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那边是个三岔路口, 我是眼睁睁看见他往左边的路口拐的，就跟了上去，可走到这条路，却发现路上空无一人。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三秒钟的时间！”
裴娅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岔路口走过去，从校门口到岔路口大约有150米，除非是博尔特，否则不可能两三秒钟就能从路口跑到学校。
如果武海没有看错，只有一个可能，路子炤从其他隐蔽的小路溜走了。
裴娅琪仔仔细细看着路两旁的建筑，右手边就是学校栏杆，从栏杆可以清楚的看见学校内部的情况，而且栏杆上装了防盗电网，所以路子炤不可能翻栏杆进去。
路的右手边是一排小商铺，文具店，书店，动漫店，还有很多小吃店。这个点多数店都已经关门，只有一家店还半卷着门帘。
这是一家美妆店，叫“美Baby”。裴娅琪弯下腰从没有被门帘遮挡住的地方往里面看，可以看见里面还有客人。
她本想敲门进去，但想了想，还是停住了手。
此时林萍萍和武海也追了过来，两个人刚想问话，就看见裴娅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带着二人离开。
裴娅琪算着时间，从美妆店走到岔路口，大概用了半分钟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全力跑步，两三秒钟是能够从路口到达这家店的。
武海问：“小裴姐，这家店有问题吗？”
裴娅琪点了点头，说：“我刚刚看见这家店有一扇暗门，但我不确定那扇门是做装饰用的还是真的能打开。如果能打开，那么路子炤很有可能是从这家店经过去了另一条路。”
“我们进去看看就是了！”武海摩拳擦掌，准备去敲门。
裴娅琪赶紧拦住他：“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现在又是深夜，出什么事怎么办！而且我们没有搜查令，就算进去了也不能随意查看。”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他们把嫌疑人藏起来？”
裴娅琪想了想，对林萍萍说：“萍萍，这家店就交给你了，你明天来化个妆。”
“啊？化妆？哎？”林萍萍不好意思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化过妆呢！”
武海说：“咦？我还以为你天天都化了妆的呢！”
“胡说，哪有！”
裴娅琪拦在他们俩中间，说：“行了行了，明天这么着，林萍萍来美妆店，武海去另一条路查看。”
“可是……这一晚上，路子炤不会出什么事吗？”武海问，他是怕自己不能好好完成任务，还是跟踪这种简单的小任务。
“我会叫辅警过来看住这里，你们赶紧回去休息。警察也不是神仙，总得睡觉的。”
两个人听她这样说，也觉得自己确实累了。玻璃罩娃娃案连着鬼屋案，中间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凌晨一点半，魏以铭带着四人小队在烧烤摊里吃烧烤。
“小华，你把通过监控绘制出的路线给大家汇报一下。”
小华放下手里的烤面筋，清了一下喉咙说：“我最先要汇报的是，七号房间里的监控是无效的。”
“什么叫无效的？那是有监控还是没用监控？”小曹喝了口可乐问。
“有监控，并且一直是好的，但是监控的拍摄角度很奇怪，一直对着进门左侧的墙面，所以什么也没拍到。”
“会不会是被凶手挪过了？”小严问。
“不是，我为此调查过之前十天的七号房间的监控，都是这样的，一直处于面对着墙壁的状态，这说明这个监控保持这个状态很久了。”
小孔说：“会不会是巧合？”
魏以铭回道：“彭老师说过，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这一点之后要向唐宇寻问明白。小曹，你现在说说看四个人的行踪。”
小曹拿出笔记本说：“被害人与同行者二人的路线非常清晰，从入口进入后，先是去了七号房间，停留了三分钟左右后，童玲先退了出来，之后过了两分钟，路子炤和被害者韩文馨同时出来……”
“咦？他们不是一起出来的？”小曹问。
“是的，这一点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反复观看监控后发现，童玲似乎是被什么声音吸引出来的，她出来时勾着头往右边看了看，又回头对里面说了什么之后才走出来的。”
