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你是指她们，还是指我们？”
男人的话让人工智能宕机了。
她所说的这一点，对那些少女来说，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来说，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们都经历了这样的苦难。
见十七号停机了，一旁的羽兔立刻补上：“不过，最为残忍的事，并非是已然发生的那些，而是即将到来的一切吧。”
“虽然我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即使这个计划彻底完成空间的编纂，你……也无法一劳永逸吧？”
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经被看出了什么，凯文深深的看了羽兔一眼，没有说话。
“圣痕计划这一伟业，很可能永远也无法……真正成功。”羽兔并没有因为面对凯文而露怯，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
“能够以自身意志、凭借自身条件驾驭终焉之力的你……必须永远将其背负，才能使它不致失败。”
“本应如此。”凯文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他的神色并没有因为羽兔的话而动摇分毫。
看着那样平静的男人，羽兔发出了一阵无声的叹息。
长达五万年的征程，这个男人践行了自己的每一个诺言。
他以人类之身战胜了崩坏，也以“罪人”的身份，最后一次背起“救世”的理想。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
“你……是否也只求一死呢。”】

第403章 寂寞总是最挠人
【听了羽兔的话，凯文沉默了很久，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但略有迟疑的话语无不说明了——他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只是，或许是因为早已有了觉悟，这个男人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结局了。
“你口中的那个她，终究为人类的未来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但我还没有。”
他的意思很明确——在我的职责彻底完成前，我不会死。
看着那样强悍的男人，羽兔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并没有对这位可以被称为“神明”的男人的欢欣，只有深不见底的怜悯与同情：“那么，看来我们没有来错……凯文。”
“现在，我将‘羽兔’这一名字交还于世界蛇，并且……”羽兔，不，是米丝忒琳·沙尼亚特，她说出了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台词，“……愿意承担杀死你的责任。”
但从她认真的神色上来看，她这话并不是在说笑。
“你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凯文冷冷的回了一句。】
凯文·卡斯兰娜敢打包票，要是那个羽兔敢说半个“能”字，画面里的那个未来的他下一秒绝对会把大剑呼在对方的脸上。
不是，未来的我到底是长成了一个怎样的杀胚啊？
因为看着另一个自己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所以他先前一直都在避免和未来的自己正面接触。
但现在，凯文·卡斯兰娜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起了凯文——除了气质冷了些，其他的好像和他没什么区别。
而且，他还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会只有我？梅呢？苏呢？
既然我能活到现文明，那没道理他们做不到啊！
或许是不愿相信，年轻的凯文·卡斯兰娜选择了逃避。
直观的看过了未来的自己，这个尚有乐天气质的男孩第一次产生了惶恐的情绪。
【“我当然不能。我所说的，也只是‘承担责任’。”米丝忒琳并不打算硬刚，她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给凯文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一个能够让他自我安慰的理由罢了。
“但你拥有的那份力量……它等同于你所经受的绝望。‘有人正在尝试将我杀死，虽然希望渺茫，但一直坚持下去的话，或许也有可能做到。到了那时，我就不过是在倾尽全力之后仍被击败了而已’——我希望你能怀抱上这样的心情，并且因此变得好受一些。”
“那是多此一举。”显然，凯文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因为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个人的情感对他……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比起消灭崩坏，我所做的，只是将它关入牢笼。但我会将这一时限，与星球的寿命同化。”
“即便，你要在这个……对你来说已经空无一物的世界上，永远孤身一人的活下去吗？”
生怕大家不清楚凯文做出这样的行为所要承受的代价，米丝忒琳还“贴心”的解释了一番凯文所行之事的后果。
“甚至由于终焉的权能……你根本不可能像过去的那位战友一样，重新寻获活着的意义。”
