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当嫁by花期未末
花期未末  发于:2025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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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月却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轻声哽咽道:“三妹妹何必如此侮辱我呢?刚才三妹妹叫醒我的时候我才清新过来,这温泉中太过舒适所以我睡得很沉,我哪里有什么时间去做手脚呢?”
刚刚在众人进了温泉区之后,慕卿月才悠悠醒过来,所以她也应该没有动手脚的机会才对。
而后她一直被众人指责,虽然出生辩驳,却是半步都没有离开众人的视线,而且她在进入隔间之前,老太君和藏嬷嬷就已经进去了,也不可能给她动手脚的机会,所以慕嫆月的话是完全不成立的。
慕靖也是恼怒,没想到全家来唉泡个温泉都能出这样的事情来,怒气冲冲地看向蒋氏道:“看你管的家,成天鸡飞狗跳的,这次又要冤枉卿月不是我慕家的大小姐了,难道是嫆月在温泉中太过迷糊所以眼神不好用,才会将母亲和众人都能看得到的胎记看没了?!”
蒋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看着慕卿月垂着头的模样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她恨不得上去直接将那张柔弱的伪装的面具给撕扯下来,让众人都看看这个看起来纯善的少女究竟是有多黑的心,究竟是有多高深莫测的手腕,才能在自己几次三番的算计下保得自己安全!
但是她不能!
慕卿月如今是受害者,从刚刚的千夫所指到如今惹人心疼不过是简简单单地一个验身,而且在慕靖等人赶来之前已经重新着装停当,完全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这让蒋氏前后两个算盘都落空,现在就连慕嫆月都被搭了进去!
不可以,她现在身旁只有这一个女儿了,慕嫆月不可以毁了!
蒋氏咬牙,刚想说什么却被慕卿月那陡然抬起来的眼神吓到,那双清冷的凤眸中好像蕴藏着最冰冷的情绪,不带任何感情,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蒋氏,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让人瞬间后背一片冷汗!
“你…”蒋氏只是短促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见慕卿月一步步走向自己,此时她已经抬起了头,脸上挂着凄凉的笑容,眼神凄楚,倒是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她声音更是如泣如诉:“母亲,您为何要害我?难道你真的容不下我?”
“跟妾身有什么关系,大小姐何必…”蒋氏一惊,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慕卿月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哑声质问道:“为何要将我迷晕来故意看我身上有没有胎记,这难道不是怀疑么?后来见到我确实有胎记以后又设计让三妹妹来诬陷我,迫不及待地让我披上外衣不让胎记暴露出来,陷我于两难之境,不验身就要背负恶名,验身就要毁掉名声,母亲您为何如此狠心对我?!”
蒋氏这时候已经有些哆嗦,她下意识地看向慕嫆月,却见后者也是惊恐地看过来,但是却并没有想要辩驳的意思,似乎…是在默认。
“等等…大小姐说的事情,妾身不懂,妾身…”慕卿月皱眉,蒋氏这个时候还在争辩,看来她要说出些实质性的东西才会让对方投鼠忌器。
慕卿月压低了些声音,但是在场众人都是清晰可闻,她语调低婉,表情像是委屈,但是只有蒋氏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重新展露出的锋芒,近在咫尺下格外具有杀伤力:“母亲,或许你能够解释下,为什么三妹妹会带着你的首饰去当铺换了五千两银子,而后在水云间订购了刚才才被三妹妹泼灭的那个香炉中的定制迷魂药?”
蒋氏脸色一片苍白,张嘴想要辩驳,却在这时,一旁的慕嫆月突然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娘亲您别再挣扎了,既然姐姐已经知道了这些,只能说是娘亲您当初就不该算计,恶有恶报,这种手段终究是不可能会伤害到姐姐的。”
慕老太君和慕靖在一旁听得脸色铁青,猛然打断道:“究竟是咋呢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慕嫆月身子一抖,看了蒋氏一眼,垂眸泣声道:“是娘亲让我做的!”

第267章 落幕
蒋氏见慕嫆月竟然直接招了,张嘴就急着想要辩驳,却见慕嫆月猛然站起身来,拉住蒋氏的手腕语气哀婉道:“娘亲您就承认了吧,您算计姐姐都是因为嫉妒当年的方夫人,您这么多年了又何苦要念念不不忘那些往日恩怨呢!”
