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被渣后黑化了by南陆星离
南陆星离  发于:202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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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水桶粗的铁木被齐齐拦腰砍断,整片树林在他一剑之下毁了大半。
整个空间温度骤然降低,她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陈忆容真的很想转身就跑,但她知道眼前的人虽然没有看她,却时时刻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一旦她敢走,等待她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惩罚了。
还记得有一次天虚山有客人到访,晏长老叫她出去撑个场面,也是作为掌门的代表。
她收拾得整整齐齐前去赴宴。
恰巧对方来人中有一核心男弟子对陈忆容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整场下来一个劲逮着她问这问那,最后还坐在她旁边跟她勾肩搭背,把酒言欢。
气氛正酣,沈惊问突然闯入,大家顿时愣住,齐齐看向他。
他不声不响走到两人面前,吓得男弟子手直哆嗦,酒杯啪一下落到桌上,酒水撒了满地。
沈惊问轻飘飘说了句:“还不回去。”
陈忆容不好意思地对着男弟子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跟众人告辞就被沈惊问提溜着后衣领拎走了。
当时一路上他也是一言不发,把她扔到白玉宫殿前面的地板上,差点摔了一跤。
也不跟她说一句话,脸色极难看地用剑气将殿门口十二座石像震得粉碎。
她被吓到了,转而又升起一股怒意,觉得沈惊问简直不可理喻。
没理会他那句“站住”,径直跑开,去的山腰那座小屋。
都快要睡着了,毛骨悚然的寒意渐起,惊得她立刻睁开眼。
沈惊问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不出声也不点灯,就直勾勾看着她,吓得她张嘴大叫。
还未出声,口中就被塞入两根微凉的手指,指腹轻轻压住她的舌尖,硬是将声音吞了回去。
“你不听话。”沈惊问没有把手拿出来,反而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柔软,逼她将头往后仰。
她百般闪躲,拼命往后退,口中指尖跟着往前移,最后她抵上墙面,退无可退。
他眼神幽深,语气却淡淡:“以后不许别人碰你。”
风雪气息并未散去,反而越发寒冷,陈忆容知道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她双眸圆睁,发出“吱吱”声。
沈惊问顺着坐在床榻边,两人距离更近了,他的脸凑过来低声耳语:“看来要给你点惩罚你才记得住。”
门窗倏然关闭,风雪将她入侵了三天三夜。
虽然没有到最后,但是……
不提也罢。
陈忆容试图走近闻静,见他没有反抗,徒然大胆起来。
“师……师弟。”她咬了下自己舌头,差点说漏嘴:“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
闻静抬头看她,眸色暗沉。
她强迫自己不要露怯,小心翼翼扯了扯他衣角,挤出一个笑尽,语气尽可能轻松:“你看,等会缠丝宗发现我们在搞破坏说不得要把我们轰出去。”
他垂眸凝视陈忆容的手,抓到身前。
她眼皮跳了一下,不敢抽回来。
“你不怕我?”闻静淡淡出声。
能开口说话就是好事,她暗自长呼一口气,温和道:“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撒谎。”闻静压住她的手腕冷笑:“你的脉搏,跳得好快。”
还不是被你吓的。
“只是天气太热了,所以才跳得快。”陈忆容呵呵一笑,内心骂他脑子有病,动不动就发疯。
“你在骂我?”闻静神色平静,放开了她。
“没有。”获得自由后立刻放到身后,另一只手环上手腕轻轻按摩,缓解疼痛。
闻静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像是在审视什么,陈忆容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心想他不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吧。
这具分身凝练时间不长,怕不是个半桶水,该死的沈惊问,都说别造了。
“上一次,你也不怕我。”闻静开口:“为什么,你是真的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
陈忆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风雪门时有人被挖灵根,半夜找她打架那次。
“我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恶意。”陈忆容咬死不认早知道他是沈惊问。
“呵呵。”闻静心情忽然变好,他凑近她,语气带着点亲昵:“师姐,你这样信任我,我该怎么回报你。”
不必,你正常点就好。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有时候你好像会控制不住自己?”陈忆容真的很好奇,沈惊问平日克己自持,不像是为一点小事就冲动的人。
“因为……”他定定看着陈忆容:“我修炼的是无心剑诀。”
“哦。”陈忆容了然点点头,“我看出来了,你周身风雪气与师尊相似,也是单金灵根,修炼无心剑诀想必是个不错的选择。”
绝不能再让他掉马,掉一个马甲他们的关系就开始变得不纯洁。
掉第二个马甲岂不是身体就要变得不纯洁。
“修炼无心剑诀,人的七情六欲会被极大的消磨,最后成为无心之人。”闻静轻声问她:“你知道,被灭掉的感情都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她只听晏长老说修炼之人可能会因为长期压抑而性情大变。
“它们会被剑诀压制住,直到有一天可以找到一个释放的点,所有欲.求都会通过这里宣泄。”闻静笑了,看得陈忆容心里发慌。
“师姐,我好像……对你有欲.望。”他歪着头,向陈忆容寻求答案:“我该怎么办?”
