里还闲着能派出来的人不多，五皇子和二皇子那两拨人要是憋不住内斗起来，必须得有人保底。
就把他们派出来了。】
还知道安排保底。
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曲锦言：【我收回对那个头头的辱骂，他考虑得真周到。那咸鱼组的七个人他们现在到哪儿啦？】
皇帝等人也默默点头。
能在无人可用时将手中资源最大化利用起来，确保任务成功，那个头目真的很努力了。
系统：【马上走到大盛边境了。】
曲锦言揉了揉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地狱冷笑话。
【我没听错吧？大盛边境？边境离京城足足有几百公里，他们不是要来京城刺杀皇上吗？！】
系统：【哈哈哈哈哈因为他们领路的人是路痴啊！】
众人：……
【他们的地图是个大马哈在保管，结果二五小分队厮杀的时候他们紧急避险跑得太快，地图丢了。
所以他们推举了一个会观星的人出来认路带路。偏偏观星那人观星是个半吊子不说，还方向感奇差。
直接带着所有人兜了个极大的圈子，一百八十度转弯朝反方向进发。】
【而且，因为距离任务期限越来越近，他们着急赶路，避开有人烟的地方日夜兼程，硬是从中点位置赶到了边境，大概再过两天，他们看到边境城墙就会发现不对了。】
曲锦言一整个爆笑出声。
【什么奇葩杀手组合啊！敬业度满分但是专业能力负分，怪不得任务失败率极高哈哈哈哈哈哈哈……】
担心自家小命的诸位大臣：有这样的刺客真是燕国的福气。
皇帝先是高兴，随即又想起一个重点。
侯漠被小曲大人拆穿的时候不是说二皇子胜算极大吗？
怎么转头就落败贬为庶人了！
第89章 古早虐恋：真正的痴情，当以王座为殉
曲锦言笑得太猖狂，压根没想起来还有系统一笔带过的燕国二皇子。
还是系统跟她一起笑够了，才提起这茬。
【还有个瓜呢，燕国二皇子的，没这么搞笑，但是瓜不嫌少啊宿主，咱得加油把那二百积分挣回来！】
曲锦言借着官服的遮挡揉了揉自己略微抽痛的肚子。
吃瓜太多，马甲线好像出来了一点轮廓。
她听着那个二开头的数字，有些心痛：【一九九和二百，只差了一积分，听起来却让我加倍心痛。来吧老六，瓜不嫌少！】
不过心痛归心痛，托飞毛腿的福，昨晚她玩得很开心。
系统：【其实说来简单，燕国二皇子睡了他的新小妈，父子俩为了个女人险些大打出手。然后二皇子就被贬为庶人了。】
说这种瓜那我可太爱听了！
曲锦言立马端起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种瓜怎么可以简单来说呢？快！讲讲细节！】
相较于曲锦言的激动，皇帝和静王等人却有些难以置信。
五年前燕国战败，燕国二皇子曾经随使团出使大盛求和，那时候他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心思深沉，行事老辣简练，对权势的野心毫不遮掩。
眼看皇位即将落入手中，这样的人却突然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实在是难以想象。
宿主有要求，系统怎么会不满足呢。
【燕国二皇子冷傲天。】
曲锦言：【桥豆麻袋，冷傲天？这名字怎么比男主还男主啊！】
光一个名字就有古早小说神经病男主那味儿了。
系统：【憋打岔，人家情绪正酝酿上来呢！】
【好好好你继续。】
曲锦言给筒子刷了个白眼表情包。
小样儿，给你个舞台你还真演上了。
系统声情并茂：
【他，生性冷酷不羁，只重权势，天下美色如浮云般过眼不过心，府中女人无数，都是为了笼络势力纳入府的棋子。】
【雪妃岑雪儿，看似平民出身实则为罪臣之女。
身负血海深仇，被五皇子包装训练后在宫宴上献舞，倾城一舞让色胚老皇帝当场流鼻血，当晚便受宠封妃，升迁速度堪比坐火箭。】
【雪妃和二皇子，从宫宴宠姬献舞时的一眼万年，到后来深宫各个无人角落的纠缠拉扯。】
【二皇子不愿承认自己竟对一个女人动了真情，骤然远离，却因为雪妃遭人算计中毒而放下原则冒着危险进宫为她解毒。】
【然后嘛，解毒的时候气氛到了，两人情不自禁开始妖精打架。】
【正巧老皇帝在五皇子的暗示下来看雪妃，撞了个正着。
当时那场面叫一个精彩，比忠武将军夫人和老夫人打架还精彩。】
【二皇子差点被老皇帝乱剑砍死，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弑父篡位算了，但长剑即将命中老皇帝时，他的心上人雪妃突然冲出来为老皇帝挡下致命一击，自个儿被捅了个透心凉。】
【最后，雪妃躺在老皇帝的怀里，牵着二皇子的手和老皇帝的手放到一起，奄奄一息地说：
就让一切错误都随我这个罪人的死亡而终结吧，你们若是父子相残，我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老皇帝为了心爱的女人，含恨呕血放了自己儿子一马。