“我们别无他法。”凯文的语气中产生了一丝波动的涟漪，但他很快就将其压了下去，“至于你所说的意义，我也并不需要。”】
“‘在空无一物的世界里，永远孤身一人的活着’——哇！这些限定的修饰词听起来就很残忍。”身为“失意（忆）者联盟”的骨干，三月七对这种形容下的结果十分能感同身受。
她自六相冰中苏醒，宛如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观望着这个世界，最受不得的便是“孤独~寂寞~冷~”了。
同为“失意（忆）者联盟”骨干的星对此却又不同的看法，不过她才初具人形，其评价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最后一位，便是“失意（忆）者联盟”的外置大脑，现在由于仙舟之旅，记忆逐渐恢复，因而即将被逐出“失意（忆）者联盟”的冷面小青龙“丹恒”。
听着这个描述，他所能想到的第一印象便是他刚褪麟转生时，受困于幽囚狱的那段时光。
不过，现在他觉得，和这位“瓦尔特先生的故人”比起来，他当初的那段时光简直不要太好。
——不仅有各种判官进进出出，陪他“插科打诨”，就连那个熬着熬着就熬出了头的景元，也会时不时的过来陪他“谈天说地”，甚至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住他隔壁的那头狼人也会陪他“唠唠嗑”，那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爽！
虽然他本人很耐得住性子，但与星球同寿的孤独和荒凉也不是他能够染指的。
【看着没有强装镇定，完全就是本色出演的凯文，米丝忒琳叹了口气：“是啊，即便没有那种东西，你不也已经走到了今天吗？”
“那么，我们离开吧，十七号。”
该说的话，她们已经说完了，她看向一直没有发声的十七号，招呼着她一起离开。
“现在？”只是，作为一个尚未开智的人工智能，十七号到现在都还没有理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就像卡了bug似的，呆呆的飘在了那里，就好像死机了一样。
“是啊，虽然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但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米丝忒琳小心的和十七号解释道，希望自己的话不会让她本就难熬的程序再次报错。
“你和我……虽然暂时还不是人类，却反倒拥有了属于人类的自由——可以依从自己的意愿而生，可以依从自己的意愿而死。”
她最后看了一眼凯文，只得在心里感慨世事无常。
“‘反抗自己的命运’，这原本就是人类的特权，而他……却成为了知晓命运却依然选择投身其中的存在。”
但她的话还是没能让十七号“回心转意”，她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近似于“未响应”的状态。
米丝忒琳：(#｀-_ゝ-)
怎么有种当了未婚妈妈的感觉？
“好啦……不用试着去为他搜寻一个‘定义’了。”她拉着十七号，示意她和她一同离开。
在经过短暂的迟疑之后，十七号听从了她的示意，跟随对方走到了巨大王座的边缘。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离去的刹那，十七号突然转身回去，来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前。
——啪！
她伸出了一只手，以一种极为可怜的力量，向这个神明一般的存在扇了一记耳光。
画面逐渐暗了下来，但普罗米修斯十七号那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却在黑幕中不断回响：“你至少应该为她流一滴眼泪，这是我作为她朋友的愤怒。”
哪怕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泪早已流干，她根本不会得到任何回复。】

第404章 页面错误，本章审核中
“好奇怪的感觉。”琪亚娜回想起刚才画面里的米丝忒琳·沙尼亚特和普罗米修斯十七号，又看了看身旁的塞西莉亚妈妈和布洛妮娅（崩），心中的违和感更强了。
在一阵深思熟虑之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的心中埋下、扎根、茁壮成长。
——该不会……小矮子也要和我抢妈妈？
坏了坏了，不止是西琳和小矮子，再加上我那素未谋面的姐姐“真·琪”和老爹齐格飞，这样就有四个人和我抢塞西莉亚妈妈了。
糟糕，竞争太激烈了，太激烈了啊！！（关谷音）
不提胡思乱想的草履虫。此刻，一股凝重的气氛笼罩了全场，让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有了派蒙和凯文打的样，众人总算是明白了——这空间问答许久不见，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原来是憋了依托大的回来了啊！
想想以前答错问题的时候，无非就是放些黑历史，或者是直接上“大冒险”——比如三月七激“冻”人心的回家之旅。
可现在的惩罚，其逼格显然是已经拔高了不少——他已经不再针对当事人了，但是当事人身边的其他人无不被平等的创死了。
你看答错问题的派蒙、凯文，他们本人有受到什么影响吗？没有！
在看看他们身旁的其他人，以荧为代表的旅行者亲友团，还有与凯文牵扯颇深的梅、苏、凯文·卡斯兰娜，他们都被这惩罚给波及了！
现在这个问题还剩下最后一次答题机会，到底还有哪位勇士敢于挑战亲友们的怒火呢？
有了已死的“鸡”，剩下的“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哪怕是之前心中有想法的各位，此刻也都已经闭上了嘴。
