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为何深陷修罗场by麦斤
麦斤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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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格开朗,在学校里人缘确实不错,消息灵通。
云念看着陶可靠谱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暖:
“谢谢。”
“跟我还客气啥!”
陶可重新拿起筷子,嘟囔着,“我也觉得她怪怪的,说不定真有什么秘密呢!”
两人正说着,云念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一条新消息。发信人——邵晟。
云念点开。
【邵晟】:云念同学,培训结束了吗?今天辛苦你了,齐琳没为难你吧?
云念随手回复:结束了。没有。
很快,邵晟的消息又来了,话题却陡然一转:
【邵晟】:说起来,昨天在树林里,真的谢谢你。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看着柔柔弱弱、瘦瘦小小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是以前练过什么吗?
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
云念蹙眉,不太想深入讨论,只是敷衍地回道:
【云念】:没什么,只是力气天生比较大而已。
她以为对话会就此结束。
然而,邵晟似乎并不打算停下。
【邵晟】:是吗……那种被完全压制住,动弹不得的感觉……真的很特别。
这条消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
云念盯着屏幕,觉得邵晟这话说很轻浮。
她正准备不再回复,手机又连续震动了两下。
邵晟发来了一张照片。
云念点开图片,瞳孔猛地一缩!
照片拍得极其清晰,背景似乎是某个装修精致的房间。
画面中心,是一只白皙修长,但明显能看出是属于男性的小臂。
而就在这只手臂上,她亲手包扎上去的白色绷带,已经被完全解开了,随意地堆在一边!
绷带之下,那道原本已经止血的划伤,边缘竟然有些红肿,甚至隐隐有新鲜的血珠从伤口中部渗出来,在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紧接着,照片下面,邵晟的文字消息跳了出来:
【邵晟】: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好像又裂开了。看着它,不知怎么就想起你用力抓着我的样子了。
“啪嗒。”
云念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面上。
她看着那张新鲜伤口渗血的图片。
这个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不正常!
“念念,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陶可担忧地问。
云念猛地回过神,迅速锁上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
“没什么。”她重新拿起筷子。
吃完螺蛳粉,云念和陶可刚走出小店不远,就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口,看到了令人不快的一幕。
几个穿着圣蒂拉斯学院校服、身材高壮的男生,正围着一个瘦弱的男生,推推搡搡,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从云念的角度看去,那几个高壮男生的动作幅度很大,拳头挥舞,脚也抬了起来,落在那个瘦弱男生身上,看起来就是一场标准的校园霸凌现场。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陶可正义感爆棚,看到这情景,气得脸都红了,想也没想就要冲上去制止。
“等等。”
云念却一把拉住了陶可的手腕。她微微蹙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几个“施暴”的男生,动作看似凶猛,但落点似乎都有些刻意避开了要害,而且他们的表情……与其说是凶狠,不如说带着点紧张的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就在陶可焦急地想挣脱云念时,一个熟悉又嚣张的声音响起:
“靠!光天化日之下,敢欺负我们学校的同学?当小爷我不存在吗!”
声音未落,只见谢屿如同偶像剧男主闪亮登场般,从巷口的拐角处猛地跃出。
那头标志性的红发明显是刚精心打理过,抓出了蓬松又带点不羁的纹理。
身上换上了一件某奢侈品牌的限量版潮流T恤,搭配着破洞设计恰到好处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联名款球鞋,整个人仿佛刚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
脸上更是写满了“正义使者”的凛然和颠倒众生的英雄气概,嘴角还挂着自信满满的弧度。
他显然是路过,看到这一幕,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
他脚下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那群“霸凌者”冲了过去。
然而,或许是太过激动,或许是没看清路,他刚冲出两步,脚尖就绊在了一块毫不起眼的砖头上!
“哎——呀——!”
在云念和陶可,以及那群“霸凌者”和“被霸凌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谢屿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发出一声怪叫,手脚在空中滑稽地乱划了几下,然后“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四脚朝天地摔在了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甚至因为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
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秒。
谢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摔懵了。
几秒钟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变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势。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嘴角抽搐的事情。
他猛地抬起一只手,狠狠地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从这尴尬的情景中消失。
他在心里疯狂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尤其是云念!她肯定没看见!她一定已经走了!老天保佑!
