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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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贾淑芬说出大家都不是很敢相信的话。
二毛心直口快,“奶,你经常说要你的钱就是要你的命,三叔这也没要你的钱啊,为什么你的表情就像是没了命一样!”
贾淑芬‘啪’地放下筷子,瞪他,“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用胶带沾着去!”
二毛小脸恐慌,端着饭碗往旁边撤。
几人都望着,贾淑芬到底憋不住,叹口气,直起身。
“他们生了个儿子,我还巴不得问我要钱呢,结果严聪那瘪犊子,竟然让他儿子姓周!”
那就是跟周云云姓。
严刚微皱眉,连温宁也有些奇怪。
上辈子倒没有这出,看来重来一世,事情都在改变。
贾淑芬有气就发,“要是以前那样,两口子能生几个娃,一个跟媳妇姓也就算了,现在他家就生一个,他连这也不争一下?!我看他都想改名叫周聪!”
严刚和温宁不语。
倒是二毛,又冒死举起手,“奶,咱家三个娃呢,我,我能跟我妈妈姓吗?不叫严川,我就叫温川!”
桌上几人齐齐看向他,面色各异。

第89章 最会省钱贾淑芬
沉默中,倒是贾淑芬先不耐烦的摆手,“随便你姓啥,反正我就叫你二毛!”
这是同意了?!
二毛眼睛一亮,撺掇大毛,“哥,你跟妈妈姓不?你叫温肃!”
刚温川听着还行,但温肃,可真难听。
大毛嫌弃脸。
温宁直接笑出声,“取好的名字不兴改,别改了,严肃和严川就挺好听。”
她劝贾淑芬,“妈,你看你说这事,大毛二毛两个小孩子都有想法,严聪和周云云两个成年人,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主意,天高水远的,你别为他们气坏身体,不值得。”
“嗯。”严刚亦道,“姓周,不耽误是你孙子,你也不缺孙子。”
话是这么说没错,道理贾淑芬也都懂,哎,她最后只剩下一个问题。
“那我准备好的一百块,还给他们寄过去不?”
她本来想着没法伺候周云云坐月子和带娃,就给她准备了一百块,但孩子姓周这回事,把她的喜悦全冲击掉,她现在钱都不想寄了。
温宁宽慰她,“寄吧,表个态,顺便再帮我们寄三十块回去。”
三十块是礼金。
她生小玉时,严聪给的二十,翻个年,她添十块,已经算很客气了。
得宝贝儿媳妇的意见,贾淑芬就不纠结了,她重新端起饭碗。
“行,那我明天先问问金兰,一起带礼回去。”
二毛眼睛嘀哩嘀哩的转。
他现在不研究改姓了,饭后,他跟在大毛身后,扒拉手指。
“大哥,三叔生个娃能拿到起码一百五,苍天啊,一百五是我们努力半个月才能挣的钱,要不以后我们长大了,多生点孩子吧!”
大毛白他一眼,“你不识字吗?墙上那么大字你瞅不见?
早恋爱,早结婚,早生子,早受累,
孩子少,负担小,轻装行,快步跑。”
正好温宁从旁边路过,诧异,“大毛,你怎么背得这么清楚?”
二毛抢嘴,“学校的板报是大哥写的,哎,算了,我还是不走歪路,脚踏实地的挣钱吧。”
温宁听着他如大人般正经说话的语气就想笑,“挣什么钱,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
贾淑芬抽空探出个脑袋骂,“严二毛,这学期你要是再考差,我和你妈妈都不会去学校给你开家长会,让你爸去!”
严刚:“……?”他的脸面就不是脸面吗?