魏以铭微微皱眉，说：“这一点确实不合理。童玲胆子很小，应该不会愿意一个人出来。除非……”
“除非里面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小孔立刻说。
“是的，这一点我们可以直接去询问童玲。小华，你接着说。”
“哦哦好的，三个人都走出七号房间后，直接往对面的十二号房间走，并且非常顺利地打开暗门后到达十号房间，并找到出口。”
“是谁领的路？”
“是死者韩文馨。”
“好的，下面你来说说另一位顾客的行动路线。”
小华撇了撇嘴说：“我说了你们别不信，第四位客人没有出现在监控里。”
小曹质疑道：“可是张渠不是说他确实进了鬼屋，并且鬼屋门口的监控能拍下他的嘛？”
“是的，但只有入口处的监控拍下了他。监控显示他走进鬼屋后打开了一号房间，然后就消失了。”
“出口处有没有拍到他？”
“没有。”
“那就说明鬼屋有暗道吧！”小严皱着眉说。
“会不会是他还在鬼屋里？”小孔瞪着眼睛说。
“我觉得也许他不是人，是鬼吧！”
魏以铭喝了口可乐说：“只有小严说得还像点样子，等会儿我们进去看看。”
“去哪里啊？”小曹问。
“去鬼屋，我不是说了吗，吃完了要继续工作的。”
吃烧烤原本是件开心的事情，可是四个人在听魏以铭布置了接下来的任务后，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们等会儿重新进鬼屋，这一次有两个任务。第一，小华根据监控绘制出了四个人的游戏路线，我们也走一遍……”
“魏队……”小曹打断他的话，吐吐舌头说，“没这个必要吧，这监控不是拍的明明白白的吗？”
“有些事情不能从监控里面看见，我们必须从当事人的角度去体会。对了，他们进去的时候是没有开灯用手电辅助照明的，我们等会儿也这样。”
“哎——！”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不要了吧，哎？我真不敢玩鬼屋啊！”小孔猛地咬了一口羊肉串，似乎想把恐惧感压下去。
“不想去就不要去好咯。”魏以铭挑挑眉说，“不逼你们，只是你们自己想想自己的身份。”
小严胆子大点，问：“魏队，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拆墙，一号房间的墙面上有血迹，我们要把骷髅全部扒掉。”
“……”
“我感觉……一晚上的时间有点不够啊。”小华挠挠头说，“我……我绝对不是逃避啊，魏队，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做这件事。”
“不是非要大半夜做这件事，我只是担心张渠会在这个晚上把证据销毁。案件发生在鬼屋，不管死者的死因是什么，这个鬼屋一定是存在问题的，而且论坛里置顶的那个留言，应该就是从鬼屋里发出来的。我觉得在这起案件之前曾经发生过另一起案件。”
“那不是鬼发出来的嘛？”小华小声嘀咕道，立刻被魏以铭用眼神杀死了。
魏以铭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他一拍手说：“行动吧，各位，等会儿进去了一定要仔细观察，不能漏掉一点线索。”
五个人重新来到零号阴宅鬼屋门口时，正是午夜时分，夜风微寒，吹得人直打颤。
小华嘴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小孔不住地搓手，小曹和小严虽然没有他俩这么夸张，但脸色也非常不好。
魏以铭给他们四人都发了电筒，然后说：“小严，小孔，小曹，你们假扮韩文馨童玲和路子炤，小华，你来走第一个顾客金石开的路线。”
“哎？！”小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事，我陪你一起。”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监控里不是根本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吗？那我要怎么走？”
“这就是你的任务，弄清楚第四个客人是如何躲避监控，离开鬼屋的。”
第178章 墙中暗道
按照监控上显示的顺序, 魏以铭与小华先走进鬼屋，他们要在两分钟之内走进一号房间，因为两分钟之后, 韩文馨和路子炤就进来了，按照路子炤的说法，他并没有看见这第四个客人。
