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但五岁半by悠悠我斯
悠悠我斯  发于:202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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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你,你骂回去啊!”俞安昊不解,怎么直接就给人推水里了,“他不会游泳,要是出现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你……”
想说“你负得起责任吗”,又怕话太重把俞幼杳吓到,俞安昊把话咽回去。
“我不会骂人。”俞幼杳理直气壮,她才五岁,夸人的词汇都不知道几个更别说骂人了,而且动手比动嘴的效率高多了不是吗,“他们一下子就闭嘴了。”
“你!”这个魔童!俞安昊转过身朝傅琦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说不过俞幼杳,让傅琦玉上。
傅琦玉觉得为孩子好,该教育的地方就必须得教育,不能有“不忍心”的情绪。
前两次打架他们试图教育俞幼杳,可就是“不忍心”最后不了了之,以至于发生今天的第三次。
“如果山居救援不及时,你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俞幼杳眨眨眼,后果?不是救上来了吗。
“我掉下去过,没事啊。”
我没事,所以其他掉下去的人也不会有事。
“万一呢。”傅琦玉加重语气,先不说明家是姻亲了,就算是陌生人,“那是三个孩子,三个家庭,一旦出了事,三对父母将失去他们的孩子。”
“如果我们失去你该怎么办?”
俞幼杳歪头,爸爸妈妈失去她?
会哭吗?她难过了表现出来的就是嚎啕大哭。
“会很伤心,其他父母也一样,你会成为……”杀人凶手几个字说不出口,傅琦玉换了个说法,“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做了这件不好的事,他们会疏远你,指责你,不会再有人和你玩。”
“你能接受这样的事吗?”
俞幼杳皱起眉头,他们先骂人错的还是她了,有没有天理了。
“他们骂姐姐,骂我,骂你们,我教训他们,我错了?”
“你没错,可你使用的方法不对,爷爷上次怎么和你说的,遇到事情告诉长辈,我们会解决。”
“那不成了告状精?”俞幼杳不太看得上这种角色。
把傅琦玉气了个仰倒,得,白说。
没招了,只能采用老方法,棍棒底下出孝子。
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打少了,打——
舍不得。
“去面壁思过,冷静一下你发热的大脑,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俞幼杳:?
俞安昊和傅琦玉急冲冲出了清泉居,还得去秋暝居商量如何收尾,明家那边也得去探望。
幼杳如果不推人下水,直接回来告诉他们船上发生的事,占理的就是他们。
或者,明家不是姻亲他们也不会如此为难。
房间内,俞幼杳在面壁思过。
第一次面壁思过,直接把脑门顶在墙上发力,像小牛犊在犁地一般,说不清在跟谁较劲。
头抬起来,脑门一个鲜红的红印,她揉了揉,痛。
都是闭门思过害的。
俞幼杳显然不可能真的思过,她觉得自己没错,什么三个家庭,她只推了两个,还有一个是自己跳下去的。
这怎么也赖在她身上。
十岁的被五岁的欺负了说出去谁信啊。
砰,俞幼杳又一次撞墙,因为没掌握好力度痛得一脸狰狞。
“杳杳?”俞姿澜从外面进来,她早就想来看看小堂妹了,一直被落水的事绊着。
明家三人被救起来她就说是她推的,但那三个人会告状,不得已她换了个说法,“我指使幼杳推的,幼杳什么都不懂”,可惜也没人信。
准确的说,明家人信了,俞家人不信。
俞幼杳什么性格这段时间他们多有领会,听话和俞幼杳不沾边,俞姿澜不可能指使得动。
此时一见俞幼杳脑门通红俞姿澜立马红了眼眶:“叔叔婶婶打你了?”