二毛还真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恹恹地垂头往里走,“我现在就去好好做作业。”
严刚无语凝噎。
睡觉前,他还问温宁,“我很差劲?怎么二毛很嫌弃我去学校。”
温宁愣两秒,认真又肯定的分析,“二毛是男孩子,男孩子普遍恋母,时不时嫌弃你一下是正常的,你等小玉长大,肯定化身小棉袄,天天缠着你。”
“真的?”严刚嘴角微勾,望着睡里侧的小玉,脑海里已经在想象父慈女孝的美好场景了。
温宁视线望向旁边,抿住嘴,努力压下想上扬的嘴角。
严刚同志好像没听说过什么叫漏风小棉袄。
且让他期待着吧。
隔天,贾淑芬去刘金兰那拿到二十块礼金,凑一起,给老家严聪寄回去一百五十块。
很快,大毛二毛报名,入学,严刚出任务,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天气渐渐变得凉爽,夏装退场,秋装上场,当温宁下班骑自行车回家,冷得手脚僵硬时,冬装缓缓登上大舞台。
第二天一早,温宁就让全家人都穿上自己设计的羽绒服。
贾淑芬是红色,耀眼夺目。
严刚平日要穿军装,形象得到位,温宁专门给他做的一件黑色羽绒背心,贴身穿。
她是黑色,耐脏显瘦。
大毛二毛是一模一样的天蓝色,活泼青春。
而小玉穿的是粉色羽绒服。
他们的衣服都有一个特点:暖和!
贾淑芬穿上就睁大一双老眼,“哎哟老娘哎,我咋觉得像是在身上套了几层被子,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了,小温,你们这个羽……什么羽绒服神奇得很,很贵吧?”
温宁倒是没瞒她,“外面买,大概六十块一件,我是自己人,要便宜一半。”
“啊!”贾淑芬一声惊叫,立马要将衣服脱下来。
便宜一半也是三十块!是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她一个干活人,不配穿这么贵的衣服!
温宁拦住她,说出早就找好的理由。
“妈,这衣服是我们厂推出来的新品,囤了一万件货呢,我们都担心定价太贵卖不出去,优先让职工以及职工家属购买,也是起一个宣传的作用,你穿出去,多帮我们厂宣传宣传,我就没买亏。”
贾淑芬这才没脱,她一脸心疼,挨个数。
“123456……6件啊!这都小两百了,小温,要不这样吧,”
贾淑芬眼底闪烁着光芒。
“咱娘俩穿一件,平时你上班穿,你下班我宣传的时候我穿,刚子的退了,大毛二毛合伙穿一件,退一件,小玉长得快,开年穿肯定小了,退掉,这样咱家就只用买两件,省一大笔。”
在场其余人:“……”这么会省,不要命了?
大毛二毛拎着斜挎包往外跑,“爸爸,妈妈,奶,我们去上学,快迟到了,下午见!”
“兔崽子,快把新衣服脱下来!”
贾淑芬追都追不上,气得她直拍大腿,“这俩混小子,一点不知道节约钱,新衣服就这么穿出去了!”
她扬声,“你们记得给你们妈妈做宣传啊!别弄太脏!”
远远的传来大毛二毛清脆的答应声。
贾淑芬回头,对上严刚带着笑意的双眸。
严刚轻咳一声,“我不穿外套,露着,给宁宁做宣传,行不?”
温宁:“……”倒也不至于这么拼吧。

第90章 给你准备新衣服
面对非常想退衣服的贾淑芬,温宁又找借口,她说这几件羽绒服都是厂里处理的瑕疵品,压根退不了。
贾淑芬脑子一转,又有其他念头。
“我可以卖给别人……”
温宁心服口服,笑了。
“妈,你脑子真够活络的,我把衣服拿回来是想让大家都穿得暖和,你就穿吧,有空给我宣传几句。”
贾淑芬这才善罢甘休。
她当天就套上大红新衣服,领着粉色孙女出门找人闲聊。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自然要问。
“淑芬姐,还没过年,你一家都穿新衣服啊?”
贾淑芬一脸骄傲,“哎呀,我也不想穿,但我儿媳妇非让我穿,不穿还和我生气。”
“这个啊叫羽绒服,我儿媳妇厂子里的新款,轻薄又暖和,你摸摸。”
“舒服吧?我穿上的感觉就像是套了几层被子,多亏我儿媳妇啊!”
听见话的一些婶子暗暗翻个白眼,秀吧你就。
当贾淑芬说出六十块的价格后,在场精打细算的婶子们都露出错愕表情。
“妈耶,六十!咋不去抢呢!”
“你们两就是一百二,淑芬婶,你家有钱我家可没有。”
“再保暖我也不会花六十买一件衣服,嘿,就算感冒了,六十块的药我能吃好几年,花六十买件衣服,太奢侈了!”
