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全都是被利剑贯穿的痕迹。
“啊……呃啊啊啊啊……哈……哈……”
从噩梦中惊醒的卫宫士郎直接感受到了同款的痛苦,他双手用力的抓着被褥,身体痛苦挣扎着向床头柜挪去。
缠着圣骸布的左手打开了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块带着链条的东西。
不知为何,当他握紧那个东西的时候,他不仅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就连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也都停了下来。
它像是能让卫宫士郎心安的护身符一样,立刻让他安定了下来,停止了挣扎。
他手中握着的,正是凛之前用来复活他的红宝石项链。】
“明明心里爱的是妹妹,结果身体却只有握着姐姐的项链才能安定下来,啧啧……”
欢愉的信徒&欢愉本欢の花火凭借着娇小的个子悄无声息地润到了远坂姐妹中间,一脸调笑地看着卫宫士郎。
“正义的伙伴,你所图的可不小啊~”
这可是姐妹丼欸!就连小灰毛都没想过这种事。
(星:如果有机会,我也是可以的。)
卫宫士郎:“……”
没办法啊,谁让画面里的我用了那家伙的手臂,身体更依赖远坂是很正常的(毕竟是弓凛,想歪的自觉去面壁)。
但是我相信,即便身体背叛了,画面里的我爱的肯定是樱!
虽然境遇不同,但卫宫士郎很确定自己的秉性,他是不会做出玩弄感情的事情来的。
他,卫宫士郎,问心无愧!
间桐樱:“……”
这小孩好讨厌,身上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去去去,离学长远一点!
远坂凛:“……”
嘶……她怎么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人。
是谁呢……
言峰绮礼:“……”
哼,原来如此,是和我相同的替身(划掉)Type吗。
【哐——
就在卫宫士郎看着项链出神的时候,和室的门突然被划开。
他坐起身,看向门口。
只见下线许久的远坂凛正穿着便服站在那里,一手扶门框,一手叉腰,两条可以玩上一整年的大长腿微微内曲。
“您可算醒了吗,士郎?”
那随意自然的态度,俨然是一副把自己当成卫宫家的人的样子。
“远坂?你没事了啊!”
“比起你来,当然是没事啦!”
带着不可捉摸的微笑,远坂凛缓缓踱步走进房间,双手抱在胸口,两只眼睛自然而然地眯了起来。
显然,她生气了,对“卫宫士郎使用了阿茶的手臂”这件事。
看着红色恶魔缓缓逼近,卫宫士郎一脸害怕的后退,可他又能退到哪里呢?
“……算了,没事就好。”
最后,远坂凛还是松了一手,没有舍得责骂士郎。
也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卫宫士郎手里的红宝石项链。
“那个!”
“欸?哦,这个啊……”
看着安静躺在被圣骸布包裹的左手里的项链,卫宫士郎做出了明显不是现在的他会有的反应。
“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一脸憔悴,满眼怜惜地看着手里的项链。
“到死也要带着才行……啊嘞?”
突然,他回过了神来,一脸懵逼。
“我刚才说了什么?”
他抬头向远坂凛问道。】
“是~很~重~要~的~东~西~”
星突然闪现在了红A的身旁,用十分搞怪的声音重复了卫宫士郎无意识说出的话。
既然这不是卫宫士郎的本意,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家伙就只有一个人了,那便是远坂凛最忠实的仆从『卫宫(Archer)』,AKA红A。
红A:“……”
这家伙背景比较大,不能动手,要忍耐。
虽然很想给这个调戏自己的家伙一点好康的,但人家的家长都在看着,他动不得手。
“到~死~也~要~带~着~才~行~”
见他没有反应,星继续跳脸。
哎呀呀,这么朴实无华却又好用的直球就连她都不怎么用了,怎么会有人能纯情(划掉)牛逼到这个地步?!
红A:“……#”
淦,忍不了一点!!!
明明只是一个小鬼,怎么可以随便戏耍大人!