尾音带着抽泣。
俞幼杳“啊?”一声,打倒是没打,“骂我了”,她瘪起嘴,十分委屈。
“杳杳。”俞姿澜深情喊一声,这都是为了她才被罚。
“姐姐。”俞幼杳也深情回应,姐姐是她的家人,她保护家人没错。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说不出一句话,干脆抱头痛哭。
“这都是为了我啊。”俞姿澜哭道,“我们好苦啊呜呜。”
“我本来就没错。”俞幼杳嚎道,“凭什么又罚我呜呜。”
面壁思过抛在了一边,先哭半小时再说。
俞姿澜走后俞幼杳把眼泪擦干,眼神虚虚看着面前的白墙,还得站多久啊,什么时候开饭啊。
“什么?没有饭?!”晚饭时间,俞幼杳大吼出声,站了一下午早就萎了,要不是吃饭支撑着她早原地躺下睡觉了。
结果傅琦玉说不准吃晚饭。
天塌了。
“你不是说自己没错。”傅琦玉严肃注视着面前的萝卜头,“我看你是要上天了,天天打架,面壁思过也不好好做,我看是教训不够。”
明家老太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说什么明家孙辈说的那些话皆因她“上梁不正”,源头在她,有什么不满冲她去。
可孩子还小,有“改过自新”的权利,凭什么二话不说直接推水里了。
“那是活生生三条命,没什么比命重要!”
不得不说明家老太是个聪明人,她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她一个人吸引所有仇恨,底下的小辈却能安然无恙。
俞安昊觉得对方纯粹是胡搅蛮缠,甚至有点得寸进尺,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为了女儿的三观他都想糊弄过去。
这不孩子还小吗。
傅琦玉话音一落,他紧随其后:“对,这次的事过分了,罚你不准吃晚饭。”
“还有,明天我带你去明家给那些落水的人道个歉。”
俞安昊想的是做做样子不落口舌,俞幼杳还小可以不在乎,他不行,他在乎女儿的名声。
可惜话落到俞幼杳耳朵里就变了味。
罚她面壁思过一下午,不准她吃晚饭,还要她去道歉,岂不是说那些人骂对了。
怒气冲破临界值,俞幼杳气得跳脚:“你们帮他不帮我!你们是坏人!”
傅琦玉&俞安昊:?
俞幼杳:“我要离家出走!”
傅琦玉&俞安昊:。
哟,长本事了。
“行,你走一个我看看。”山居大门时时刻刻有人把守,夫妻俩倒要看看俞幼杳怎么走。
房间门一关,只剩下俞幼杳一个人。
眼珠子一转,她拿出小书包往里塞东西,可惜整个房间翻遍了也只有一盒甜牛奶一盒草莓味饼干。
她心想不嫌弃,可以撑过今晚了。
等到四房人吃完饭回来一看,俞幼杳还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于是放下心,他们就说这孩子是逞嘴上功夫。
结果临睡前傅琦玉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俞幼杳房间看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孩子没了。
孩子不见了!
一分钟,清泉居灯火通明,五分钟,秋暝居传来声响,十分钟,整个山居沸沸扬扬。
俞幼杳离家出走了,四房正在满山居的找人,俞姿澜一听又开始哭:“都是我害的妹妹!”
俞安馥哪听得这种话,女儿受了这么久委屈她都不知道,已经愧疚一整天了,忙抱着女儿安慰:“没事的,妈妈马上去找幼杳,幼杳一个小孩子跑不远的,肯定在山居哪处躲着。”
四房动了二房动了,俞元白都代表三房站出来了,大房不可能坐视不理,一大群人开始地毯式搜索。
而俞幼杳在哪儿,后山猫着呢。
山居太大了,更别说还有个后山,监控主要集中在前院,后山真没几个,她在后山七拐八拐,找了个位置铺下地毯,准备在这里对付一晚。
明天白天她再出去,她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她是坚贞不屈的,她是爱护家人的,她是不会做错的!
凌晨两点,俞幼杳熬不住睡了过去,小呼噜微微响起,睡得喷香。

俞幼杳没能睡多久。
虽然没到夏天,但山里虫蚁多,前半夜一直在忙着打虫子,挠痒痒,喝牛奶,吃饼干。
熬到两点终于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夜间的山林有些吓人,睡吧,睡着了就不害怕了。
凌晨四点,俞幼杳被找到了。
查了山居几个大门的监控,都不见俞幼杳的身影,肯定还在山居,光是在前院找就花了两个小时,前院没人又赶紧来后山。
好在俞幼杳自己心里也虚没太过深入,不然恐怕得找到清晨。
俞安昊和傅琦玉急了一晚上的心在看到睡得舒舒服服的俞幼杳时停下了,不仅不着急,差点被气笑。
行,不愧是你俞幼杳。
把人提溜起来,这样俞幼杳都没醒,在她爸怀里翻个身继续睡,还砸吧了两下嘴。
晚上吃得少,没填饱肚子,梦里都在吃大餐。
俞安昊抱着孩子神情麻木,目光往地上垫着的毯子上一扫,安慰自己别生气,孩子跑来后山睡还记得给自己带个毛毯,聪明着呢。
孩子聪明,父母应该高兴。
上到俞华茂下到俞元白看着这样的俞安昊都不自觉移开眼,俞安昊好像气疯了,浑身一股冷宫疯妃感,他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俞元白走之前又看了俞幼杳一眼,心想小堂妹对不起,堂哥没用,救不了你了。
四点半,四房回了清泉居。
明天是周日不用上学,傅琦玉把双胞胎送回房间安顿好转身去找俞幼杳,俞幼杳还睡着呢,俞安昊把人放床铺里,自己站在床边干看着。
“干嘛呢?”