博识尊麾下没啥底线的天才们，此刻却紧紧的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再放肆——万一这家伙把魔爪伸向他们的模拟宇宙咋办？
就连擅赌的砂金也都不敢像过去那样以身作筹入局。
虽然幸运之神经常站在他这边，但对方明显不是什么正常人物。
他要是输了，空间虽然不要他的命，但要他的根啊！
吓人，太吓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也随之逐渐沉没。
就在大家以为时间快到了，他们就能解脱了的时候，幸运常年为E的符华突然想到了什么，提了一嘴：“虽然只要答题次数尚未归零，在每次答题之后，时限都会重新计算，但如果在时限耗尽的时候，还有答题次数剩余，那么空间好像就会随机抽人来答题。”
其他人：w(?Д?)w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
因为大多数新人进来的时候，空间并没有展露过这项规定，所以沉迷观影的大家一时间根本就不清楚这个设定。
符华能想起来，全都是因为——她就是这个规定的第一位受害者，虽然她最后答对了，还因此恢复了记忆和力量，但这并不能改变她讨厌这个规则的事实。
“快快快，快上个人去回答，随便什么都行。”人群之中发生了混乱，不知是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然而，众人的反应还是晚了一步。
【时间到，桀桀桀，终于上当啦，哈哈哈哈——！！！】
空间的嘲笑声震耳欲聋。
原本卡住的问题界面模糊了起来，一个个人物形象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出现在了画面上，共同拼成了一块巨大的拼图。
一个光标出现在了其中一个碎片上，那人正是琪亚娜。
【好了，激动人心的抽奖环节终于到了，大家激不激动，兴不兴奋啊？】
众人：(′???`)
你要抽快点抽，别玩我们。
【对了，温馨提示，在随机抽取环节，之前回答错误的人也有可能会被抽到，所以大家都要做好准备哦，别以为已经接受过惩罚就可以不被再次惩罚了。】
凯文：“……”
又有一次机会了么。
派蒙：(〃＞目＜)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好啦，Game Start ！】
随着系统的一声令下，原本停留在琪亚娜头上的光标开始移动，在每个人的头上闪过，一遍，两遍，三遍。
似乎是在磨损人的耐心，终于，在光标第十次划过琪亚娜的时候，它的移动速度开始变慢了。
慢慢的，慢慢的，光标逐渐停了下来。
【恭喜你，奥托·阿波卡利斯，请回答。】
“好耶~”圣芙蕾雅和逆熵的欢呼声盖过了所有人的讨论声，大家的目光被自愿的聚集在了奥托的身上。
注意到逆熵三人组的戏谑、德莉莎的复杂、幽兰戴尔和丽塔的担忧，还有其他人的好奇，奥托微微一笑。
这道题的答案，他其实早就有所猜测，但他实在是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断。
小德莉莎啊，爷爷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总要长大的啊！
“这道填空题，我的答案是，我自己，奥托！”
派蒙：(⊙?⊙)？
三月七：(＃°Д°)
德莉莎：O_O......
其他人：What ？
【检测到奥托的回答“奥托”，奥托回答正确】
众人：“……”
不是，真对啦？
他们将视线移到了德莉莎的身上。
其实他们之中不是没人考虑“奥托”这个答案，但一想到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是奥托的亲孙女德莉莎，他们就将这个猜测pass掉了。
毕竟，德莉莎又不是奥托，她应该不至于恶劣到为了自己能摸鱼，而把过劳死的奥托复活过来，让他继续加班当牛马。
朋友们，你们知道的，这并不好孝！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难料。
谁能想到，不爱工作、喜好摸鱼的德莉莎难得累死累活的处理工作，居然就真的只是想把已经过劳死的奥托复活过来，让他替她上班啊？！
啧，真不愧是爷孙俩，在这方面两人也十分的相似。
“德莉莎，作为你的下属，我不得不谴责你的资本家行为。”
姬子（崩）实在是没想到，明明还只是圣芙蕾雅学园长的德莉莎只是会压榨下级的教师，挪用他们的工资来买吼姆的漫画和周边而已。
可当她成为了整个天命的领头人之后，竟然会干出如此“我不吃牛肉”的行为——别说是下级了，就算是上级、前一任主教、自己的亲爷爷，她都没将其放在眼里。
“但作为天命的一份子，说实话，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从奥托所做的那一系列破事上来说，让他接受“以魂钢之躯复活，并且永远在工位上当牛马”的惩罚非常的合理。
而且就“领导力”这一方面而言，奥托的确比德莉莎要强得太多了。
“学园长。”作为奥托迫害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符华也趁机提了一嘴，“你知道的，按照我们神州的习俗来说，你这种行为属于扰乱阴阳秩序，让死者不得安宁，是会折阴德的。”
虽然她很高兴被迫加班的是奥托，但作为守护神州大地五千年的仙人，亦是神州精神文化象征的赤鸢，她传统的道德观不允许她对此袖手旁观。
德莉莎：（⊙ｏ⊙）
等等，不对！我没有，你别乱说！
这事儿又不是我干的，你们不能赖在我的头上！！！
就在大家震惊于德莉莎的爷慈孙笑的时候，奥托的奖励也终于到账了。
【奥托获得奖励，干涉“大战”的资格】
【本次奖励属于试炼型奖励，通过试炼即可获得丰厚的报酬，试炼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惩罚，但会失去有关试炼的记忆】