然而,事与愿违。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
然后,清冷平静又带着疑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谢屿同学?”
“……”
谢屿盖在眼睛上的手,指缝微微张开了一点点,透过那一点点缝隙,他看到了云念那双清澈又带着点探究的大眼睛,正低头看着他。
社会性死亡,莫过于此。
谢屿此刻只想原地爆炸,或者让那条地缝再裂开大一点,好把他整个人吞进去。

最终,求生的本能,或者说残留的羞耻心迫使他动作了。
谢屿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
T恤沾上了灰尘,精心打理的红发彻底变成了鸟窝,膝盖和手肘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
他强装镇定,拍了拍身上的灰,试图挽回一点形象,梗着脖子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旁边那几位“敬业”的“霸凌者”仿佛接到了指令,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反应最快,立刻浮夸地大叫一声:
“哎呦喂!是谢少!快跑啊!”
“谢少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快溜快溜!”
几个人顿时戏精上身,哇哇乱叫着,像是见了猫的老鼠,连滚带爬、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
现场只剩下那个“被霸凌”的瘦弱男生。
他看了看尴尬得快要冒烟的谢屿,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云念和一脸茫然的陶可,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进入了状态。
他一个箭步冲到谢屿面前,双手激动地想要去握谢屿的手,然后声泪俱下地开始表演:
“谢少!呜呜呜……谢谢您!太感谢您了!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要不是您及时出现,英勇无比地吓跑了那些恶霸,我……我今天可就惨了啊!您就是正义的化身,光明的使者!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他台词功底不错,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仿佛谢屿不是摔了一跤,而是真的单枪匹马打跑了十几个壮汉。
谢屿:“……”
他听着用力的赞美,看着对方挤出来的眼泪,脚趾头在地上抠出了三室一厅。
这比刚才摔跤还让他难受!
陶可看着这诡异又尴尬的场面,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善良的她还是想缓和一下气氛,顺便关心一下“受害者”。
她连忙上前,拉住那个还在泣不成声的男生,关切地说:
“同学,同学你别哭了,先别急着道谢,快让我们看看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务室?”
说着,她就仔细地去检查男生的胳膊、脸颊等可能被打到的地方。
那男生一开始还配合地龇牙咧嘴,指着胳膊肘:“这……这有点疼……”
陶可凑近一看,又摸了摸。
光洁如新,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呃……这里呢?”她又指向他的颧骨。
男生眼神闪烁:“这、这里也……”
依旧是完好无损。
陶可不死心,又检查了他身上其他地方,甚至连衣服都没破一点。
找了好几圈,陶可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困惑和茫然:“奇怪了,同学,你身上好像没有伤啊?”
“……”
那个“被霸凌者”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滴要掉不掉的眼泪挂在眼角,显得无比滑稽。
谢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恨不得自己刚才那一摔直接摔失忆算了。
云念站在一旁,将这场漏洞百出的闹剧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
她的目光落在谢屿因为摔倒而略显狼狈的身上,最终停留在他穿着破洞牛仔裤的膝盖处。
透过破洞,可以看到一片明显的红肿和擦伤。
她向前走了半步:
“谢屿同学,”她指了指他的膝盖,“你的腿不疼吗?”
“啊?”
谢屿还沉浸在社死的巨大打击中,被云念这么一问,才猛地低下头。
这一看,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膝盖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刚才光顾着尴尬了,居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才是现场唯一一个真正挂了彩的“伤员”!
这叫什么事啊?
英雄没当成,自己先摔了个狗吃屎,最后发现只有自己受了伤!
荒谬感涌上心头,但谢屿强大的自尊立刻占据了上风。
他努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大手一挥,声音刻意拔高:
“疼?开什么玩笑!就这么点小伤,怎么可能疼!”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开始吹嘘。
“想当年小爷我玩赛车,从车上飞出去十几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那才叫受伤!骨头都看得见!小爷我哼都没哼一声!这点小擦伤,跟蚊子叮一下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值一提!”