他好歹有着不知道多少年的阅历,怎么可以被这一岁不到的小屁孩戏弄?!!
他抬起手,作势就要把这小鬼提起来好好教训一番。
“啊啊啊,凛姐姐,你的小情郎要对我动手了,快来救救我吖~”
见他要动手,星也是一个转身扑到了远坂凛的身后,双手抱着她的大腿,继续耍宝。
远坂凛&红A:“……”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颠!
她都不尴尬吗?
“那个还留着一点魔力,带着吧。”
红色恶魔飞快转身走出了和室的房门,她的身影逐渐融入被夕阳映射的房间的阴影当中。
“……或许还能起到一点作用。”
“哦……好。”
听到了他的回复,远坂凛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她侧过脸,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
“没事了的话就收拾收拾,要出门了。”
就连嘴角扬起的幅度都没有任何变化。】
“哎呀呀,凛姐姐,傲娇已经过时了哦~”
看着依旧抱着远坂凛的大腿不撒手的星,花火也不遑多让。
不过她并没有去找远坂凛,而是挽住了间桐樱的胳膊。
“现在这个时代流行的是像樱姐姐这样的病娇,『蹭的累』已经是旧时代的产物了。”
“新时代根本没有能承载它的大船!!!”
间桐樱:“……”
哈、哈哈……
远坂凛:“……”
你……我……这……
……我的萌点难道都已经OUT了吗?就像我根本用不来现代的电子设备一样?!
不——————!!!
【夕阳下,换上常备套装·运动服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跟在伊莉雅的身后,徒步向着冬木市的某地走去。
罕见的是,就连伊莉雅也都换上了久违的御主正装,小小的深色帽子戴在小小的白毛脑袋上。
“我会对圣杯战争中剩下的最后一个御主说出所有事实。接下来要说的,是我们的核心真相。但是,你们其实没有必要去背负这一切。”
紧接着,她向远坂凛和卫宫士郎讲述了这场圣杯战争的真相——
圣杯战争表面上是七位御主和从者为了“万能的肝爆机”,即圣杯而进行相互厮杀的魔术仪式。
但事实上,御主只是将从者召唤到这个世界上的工具,最后启动圣杯所需要的只有英灵。
他们的灵魂,会被爱因兹贝伦准备的圣杯回收,化为用来启动大圣杯的炉心。
“大圣杯?”
出现了新的名词,卫宫士郎一脸懵逼,但远坂凛却没有丝毫惊讶。
显然,作为远坂家现任家主,她知道的远比她看上去的要多很多。
然而,她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这还是由伊莉雅来解释的。
“是一个在远坂家管理的地盘上构建的魔法阵,它管理着圣杯战争这个系统。”
“事情的起因是在三百年前,爱因兹贝伦、远坂、玛奇里这三大家族,想要借助圣杯的力量,前往世界之外,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而爱因兹贝伦家所失落的神秘,是能实现真正不老不死的大仪式,也就是『天之杯(Heaven's Feel)』,将灵魂物质化的魔法。”】
“我超!灵魂物质化?!!”
听到画面里的伊莉雅的发言,荧一脸惊奇地看向画面,小嘴因诧异而微微张开,呈现“O”状。
“你知道?”
看她这反应,派蒙也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好友一般,好奇地问道。
周围的其他人也看了过来,没想到这个来自提瓦特的旅行者会知道别的世界的事。
也是,毕竟是游历各个世界的旅行者,在哪个世界见过类似的概念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这个词听起来十分的牛逼。”
荧看向自己的应急食品,大大滴眼眸里写着满满的干净,有种未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派蒙:“……”
她又用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荧的目光看着她。
其他人:“……”
原来是不明觉厉吗?!
温迪&钟离:“……”
怎么感觉,荧和别的世界的朋友(琪亚娜:嗨害嗨~ / 星:发出一声牛逼哄哄的哼*)玩在一起后,人就变得有些癫癫的了?