是我该怎么办才对!
这突如起来的表白让她不知所措,她讷讷道:“如果……不发泄出来,会怎么样。”
“会疯掉,然后走火入魔变成一个杀戮机器,杀掉所有人或者被人杀掉。”闻静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啊这……”陈忆容有些后悔为什么问闻静,这下让她进退两难,答什么都有可能露馅。
“师姐,我知道你有道侣了。”闻静的头突然贴近她,微凉的风雪气若有似无地涌入鼻尖,他垂眸轻声问:“我不求名分,只求师姐偶尔垂怜。”
语气十分可怜,像一只乞求主人怜惜的小狗。
【渣男】你真会玩啊,自己挖自己墙角。
他一定是在考验我。
陈忆容面容严肃,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只能义正言辞拒绝道:“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闻静轻声叹了口气。
她也松了一口气,过关了。
下一刻,陈忆容的嘴唇被咬住。
她呆愣在地,双眼微怔。
“你……”
闻静加大力度,将她拒绝之语尽数吞下。
熟悉的寒息,温热的唇舌都叫她一下子失了神,迷了心,任他拿捏。
一吻结束,陈忆容满脸通红,眸子像染了春水,晶莹透亮。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闻静眉眼柔和下来,伸手去拉她。
陈忆容还沉浸在刚刚的吻中,脑子晕乎乎地任由他牵着。
两人就这样手拉手回到了天虚山小院,在她房门口分道扬镳。
关上门,她背靠着门锁深呼吸,心还在砰砰跳,丝毫没注意到房间里有人。
直到漫不经心的声音懒懒地响起。
“发生什么好事了,怎么一直在笑。”
陈忆容猛地咳了起来。
是穆承钧。
作者有话说:
人生苦短,爱意绵长。去生活吧,就像没有明天一样——迈克尔罗伯森《越狱者》
闻静:我不介意没有名分。
穆承钧:你刚刚跟谁出去了。
陈忆容:你,他,你们……我不玩了。
因为第一次弄抽奖所以不太会,之前还没入V就一直追的读者小可爱到时候我会手动给你们抽奖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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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钧拉她坐下,认真又轻柔地一下又一下抚过她后脊,给她顺气。
陈忆容觉得他是在戳自己的脊梁骨,指尖划每划过一节,她都有种渡过一劫的滋味。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他脑袋上68的数字幽幽问:“不是说这具分身需要休养吗?”
穆承钧好脾气地捏了捏她的脸,勾起嘴角:“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沈惊问在用这具分身时总能说出一些他平日绝不会说的情话。
陈忆容两颊泛起绯红,正巧穆承钧把屋里的灯点亮了。
朦胧昏黄的烛火下,她像一只透红的水蜜桃,诱得人想去咬上一口,不,是很多口,恨不得整个吞下。
穆承钧眸光轻闪,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声音染上几分沙哑。
“你还没说呢,什么事这么高兴?”