两个人打着电筒走到一号房间的门口时, 愣住了, 因为一号房间并没有门, 昨天晚上, 他们是通过二号房间的暗门走进去的。
“小华，你好好想想，那个客人是不是从这里消失的？”
“就是这个位置, 他走进了门, 然后监控就再也没有拍到他！”小华很肯定地说。
魏以铭用手电照了照门，这是一扇很普通的门，外面上了锁，根本不能打开, 而且魏以铭记得昨天在一号房间观察时，这扇门所在的墙面上贴满了人骨模型, 不像是能打开的样子。
他上下照了照, 天花板和地面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门, 不禁怀疑起小华的说法。
此时, 小孔小曹和小严三个人已经依照魏以铭的吩咐走了进来, 手电筒照到他们二人后, 三个人吓了一跳。
“我们……是先出去吗？”小孔问。
“不用, 你们走你们的, 就当我们俩不存在。”魏以铭边观察着门边说, 三个人于是径直往七号房间走去，“对了，”魏以铭喊住他们，“重点分析一下童玲的行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为什么愿意一个人走出房间。”
几个人点了点头，怀着沉重的心情往七号房间走去。
他们是不敢开门，毕竟关于七号房间的诡异传说太多了，他们站在这个房间面前，难以不去想那些恐怖故事。
魏以铭这边终于有了发现。他在一号房间门的右边墙体上发现了一道缝隙，这道缝隙离门框大约有30厘米宽，因为在缝隙上面有用黑色油漆画的“撒旦之剑”，因此很难被发现。
凭借刑警的直觉，他伸手敲了敲墙体，发现这面墙里面是空的——是只有这面30厘米宽的墙里面是空的，其余的墙体还是实心的。
魏以铭认定，第四个客人就是从这面墙消失的，这面墙的后面，应该有一个隐藏空间。现在的问题在于，该如何像监控里的第四个客人那样，轻易地打开它。
“魏队，你看这一块印记好奇怪啊。”小华指着这面墙的一小块墙皮脱落的地方说。
魏以铭也将手电对着他手指的地方，只见那一小块没有墙皮的水泥墙体非常光滑，像是常年被触碰过似的。他伸手触碰了一下这个异常光滑的墙面，竟发现墙面有非常暗的红色的小灯亮了一下。
时间很短，甚至让魏以铭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一旁的小华也说：“刚刚好像亮了一下，就这一小块。”
“你也看见了？”
“我看见了，不过就一下下，我……我不太确定。”
“动手吧。”魏以铭把手电卡在肩膀上的带子里，卷起袖子开始敲击墙面。
小华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问：“动手干什么？”
“把这面墙拆了，与其在这里找开门的方式，不如来个直接点的办法。”他说着，握紧拳头，对着墙狠狠打了下去。
墙面上很快出现一个坑，这种坑他上学的时候见过，是因为墙体的材料是三合板，所以非常不结实。发现这一点后，魏以铭心中一喜，又连着对墙面打了几拳，很快在墙面上就出现一个黑洞。
借着手电的光往里面看去，发现这面墙的后面果然有暗道。暗道大约宽35厘米，人只能侧着身子站在里面。
“过来帮忙把墙拆了，然后我们进去。”魏以铭说着，开始徒手扳三合板墙，小华也过来帮忙，边拆墙边问：“真的要现在进去吗？明天天亮了再进去也不迟啊！”
“来都来了。”魏以铭扳下一块大的，墙面上的洞于是够让一个人进去了。
他取下肩上的手电筒，不带一点犹豫地进去。这个暗道跟刚刚看见的一样窄，只能侧着身子像螃蟹一样走。小华半天不敢进去，魏以铭也不催他，他觉得他一个人调查暗道就够了，小华来了也不见得能帮得上什么忙。
他顺着暗道一直走下去，这条暗道里什么杂物都没有，只是灰尘有点大，而且里面有股非常恶心的味道，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似乎是腐肉的味道。
想到这里，他停止了脚步，心里咯噔一下。虽说他是重案组的组长，但毕竟他首先是个人，如果在这个狭窄的暗道里藏着一具尸体，他看见了恐怕也会吓出病来。
他定了定神，举起手电往前方的路照了照，发现没几步就是墙了。
“不会吧，就这？”他小声嘀咕道，往墙快速挪过去，这才发现前方是一个拐角。
也就是说，这个暗道是以各个房间的墙为基础建造出来的，顺着暗道走下去，就可以不被监控发现也能到达任何一个房间——如果有相应的暗门的话。
他决定走完全程。