慕嫆月的话让慕卿月微微眯了眼睛,她目光落在慕嫆月狠狠握住蒋氏的手臂上,蒋氏似乎疼的抽搐了一下,想要反驳,但是慕嫆月立马接话道:“娘亲,别再挣扎了,那药粉我便说了不是光明正大的东西,娘亲偏要买来用,还说这次一定能够让姐姐得到教训,但是姐姐又有什么错呢,当年的事情嫆月没有权利说什么,但是嫆月并不愿意跟姐姐闹得一拍而散。”
慕卿月挑眉,这个慕嫆月这个时候了还在做戏,倒也算是个人才。
慕嫆月抓着蒋氏的手,一句接着一句,完全不给蒋氏说话的机会:“娘亲,刚才您让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嫆月昧着良心说的,嫆月不愿意那般诋毁姐姐,先前姐姐身上确实是有胎记的,但是娘亲却逼着我那样说,娘亲,咱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慕靖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大踏步过来,一把将蒋氏扯了过去,狠狠一掌扇在了她脸上,暴怒着道:“你有什么资格,对珑玉的孩子出言不讳!当年若不是珑玉心好,你以为你能平安将少荣给生下来!你的良心难道是被狗给吃了么?!”
蒋氏被一掌打蒙了,迷茫地看着暴怒的慕靖,开口反驳道:“我并没有做那些事情,都是嫆月让我…”
“嫆月自小就跟着静姝师父学习,怎么会染上你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现在老身倒是庆幸当年嫆月没有跟着你,看看你教出来的那个臭丫头,竟然还自己爬了四殿下的床,简直是成何体统!?”蒋氏不说还好,提到慕嫆月的时候慕靖就一副暴怒的狮子一样,直接揪着蒋氏的头发,就要抬手打她!
那个爬上四殿下床的臭丫头指的自然是慕锦月,在慕靖心目中慕锦月虽然是得到了跟随东陵霄的机会,但是这种方式完全见不得人,是他心中引以为耻的!也是他开始对蒋氏不满的起源!
慕嫆月跟着静姝师父那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岂是蒋氏可以随便推脱责任的。
慕少荣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慕靖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对蒋氏打了好几巴掌,这时候慕嫆月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扑上来留着泪道:“父亲,您别再打娘亲了,都是我没有好好劝说娘亲,才让事情发生的!都是我的错,父亲责罚我吧!”
慕靖被慕嫆月拦住,手掌一下子拍在了慕嫆月的脸上,顿时让慕嫆月娇嫩的面颊肿了起来,暴怒的慕靖清醒过来,也不再对着蒋氏动手,而是心疼地看向慕嫆月道:“为父知道你都是被逼的,你并不是这样的孩子,还有卿月,刚才被那样冤枉,受委屈了!”
慕嫆月在一旁摸着眼泪,对着慕卿月哭诉道:“刚才都是妹妹我口不择言,姐姐想要如何责罚妹妹,妹妹都认了!”
慕卿月被慕嫆月的演技征服,自然心中涌出些许无奈,慕嫆月的反应太快,让她还没来得及将事情牵扯到她身上,就已经将自己拎干净了。
不过她也没想着能将事情引导到慕嫆月身上,毕竟她背后还有个静姝师父,在慕老太君心中也是有地位的,并不是蒋氏这样有前科的人这么好处理,所以先前慕卿月才在明知道是慕嫆月却云水间定制迷魂药的情况下,将事情栽到了蒋氏头上,就是想让蒋氏这次彻底玩完。
慕卿月唇角一扯,露出个勉强的笑容道:“姐姐自然不会怪你,只是母亲这样做太让我寒心了,先前母亲也曾怀疑过慕少鸣的身份,难道我们姐弟俩因为没了娘亲,就要被这样对待么?”
这句话无疑是戳到了慕靖的心,方珑玉是慕靖的一个心结,这一点早在慕卿月在别庄找到了慕靖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而且慕靖经常会看着自己发呆,那种怀念的眼神应该就是在回想当年的方珑玉。
慕卿月对他这种缅怀的心情无意破坏,这时候不过也是想借着慕靖对自己的愧疚之心,给蒋氏致命一击!
果然,慕卿月这一提众人都是反应过来,当日慕少鸣验血为亲,便是蒋氏从中作崇,不然也不会大庭广众地就要求慕少鸣验血!
现在众人回想起来,若是慕卿月或者慕少鸣被诬陷并不是慕家的子嗣,那么唯一得到好处的就是蒋氏的子女,因为没有了前夫人的嫡子嫡女后,蒋氏这个续弦的孩子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样一来众人也能想明白蒋氏做着一切的初衷了。
初衷明了,行径可循,罪证确凿,蒋氏已经无法为自己辩白,就连唯一能证明她并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慕嫆月,也反咬一口!