他说得唾沫横飞,试图重塑自己硬汉的形象。
但看着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模样,云念心里那点微弱的怜悯还是占了上风。
她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擦伤膏。
她上前一步,在谢屿还在那梗着脖子吹嘘“想当年……”的时候,直接将那管药膏塞到了他手里。
“新的,没用过。”
正沉浸在硬汉表演中的谢屿猛地一愣,吹嘘的话卡在喉咙里。
“我……”
他想说点什么,比如“我都说了不疼”,但看着云念清凌凌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那管药膏。
云念没再理会他的反应,转身对陶可说:“走吧,回去了。”
“哦,好!”
陶可连忙跟上,叽叽喳喳地说: “念念,你也太厉害了吧!感觉你像个百宝箱一样,身上怎么总是装着这么多有用的东西?上次露营有急救包,这次随手就有擦伤膏!跟你在一起也太有安全感了!”
云念一边走,一边回应:“只是习惯准备充分而已。”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
谢屿还愣在原地,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英雄救美彻底失败,形象碎了一地,最后反而成了被施舍的那个。
但奇怪的是,看着那管小小的药膏,他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沮丧里,好像又掺杂了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破洞裤下的伤口,小声嘟囔了一句。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
但他也很会安慰自己,很快调整好心态。
这是云念给他的第一件东西!
不是他死皮赖脸从顾牧也那里要来的熊,也不是他砸钱想换来的任何补偿,而是她主动给他的,虽然是出于……嗯,大概率是看他可怜。
但无论如何,这就是第一件!意义重大!
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戳着屏幕,点开了顾牧也的聊天界面。
【谢屿】:兄弟!你真是我亲兄弟![激动旋转.jpg]
消息发过去,对面半天没反应。谢屿等不及,又噼里啪啦地打字:
【谢屿】:虽然过程是出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意外!但是!结果是好的!非常好![大拇指]
这次,顾牧也的回复来了,言简意赅:
【顾牧也】:?
谢屿完全不介意他的态度,只想把他当个树洞:
【谢屿】:你没看到!云念!她刚才给我东西了![图片:那管擦伤膏的特写]
【谢屿】:看到没有!擦伤膏!她给我的!专门给我的!
【谢屿】:这可是她给我的第一件礼物!之前那个熊不算,那是我要来的!这个是她主动的!主动的!!![疯狂呐喊.jpg]
手机那头的顾牧也,看着屏幕上那管廉价擦伤膏的照片,以及谢屿那一连串几乎能溢出屏幕的傻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揉了揉眉心,一时间竟不知该佩服谢屿的乐观,还是该同情他的智商。
最终,他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心情,慢悠悠地回复了六个点:
【顾牧也】:……
但此时的谢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动将顾牧也的沉默理解成了“羡慕”和“祝福”。
他美滋滋地收起手机。
一瘸一拐地往家走时,他脸上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管擦伤膏,他一定要好好珍藏起来,绝对不用!

顾牧也在家,打开了常玩的游戏。
但今天,这些往常能让他沉浸其中的东西,却仿佛隔着一层薄膜,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注意力。
手指在键盘鼠标上机械地操作着。
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谢屿给他发的炫耀的话,还有自己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和烦躁。
“啧。”
他烦躁地扔开鼠标,游戏角色瞬间死亡,屏幕灰暗下来。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上奢华的吊灯,只觉得那光刺眼得很。
为什么不得劲?
是因为谢屿那个笨蛋居然真的从云念那里拿到了东西?
他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只觉得胸口那股闷气越来越重。
凌晨的街道空旷寂静。
顾牧也开着一辆招摇的跑车,最终停在了谢屿家那栋僻静的独栋别墅前。
“叮咚——叮咚——”
已经换上睡衣、正准备敷个面膜早点睡觉的谢屿,听到门铃吓了一跳。
这个点谁会来?
他趿拉着拖鞋,疑惑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一看,更是一脸懵逼。
门外站着的是顾牧也!
手里还提着几瓶酒,脸上没什么表情。
谢屿打开门,脑袋上仿佛顶着一串问号:“你怎么这个点来了?出什么事了?”
顾牧也抬脚就自然地往里走,仿佛回自己家一样:“心里不得劲,睡不着。过来找你喝点。”
他把酒往客厅茶几上一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啊?现在?”