【该奖励不自动生效，可随时使用，空间不会给予任何帮助，也不会限制任何力量】
空间放给所有人的消息就到这里。
随后，奥托的手中出现了一枚闪着银白色光芒的棋子，那是西洋棋里属于“国王”的棋子。
并非此届之人，他所代表的是一个新的王国。
也幸好他平时积攒的人缘就很“不错”，现在完全没有人围过来窥探他的“隐私”。
【在距今超过六千年的远古时代，迪司博德尚未成为“棋盘上的世界”，众神及其造物为了唯一神的宝座而在这片大陆上大打出手】
【你现在获得了干涉这场战争的资格，只要成为唯一神，终结这场始于远古的大战，你的愿望便可以实现】
【至于成为唯一神的条件、终止大战的方式，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那个时代寻找】
【你获得了干涉“大战”的资格，是否使用——Yes / No 】
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么。
他的手指摩挲着这枚棋子，眼神紧盯着空间弹出来的道具说明，口中缓缓的吐出了一缕浊气。
“丽塔，比安卡。”
坚定的意志包裹着他的声音，那是两人第一次听到奥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虽然依旧充满了自信与坚决，但其中的动摇和慎重却也不可忽视。
主教大人……这是要说遗言吗？可空间不是说“试炼失败了也不会死”吗？
“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么，德莉莎就是下一任主教，你们一定要替我好好的照顾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托孤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
其他人就不必通知了，万一他失败被送了回来，那他可就尴尬了。
“使用。”没再多看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一眼，奥托紧握着棋子，使用了自己的奖励。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当中，空间并没有对他使用道具的行为进行通报，除了他身边的两位下属，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愚者的离去。
画面重新开始播放，大家的注意力也都移到了画面上。
【德莉莎拒绝了苏莎娜的热情通知，并表示：“这位即将诞生的完美员工，并不是外面的任何一个人。”
不是外面的任何一个人？那就是说，这个员工现在就在这个屋子里？
苏莎娜的脑回路高速旋转，琢磨着德莉莎话里的深意。
德莉莎大人已经够完美的了，所以肯定不是她自己，那这里剩下的人选不就只有……我？！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热切了起来，小熊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成为完美员工之后的职场生活了。
呜哇！随心所欲的德莉莎大人，似乎的确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我才刚入职不久，经验和资历都不够，会不会被人怀疑是关系户？
可是，万一德莉莎大人做出了选择，那我也不好拒绝……
“他就是……”德莉莎满怀兴奋的就要宣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下属已经浮想联翩了。
她就是……！
“奥托·阿波卡利斯！” / “不行不行！果然我还是不行！”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正在兴头上的德莉莎没有听清苏莎娜说的话，但小熊却清楚的听到了德莉莎的话语。
苏莎娜：“……欸？”
小熊发出了迷茫的声音，同时在脑海里翻找起那个被德莉莎大人选中的幸运儿的身份。
不是我吗？
现实与内心的落差让她的眼神暗淡了几分——虽然自己本就打算拒绝，但自己得到了却不要和自己本就没有得到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苏莎娜，你对这个决定有什么意见吗？”听见了小熊疑惑的声音，德莉莎看向了这个陪着自己完成了计划的贴心员工，询问道。
“意见……不是，没有。”回过了神来的苏莎娜立刻为自己刚才的自作多情感到了羞愧，但德莉莎的询问在即，她又不好意思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出来，只能连忙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啊，对了，我只是在想……”
然后，她就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奥托大人……他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奥托大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德莉莎大人还会让他来当“完美员工”啊？
难不成，其实奥托大人没死，只是被要当主教的德莉莎大人给……
那一刻，苏莎娜的脑海里闪过了足以写上百万字的故事剧情，并且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应该不会被德莉莎大人给灭口了吧？】

第406章 他，回来了！
【苏莎娜现在生怕德莉莎会突然掏出犹大，然后以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为由，直接把犹大呼在她的脸上，随后再用同样的方法炮制出一个听话的“完美员工”。