“让自己冷静一下。”
傅琦玉一想也对,夫妻俩现在都怒火中烧,为了防止出现不理智的行为让俞幼杳先睡。
天亮了再收拾。
只是这火顶多压制到早上六点。
俞幼杳被人摇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俞安昊,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腻乎乎喊了句“爸爸”,头往枕头底下一埋,不对啊,我昨晚好像离家出走了。
眼睛唰地睁开,傅琦玉也出现在了床头,两人俱都冷着脸看她。
俞幼杳:救命!
整个清泉居只听到一阵吵嚷,随后噼里啪啦一通响,最后传出俞幼杳的大哭。
“你们打我,你们是坏人哇——”
俞幼杳的屁股开了花。
长到五岁第一次经历混合双打,王者被镇压。
明家那边也不需要她去道歉了,俞安昊冷着脸去了,搞得明家以为他们才是推人下水的那个。
俞幼杳自觉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一大早跑去秋暝居找杜文心告状,捧着屁股说爸妈揍她,让奶奶给她出气。
傅琦玉凉凉的声音跟在后头:“现在不说自己是告状精了?”
俞幼杳一顿,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不一样。”
俞安昊:“哪里不一样?”
俞幼杳:“我是王者。”
王者告状怎么能是告状呢,那是陈述冤情。
俞安昊活生生笑出来:“双标的小鬼。”
说的什么胡话,哪里来的王者,老子还没自称是王者呢。
“我不管,奶奶,你也要打他们屁股。”俞幼杳拽着杜文心的衣袖哭唧唧,她现在都不敢坐,一抽一抽的疼。
杜文心自然没法答应,她虽然心疼俞幼杳却不能说四房夫妻做错了,那不是俞幼杳教不听吗。
“像你。”她朝俞安昊说道。
俞安昊小时候很是调皮了一段时间,俞华茂发现言语不管用时便采用了传统教育方法,发现比什么都好使。
俞安昊撇开眼,俞幼杳一看,好家伙这是不管她了,瞬间呼天抢地:“奶奶!你也不站我这边!”
她竟然孤立无援。
俞幼杳悲愤,关键时刻俞子濯冲了进来:“俞幼杳,我支持你!你没做错!”