贾淑芬:“……”好像有点道理啊,她都快被说服了。
不过,她要给温宁做宣传,可不能拖后腿。
贾淑芬换了个话头。
“姐妹们,话可不能这么说,老话说是药三分毒,咱都一把年纪了,一把一把的药灌下去,身体得毁成啥样,到时候死了咋整,还是趁着没生病保护好自己啊,
再说,六十块买一件羽绒服,以咱的持家程度,起码穿十年,十年!根本不贵啊!咱都活到这岁数了,连最后十年的体面都不配拥有吗?”
她越说越自信,越说越坚定,事实就该是这样的啊!
贾淑芬又语重心长,逐个发挥。
“李三妹,你家赵营长是个乖儿子,他要知道有这种衣服,保管给你买一件,你就等着享福吧。”
“周姐,你岁数比我大,身体比我差,但你有六个儿子,一人出十块就能给你凑吧一件!”
“小王,听说你女婿的妈死得早,孝顺啊,你不如摸摸这衣服?”
别说,逐个发挥的办法还挺好使。
有意向的婶子们都围着贾淑芬,看衣服,打探在哪买,还有什么样式等等。
贾淑芬哪知道,就说回头问问温宁,再来告诉她们,争取多买几件能便宜点。
这时,有女人唱反调的声音高高响起。
“多牛啊,男人在前面拼命,叫我们来保卫后方,结果你们却使劲花钱,六十块买个外套,外套上是雕金子了咋滴?我林梅珍就算冷死也不会买六十一件的外套给自己穿!”
又是这个老古董。
贾淑芬都不屑和林玉珍争辩,而是直接点头。
“对对对,是是是,那你把钱留着,以后带进棺材,在底下花。”
林玉珍:“……”
周围人一阵哄笑。
一群婶子热热闹闹,而在人群外,有个圆脸的中年妇女侧身,冲身边人道。
“那个介绍羽绒服的婶子,能说会道,要是再年轻十来岁,挺适合来我们街道办工作。”
她身边人感慨,“是啊,整得我都想买件羽绒服穿,这天怪冷的。”
“问问那婶子,她儿媳妇不是在厂里工作,内部渠道买肯定能便宜,咱就凑着买几件。”
另一边,温宁可不知道贾淑芬为了给她推销,已经用尽浑身力气,而且拉来订单。
她也在想办法宣传羽绒服。
其实他们红星服装厂经过近一年时间的发展,特别是爆款红裙子,已经有不少稳定客户。
他们信任厂里,批发走五十件,一百件羽绒服,尝试销售,但在一万件这个数量面前,只能说杯水车薪。
羽绒服还是没能进入国人的心里!
温宁觉得,国人酷爱跟风,现在最重要的是宣传羽绒服的保暖。
只要穿的人多了,那买的人必然多起来,他们厂囤的货不仅能立马清完,还要加班加点的干。
于是温宁让刘伟分给她几个销售科的人,一起去麓城最大的商场外面租摊位,摆摊。
温宁订做了一条横幅,上面红底白字——红星服装厂羽绒服,一件也是批发价,限时三天。
她还专门买了两面全身镜,摆放着,供人自查。
另外,他们几个人穿上合适的羽绒服,碰见有意愿的顾客,就热情介绍。
“姐,瞧瞧我身上的衣服不?暖和得咧,你摸我的手。”
“哥,马上要过年了,买我们家新衣啊。”
这一出不是为赚钱,就是打响名气。
别说,来问的人挺多,他们还有点忙不过来,第二天又增添人手。
就这样忙活三天,弄得温宁腰酸背痛,口干舌燥的,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这天,严刚来接她回家,见状,眼底有心疼。
“销售的事留给刘威干,你别操心那么多,不会有人说你。”
温宁摆手,“刘威媳妇怀孕,胎不太稳,我有时间有精力就多干点,等羽绒服打出名气,明年就不需要弄这些了。”
严刚叹气,“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
“还好。”温宁抱住他腰身,“而且有机会辛苦,是件好事。”
万事皆有可能嘛。

这天,贾淑芬得意洋洋的冲温宁表功。
“小温,我这几天一直穿着羽绒服出去招摇,哦,宣传,别说,家属院好多人都心动,和我打听在哪里买,那些婶子也不方便去城里,你看,能不能驮点羽绒服回来?”