刚转完，就听见耳边有人说：“这暗道造得好精密啊。”突然的声音把魏以铭吓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他转头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小华。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我一直跟着您的，是您太专心了而已。而且在这里面走路，怎么可能会有太大的声音呢！”
魏以铭不想跟他多讨论这个，他看了看转过弯后的这条路，似乎很长，为了节省时间，他加快了步伐。
小华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边走边问：“魏队，你觉得这条暗道是做什么用的？”
“有可能是游戏机关。”魏以铭说。
“如果是机关的话，那为什么要装指纹锁？”
“什么指纹锁？”
“就拆掉的那面墙上不是有摸起来很光滑的一小块嘛，刚刚扒墙的时候那东西露出来了，是一个嵌在墙里面的指纹锁。”
“指纹锁！”魏以铭听罢意识到，这个第四个客人，要么是这家鬼屋的员工，要么是曾经参与鬼屋装修的工人！因为在墙体内装指纹锁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他暗自懊恼，怎么之前没想到要调查一下这家鬼屋的过去呢！
走了大约十米的距离，魏以铭面前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门。看见这道门，二人都愣了一下。
魏以铭伸手握住门把想打开，却立刻被小华拦住了。
“魏队，你先等一下。从距离上推测，这扇门的后面应该是五号房间。”
“五号房间怎么了？”
“你忘了监控里的情形了吗？”小华露出惊恐的表情，并抬起手放在下巴下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魏以铭这才想起来，在五号房间里有三个非常逼真的女鬼模型，按照张渠的说法，这三个模型是声控的，会被声音启动。
虽然他也很害怕，可是破案要紧，不得不进去看看。
“小华，这门我是肯定要开的，你就想那三个是模型就好了。”
“模型，模型啊，好吧……”小华又开始默念阿弥陀佛。
魏以铭深吸一口气，非常小心地扭动起门锁。门轻易地被打开了。
因为暗道窄所以门只能开一小半，从打开的空间往里看，只能看见门是挨着另一面墙按的，另一面墙上还有着另一扇门。
他斜着身子走进房间，映入眼前的，果然是五号房间。
那三个异常逼真的女鬼模型，在听见了他的动静后，开始像监控里那样转动自己的头部，三个女鬼的头最终以监控里那样扭曲的姿态停住了。
魏以铭就安静地用手电照着三个女鬼，等待她们结束这个吓人的动作，整个过程缓慢又诡异。
小华站在门外，听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于是颤抖着声音问：“魏队，你还在吗？”
魏以铭淡淡地说：“还活着。”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跟谁说话？女鬼吗？”魏以铭话音刚落，那三个女鬼的头又开始转动起来——确实，她们是声控的。
魏以铭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最后把目光凝聚到自己身后的那扇门上。
“小华，六号房间里有没有监控？”魏以铭问。
“没有，就六号房间里没有，我就这一点问了张渠，他说因为六号房间废弃很久了，所以就把监控关掉了。”
“所有的问题，应该都出在六号房间。”
“六号房间？案发的不是应该是七号房间吗？”
“只是在七号房间里发现了尸体，但这并不意味着案发现场就在七号房间。”魏以铭说着，开始尝试打开那扇门，但是门是上锁的。
“小华，进来拆门。”魏以铭命令道。
“又要拆门啊！这六号房间不是废弃了嘛！”小华是真的不想跟那三个女鬼见面，光是从监控里看就够吓人的了，要是现实中遇上，那真是惨不忍睹！
魏以铭边撬门锁边解释道：“监控里，这三个女鬼转动了脑袋，这就意味着她们被声音启动了，可是当时五号房间以及四号房间里都没有任何动静，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六号房间里发出了足以启动她们的声音。”
第179章 苍蝇的巢
在魏以铭的催促下, 小华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背对着那三个女鬼模型，为魏以铭打着电筒。