蒋氏眼中涌出绝望,被暴怒的慕靖派人押了下去,直接关进了温泉山庄附近的一处别庄,从此后就要过上无望的禁足日子!
慕嫆月看着挣扎着被架走的蒋氏,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趁着慕靖回身吩咐下人的空档,慕卿月在慕嫆月身后一步处站定,声音清冷道:“怎么,心里愧疚么?”
慕嫆月似乎惊了一跳,转头看见是慕卿月才语调悲伤道:“嫆月对姐姐倒确实是满怀愧疚,先前说出那样的话,虽然是娘亲吩咐的,但是到底还是很不安。”
“不安就对了,让你母亲给你顶黑锅,若是我也会良心不安。”慕卿月语调讥讽,唇边笑意薄凉,凤眸微微眯起如同利刃一样刺在慕嫆月身上。
慕嫆月歪头,一副不理解的纯善样子:“姐姐的话,嫆月有些听不懂。”
慕卿月冷笑一声,回身摆手语调如冰带着莫名阴冷:“或许我该建议父亲去问问水云间,前些日子到那定制迷魂药的究竟是你还是蒋氏,这个主意如何,嫆月妹妹?”

第268章 秋猎
慕嫆月转过头来,看着慕卿月的凤眸微笑道:“嫆月听不懂姐姐的话,不过母亲既然已经认罪了,姐姐又何必一定要查出个所以然来呢,相信父亲现在一定不怎么喜欢听到刚才姐姐说的那番话呢。”
慕卿月挑眉,慕嫆月说的没错,现在慕靖百分百不想再听到关于蒋氏的事情,这场闹剧全部推到她头上就算完了,若是慕卿月喋喋不休地想要查找出来其他的人,涉及面之广将是难以想象,慕卿月没有那个时间,慕靖也没有那个耐心。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是慕卿月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切并不是蒋氏策划,而是面前这个跟自己同样年龄的少女闹出来的,她也没有办法直接指证她:“三妹妹回府以后倒是适应的很快,这样姐姐就放心了。”
“姐姐太高看嫆月了,论适应能力,想来姐姐也是不差的,我可是都听娘亲和哥哥说过了。”慕嫆月歪头,上下打量着慕卿月,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只是两个少女眼眸中的火花在相接的瞬间,迸射出的火花足以将普通人碾成炮灰。
“以后你没有娘亲。”这时候慕少荣走到旁边,冷冷地打断慕容月的话,目光复杂地看向慕卿月,抿了抿唇道:“父亲叫你们过去。”
“对,没有娘亲。”慕嫆月轻声重复道,在慕少荣面前很是乖巧,慕卿月不置可否地扭头当先走了,这两兄妹都是薄凉性子,想来蒋氏最喜爱慕锦月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只有慕锦月菜最容易掌控,也最像蒋氏。
慕靖在慕老太君旁边不知道说着什么,见慕卿月过来了,慕老太君赶紧伸手拉住了慕卿月的手腕,言辞和蔼道:“刚才卿月受委屈了,都是蒋氏那贱人,竟然敢怀疑我慕家子嗣,简直该死!”
慕卿月垂了垂眸子摇头,脸色虽然仍然很苍白,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样难看了,微笑着应和道:“孙女儿没事的,只是这事情毕竟让祖母和父亲都受累,孙女儿心中仍是有些不安。”
“卿月,为父想着就这几日,咱们在这山庄办一场秋猎,将洛城的名门望族子女都请来热闹热闹,你说可好?”慕靖试探性地问道。
慕卿月看出来他是有点想弥补自己,还未及笄的少女便身怀医术,而且头脑不凡,就算是以后要嫁出去那也是会给娘家带来无限好处的,显然前提是要娘家能够让她费心提拔。
慕靖如今已经彻底放弃了蒋氏,他看重的是这个惊才绝艳的女儿,他一个商贾再清楚不过这个女儿身上的价值究竟有多少,所以刚才他才会因为前些日子鹿老太君过府的事情跟慕老太君差点吵起来。
慕卿月倒是无所谓,这秋猎来得恰是时候,她正好缺一个借口在这庄子周围转转,她要找一个前世曾经影响过整个慕家甚至是朝廷的大人物,而现在这个大人物还在这洛城郊外的杏林村挣扎求学。
答应下来后慕卿月便拂手行礼后离开,只听得背后是慕靖和慕老太君新一轮的争论。
“老身便是觉得那鹿公子日后定然是个人物,如今只不过还未出仕,谁知道以后会有多大的成就?”