陈忆容胸口一梗,他是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难怪刚刚跟闻静分开时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来屋里面还有一个。
内心冷笑,【渣男】玩得好一手自导自演。
那她就陪他玩玩。
“高兴的事自然有。”陈忆容正襟危坐,一脸谈正事表情:“今日我见到了沉宗主,她答应与天虚山结盟。“
“哦?”穆承钧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陈忆容的头发,兴致缺缺地接了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识时务。”
“你和沉宗主很熟吗?”
今日沉妙音认出她是沈惊问徒弟后态度突然变得格外慎重,她难免多想。
“有过几面之缘。”
“几面?”
穆承钧笑了起来,敲了敲她脑袋,语气玩味:“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们赏过月吗?”陈忆容明知故问。
谁料穆承钧却没有一口否认,他揉揉额角似乎在回忆。
“快说!”陈忆容凶巴巴戳了戳他胸口。
他用穆承钧的脸时,她总是更放肆一些,也许是因为穆承钧总是懒洋洋的样子与不苟言笑的沈惊问大相径庭,让她产生一种他很好说话的错觉。
情不自禁就把他当做同辈人相处。
而对沈惊问和闻静气质相似,她总抱有一丝敬畏。这源于沈惊问最初见面时冷漠孤傲,高不可攀的形象在她心里生了根。
穆承钧反握住她的手指,眼尾扬起,笑意更甚,把她揽在怀里。下颌放在她头顶上,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闷笑回她:“没有,你满意了吧。”
“哼。”陈忆容从他怀里起来,凑近他的唇角奖励似地啄了一下,那天他在听到闻静否认时就想这么做了,可惜人不对,她不敢。
穆承钧先是微怔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然后迅速反客为主,在她起身时一手扣住要离开的后脑勺,迫使她弯下腰。
两人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穆承钧又长又密的睫毛若有似无扇在她脸上,痒痒的,搅乱了呼吸。
另一只手的指尖温柔抚过她柔软的唇瓣,明明微凉,却让她的心燥得慌。
身体僵直不敢动弹,却又好像在期待什么。
指腹滑到嘴角,顿了顿。
下一秒,那根手指遽然加重力气,她疼得“嘶”了一声。
只听他目光灼灼盯着那处,森然道:“这里怎么有个伤口。”
当时陈忆容差点就要拔剑了。
但是在最后一刻她选择把头偏过一边去,从嘴里咬牙切齿蹦出四个字:“自、己、咬、的。”
穆承钧掰正她的脑袋,冷笑一声,“我看不像吧。”
沈惊问是不是有病,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哪来那么多戏。
她打掉他的手,同样回以冷笑:“爱信不信。”
说完坐回自己位置上,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放肆。”穆承钧嘴上不高兴,脸色却好了很多,他扣紧陈忆容五指又扯近了些,语气略有缓和:“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不是忘记我是你师尊了。”
“去,去外面大喊你是‘沈惊问’。”她感觉出穆承钧现在心情不错,大胆开玩笑:“看看别人信不信?”
穆承钧另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见陈忆容这样没大没小心情反而更好了,笑骂了句:“逆徒。”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脸旁,有一下没一下蹭着,活像一只大懒猫在标记气味。
只要不提唇角这茬,陈忆容由着他。
穆承钧打了个哈欠,闲聊似的问她:“你好像在对着穆承钧这张脸的时候特别胆大妄为,但对着我总是小心翼翼。”他指在面对沈惊问时,陈忆容总是小心谨慎,不如现在放松自在。
“难道你其实喜欢的是‘穆承钧’,而不是我?”
他又开始给自己加戏了。
陈忆容一脸无辜:“这不都是你吗?”