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大房夫妇。
俞幼杳眼睛腾地亮起。
俞安擎有些尴尬地看向杜文心:“子濯早上醒了听说了昨晚的事。”
昨晚事发时俞子濯已经睡了,大房就没把人叫起来。
一听俞幼杳因为昨天的事被罚选择离家出走后表示万分理解:“幼杳又没做错,凭什么罚她。”
俞安擎当时还笑:“哪里没做错,都把人推下水了。”
哪知俞子濯很认真的回复:“爷爷奶奶说过,没有什么比血脉相连的家人还重要,我们应该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幼杳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姿澜堂姐,她没错,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俞安擎一怔。
这才想起俞华茂和杜文心的家庭理念很重,他小时候也接受过这样的教育。而到了孙辈这一代,唯有俞子濯和俞幼杳是在老爷子夫妇俩身边长大的,所以是受家庭教育潜移默化影响最严重的人。
俞元白都不算,俞元白出生时跟在三房身边,四岁才被送回俞家。
俞幼杳没想到最后跑来支持她的竟然是天天吵架的俞子濯,和俞子濯“抱头痛哭”:“小堂哥,还是你好。”
俞子濯略微有些不自在,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俞幼杳如此亲近他。
这感觉还、还不错。
俞安擎言毕,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杜文心。
杜文心愣愣张了张嘴,好嘛,回旋镖扎自己身上来了。
沉默一瞬她抱起俞幼杳:“是的,家人最重要。”
俞幼杳还小,不会天然懂得许许多多的大道理,一切认知都靠外来输入。他们告诉了幼杳家人最重要,却没告诉幼杳做事不能冲动,要多方综合考虑。
是他们忽略在先,教育不当。
如果俞幼杳错了,那他们也错了,真要受罚,他们该和俞幼杳一起。
俞幼杳的皇帝生活再一次续上。
俞安昊和傅琦玉知道错了,原本就是他们疏于管教,做父母的责任没尽到位,如何能要求孩子听话懂事。
只是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优渥生活与父母全心陪伴同存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两人好好跟俞幼杳道了歉,俞安昊又开始给俞幼杳捣鼓着开公司,上次开了个养殖场,这次开个什么,古玩店?宠物店?要不开个服装店吧。
俞幼杳爱美,以后有一家专门负责她妆造服装的店也挺好。
傅琦玉则跟俞幼杳郑重承诺,给予俞幼杳一次“闯祸豁免权”,如果俞幼杳以后闯了祸,只要使用豁免权,傅琦玉无条件给俞幼杳收尾,并且不会责怪俞幼杳。
“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再用。”起码不要浪费在考试不及格、又和人打架这上面。
俞幼杳似懂非懂点点头,又听傅琦玉说道:“奶奶说得对,这件事上我们都有错,所以都要受罚。”
“本来想罚你这个月没有零花钱,但我们先罚你面壁思过,又打了你的屁股,你已经受了罚,就不再加罚。”
“而我和你爸爸……你想怎么罚?”
俞幼杳:哈?
我都有这权利了?
那还得了。
她双手叉腰,既然爸妈之前准备没收她的零花钱:“就罚你们这个月也不准用零花钱!”
傅琦玉:?
她怔了好一会儿,摸摸俞幼杳的头,突然觉得女儿好可爱。
“好,除了工作应酬,其余时间我们都不准花钱。”
于是傅琦玉和俞安昊的助理发现自家老板突然变了,变得抠搜了。以前见到什么喜欢的都直接大手一挥就是买,如今只是心痛的看着,强行把目光移开说“这个玩意儿一般我没有兴趣”。
以前还时不时请办公室聚餐娱乐,现在也不请了,不请就算了,俞安昊还蹭助理的咖啡!
怎么能这么抠!也没听说公司要破产了啊!
两人:心里苦。
俞幼杳不知道她父母正在抠抠搜搜过日子,对她来说明家的事已经过去,日子回归正轨,她又要去找俞元白补习了。
拿着课本朝明月居跑去,清泉居楼上,双胞胎站在阳台目送俞幼杳离开。
俞洲野神色不明:“烦人。”
“妹妹都要成别人家的妹妹了。”

俞幼杳在去明月居的路上遇到了明岱。
她和这位姑父不熟, 应该说在778来之前,她和所有俞家人都不熟,也就爷奶和俞子濯接触多一点。
只知道姑父是位钢琴家, 貌似很厉害,拿过很多奖。
更多的, 就是饭桌上姑父照顾俞姿澜吃饭的画面。
“姑父。”她停下礼貌地叫了一声。
明岱微微笑着应了,在俞幼杳面前蹲下:“姑父是来感谢杳杳的。”
诶?俞幼杳歪头。
明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红包装进俞幼杳兜兜:“谢谢杳杳保护我们家姿澜, 如果当时没有杳杳在场, 姿澜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我和你姑姑不是合格的家长, 杳杳是多年来第一位察觉到姿澜的委屈并保护姿澜的人, 姑姑和姑父都很感谢你。”
“请以后继续和我们家姿澜玩,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们,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俞幼杳貌似听懂了,这是来感谢她的,从兜里把红包掏出来:“这个是什么?”