她该不会傻了吧?
“我我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见大家都因荧的发言看了过来,琪亚娜也迫不及待地准备秀自己的存在感。
见当事三人都看了过来,她问道:“我看你们一直在走路,走了好久了,想来目的地应该离卫宫宅不近吧?”
“是啊。”
作为带领者的伊莉雅回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打的坐车?是家里没钱了吗?”
琪亚娜湛蓝色的大眼睛里写着满满的问号。
她看他们走路都看累了。
至于伊莉雅的科普?抱歉,她想来是不会接触那些东西的,所以就完全没听(其实就算听了,她也听不太懂)。
伊莉雅:“……”
打的?那是什么?
坐车?家里有车吗?
深居于城堡的公主并不清楚这些常识,她的知识树全点在圣杯战争上了。
远坂凛:“……”
啊啊啊啊,我忘记了!
最要命的是,她自己看着那画面都没有产生什么奇怪的感觉,仿佛走路过去好像很正常似的。
独居于郊外鬼屋的远坂家计事女主人表示很淦。
卫宫士郎:“……”
原来很远的吗?早知道就打车了。
完全是被领着走的少年并没有产生什么困窘的想法。
“哼~哼~哼~琪亚娜你还是太嫩了。”
当事三人沉默,但并不意味着没人借琪亚娜的腔。
原本抱着远坂凛的宝藏的星核精不知何时来到了白毛团子的身旁。
“这题我会!众所周知,成熟的雄狮是会通过巡视自己的领地来增加自己的威信的,他们明显是想靠这种方式为自己打气,好对最后的boss间桐樱产生精神压力。”
间桐樱:“……”
有、有吗?
“而且,用这种类似于一家三口的出行方式,他们甚至可以隔空对黑化的间桐樱释放精神攻击,以扰乱她的少女心。”
远坂凛&卫宫士郎:“……”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居然能毫不费力的摧毁敌人的内心,这手段真是太可怕了!!”
琪亚娜:“……”
你一个人在那里感叹什么啊?
三月七:? ?? ? ???
姐姐,算咱求你,别出去发疯误伤别人了行吗?咱列车组的排面都要掉光了。
带着希冀的目光,粉色的化身看向红色的大家长,希望她能出手整治灰毛阁下的行径。
姬子(铁):(*^_^*)
“这不是挺好玩的吗?”
三月七:〣( oΔo )〣
世界终于颠成了我分不清的样子。
我分不清啊——!!!
“接下来我要说的,和士郎与凛也都有关系。”
略过有关于『天之杯』的话题,伊莉雅向卫宫士郎和远坂凛讲述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发生在樱身上的事情,还有间桐脏砚的目的。
“使得樱性情大变,让间桐脏砚朝思暮想的,那就是Avenger,圣杯战争的第八职阶,也就是和樱同化,投射出那个黑影的本体——安哥拉曼纽。”
她向两人讲述了安哥拉曼纽的来历——一个被村民推举出来,被当成邪恶唾弃,又被当成神来崇拜,背负『此世全部之恶』的反英雄,以及现状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根本原因。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将安哥拉曼纽召唤为从者。但是,那个英灵非常弱小,在圣杯战争开战不久便败退,灵魂被圣杯吸收。”
“就在那一刻,圣杯同意了一个愿望。”
不知何时,伊莉雅的小手扶上了天桥的栏杆,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了栏杆的边缘。
“他是在民众那『作为纯粹的恶』的祈求下诞生的,而这个祈求,在圣杯的内部终于得以实现。”
“圣杯具现了『这世间所有的恶』,能够诅咒整个世界六十亿人类的个体,这就是那个黑影的真面目。”】
“我我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众人闻声望去,还是琪亚娜。
远坂凛:∑( ̄□ ̄)
“你……你又怎么了?”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我看这圣杯战争的规模也不是很大,还只在一个城市里,为什么它能影响到整个世界?”