二皇子的心早在爱人死去的那一刻也化为灰烬，落魄地在边境买了个小院子，命名为念雪院，过上了缅怀爱人的养老生活。】
一个字，癫。
四个字，癫到家了。
皇帝万万没想到。
几十年不见，曾经称得上劲敌的燕国皇帝已经成了个脑子有病的憨批。
还生了个小憨批。
花大价钱养出来的杀手也是一群无脑憨批。
就是不知道这五皇子是不是个还没被发现的憨批。
要真是的话，燕国药丸，那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默默跟静王吐槽：
“摊上这么个弟弟，是二皇子的福气。要是二皇子什么都不知道，那多遗憾，是吧？”
静王秒懂，摸了摸下巴：“咱们给二皇子添一把火，让他重振旗鼓为心上人复仇吧。”
燕国争权夺位内政混乱，下一任皇帝越晚杀出来，对他们越有利。
兄弟俩一人一脚踩醒醒王，三人脑袋凑在一起计划搞事情。
那头，曲锦言给燕国皇室的这出精彩大戏刷了十个表情包。
满腹的吐槽跟机关枪一样啪啪向系统扫射：
【二皇子的野心是纸糊的吗我请问？！】
【雪妃死了，父子相残，老皇帝吐血，二皇子落败远走，五皇子终成最大赢家是吧？】
【好好好，就算二皇子是个隐形恋爱脑，为爱痴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那他怎么不能为了给爱人复仇积蓄力量跟五皇子斗个鱼死网破呢？】
【让五皇子一家独大，踩着二皇子爱人的尸骨登上皇位，二皇子他算什么男人！】
【真男人，就该奋起复仇！干死五皇子，干死老皇帝，干死为了皇权争夺得你死我活的所有人，然后在登基的前一天自刎于龙椅前！】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能与爱人合葬！这才是真冷酷痴情男该有的觉悟啊！！！】
系统大受震撼。
燕国皇室是真的癫，宿主你的脑回路比他们还癫啊！
【宿主，按照你的设想，二皇子他就不是窝囊痴情煞笔，而是疯批痴情煞笔了！人设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惜了，要不是出厂编号一旦定下不能改动，我真想把六六六这个代号送给你，我自个儿改名叫八八八，祝我们积分大爆发发发。】
曲锦言额角落下三条黑线。
【我的宝，倒也不必这么捧场啦，我只是想让燕国再乱一点而已。】
系统：【宿主你真歹毒，但是我喜欢。】
一人一统同时响起猥琐的笑声。
人统关系和谐美好，精神状态极为统一，真是可喜可贺。
皇帝和听得莫名热血上头的诸位大臣：小曲大人，你可能是个天才。
商讨计划的三兄弟沉默片刻。
醒王给未来弟媳竖了个大拇指：“真是高明又歹毒的路子，老四，你有福了。”
太子认真思考，然后觉得未来弟媳的计划非常可行。
静王沐浴在两个兄弟赞赏的目光中，与有荣焉，也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夫凭妻贵。
饶是曲锦言体力过人，精力充沛，还是觉得有点遭不住。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她摇摇晃晃往外走。
冯天吉有些担心：“小曲大人，你看你这路都走不稳了，要不告假回家休息吧。”
毕竟昨夜和今早小曲大人可太活跃了。
系统：【是啊宿主，你要是困过头了一脑袋栽到地上，别人可能以为你猝死呢，你小心社死哦。】
静王看到曲锦言这副模样，也过来关心道：“要不我送小曲大人回去？”
曲锦言强打精神笑了笑：“多谢冯大人和静王关心，我还可以，只要到了翰林院沉浸到工作中，我就精神了。”
冯天吉和静王均是一愣。
这种话，从小曲大人口中说出来，违和感实在太重了。
静王试探着问：“小曲大人，你是不是困糊涂了说瞎话呢？”
系统受到极大惊吓，声音都快吓劈叉了：【呔！何方妖怪敢夺了我宿主的舍！赶紧给老子滚出去，把宿主还回来！】
它六六六的宿主，除了正事儿什么都爱干。
还有一双火眼金睛，总是能发现并抓住偷奸耍滑的大好机会。
这样的宿主突然变得爱岗敬业，宁愿工作也不请假回家？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冯天吉想到什么，嘴角抽了抽，“殿下不必忧心，小曲大人时常关起门来专心研习，每次研习完都精神抖擞，想必此次也是一样。”
曲锦言先安抚自家小系统：【六子，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我要是请了假，我的满勤就前功尽弃了啊！
而且冯大人不是说了嘛，我办公室门一关，躲在里头睡大觉，谁能发现？】
她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上了一个月的班，满勤就在眼前，难道要因为区区犯困就放弃？