“母亲,现在卿月身边可是有着很多王公贵族的,那鹿公子的身份便有些低了,记得前阵子儿子给你说的那个雍亲王世子么?”
“那个不良于行的病弱世子?将卿月嫁过去也是守活寡,你这个当爹的也忍心!”
“母亲!”慕靖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接下来更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慕卿月就已经听不到了。
幽幽叹了口气,慕卿月想着慕老太君将那鹿老太君请过来果然是为了这事,看来自己要及笄果然是很多人都已经盯了上来,她可得赶紧想个法子脱身才行,她可不像这么早就被长辈随便许给谁了。
这时候称心终于找到了慕卿月,拉着她到了角落道:“小姐,刚刚可是吓死奴婢了,要不是提前知道小姐的计划,还真是要忍不住冲上去了!”
慕卿月摆手,她先前跟称心提过计划的大概,重点就是让她不要随随便便冲上来,如今称心这幅样子她也不舍得继续瞒着,不由失笑道:“我让云想给我配置的解药就放在那隐藏腰间胎记的药粉中了,所以我压根就没有被那迷魂药迷晕,都是在装睡,云想那解药在我调剂的隐形药纷中分量很低,就连慕嫆月都没发现端倪,才这么也容易就相信了。”
称心两眼放光,抓着慕卿月道:“那隐形药真的有那么好用?”
慕卿月耸肩,将怀中还剩了半瓶的隐形药塞给了称心:“你拿去研究吧,总之刚才那慕嫆月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慕卿月在换上白色长纱的时候,就用事先调配好的药粉在要后面仔细地盖住了那个胎记,而后才走进了温泉,就算是慕嫆月再怎么精明也不会想到慕卿月有备而来,所以会载个大跟头也是情有可原。
“对了,小姐,鹿公子来了,说要见您。”称心把玩着那小白瓶,这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脸上涌出一抹尴尬赶紧道。
“知道了。”慕卿月拍拍她的肩膀,称心对医术还是很痴迷的,刚开始慕卿月教导她只不过是为了给鹿清漪来回治疗比较方便,现在称心自己上心,她也愿意继续教导。
走出温泉山庄就看到鹿铭佑骑了匹棕红色高头大马立在院子中,正牵着马来回踱步,看到慕卿月出来脸上温和笑意渐浓,招呼道:“前些日子答应你的马,听说慕伯父要开秋猎,卿月倒是先知先觉,知道提前寻找良驹。”
慕卿月见小厮从旁边牵过来一匹青灰色的骏马,这马乍一看上去有些清瘦,但是线条匀称健美,四肢肌肉曲线优美,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好马,不有满意道:“显然这只是个巧合,不过这马废了鹿公子不少力气吧?”
“没什么大不了,这匹马叫清风,先前父亲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鹿铭佑显然没有将鹿知府的东西借花献佛的尴尬,牵了缰绳道:“要不要出去试试?”
慕卿月欣然翻身上马:“刚好,鹿公子陪我去找一个人。”

第269章 你只能相信我
杏林村,小小的学堂里坐着从八九岁到十六七岁的二十多号学生,只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先生站在简陋的讲台上,不断絮絮叨叨着什么。
下面的学生有的打瞌睡,有的在闲聊,只有一个青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老先生,似乎不想错过他说的每一句话,即使那是老先生因为记忆力衰退而重复的第无数次同样的内容。
终于到了下课的时间,少年们从课堂中快速冲了出去,跟刚才课上的死气沉沉想比就跟复活了一般,这情形看在老先生眼里自然是不好受,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收拾着东西也打算离开。
这时候那青年站了起来,走到讲台前帮忙收拾着,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泽砚,你母亲好些了么?”老先生显然对青年很有好感,因为上课而有些嘶哑的喉咙挤出句话来,便开始轻咳。
青年赶忙递过去水杯,而后拍着他后背道:“老师,您慢点,我母亲她…就那样,不好不坏。”
“唉,也苦了你了。”老先生浑浊的双目注视着青年俊逸的脸颊,有些怜悯道:“今年若是还不能报考乡试,你的年龄就过了,以后再想有所作为也是难了啊…”
青年咬了咬唇,无奈地点头道:“我母亲的病,也需要很多钱,平时帮忙做些活计根本就…”
老先生拍拍青年的手背,无言地点了点头,青年也垂落了眸子,没过一会儿便重新振作起来道:“老师,我没事的,到时候看看,若是能够凑齐银子我便去试试。”
“泽砚若是去试,绝对能够中,这杏林村老夫唯一钟意的就是你了。”老先生叹气,随后摇了摇头自顾自离开了。
青年站在原地良久,这才慢吞吞地走出了教室,谁料到迎面就是一盆泥浆水,将他兜头搞了个透心凉!