不懂就问,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而且,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为什么还是你们两个日本高中生在干活,都没有其它大人来管的吗?”
前一个问题,远坂凛也不是很清楚,可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当然是倾向于相信会发生,并为阻止它发生而努力的角度。
至于后者——
远坂凛:“……”
是啊,黑影都上街吃人了,肯定算违反了神秘的隐蔽性,可以去时钟塔请政法科。
而且干这事的是间桐脏砚,和他们完全没关系。
就是樱那边可能要出点问题,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搬出第二魔法使的名头,万一能唬住那些人呢?
“圣杯战争是由圣堂教会监管的,出了这种事他们应该会上报……”
说着,远坂凛看向了这一次的监管者——面含微笑的言峰绮礼。
远坂凛:“……”
难怪没有人来支援,原来是因为你吗!!
“怎么了,凛,我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还是个故意膈应人的偷税怪!!
? ?? ? ???
【“上一次,切嗣破坏了圣杯,虽然阻止了安哥拉曼纽的降世,但部分『此世全部之恶』还是流了出来。”
“有人承受了它的一部分,比如言峰。而有人被脏砚移植了部分圣杯的内容物,变成了人工圣杯,那就是樱。”
“不管安哥拉曼纽的来历如何,他依然还是从者,所以,脏砚为了能让他服从,让樱成为了他的御主。”
夕阳逐渐落下,伊莉雅和远坂凛带着卫宫士郎继续前行,终于在太阳快要完全落山的时候来到了目的地,远坂凛位于冬木市郊外的鬼屋老宅,远坂家。
而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对付樱和黑影的武器——利用伊莉雅爱因兹贝伦的记忆和这片土地灵脉上的记忆,让卫宫士郎投影宝石剑。
为了减轻他的负担,远坂凛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那把以宝石剑为原型仿制的水银剑,里面还有远坂凛温养了十年份的魔力。
没错,就是那把时臣先生送给言峰绮礼,却被他拿来祭师,后又被他送给远坂凛的『对师宝具』。
他们来到了远坂宅地下的密室,整个冬木市的一个灵脉交汇点。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四盏正在燃烧的灯火为四周添置了几分光明和温暖。
“士郎,你老实告诉我,你还能坚持多久?”
虽说在理性上伊莉雅已经同意了远坂凛的获取战力的方法,但从她的感性上,她却完全没有底气。
宝石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术礼装,那可是蕴含了第二法的魔术礼装,即便是仿制品,那也是等级不低的神秘。
万一士郎的身体在投影的瞬间崩溃了呢?
到时候除了阿茶留下的手臂,他的其他部分直接碎了怎么办?
他可是她现在仅有的亲人了。
看着面前的少女,低落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不舍,士郎一怔,并没有逞强。
“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我会趁还活着的时候把事情解决。”
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并没有遭受什么危机。
他在强颜欢笑。】
“啊啊啊啊,不能说啊!!!”
看着这一幕,琪亚娜大叫道。
作为网上冲浪的一把好手,她对这场面可不要太熟悉。
“你又怎么了???”
但年纪轻轻就继承家业,对一切电子产品都敬而远之的远坂凛显然不懂这件事。
别的世界的少女都好憨……活泼啊。
“你难道没看到吗?”
远坂凛一脸无所谓的反应让神经粗如琪亚娜都瞪大了双眼。
这时,星也在一旁为初出茅庐的远坂凛解释道。
“这是一种名为『付赖各』的诅咒,属于那种一碰即死的命运力,典型例子便是『打完这场仗,我就回去结婚』,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通常都活不过那场战役。”
远坂凛:(O _ O)
“……so?”
看她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一旁看乐子的花火都忍不住了。
假面愚者真的好心提醒道。
“意思就是,你那小情郎一说出这种话,就代表当事情全部被解决的时候,他包死的。”
远坂凛:……啊!