好在这扇门并不结实, 稍微敲几下，锁就掉下来了。魏以铭推开门，几只苍蝇带着一股浓重的腐尸味飞了出来, 他立刻要求小华戴好手套和口罩, 准备勘查现场。
“勘查现场？哪里是现场？”小华忍着恶心问。
“六号房间就是现场。小华, 你去把总开关打开, 我们现在需要灯光了。”
“总开关在门口，我要从暗道里出去那要挺久的。”小华说着，准备走回暗道。
“直接从五号房间的门出去, 那样比较快。”
“对哦, 那你等……”他说着转身准备去开五号房间的门，接过一转头，看见三个女鬼正以扭曲的姿势歪着脑袋站在门口，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魏以铭此刻已经借助手电筒的光发现六号房间内的血迹了, 见小华半天不动身，怒声道：“磨磨唧唧的在干什么, 你上警校的时候老师怎么教的！”
小华没见过魏以铭发这么大的火, 吓了一跳, 立刻敬了个礼说：“我现在就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 往三个女鬼的方向走过去。因为房间的地面是故意设计成容易踩出声音的木地板, 所以小华每迈出一步, 都会发出踏踏声, 女鬼的脑袋就跟随着声音不断的缓慢变化着方向。
小华简直用劲了这辈子的胆儿, 终于走到门边, 打开门赶紧冲了出去。刚冲出去，就撞见一个人，又吓得他跌回了屋子。
那个人拿手电照着他的脸，问：“小华，我们这边已经完成任务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听见声音，借着灯光，看见是小严，小华这才松了口气，说：“好端端的别吓人好不好，我这边一点都不怎么样！”他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走到鬼屋门口，打开总开关，整个鬼屋瞬间亮堂了起来，小华这才松了口气。
看见一号房间与二号房间墙体上的打洞，小严奇怪道：“这是你们弄出来的？”
“可不是，哎，我真是太佩服魏队了，胆子真大。只是我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关着灯走一遍四个人的路线，亮堂堂地走，不是看得更清楚嘛！”
小严一脸严肃道：“我觉得魏队这么做是非常明智的，摸着黑走，我们发现出口很难找到，按你说的，韩文馨非常顺利地就找到了出口，只能说明她早就知道出口在哪里。”
“那也没什么吧，说不定她之前来玩过呢！”小华不当一回事道。
“那为什么要再来一次？”
“再体会一次恐怖经历啊。”
“如果要体会恐怖经历，为什么不让童玲领队？她看样子没有玩过，如果她走前面，那不是会有趣很多？”小严似乎很有想法，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个时候，魏以铭在里面喊道：“门口的要聊天进来，我这里忙不过来！”
小华吐吐舌头，小声说：“跟你聊天我都把魏队忘了……对了小严，你既然在这里就跟我一起进去帮忙吧！”
“好啊。”小严点头，并主动往五号房间走去。
小华跟在他后面等着看他笑话，但小严看了看三个还在扭动脖子的女鬼，无动于衷地拐了过去。
“哎？哎哎哎？你没看见吗？”
“没看见什么？”小严奇怪地看了大惊小怪的小华一眼。
“女鬼啊！”
“那不是假的吗？这世上哪有鬼？”
“……”
两个人来到六号房间，立刻被里面的景象吓到了。
房间里到处都是苍蝇，密密麻麻，足足有上百只。仔细看墙面，上面还趴着蛆，无数只蛆一个挨着一个地蠕动着，遍布在墙面的每一个小坑里。
“关门，快关门。”魏以铭喊道。
小华指了指门外，说：“那我们在外面等你。”
魏以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如回家吧，家里舒服。”
小华默默地撇了撇嘴，关上门，把三个人都置身于苍蝇群里。
魏以铭凑在墙边仔细看着蛆，并用随身带的证物带装了几只蛆，准备带走。
一转身看见小华和小严还站在门口发呆，沉声道：“你们两个是木头桩子吗？”
小严回道：“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什么都没有？”魏以铭指了指空气说，“这天上飞的是什么？”又指了指墙面说，“这墙上爬的是什么？你们知道这满屋子的苍蝇和蛆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意味着这里死过人，而且极有可能不止死过一个人！”