明岱故作小声:“是给杳杳的零花钱。听说杳杳因为这次的事差点被没收零花钱, 姑父给你补上。”
“还有啊,杳杳以后要是对音乐感兴趣可以来找姑父,姑父教你。”
他这两天忙着处理明家的事, 俞幼杳离家出走那晚甚至不在山居,不然他一定会“救”下俞幼杳。
起码不用被打屁股。
明岱站起身:“好了,杳杳是要去找元白吧,快去吧, 姑父不打扰你了。”
俞幼杳高高兴兴走了。
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收获, 说明什么, 说明保护家人是对的。
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得到额外的零花钱。
俞幼杳和俞姿澜熟了起来,以后陪她玩的人又多了位姐姐,她挺开心的。
不过, 想起明岱刚才的表现,她觉得姑父真的是位很温柔的人。
明岱和俞元白有些类似,都不是多话的人,大多时间都安安静静守着俞姿澜,为俞安馥打理好生活上的琐事。光风霁月,如匪君子。
唉,爸爸要是和姑父一样温柔就好了,俞幼杳想到。
俞安昊:你再骂。
俞幼杳要申请的小学在每年6月份开始报名,距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俞元白给俞幼杳准备了一场考试,想测试一下俞幼杳现在的水平。
傅琦玉有给俞幼杳请家庭教师,在俞幼杳发掘了俞元白这位老师后就把其余的踢到了一边。
她觉得俞元白教的她更能听进去。
也许是因为元白哥也是个温柔的人?嗯,俞幼杳有了自己的审美,她喜欢温柔的人。
测试结果出来,不及格。
俞幼杳收回了之前的话,元白哥好像也不是那么温柔,不然怎么让她不及格。
“你不应该出简单一点的题建立我的自信心吗?”
俞元白今年7岁,人情世故没学到位,闻言为难地看着俞幼杳:“我们再来一次?”
俞幼杳屁股对着俞元白。
她扯着试卷憋憋屈屈回了清泉居,又在院子里遇上了俞洲野的杜宾,要不说宠物随主人,俞洲野平时“放荡不羁”,连他的狗都这么没礼貌,满院子乱跑。
是的,考试没及格的俞幼杳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回来的一路已经分别骂过了湖里长出绿芽的荷叶、路边开得正盛的小花,还有不按她心意生长的大树。
“怎么长得乱七八糟的,就不能长出小兔子形状吗!”
见到杜宾,她率先龇牙:“你怎么到处跑,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杜宾:请说狗语。
本狗听不懂。
路过的佣人嘴角一抽,杳小姐在闹哪样,和狗都能犟上。
杜宾没动,俞幼杳便死盯着它,一分钟过去,俞洲野从院子里走出。
“你家不是在明月居吗?”
他牵住杜宾,大哥把他的狗训练得和本人一样克制谨慎,他不喜欢。
他喜欢野性一点的。
俞幼杳以为听错了:“哪里是明月居。”
她自己的院子还能记错?
“不是明月居,你天天往明月居跑。”俞洲野撇过头,不知道的以为俞幼杳是俞元白亲妹妹呢。
俞幼杳莫名,她往明月居跑怎么了,总觉得俞洲野这话阴阳怪气的:“你要是喜欢,你也可以天天去明月居啊。”
我又没拦着你。
俞洲野:……
他是这个意思吗。
“总之,它是我的狗,我住在清泉居,所以清泉居也是它的家。”
噢,原来如此,俞幼杳懂了,这位双胞胎二哥是不满她刚才的话,来给杜宾找场子的。
本来考试没及格心情就不爽,俞洲野还来阴阳怪气,俞幼杳会给好脸色才怪。
一指俞洲野:“你讨厌。”
再指杜宾:“你也讨厌。”
“坏狗,坏人!”
“你!”俞洲野嘴巴一下子抿起来,他怎么就坏人了,明明是俞幼杳先骂他的狗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目光往下一落看到了俞幼杳的卷子,一下子找到了方向:“没及格?你好笨。”
俞幼杳:?
立马就炸了,她有两样是逆鳞,不能违背。
一是她的美貌,没人可以不认可她的美貌。
二是她的智商,她知道她脑瓜子不够用,但没人可以提。
“啊啊啊讨厌二哥,不跟你玩了!”推开俞洲野冲进了小楼,她未来一周都不要理二哥了。
被推了一个趔趄的俞洲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着俞幼杳跑走的身影有些郁郁。
你本来就没和我一起玩过。
晚上,又抠搜度过一天的俞安昊疲惫下了班,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没钱的苦。
小时候被罚零花钱他就去找几个哥姐,哥姐不行就找朋友,七凑八凑总能凑点。
现在不一样,为了给闺女树立一个“说到做到”的好榜样,他真一分钱都没多花,中午宴请合作伙伴吃饭下意识都不想开包间,在大厅凑合凑合得了。
好悬被助理拦住。
此时一看家里三个小孩暗潮汹涌,朝傅琦玉递去一个目光:怎么了?