温宁随意点头,“我下班的时候可以带回来,要多少件?”
她以为最多就十来件,谁知贾淑芬利索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念念有词。
“和我差不多的身材,黑色要八件,红色要四件,和刚子差不多的身材,黑色要十五件,和你差不多的身材,要三件红色,和大毛二毛差不多……”
饭桌上几人都惊呆了。
这加起来都三十多件了。
贾淑芬说完,还大刀阔斧的提意见。
“小温,你和厂里说说,再弄点其他颜色,红的绿的蓝的,再整点混色的,弄点花花在上面,多好看啊!”
温宁:“……我试试。”要是进攻老年人市场,还真可以这样设计。
她承诺会带回羽绒服,这时,二毛好奇的探头。
“奶,你不识字,咋记录的啊?”
贾淑芬白他一眼,宝贝似的介绍自己小本。
“我会画画啊,看,矮矮胖胖的是我,瘦瘦长长的是刚子,这个有马尾的是小温,至于大毛和二毛,大毛一根毛,二毛两根毛,小玉嘛,我是画了一根玉米棒子。”
众人沉默:“……”你是会画画的。
二毛举起手邀功,“妈妈,我和大哥穿着衣服去学校,有好多老师问呢,我们就说城里的商场能买!”
大毛严肃点头,“老师们很心动,我去办公室时听见她们约着周末去城里。”
两小孩自觉出力,骄傲上了。
温宁笑着夸他们。
之后,贾淑芬,大毛二毛齐齐看向认真吃饭的严刚,眼露询问:你呢?不会白穿羽绒服了吧?
严刚:“……”
他顿了顿,放下筷子,“这几天比较忙,我还没找到机会脱外套。”
贾淑芬三人齐齐露出不屑表情。
温宁对上严刚无奈的脸,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穿个新衣服而已,咋心理负担都这么大呢?
第二天,大家各忙各的。
下午,严刚在靶场看士兵练射击。
和他一起的还有周坚强、新提上来的政委、邹爱国司令员。
长官在场,练射击的士兵们都严肃得很,就怕被拎出来挨训。
他们正在后面缓缓走着,突然,就在他们前方一个士兵的手抖了抖,枪竟然从他手中脱落了。
营长忙小跑过来,立正敬礼后解释,“报告首长们,他被震过手,恐惧开枪。”
严刚微挑眉。
周坚强已经大赖赖道,“震过手有什么好恐惧的?你们严团长还被枪打伤,他照样百发百中,六百米距离都能一枪命中目标!你们跟他学学啊!”
众人望过来,政委笑呵呵的问,“瞧他们崇拜的眼神,严团长不如示范一下?”
严刚看向邹爱国,邹爱国摆手,“练练手,我也很久没见过你开枪。”
严刚敬礼,“是!”
他随便走到一个台子处,指挥看靶的人将靶子往后移。
随后,他突然想到什么,极其自然的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马甲,举起枪。
砰!砰!砰!
接连的枪声响起,靶子离得太远,看不清打了几环。
直到那边的人举起牌子。
有士兵跳起来,“都是十环!严团长太厉害了!”
厉害的严团长深藏功与名,放下枪,四处看一圈,“好好训练。”
“是!”榜样的力量强大,士兵们齐齐应是。
此时,严刚才拎着外套走回去。
周坚强一下就抓到重点,“老严,这么冷的天,你就开个枪,脱外套干啥啊?不过你里面这衣服是啥东西,看着挺轻。”
严刚语气随意,“我爱人做的羽绒马甲,你爱人没给你做?”