小华恍然大悟道：“我看过宋慈的《洗冤录》，里面就有用苍蝇寻找到杀人凶手的案子，所以苍蝇会被腐尸吸引对吧！”
小严也说：“大学的尸检课上老实也说过这个例子。”
魏以铭说：“既然这样，你们现在要做的就应该是提取被害人的DNA，而不是杵在那里说故事。过来拿棉签和证物袋，把疑似有血迹的地方都提取一下DNA。”
两个人伸手挥了挥面前的苍蝇，走过去接过魏以铭递过来地棉签和证物袋。
小华问：“魏队，你怎么随身有这些东西？”
魏以铭说：“因为我是刑警。”
小严问：“魏队，看这个现场的状况，死亡事件应该发生很久了，这么久过去了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这里是个封闭空间，大部分线索都会保存得很好。而且他们之所以把六号房间完全封闭，我想就是因为这里曾经太过混乱，以至于他们已经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干脆就放弃了。”
两个人学着魏以铭的样子，专门找蛆聚集得多的地方，虽然他们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真的很崩溃，可是看身为重案组组长的魏以铭都那么不怕吃苦，也就不好意思再有什么怨言了。
几个人忙活了一会儿，魏以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小严，小曹和小孔呢？”
小严回道：“他们在十号房间，那里也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
“怎么奇怪了，你说给我听听。”
据小严说，按照韩文馨他们的路线，出了七号房间，就直接往十号房间走去。撇去房间内可怕的装饰不说，十号房间最诡异的地方是，它的暗门是与十一号房间共用的那面墙。
“这确实很诡异。”魏以铭说。
“是啊，只接着手电筒，我们根本不能发现那面墙就是暗门，我们琢磨了半天，最后是小孔无意间把门撞开的。”小严说着，咳嗽了两声，他觉得好像有苍蝇飞到鼻子里去了，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好一点。
魏以铭问：“他们是从十二号房间出去的，十一号房间到十二号房间怎么走？”
“这说起来就更奇怪了，十一号房间根本没有通往十二号房间的门，我们三个最后是翻两个房间中间的窗户过去的。”
“这没什么，在这种地方窗户应该也算是门，如果找不到门，正常人都会想到翻窗户。”
“不是啊，那个窗户根本没那么容易发现，它藏在一副很大的画后面，需要先把画取下来，才能看见。小华，你在监控里看见的他们也是这么走的吗？”
小华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这么说，好像是这样的，但是他们的行动比你描述的要轻松很多，似乎没有那么困难，动作一气呵成，我看的时候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就是不对的地方了。”小严说，“韩文馨的这一系列行为都让人觉得很不协调。”
魏以铭笑道：“小严，说说是哪里让你觉得不协调。”
“嗯，既然魏队问了，那我就大胆的说了。来鬼屋玩应该是为了寻乐，既然是寻乐就不该那么快离开才对，她一开始明明是很想找乐子的，所以才会故意打开并不可能是出口的七号房间吧。”
“会不会是因为童玲害怕？”小华问。
“童玲从进门前就开始害怕了。”
“会不会是七号房间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受不了了所以要求立刻离开？”
小严否定道：“童玲她不是单独走出七号房间到处看了看吗，如果她害怕，就不应该离开两个同伴。”
“当时她走出七号房间，你们觉得是为什么？”魏以铭问。
“在找东西。”小华抢答道。
小严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似乎外面有什么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小华，监控里显示她当时在往哪里看？”
小华想了想，说：“六号房间，对了，她在往六号房间的方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