“那你喜欢哪个我?”很好,又是一道陷阱题。
“不管哪个你,都是你。”她把锅甩回去:“你自己更喜欢哪个才是最重要的。”
“狡童。”
穆承钧捏了一下她的手,柔软温暖,让他终年寒凉的掌心有了余温。
“不用怕我,”他向她保证:“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了。”陈忆容脖间露出的莹白肌肤微微发红,热意涌上耳根,旖旎情愫在房内悄悄流转,她的心悸动不止。
她故意转移话题:“不过,我真有个疑问想请教师尊。”
她想弄明白,为什么沈惊问要凝练分身。
如果是为了在澜渊秘境那样对修为有限制的地方需要分身便宜行事,那为什么还要造出第二具修为相同的穆承钧。
分身修为低于本尊,绝不是用来保命,更何况他所有分身并不是沈惊问的模样。
穆承钧从鼻孔中哼了声,像是对这句“师尊”的嗤之以鼻。
这是同意了。
“为什么要凝练分身,难道是为了换个身份体验一下生活?”
穆承钧听后翻了个白眼,这是沈惊问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想必你从晏长老那里了解过无心剑诀吧。”
陈忆容使劲点头,你自己刚刚才跟我说过。
“无心剑诀,是顶级的功法不错,可它弊端也非常明显……”穆承钧将闻静说过的再重复了一次,重点在于被压制的喜怒哀乐需要及时释放,不然积累到一个点后会就集中爆发。
“所以,分身的作用是替我承担一部分情绪,减缓无心剑诀的反噬。”
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陈忆容上下打量穆承钧,难怪她总觉得面前这具分身跟沈惊问性情脾气相差极大,原来是一个情感承载体。
她想了又想,终是忍不住开口,还用上了敬语:“‘穆承钧’的出现,已经完全帮您化解了反噬之力吗?”
“哪有那么简单?”穆承钧看着她,语气随意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一个分身只能承载一部分。”
陈忆容在心里默默总结:他有大病,一个人受不了,多弄几个人来承担。
“那多凝练几具分身,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了?”
穆承钧见她天真的样子,板起脸严肃道:“分身只是暂时寄存心中的欲.念,延缓反噬的时间,终有一天还是会全部回到本尊。”
“那怎么办?”
她果然神色焦急,眉头紧蹙。
他狭长黑眸中印着烛光,眼神认真:“解决办法就是找到宣泄情绪的点,比如一个人。直到将所有积攒的执念欲.望都慢慢寄托在她身上,只要她没事,我就会没事。”
陈忆容被他眸光中蕴藏的浓烈情绪吓了一跳,下意识抽回手却失败了。
“怎么,你在害怕?”穆承钧声音很轻,似认真又似开玩笑地道:“现在害怕来不及了,你逃不掉了。”
一瞬间,陈忆容觉得自己像一只毫无反抗的猎物,被狩猎者扼住了脆弱的喉咙。
她咽了咽口水,不怕死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小心中途陨落,你会怎么样?”
“呵呵。”他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尤为渗人,“那我也活不了了。”
陈忆容心里咯噔一下,霎时凉了大半,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睫毛不由自主地颤动着,连着声音也颤起来:“也……不至于吧。”
“所以……”他恢复正常声音,眉头微挑:“你回去给我好好修炼,听见没?”