周坚强:“……”贼拉气人。
严刚可不是想着气人,他知道隔壁田秀娥嫂子也在服装厂工作,按理来说,周坚强应该也会有。
见周坚强吃屎一般的埋怨表情,严刚轻咳一声,“这衣服很暖和。”
凡事过犹不及,他正要将外套穿上,邹爱国却来了点兴趣。
“我记得你爱人温宁,之前帮退伍兵介绍工作,又举报特务,她做的衣服?来,我看看。”
温宁并不知严刚在努力‘推销’她做的衣服,她在厂里忙呢。
家人们的力量很强大,一下卖出近四十件羽绒服,而红星服装厂的那些合作伙伴也不是虚的。
温宁见梁雪来报告好消息。
“温姐,先前拿五十一百件羽绒服试水的老板又来进货了,他们反馈,羽绒服虽然价格贵,但质量摆在那,买的人不少,他们这次都拿的三四百件。”
温宁笑着起身,拿起本子,“这是一个好消息,走,我们去听一下那些老板对羽绒服有没有什么意见,有用的我们就加进去,改良改良。”
“好。”

温宁是个善于倾听意见的设计师,她的小本上记录许多信息。
比如客户反映的问题:衣服口袋有点小、拉链不太丝滑、样式一般、不防水、价格太贵、对于高个子来说太短……
一些问题囿于时代发展没法改变,温宁只能记录下来。
但有一些是可以改良的,温宁就一遍一遍重做样品,再送到生产线。
这么一忙起来,她根本没空打听其他杂事。
这天,温宁下班,突然听见门市处传来争吵。
“……你们的羽绒服不仅卖得贵,质量还差劲!你们看清楚,我媳妇身上的红色疙瘩,发痒还发红,全是穿你们羽绒服惹的……”
温宁皱眉,放下自行车,走过去看情况。
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了。
愤怒喊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身边的中年女人脸有痛楚,正露出两条手臂,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大片的红色疙瘩。
门市处的卷发女员工脸上有不耐烦。
“不可能,那么多人穿我们家羽绒服都没事,咋就你们有事?你们是不是见我们衣服卖得好,跑来讹人的?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见状,中年男人气得不行,大声嚷嚷。
“谁讹人?买你们家羽绒服时,是你们说的有问题七天包退换,我们才找到厂里……”
“你们都穿成这样了,不退不换哈。”
温宁看着那个满脸不耐的门市处女员工,细眉皱得死紧。
怎么这样办事?
她随便拉过一个面熟的职员,交代,“帮忙给宋厂长打个电话,说厂里有急事。”
职员点头,拔腿跑走,温宁立马挤开人群,走上前,声音沉稳。
“大哥,大姐,你们好,我是厂里的设计师温宁,你们叫我小温就行,你们的事我来处理,能去里面办公室谈吗?”
中年男女都狐疑地看着她,男人语气还有些冲。
“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不愿意退衣服,那就报警,让公安来处理!”
“好啊!我们也会找公安……”卷发女职员接话极快,却被温宁沉声打断。
“闭嘴!你对客户什么态度,现在你被解聘了!”
几人一愣。
卷发女职员怒气冲冲,质问,“你凭什么解聘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宋厂长的亲戚,宋厂长也要叫我一声姨妈!”
“所以我让人把宋厂长叫过来了。”温宁面色冷肃,“他会处理你。”
卷发女职员一噎,眼往大门处望,表情愤怒,又不敢发作。
她再盛气凌人,也知道温宁在厂里的地位。
温宁无心和她啰嗦,伸手,再次邀请中年男女,“大哥,大姐,里面请。”
中年男女愣住,主要他们没想到温宁办事这么雷厉风行。
两人对视一眼,交流些意见,随后点头,“行。”
他们跟着温宁进会客办公室。
坐都来不及坐,男人便掏出几张单子:医院检查单、衣服购买单。
“你看,我们去医院检查的结果,医生直说是衣服材质问题引发的急性荨麻疹!我媳妇痒得晚上根本睡不着觉!一直抓痒,皮都抓破了!”
温宁仔细看,还真是。
她想了想,“大哥,从我们这买的羽绒服,你们带来了吗?”
“带来了!”中年男人拿出一袋子,掏出一件黑色羽绒服。
温宁上手一摸,立马觉得不对。
她仔细翻看,眉头渐渐松开。
她走到门边,叫人拿两件羽绒服过来,随后走到中年男女面前。
“大哥,大姐,你们这件羽绒服不是我们厂生产的……”
中年男人腾地站起来,气咧咧打断。
“你怎么这样推卸责任,我和我爱人一起去你们摊位买的,花了整整五十五块,我一个月的工资,我记得特别清楚……”
温宁安抚,“大哥,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解释。”
她费劲巴拉,不如对方爱人一个轻轻拉扯。
温宁便对中年女人主要解释。
“大姐,大哥,你们看,你们拿来的这件衣服衣领处没有商标,我们厂的羽绒服,衣领处专门做了红星两个字的商标,还有图案。”
她拿过羽绒服,一一展示。
“除了商标,这件羽绒服也很劣质,你们看这个走线,做工,甚至接口处都没做好,据我猜测,里面的填充物也不对劲,正是导致大姐你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温宁娓娓道来,有理有据,她说完,中年男女都信服了。
但是,中年男人质问,“我确实是在你们摊位买的羽绒服,我还有购物单,难不成是你们的人拿一件假货给我?!”