傅琦玉好笑:吵架了。
俞安昊哼笑一声,这三个还能吵起来?谁和谁吵啊。
俞泊恒不至于,那就是俞洲野和俞幼杳?
他没有调解的心。
就算是亲生兄妹也没有不吵架的,吵架有时候反而是感情的催化剂,这段时间他多少看出一点东西,家里三个小孩感情不够深厚。
在俞幼杳心里,双胞胎和其他哥哥姐姐没有区别。
可他们才是血缘最近的人。
吵吧吵吧,感情是吵出来的,总比一沉不变的死水好。
俞安昊从沙发上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瞥到了一边的试卷。
傅琦玉刚检查过,她至少要知道俞幼杳现在水平如何,看到不及格也没有发火,只在心里想要不要减少休息时间让俞幼杳多学一点。
俞幼杳是俞家人,有的东西不能让,比如成绩。
“没及格?”俞安昊虚着眼睛有些匪夷所思,他从来没有不及格过,不仅是他,其他俞家人也没有。
“杳杳你怎么考的哈哈哈哈。”多新鲜呐。
唰,俞幼杳把试卷抽回去,沉着脸看她爸。
俞安昊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偏嘴巴还要犯一句贱:“你跟你大姐姐多学学啊,今歌最会总结方法了,你和她请教一下。”
跟大姐姐学?俞幼杳想起众人对俞今歌的评价:“和大姐姐学的话,可以吃小熊布丁喝甜甜的奶茶睡到日上三竿吗?”
俞安昊摇头:“你大姐姐才不喜欢吃这些,人家可自律了,从不睡懒觉。”
俞幼杳跟着摇头:“那我拒绝。”
没了这些人生哪还有快乐可言啊。
嗤,旁边传来一声笑。
俞幼杳瞬时看过去瞪着俞洲野,俞洲野扭过头装没看见。
可恶的二哥!
俞幼杳怏怏坐上了去学校的车,俞元白给她重新制定了学习计划,以后她在幼儿园不可以疯玩了,时时刻刻都要学。
走进教室,祁临今天依然过来送小零食,是一盒巧克力。
他事先问过匡思淼。
“你怎么闷闷不乐,谁惹你生气了?”
俞幼杳双手撑着包子脸:“我考试不及格。”
祁临没听懂,明面上幼儿园是没有考试的,不过他们自有一套测试的方法,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最近没有测试,更别说考试。
不过为了附和俞幼杳,他也沉痛点点头:“我的话应该也不及格,我爸妈老说我笨,比不上我哥。”
俞幼杳抬起头:“真的?你也说不好英语?”
“英语?”祁临懵了,“这不是有嘴就行?”
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就这样吗,各种语言夹杂,听久了不用教都会。
俞幼杳退回了祁临送来的巧克力:“今天我也不要接受你的和解。”
祁临看看巧克力再看看俞幼杳,急了,刚不还好好的吗。
“你根本就不笨!”俞幼杳同样急。
“这都被你发现了。”祁临一脸“你好厉害”的表情,“我爸妈也说过,我不是真笨,就是玩心重,不喜欢学习。”
俞幼杳:……
我是在夸奖你吗。
被赶出教室的祁临觉得心累,送吃的不行,夸她厉害也不行,她到底要怎样。
难搞哦。
俞幼杳在学校奋力学了一整天,看起来比平时玩着还憔悴,司机都怕她是学病了,问她要不要请家庭医生。
俞幼杳不需要,因为学废了所以决定不给所有人好脸色,特别是二哥。
回到家不叫人,遇到杜宾还踢了一脚,吃饭的时候专和俞洲野抢菜吃。
俞家人都在一个饭桌上吃饭,怎么会看不出两人的小别扭,心下都觉得稀奇。
只见过俞幼杳和哥姐关系好的时候,还没见过生气的样子。
俞子濯不算,五六岁正是鸡嫌狗憎的年纪,两人前脚吵了后脚就和好。
不过俞洲野这都好几天了吧,还没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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