就像打卡只剩最后一个红圈圈，多米诺骨牌搭好后死活不去推那一下，背上痒得要死却始终离最痒的地方还差一点距离。
多么痛苦的折磨！
与荣誉无关，纯粹强迫症罢了。
系统这才放下心来。
太好了，宿主没坏，它不用担心被迫失业了，嘿嘿。
【宿主你想得真周到！】
听完全程的冯天吉很是无奈。
谁都发现了，就小曲大人你自己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
静王很是理解曲锦言的心情。
要是他认真上朝一个月，那最后一天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摆烂。
但要是从月初或者中间翘了某天早朝，那接下来的时间他还会翘掉无数个早朝。
将困到意识模糊的曲锦言送到翰林院办公室，静王眼瞅着曲小姐跟他笑着挥了挥手，然后“砰”一声关上门。
随即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不到三秒，熟睡的沉重呼吸声就响起来了，门外清晰可闻。
静王：……
曲小姐，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装聋作哑的翰林院众人：当然是我们的功劳！
一觉睡到将近下值，曲锦言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
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哎呀，忘记吃午饭了。六六，没人来找我吧？】
系统：【没有哦，本来冯天吉打算叫你一起去吃午饭，一看你门紧紧关着，以为你认真工作到废寝忘食，跟赵玉树他们可劲儿夸你呢。】
曲锦言满意点头。
看，多么有边界感和爱心的同事。
回家路上，曲锦言实在饿得不行，下车买了个芝麻烧饼。
烤得金黄焦脆的大饼，表皮浮着淡淡的油光，一粒粒焦香的芝麻嵌在大饼上，飘出勾人至极的香味儿。
等这最新出炉的一批芝麻烧饼，曲锦言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旁边几个摊主的议论声钻入耳朵。
“听说了吗？昨晚上好多人都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在城里乱跑！”
“我邻居家的儿媳妇和小孙子都看见了，那儿媳妇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吓得我邻居婆娘一大早跑去庙里请了符水回来给儿媳妇和孙子喝。”
“难道，有什么含冤而死的女人，临死前穿着红绣鞋，所以死后才满城乱跑，等着别人给她伸冤？”
“真可怕啊！待会儿我要去城隍庙上香请符，给家里都贴上。”
旁听的“含冤女鬼”曲锦言汗流浃背了。
大半夜的，那时候应该绝大多数百姓都睡了才对，怎么冒出来目击者，还传得头头是道？！
上次的绿妖怪传说她没听见，这次她亲耳见证了流言是怎么诞生的。
真是作孽啊。
她心里默默给被吓到要喝符水的某家儿媳妇和小孙子道了个歉。
买完大饼，曲锦言飞速回到马车上。
系统：【宿主，你跑那么快干啥，我还没听完呢。】
那群人编故事的思维极其发散，从城南某个富商家惨死的小妾，到城北某个权贵家深夜抬出的无名尸体，京城近三年真真假假的离奇事件都被套了进来，编得可精彩了！
曲锦言狠狠撕咬下一口大饼。
诶，真香。
随即恶声恶气道：【咋地？你要我在那儿听他们编排我是怎么含冤而死的吗？】
周围路过的部分百姓惊恐地看向马车。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马夫老陈一扬鞭子，赶紧驱车走了。
红绣鞋的传说别说外边，连府上都在传，不过因为大家知道是小姐干的，所以没有那么害怕，只是人手一张黄符而已。
还是赶紧把小姐送回家吧，再在外边多逗留一会儿，流言又要多出好几个版本了。
马车哒哒远行。
有百姓揉了揉自己耳朵，问旁边的人：“欸，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话？”
旁边那人莫名其妙：“什么话？你的废话吗？”
以为自己撞鬼的百姓发出尖锐爆鸣。
一路回到丞相府，因为迷药残留的缘故同样睡了一天的曲凌风坐在正厅喝茶。
见曲锦言回来，他连忙起身，深深作了个揖：
“小妹，昨晚多谢你去救我。”
要不是有小妹，他八成已经失身于乌雅兰了。
曲锦言摆摆手，声音莫名有几分疲惫：“好说好说，我迷路了也没救着你，都是绣花鞋的功劳。”
曲凌风：……
曲凌志闻言一蹦三尺高，抱着曲凌风的大腿不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