等会,怎么话题一转就谈到了学习问题。
不想当好学生的陈忆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含糊道:“嗯……今天好晚了,我要休息了。”
穆承钧打趣她:“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陈忆容总算抽回了手,活动僵硬的手腕没声好气道:“我在明示让你出去。”
穆承钧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
终于可以躺在床上,她望着虚无的黑暗微微出神。
任务进度在今日沉妙音答应与天虚山结盟时已经达到了41%,如果能够顺利消灭或者拉拢焚天城、无量城、灵鹤山就会达到56%,除掉风雪门有10%进度,那就快要走完三分之二的世界线了。
她曾想过,延缓世界线进度,直到今天从沈惊问口中得知无心剑诀的真正危害。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将更多的感情投注在她身上,到最后她就成了他的死穴,他的软肋。
迟早是要离开的,不如快刀斩乱麻。
想到今天他说的那句“那我也活不了了”就一阵害怕。
现在脱身,应该还来得及吧。
陈忆容心事重重,睡得并不安稳,她梦见沈惊问癫狂到六亲不认,又梦见自己被他困在飞来峰。
他双眼满是戾气,红着眼掐住她的脖子寒声问:“为什么要离开我。”
“啊……”她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汗水如小溪顺着脸颊滑落。
一方白帕递到眼前,她顺手接过,忽而一愣。
闻静冷淡的声音恰好响起:“师姐,你做噩梦了。”
陈忆容屏住呼吸不敢动。
噩梦,怎么还没醒。
作者有话说:
穆承钧:谁咬的。
陈忆容:一个叫闻静的狗男人,你去杀了他吧。
穆承钧:算了,我也咬一个扯平了。
陈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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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忆容沉默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嗓子干渴如沙洲旅人,声音十分沙哑:“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做了个噩梦。”闻静声音又轻又冷,在黑暗寂静的房间内显得空洞而悠远,“我梦见师姐消失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所以我过来看看。”
她听后背脊生寒,掌心都冒出了汗。
沈惊问莫不是有窥心之术。
半晌,她讷讷开口:“我怎么会突然消失,梦里的事当不得真。”
也不知是安慰闻静还是安慰自己,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闻静轻叹:“那就好。”
陈忆容迟迟不敢与他对视,害怕泄露眼中的惊惧不安。
她用帕子胡乱擦拭额头,可越擦,汗越多,白帕很快就完全浸湿。
闻静走到她床边坐下,又拿出了一块,并未递给陈忆容,而是亲自为她擦汗。
“师姐还没说,你做了什么噩梦。”
“吓成这样。”
闻静手上动作轻柔,却让她如芒刺背,好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不能告诉我吗?”
闻静很执着等着她的回答。
陈忆容鼓足勇气看向身边的人,发现他神色一片平静,与梦中的疯狂偏执判若两人。
“我梦见……”
斟酌半天,她小心试探:“师尊被无心剑诀反噬。”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
“他好像很痛苦,”她说出口后反而松了一口气,突然抓上闻静的手直勾勾看他:“无心剑诀,可以不练了吗?”
她目光慌乱,嘴唇发白,整张脸绷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闻静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掌心,安抚道:“不必过于担忧沈掌门,这么多年来他都无事,想必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陈忆容这一刻真想挑明他的身份,大声问他,装成闻静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话到嘴边,她却换成了:“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闻静眸光轻闪,反问她:“师姐不是知道了吗,你就是我的解决办法。”
陈忆容听后整个人定住了,继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抽出手,快到闻静来不及反应。
他放下手帕,凑到陈忆容耳边低声说:“师姐,我看见他了,他和我好像很不一样,师姐是喜欢那样的人吗?”
寂静的夜晚,磁性的呢喃声夹杂着微凉的风雪气,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垂,引起一阵战栗。
“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变成那样。”
他像一个卑微的奴隶,乞求主人的垂怜。
蓦地,冰凉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陈忆容终于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大半夜的,别发疯,滚出去。”
寸光贴着他的脖子,他反而无声地笑了起来,顺从地起身。
陈忆容却未收回寸光,警惕戒备着,以防他下一秒做出什么混账事。
闻静退后几步,怔怔看着陈忆容,再次恳求:“师姐,我不要名分,我们可以……”
“滚。”
不等他说完,陈忆容目光凌厉,用剑威胁似的对准他胸膛戳了戳。
“真的没办法接受我吗?”