红色恶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的他,就好像是戏台上的老将军,背上立满了旗子。”
见花火说的信誓旦旦,远坂凛,以及关心卫宫士郎的卫宫一家人纷纷看向周围,却发现其他人也是一脸赞同,并面带怜悯的看着卫宫士郎。
卫宫一家人:〣( oΔo )〣
不是,这玩意儿真有那么神?
你们别吓我们啊!!!
“哎呀~你们用不着那么悲观。”
德丽莎不知何时来到了琪亚娜的身后,脚踩犹大,伸手将琪亚娜拎了起来。
(犹大的誓约:So ,What can I say ?)
“就连我们这都有什么克隆啊、圣痕意识啊、记忆受损后又获得新生的同一个人啊……什么的,你们大可不用那么担心。”
“实在不行,那边还有什么没有肉身、以模因形式生存的忆者,什么肉身已毁、灵魂寄托于机巧的『死者』,你们真的不用那么担心。”
“再不济,你们这不是还有英灵召唤吗?既然英灵座里有各种各样的『卫宫士郎』,那总有一款是为了心爱之人甘愿为恶,只守护一人的『正义之所在』吧?你们把他再召唤了不就行了吗?”
唉,唯一的男娃娃立起了即死『付赖各』,父母两边还都死得透透的,连开个小号的机会都没有,这卫宫家也真够惨的。
“好了,琪亚娜,别在人家这里捣蛋了,他们现在已经够惨的了,别在这里膈应他们。”
单手拎着琪亚娜,德丽莎让犹大带着她们回到了自家的阵营。
(犹大的誓约:喂我花生!)
德丽莎的一番贴心提醒并没有让卫宫一家人产生多少心理安慰,他们反而更慌了。
卫宫士郎:“……”
为什么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死了呢?
就没有不让我死一次的办法吗?
【看着这样逞强的欧豆豆,伊莉雅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宽厚的腰身。
感受到她交错在自己身后的、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卫宫士郎一怔,随后伸出了空闲的左手,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不用担心我。”
听到他的话,伊莉雅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怔怔地看了看他,又瞟了瞟他已经可以伸展自如的左手,眼底埋藏着深深地悲伤。
已经可以动了,也就是说……士郎和阿茶已经混在一起了。
就像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这种现象对卫宫士郎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快要撑不住了。
短短的一瞬间,伊莉雅想了很多,但她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回到了当前的事项。
“舍弃杂念,不要去看多余的东西。”
她将手搭在了卫宫士郎的左臂肩膀上,手掌抚在了圣骸布上,自己却闭上了眼睛。
至少……不要让士郎死不瞑目,一定要把樱带回来。
在听到士郎那懵懵懂懂的回复之后,她颤抖着手,心一横将圣骸布扯了下来。
下一秒,周围漆黑的密室被白色的光亮所替代,他们来到了三百年前的冬木市。
“海……?”
睁开双眼,卫宫士郎看着面前的海浪不知所措,一旁的伊莉雅却很快地发现了目标。
“士郎。”
她叫了欧豆豆一声,示意他看过去。
顺着伊莉雅的视线,卫宫看了过去。
只见在海边,一个留着蓝色海藻头的男性扶着一位身披白袍的人从船上走了下来,那个人全身被白袍所笼罩着,看不清具体样貌。
“慎二?”