谢屿看了眼墙上指向凌晨一点的时钟,又摸了摸自己脸上刚涂上去的精华。
“我都要睡了啊,明天还……”
还要去学校找云念呢。
他本想拒绝,但看着顾牧也心情不佳的样子,再想到顾牧也之前“尽心尽力”地帮他出主意,顿时觉得作为兄弟,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行吧行吧,”
谢屿抓了抓他那一头乱糟糟的红发,让步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脸洗了。”
于是,深更半夜,谢屿家的客厅里,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年对坐在沙发上。
顾牧也沉默地开着酒,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谢屿,则顶着一张冒着水汽的傻白甜脸蛋,眼睛亮晶晶的,准备好好跟他的好军师分享一下今天的战果。
谢屿酒量一般,再加上心情激荡,又被顾牧也看似随意、实则带着引导性地劝了几杯。
他很快就醉眼朦胧,舌头打结,最后抱着空酒瓶,歪在沙发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云念…”,便彻底不省人事。
看着瘫软如泥的谢屿,顾牧也脸上那点慵懒的醉意瞬间褪去,眼神恢复了八九分的清明。
他站起身,脚步放得极轻,无声地走出别墅。
晚风一吹,他脑子里的计划更加清晰。
打开跑车后备箱,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毛绒熊,大小、款式,甚至表情,都与云念赢来的那只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拎着新熊,重新潜入谢屿的别墅。
卧室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
迅速锁定了目标。
那只被谢屿珍而重之摆在床头正中央、甚至还给它垫了个软枕的白色毛绒熊。
顾牧也屏住呼吸,走到床边。
就在他的手指刚刚握住旧熊的身体,准备将它从软枕上拿下来时——
“顾牧也!你干什么?”
顾牧也浑身猛地一僵,他猛地松开手,迅速转过身。
他心脏狂跳。
然而,预想中谢屿怒目而视、跳起来质问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沙发上,谢屿依旧保持着四仰八叉的睡姿,眼睛紧闭,嘴唇微微张着,刚才那声大叫之后,此刻正发出均匀的鼾声。
他的一条腿还无意识地蹬了一下,嘴里又模糊地咕哝了几句,像是在抱怨什么,然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沙发靠背里,再无声息。
……原来是梦话。
顾牧足足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里暗骂了一句。
真是……做贼心虚!
经过这一吓,他不敢再耽搁。
一把将那只旧熊从枕头上捞起,紧紧抱在怀里,同时将那只崭新的熊放回了原处,还顺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它看起来和之前别无二致。
做完这一切,他抱着怀里这只毛绒熊,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谢屿的卧室和别墅。
直到坐进代驾的车里,将那只柔软的熊紧紧抱在身前,顾牧也才感觉那颗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是脸上控制不住升腾起的滚烫温度。
他居然真的干了……这种幼稚又离谱的事情。
就因为这是她送的?就因为看不得谢屿那副珍藏宝贝的傻样?
顾牧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将发烫的脸颊埋进熊崽略微凌乱的绒毛里,试图掩盖那抹不正常的红晕。

数学课已经进行了一半。
云念正专注地听着讲台上老师对一道复杂几何题的讲解,教室门忽然被“哗啦”一声有些粗暴地推开。
全班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谢屿顶着一头比平时更加狂乱不羁的红发,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都没扣。
他眼皮耷拉着,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无视了老师略带不悦又不敢说的目光和全班的注视,径直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坐下后,他似乎完全没在意正在上课,先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埋头在自己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书包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他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纸盒,上面印着一家甜品店Logo。
他看也没看,就直接把那个小盒子放到了云念摊开的课本旁边。
云念侧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桌上多出来的东西。
谢屿语气又冲又委屈:
“都怪顾牧也那个混蛋!”
他咬牙切齿。
“昨天半夜莫名其妙跑来找我,非要拉着我喝酒!害得我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醒了连他人影都没看见!”
他越说越气,好像宿醉的头疼此刻又加剧了。
“这蛋糕……啧,顺路买的。那家店排队排死人,耽误我过来上课了!”