“对啊。”德莉莎并未否定爷爷已死的消息，“所以我们才要收集魂钢和‘天命工作手册’啊。”
“啊？”
看着还是一脸迷茫的苏莎娜，德莉莎详细的解释道：“魂钢用来重构他的身体，而由他撰写的‘天命工作手册’中又包含了他生前的工作之魂。只要把这两件东西融为一体，就能让他重现于世。现在，计划一切顺利，马上爷爷就能复活啦！”
“可、可是……我们不是要创造完美员工吗？”苏莎娜的问题接踵而至，这和她想象中的好像完全不一样，“为什么要复活奥托大人？”
“当然是因为——世界上没有比爷爷更加完美的工作者，创造完美员工和复活爷爷这两件事，是等同的。”
“只要他回到天命，一天就能完成我们一周的工作量。”
图穷匕见，德莉莎这时候才透露出了她盘算已久的计划。
“所以，苏莎娜，你再也不会被工作上的难题困扰了。”她一脸高兴的和自己的下属分享这即将到来的快乐，“不，不如说……你和我，再也不需要工作了。”
言毕，她将魂钢和“天命工作手册”放进了一间透明的培养舱中，在苏莎娜惊愕的目光下，那位被葬送在昔日的前主教的亡魂，如今再次缓缓站起……
那个男人慢慢的走向了德莉莎平时工作的桌子，鼻尖耸动，似乎在回味着这人间的气息：“噢，这熟悉的味道，办公室的木桌，还有那些处理不完的工作……经过漫长的沉寂之后，你们依然一如既往……”
随后，他转身看向了德莉莎和苏莎娜，脸上的笑容温和友善：“当然还有你，德莉莎。我的孩子，天命的孩子们……”
缓缓挪步至办公桌后，他优雅的坐了下来，就像是多年前那样。
“我，回来了！”】
“真的活了？爷爷真的活了！！”德莉莎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从阴间爬了出来，就像吃饭喝水那样轻松的恢复了他生前的姿态。
虽然她的台词十分令人发孝，但众人的视线也忍不住紧盯着那个熟悉的人脸。
这样子就能够做到死而复生？这未免也太轻松了点。
大多数人对画面里的表现持怀疑态度，已死之人竟然能够如此简单的复活，这设定也太夸张了些，玄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jpg
随后，他们又纷纷看向了当事人，想要知道他的看法——毕竟，大家几乎都知道了，奥托的愿望就是复活自己已逝的青梅。
可他癫狂了五百年，期间不知道摧毁了多少人的家庭，做出了多少恶贯满盈的事情，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恶人，却还是没有找到能让人彻底复活的方式。
可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离谱的复生方式，再对比他过去五百年的癫狂，他的心脏真的还能hold住吗？
然而，他们却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本该站在丽塔和幽兰戴尔之间的主教，他似乎早就离去了。
“那家伙该不会已经道心破碎，开始逃避现实了吧？”特斯拉向来不介意用最恶劣的方式揣测奥托的行为，在她看来，奥托这是已经被打击到逃避现实了。
“特斯拉博士，请不要无端污蔑主教大人。”似乎是天然的不对付，丽塔面带微笑的解释道，“在视频开始前，主教大人就使用了他的奖励，现在正在试炼当中。”
主教大人才不会因为被打击到了，所以才开启试炼，试图以此来逃避现实。
特斯拉也想起了这个曾经在视频（最后一课）里羞辱了自己的该死的女仆，忍不住又破口大骂了起来。
最后，龙虾博士因言语过于激烈而收到了来自爱因斯坦的说教套餐。
“人家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又不是奥托，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全天命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天命集团的主教，德莉莎·阿波卡利斯。本人，自即日起将辞去天命集团主教一职，并彻底退休。”
奥托回来后，德莉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向全世界宣布自己不干了。
“我的继承人，前任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将马上回到天命集团，全权接管主教的所有工作。我不知道在他的领导下，天命集团会不会有更光明的未来，但至少我的未来会轻松许多。”
并且，她还十分自得的为自己更光明的未来而骄傲。
…………
“松软的沙发，沉闷的空气，精彩的电视节目……”德莉莎躺在自己过去经常用来摸鱼、现在却相当于第二张床的沙发上，安静的享受着和谐的退休生活，“唔，终于，在退休之后过上了美好的漫生活。”
这算什么？《退休，然后过上美好的第二人生》？一眼厕纸好吗！
“不过，这样的日子，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德莉莎搓动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仿佛手里应该拿着点什么。
“当然是少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面装满了夹杂着新鲜苦瓜粒的鲜榨苦瓜汁啦。”苏莎娜将一杯豪华版的苦瓜汁送到了德莉莎手边，随后侍立在一旁，期待的看着她。
虽然自己不再是主教，苏莎娜没有理由在为自己工作，但德莉莎还是欣然接受了苏莎娜的好意，并邀请她一同欢愉。
然后，她就感受到了苏莎娜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安和焦虑。】

【看着焦虑气息十足的苏莎娜，德莉莎直接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