在那个男性转身整理衣领的时候,卫宫士郎正好看到了他的正脸,居然是一张和间桐慎二一毛一样的脸。
只是,比起正在青年时期的慎二,他的样子更为成熟稳重。
“不是这里,往前快进吧。”
在卫宫士郎对着那家伙发愣的时候,伊莉雅嘟囔了一句。
随后,下一秒,画面竟直接转场。
卫宫士郎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男性,他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直接往他的方向走去。
被吓了一跳的士郎只好侧身为他让出路来。
这时,他也看到了之前从船上下来的“慎二”和那个白袍人,他们正跟着那个黑色长发的男子前进。
离得近了,卫宫士郎这才发现,那个身披白袍的人,似乎是一个女性。
跟着他们的脚步,卫宫士郎和伊莉雅来到了一个他很熟悉的地方——柳洞寺。
“差不多了,走吧。”
就在他因为那个三百年不变的柳洞寺牌匾出神的时候,伊莉雅出声了。
下一秒,镜头再次翻转,他们又回到了一个黑色的洞窟里。
比起之前远坂家的地下密室,这里显得更为宽阔。
他们站在洞窟上方的高台处,看着下方被四座火炬包围的中心,那里有一个正方形的石台。
而在那个石台的前后两边,各站着刚才的三个人和一个看上去很牛逼的老登。】
“凛,这、这难道是……”
看着那画面,时臣先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握着红宝石手杖的手兴奋的握紧,被他裹挟在掌心的红宝石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可一向爱财如命(毕竟是氪金魔术嘛~)的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那可是他们远坂家在魔道一途发家的源头,是他们远坂家一直参加圣杯战争最初的愿望。
没错,就是抵达根源!
远坂凛:“……”
当然,这一切对凛桑来说都很陌生,她并不在乎什么根源、什么奇迹,就连参加圣杯战争,也只是因为父亲在她年幼时注入的念想——为了远坂家的荣誉。
她并没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愿望。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为了父亲着想,她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嗯~嗯~真的是太好了呢。
【“终于到了。士郎,专心看着他们。”
伊莉雅在一旁提醒道,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冬木市唯一会出现宝石剑的时间点。
卫宫士郎必须抓住时机,获取足以投影宝石剑的资料。
“我相信你们的理念,为到达根源,远坂、爱因兹贝伦、玛奇里,三家将携手开拓道路。说出你们能提供的东西吧。”
那个很牛逼的老登如是说。
“远坂家提供用来架设圣杯的灵地。”
那个黑长直帅哥上前,看来他就是远坂家的先祖了。
“玛奇里家提供令咒,用以束缚作为祭品的从者。”
海藻头男人上前。
“爱因兹贝伦家提供用来抵达第三魔法的魔法阵。”
站在中间的女性,那个脱下了白色长袍,衣着华丽,和爱丽夫人一毛一样的女人上前。】
疑惑声再次传来,这次又是琪亚娜。
即使被长辈带回了家,她也没有忘记自己刚交的异世界的“偷摸大鸡(朋友)”。
远坂凛:“……”
算了,我差不多也习惯了。
“你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吗?”
因为之前她的各种询问,远坂凛对这个看上去不是那么聪明的少女卸下了不少防备。
“不不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突然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
“听伊莉雅解释的,这看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很正派的仪式啊?”
毕竟连“祭品”这样的词汇都出来了,这能是什么正常的仪式吗?
“当然是为了抵达根源!”
时臣先生替女儿回答了白毛团子的问题。
“我们远坂家自启动圣杯战争后就一直参加这场仪式,目的自然是为了实现我们远坂家的夙愿——抵达根源。”
琪亚娜:(〃′o`)~
“那根源又是什么?你们抵达那里又是为了什么?”
琪宝宝还有新的问题。
远坂凛&远坂时臣:“……”
沉默良久,父女俩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和迷茫。
好像……他们只听长辈说过要抵达根源,至于抵达了那里之后要干什么,他们好像从没有听说过。
说不定……是为了远坂家的荣誉,证明他们曾经抵达过根源?
众人:“……”
见他们出现这样的反应,大家也是沉默了。
不是,你们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做这件事,现在居然忘了最初的目的?
搞笑呢!?
【“好,由我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格来见证并主持,开始吧。”
牛逼的老登话音刚落,身穿盛装的爱因兹贝伦家先祖便走上前去,躺在了那个石台上。
紧接着,石台上方传出了物体摩擦的声音,一个和石台差不多大的石柱向下压了下来。
而看着眼前即将把自己压扁的石柱,那个女人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露出了病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