云念沉默了几秒。
她能想象出顾牧也半夜去找谢屿喝酒的画面,虽然不知道原因。
她没说什么,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那个小蛋糕往自己桌洞的方向轻轻推了推。
谢屿用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见她没有拒绝,心里泛起微微的甜意。
而周围的同学,早已对谢少这种别别扭扭的示好方式见怪不怪,只是暗自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下课铃声响起,云念开始收拾书本,准备前往学生会大楼进行竞赛培训。
谢屿见状,立刻凑了过来,刚才那点烦躁似乎已经被抛到脑后,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期待。
“云念。”
他叫住她,声音比平时收敛了些许张扬。
“晚上一起吃饭吗?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味道应该还行。”
他努力让自己的邀请听起来很随意,但不自然的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云念头也没抬,拉上书包拉链:“晚上有培训,没空。”
谢屿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了一下,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肩膀也垮了下去。
他闷闷地“哦”了一声,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云念站起身就要离开。
就在云念快要走出座位时。
“那我不吃饭了。我可以去看你培训吗?”
他见云念脚步微顿,立刻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语速都快了几分:
“我保证!就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绝对不发出声音,绝对不打扰你!我……我可以自己带书去看!或者处理点别的事情!你就当我不存在,行不行?”
他眼巴巴地望着云念,眼睛里此刻竟流露出一种类似大型犬祈求主人带出门的可怜劲儿。
云念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谢屿那副“我真的很乖”的保证模样,只觉得一阵头疼。
她微微蹙眉,权衡了片刻。
培训室是公共空间,她无权阻止任何人进入。与其在这里跟他浪费口舌,不如……
她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谢屿脸上瞬间阴转晴,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口白牙。
他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但步伐轻快,嘴里还无声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云念推开培训室的门,里面果然已经有人了。
邵晟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低头翻阅着资料。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脸上浮现招牌笑容,目光落在云念身上。
云念注意到,他今天似乎比平时更加精致了一些。
头发一丝不苟,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连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似乎都经过了重新斟酌,清雅而不失存在感。
然而,一想到他之前发的那些诡异消息,云念心里就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
她并不想与他有学习之外的交流,只是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邵晟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冷淡。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刚想站起身,对云念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紧跟着云念,大大咧咧地也挤进了培训室。
是谢屿。
邵晟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和不悦。
谢屿可不管那么多,他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赛车杂志,摊在桌上。
邵晟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温和的面具:
“谢屿。”
他微笑着开口,声音依旧悦耳,“这里是数学竞赛培训小组,正在进行封闭式训练。无关人员在这里,可能会影响培训效率。你看……”
谢屿头都没抬,翻了一页杂志,漫不经心地回道:
“封闭训练?校规哪条写了?这培训室是公共区域吧?邵副主席。”
他特意加重了“副主席”三个字,带着点挑衅,“我保证安静,不打扰你们。你们训你们的,我看我的,互不干涉。”
邵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目光转向云念,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支持:“云念同学,你觉得呢?谢屿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你?”
云念正在摊开习题集,闻言头也没抬:“只要保持安静,在哪里是他的自由。”
这话听在谢屿耳朵里,简直就是默许和支持!
他得意地瞟了邵晟一眼,甚至还故意把杂志翻得哗啦响了一点。
邵晟看到云念隐隐偏向谢屿的态度,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手机。

谢屿手指飞快回复:【在培训室这边,干嘛?】
【江让】:正好,我也在办公室。有点东西要搬,人手不够,过来帮个忙。
谢屿和江让虽然一个闹腾一个沉静,但关系还算不错,主要是谢屿欣赏江让那种纯粹搞艺术不理俗事的调调,觉得比邵晟这种假惺惺的家伙真实多了。
他于是立刻回了句:
【谢屿】:行,马上到。
他收起手机,站起身,对云念说了句:
“云念,江让找我有点事,我过去一趟。”
云念微微点头。
谢屿一走,培训室里就只剩下云念、邵晟,以及一直沉默做题的齐琳。
没过几分钟,齐琳也合上了笔记本,利落地收拾好书包背在肩上,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我今天有事,请个假,先走了。”
她走到门口,脚步却微微一顿,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云念一眼。
但她什么也没说,拉开门便离开了。
“砰。”
门被轻轻带上。
偌大的培训室里,霎时间只剩下云念和邵晟两个人。
邵晟一直紧绷的肩线,在齐琳离开后,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下来。
他放下笔,身体微微转向云念的方向,声音放得比平时更加柔和,带着一种关切的语调:
“云念同学,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我看你刚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前几天露营太累,还没恢复过来吗?还是遇到了什么别的困扰?”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眼神,让云念心中的警惕感瞬间升到了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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