“你们…”青年似乎想要发怒,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看都不看那些围观着偷笑的少年,径直绕过去就想走。
周围那些少年轰然笑道:“哈哈哈你们看,我就说这人是个怂货,你就算是冲着他撒尿他都不会反抗的!”
“真的?我可真想试试!”
“可不是么,上次被好几个人按在地上,都不反抗呢!”
“哎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能教出这么怂的孩子哈哈!”
“你还不知道啊,他娘可是一个人带着他来咱们杏林村的,也没见过当家的,谁知道是不是干那些个龌龊事的,有了孩子被人家给赶出来的哈哈哈!”
“你这话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啊!”
“那可不,听说这唐泽砚他妈真他妈够味,就是成天病怏怏的,以前铁定不是什么好…啊!”
那少年正神秘秘地拽着别人高谈阔论,却不想猛然被一拳头砸在了脑门上,当即就蒙了!
回头一看,却见青年已经将脸上的泥水抹干净,脸色阴沉地站在他后面,硬朗的线条因为阴沉的眼神儿格外恐怖,再加上他修长匀称的身材,完全对那还没长成的少年造成了相当大的威慑力!
“你刚才说我娘什么?”青年声音冷肃,像是要将面前的少年用话语凌迟而死,那种冷漠让这些曾跟他同班上过课的学生都不敢置信。
“我…”那少年吞了吞口水,猛然大声道:“怎么你娘就是个卖的还不让人说了么?!还不知道你是哪个的种呢,要不能上我们这偏僻的小村子来!你牛什么牛!不过是个小野种!”
“啪!”青年一掌捆在了少年脸上,那少年猛人咳出了一口血,却是牙齿被那一掌打碎!
少年惊恐地向后退去,他没想到青年真的敢下手,他们这些个少年都是细胳膊细腿,家里爹娘寄希望于他们能出人头地才送来学堂,哪个都每干过什么重活,而青年却是从小就照顾重病的母亲,做过很多活计,虽然身材消瘦却是浑身是劲!
“还说么?”青年森冷的声音如同梦魇,他可以在乎这些小孩欺负他,但是他们出口侮辱他娘他就不能忍。
暴怒的青年如同猛兽一般,让人心生胆寒,若是没人制止恐怕还真的会将那少年杀了一般,眼看着就要酿成惨祸,学堂外面响起从远至近的马蹄声,急速而来!
青年侧耳听听,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而后就被一道鞭子猛然卷住,制止了向下的力道!
“唐泽砚,住手吧。”少女声音轻灵动听,相识能够抚慰人心地伤痛的泉水,她的请求让人听了就不舍得拒绝。
青年迟疑了片刻,才将身下压着的少年放开,那群少年眼看着有人制止了发怒的青年,赶紧作鸟兽散,他慢慢回过身来拽了下手腕上的鞭子道:“不想被我拽下马,就松开鞭子。”
那鞭子如愿送了开,而马上的少女却是怡然不惧般地扬起笑容直视着他道:“我叫慕卿月,唐泽砚,你娘生病了,我能治好,带我去你家吧。”
若是在路上碰到一个人,说她能治好自己十多年的旧疾,相信是个人就不会相信的,青年便是唐泽砚,他自然也是不相信的,所以摆摆手转头就走。
“我觉得你还是站住听我的话才好,不然的话,你娘恐怕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马上少女自然是循迹而来的慕卿月,她身旁的鹿铭佑虽然好奇,却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那唐泽砚道:“杏林村隶属于洛城,在下姓鹿,洛城知府鹿家鹿铭佑。”
唐泽砚听到鹿铭佑的名号时停了下来,这才回身行礼道:“见过鹿少爷。”
“不必多利,今日我们只是路过。”鹿铭佑摆手,指了下身旁的慕卿月道:“这位是…”
慕卿月抢先打断鹿铭佑的话,看着唐泽砚那有些青白却难掩俊逸的面容,斩钉截铁道:“我是个行医之人,或者说,我是能够治好你娘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唐泽砚沉了沉眸子,看着面前年岁不大的少女,本能地怀疑她的话。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慕卿月扬起笑意:“你想找个不要银钱就给你娘看病的医者可不太容易!”