温宁并不生气,她沉吟两秒。
“这是其中一个可能,另一个可能是有人掉包了你们的羽绒服,大哥,大姐,不如报警吧,这件事需要细查,我们也不会允许有人打我们厂的旗号,卖有毒羽绒服。”
中年男女答应了。
几人出去时,宋远书和刘威都赶到了。
温宁简单几句说完前因后果,两人表情都变慎重。
之后,宋远书让秘书带中年男女去报警,他们三人则是坐在屋里开会。
刘威忧心忡忡。
“且不管是谁掉包羽绒服,肯定有人仿制我们羽绒服,打着我们的旗号卖,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不然我们的红星牌羽绒服就没名声了。”
“嗯,配合公安查。”温宁心情还不算差,“往好的方面想,这件事可以给我们厂打广告。”
“啥?”
温宁挑眉,“揪出仿制的,正好证明我们羽绒服质量优秀,找个人把今天的事写成文章,发到报纸上去,宣扬宣扬。”
宋远书和刘威听明白了,立马冲温宁竖起大拇指,“好,好,还是温姐脑子活络。”
不过三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前提是排除厂里自己的问题。
有得忙呢。
宋远书和刘威要走,温宁又想起件事。
“对了,有些职员实在太不会处理突发事件,必须加强培训,远书你那个叫姨妈的亲戚,我解聘了。”
“什么亲戚。”宋远书一脸尴尬的无奈解释。
“小时候住我家隔壁,因为和我妈一个姓,就认我妈当姐姐,让我喊姨妈,
她动不动就在外面说小时候给我把过屎把过尿,我早想把人解聘了。”
温宁和刘威没忍住,哈哈大笑。

宋远书和刘威忙碌个不停。
温宁落得轻松,毕竟当初一起合作时就说她只负责管衣服,不管日常经营。
不过她还是从头到尾的关注此事。
公安出马,事情并不难查。
不出两天,就有结果。
市面上确实有黑心商家仿制羽绒服,他们往里大量填充便宜羽毛梗和绒丝,保暖性极差,还钻毛,多洗两次,就会硬邦邦的,穿着不舒服。
至于那位急性荨麻疹的大姐,应当是身体本身就有点敏感,所以见效才这么快。
他家的羽绒服怎么被掉包,公安也查出来了。
还是梁雪过来和温宁八卦的。
“他们家有个糊涂老太太,把她亲闺女买的便宜羽绒服,换给儿媳妇穿了,被揭穿还不认咧,没办法了就坐在地上嚎自己不容易,养大儿子闺女,结果儿子娶媳妇忘记老娘。”
梁雪深深叹气,“都是一家人,难道不是像温姐你家一样,齐聚一心,把日子过好吗?弄些破事,影响心情。”
可不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千古难题,温宁没多管。
她问,“最近羽绒服销量如何?”
梁雪摇头,“不如何,本来大家就觉得羽绒服贵,后来还出了个有毒羽绒服的消息,就更没啥人买了,温姐,报纸上什么时候才能刊登我们羽绒服无辜的消息?”
“应该要等公安把仿制羽绒服的黑心厂家抓到,”温宁猜测。
“不急,现在大家骂得越凶,真相揭穿,我们再配合做一波宣传,事情就会变好。”
她很淡定,但别人可淡定不了。
温宁和梁雪一起下班时,瞧见门市处没什么人,和之前的门庭若市形成显著差距。
两人往外走,突然,一辆熟悉的黑色桑塔纳停在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叶枫那张招摇的帅气面庞。
他笑眯眯,“姐,小雪,下班了?”
这些日子,叶枫在他妹妹的帮助下追求梁雪,实行‘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过界,偶尔还帮个忙,梁雪也没法硬着脸皮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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