他语气十分落寞,转身轻飘飘离开了,就如同他来时那样无声无息。
等确认他真的离开后,陈忆容长舒一口气倒回床上,寸光还在手边没有收进剑鞘。
她小声骂了句脏话:“沈惊问,你他喵的是个神经病。”
自己给自己安排虐恋剧本,我爱的人和别人在屋里,我却只能在屋顶。
无奈地闭上眼,心里叨念着这叫什么事,只想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好难。
更想加入缠丝宗了。
高度紧张过后的好处是她后半夜酣然入睡。
翌日早上。
有什么东西在她鼻尖动来动去,痒痒的,她挥手拂开,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在脸上,继续使坏。
陈忆容被弄得实在不胜其烦,鼓着嘴凶巴巴睁眼。
穆承钧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坐在床边,眉开眼笑,手里拿着一根不知名的草在她眼前乱晃。
昨晚的旧恨加早上的新仇让彻底爆发,不耐烦地吼出声:“你有完没完!”
穆承钧没被吓到,凑过去亲了她一口,笑着抚慰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大起床气。是不是昨晚我说可以不用怕我,今天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我以前也没发现你是个神经病啊。
陈忆容胸前一股气又熄火了,生无可恋地拖长调子:“师尊对不起,我错了。”
错在我看了那本该死的小说。
穆承钧满不在乎这件小事,正要把她拉起来时摸到了陈忆容身下的一块白帕,那是昨晚闻静给她的。
他举起帕子放在陈忆容眼前,眼中耐人寻味:“这好像不是你的帕子吧?”
陈忆容用的与沈惊问的一样,都是鹤纹雪蚕丝手帕,暗染他特有的风雪寒意。
这一块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凑过鼻尖轻嗅,漠然开口:“这上面有无心剑诀的气息。”
陈忆容再一次升起直接跟他摊牌的念头,但是活生生又忍住了,胸口憋得都疼。
她没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闻静就是沈惊问的,若是说出来,以沈惊问的敏锐一定会揪着不放,到时候麻烦更多。
说不定还有什么搜魂的法术,那她穿书和系统之事就有暴露的可能性。
久久不曾有过动静的系统出乎意料地在脑子里出声。
【系统:警报!若宿主身份暴露,任务直接失败。】
这是系统除了冷冰冰发布任务以外第一次干预剧情。
陈忆容只能耐着性子陪他继续演戏。
“有个叫闻静的师弟,跟你一样修炼无心剑诀,这大概是他的。”
“他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穆承钧嘴角带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陈忆容想杀人。
她屏住呼吸,然后语气自然:“昨日去夏苑时他落下的,我顺手捡了回来。”
穆承钧轻声道:“下次不要乱捡别人的东西,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手帕在他手上瞬间化为湮粉。
她抿抿唇,目光没有焦点。
两人一时间寂静无声,直到门外李玉真一声惊呼:“闻静师弟,你怎么一大早就站在这里,是等陈师姐吗?”
他夸张的声音很难让人忽略,陈忆容穆承钧齐齐把头转向门口。
此时李玉真又大喊:“陈师姐起床了吗,我们今天约好一起去秋苑的。”
穆承钧转过头眼神露出玩味儿,打趣道:“一起吧,见见你的闻静师弟。”
陈忆容默默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勾起一丝冷笑。
既然你非要送上门加戏,那我就陪你演演。
陈忆容换好男装,与穆承钧一同出门。
“师姐你终于出来了,”李玉真唇边笑意在见到另一个人时逐渐凝固,磕磕巴巴说:“穆、穆前辈也来了……”
不自觉转头看向闻静,发现他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眼神寒凉。
糟了,闻静师弟看见穆前辈从陈师姐房里走出来,肯定要误会了。
他连忙迎上去询问,穆承钧亮出一块令牌。
“风雪门最近动作很大,晏长老不放心你们,特别委托我做天虚山客卿长老,让我照看一二。”
“原来如此。”他瞄了一眼闻静,发现他神色不变,故意说:“穆前辈一大早想必就是去找师姐沟通此事。”
绝对不是男女私情,所以闻静师弟你不要误解。
闻静一个字不说,站在那里,旁若无人凝视着陈忆容。
穆承钧注意到了闻静的眼神,用手肘推了一下她,陈忆容像终于回过神,冲他眨了眨眼。
她先一步走到闻静旁边,指着穆承钧说:“闻静师弟,这位是穆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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