第270章 贵人
最后唐泽砚还是见慕卿月带回了家,破落的房子并不能让慕卿月就这么退缩回去,因为在来之前慕卿月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见到这么破旧的院落时候还是从心底里涌出一股心酸。
她之所以这么急切地寻找唐泽砚,自然是目的性的。
前世唐泽砚最后官至二品,更是继承了靖安侯府,因为他真正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乡村少年,而是当年静安侯战死时候的遗腹子,慕卿月并不知道为什么静安侯的遗腹子会在杏林村这种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前世唐泽砚是被慕嫆月先一步找到的,或者是出于好心或者算计,慕嫆月帮助了他,在其后的十年中,唐泽砚一直知恩图报将慕嫆月一步步推上了后宫中越来越耀眼的位置,可以说没有唐泽砚的帮助,就没有慕嫆月在上京的风生水起!
而且在东陵霄得知了唐泽砚的身份之后,更是舍弃了唐昱锋,转而支持唐泽砚继承侯位,最后果然是让他得偿所愿。
不过慕卿月有一点没有记错,那就是在这一年冬天,唐泽砚的母亲会因重病去世。
闻着房间内浓重的药味,慕卿月拧了拧眉头,不动声色地打开了门窗,唐泽砚看到慕卿月这举动不由紧张地上前阻止:“你怎么可以,你究竟会不会看病?我娘不能受风!”
“哪个庸医给你开的方子,花了不少钱吧,这药足量倒是非常足,甚至足过了头,你娘要是这么补下去,保不齐会被药效给激死。”慕卿月摇摇头,无奈地说道:“通风换气是必备的,不然这房间里空气不能流通,反而更加不易于治疗。”
唐泽砚将信将疑,但是鹿铭佑这个名号他是听说过的,他并非见识简陋之人,也能看出这男女两人并非寻常百姓,身上气度华然想来确实是出自名门。
当慕卿月拿出银针的时候,唐泽砚终于忍不住面色铁青道:“你…真的有把握么?”
慕卿月微愣,这才反应过来唐泽砚应该是没见过针灸之术的,不由抬了抬手中的银针道:“你们两位还是出去等着吧,保准等下这位大娘就已经醒过来了。”
唐泽砚的母亲已经昏迷了多日,他也是实在无奈,所以才会听信了慕卿月的话,在鹿铭佑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在院子中焦躁地来回转圈。
“那小丫头真的…有办法?”唐泽砚还是不放心,呢喃着问道。
鹿铭佑失笑,他可是从来没将慕卿月当成小丫头来看,虽然她年岁还小,但是平时说话办事却会下意识地让人忽略她的年龄,只有不了解她的人才会对她产生这种误会吧…鹿铭佑心里想着,面上却是温和笑道:“你放心吧,她这么说就是很有信心。”
唐泽砚也只能点点头,这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让老天保佑那小丫头不会失手吧!
房间内此时却是有些诡异的安静,慕卿月在床边凝视了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银针挨个摸了一遍后,缓缓揭开面前女人的衣服。
果然,在那蹭蹭衣衫下面,女人的皮肤上横贯着大大小小的伤疤,这些伤疤看起来都很陈旧了,只留下了浅浅的印记,但是看起来却仍然是触目惊心。
想来这唐泽砚的娘还真的是从靖安侯府逃出来的吧,不然也不会身上如此多的伤痕…
慕卿月收起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女人身上纤细的脉络,捏着银针快速扎了下去,仅仅是几次眨眼的时间,一共三十六枚银针便深深没入了女人的身体内,不是地发出共鸣的轻微嗡嗡声音。
床上原本昏迷的女人似乎有些清醒过来的征兆,慕卿月耐心地等着,等着她努力地睁开眼,然后在她目露惶恐中轻声道:“别害怕,我是能救你的人。”
女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看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便看到那些只露出一个尾巴的银针,不由目光中闪过异色,沙哑着声音道:“针灸?”
“看起来你倒是见识过这种东西,果然是上京而来的吧?”慕卿月见她醒过来才开始继续动作,歪头道:“年先别急着辩驳,这治疗过程可能会有些疼,但是需要你清醒过来才能进行,所以你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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