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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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刚让二毛追上去,给她钱。
这一出结束后,一家子占据一个有些偏僻,人不是很多,但又能看见烟花的位置,等待。
黄冬阳和大毛被大家刻意的让到中间站。

于是众人纷纷往边上退,留出一个圆圈。
二毛偷偷递过去一大簇红色玫瑰花,往大毛兜里放了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
之所以先前没揣在他身上,是怕黄冬阳伸手取暖的时候摸到了。
小玉拿着相机随时准备咔嚓,站她身边的贾亭西则是举着另一个相机,录像模式。
“阳阳。”
大毛温柔沉稳的一声喊。
黄冬阳扭头瞧见他怀里的玫瑰花,再一扫周围,她立刻以手捂唇,精致妆容的脸上适时流露出三分惊讶,五分感动,两分羞涩。
小玉一边咔嚓,记录美好,一边感慨:未来外交官的演技真不是吹的。
大毛将玫瑰花递过去,深呼口气,紧张的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阳阳,我七岁,你九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你参加我的生日宴,问我如何保护你妈妈,
我参加你的生日宴,和你一起经历你人生中最大的悲痛,我安慰你,陪着你,从未想过后来有一天,我们会在大学里相逢,四年间相知,毕业后相爱。”
饶是早有准备,听见痛处,黄冬阳的眼眶依然快速湿润。
她挤出笑。
大毛抿唇,“我们已经恋爱五年了,1994年7月,我们即将毕业,你焦灼分配工作,又怕我会回松市,我都明白,但我依然忍到我算好表白的那一天,1994年7月7日,至今刚好2000天,”
大毛深呼吸。
“阳阳,我们相爱2000天,我一天比一天更爱你,我意识到你是我的不可或缺,所以,你能答应我的求婚,我们一起除旧迎新,跨入新世纪吗?”
说完,他摸出小盒子,拿出金色的戒指,单膝下跪。
黄冬阳毫不犹豫的点头,“愿意。”
她伸出右手,笑中带泪,嗓音微哑。
“谢谢你,严肃同志,我永远愿意与你你共赴未来。”
大毛起身,为黄冬阳戴上戒指,两人紧紧相拥。
“噢噢!”二毛起哄地高吼一声,大家跟着鼓掌。
周边路人也被幸福气氛感染,跟着击掌。
贾淑芬侧身和温宁呱呱。
“没想到大毛看着成熟稳重,私底下小心思这么多,表白还顺带算个求婚时间。”
温宁笑着点头,“妈,年轻人管这叫浪漫。”
严刚轻咳,“这一点,大毛遗传我。”
随即,贾淑芬见鬼一样的表情望着他。
“你懂浪漫?你懂用木板给我刻碑的浪漫?”
严刚:“……”
其余人都在憋笑,毕竟48岁的爸/刚子还是要面子的。
还好,远处传来荡漾的钟声,众人齐齐大喊。
“10、9、8……3、2、1!”
正式迈入2000年啦!
‘砰!’
‘砰!’
‘砰!’
无数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叮铃咣啷铺满耳膜。
音调不同的各种声音骤然大响,“新年快乐!”
大毛和黄冬阳松开彼此,四目相对,爱意泛滥,他们同时提起嘴角,展露笑容。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以新的身份,继续陪在彼此身边,继续快乐。
跨年活动持续半小时才结束,时间已晚,大家都预备着回家了。
贾淑芬让贾亭西扶着,走最前面。
后面,贾亦真和裴安,温宁和严刚,大毛和黄冬阳,全都手牵手,信步走着。
二毛左右看看,直摇头。
单身狗真惨咧,都没个伴儿。
他扭头看一直翻照片的小玉,笑嘻嘻的伸出手。
“玉啊,来,哥牵你,免得摔了。”
小玉抬头扫他一眼,收好相机,问。
“二哥,你是不是想虎妞了?大毛哥都要结婚,你的虎妞咋还不从国外回来?”
二毛无语,“什么虎妞,我都忘记她叫啥了。”
“是吗……”
小玉随口质疑的话还没有落地,突然,远处传来一道惊恐的女孩声音。
“小野,你的包怎么开着?小偷!抓小偷啊!”
二毛眼神一厉,转身确认方向,‘嗖嗖’跑过去帮忙。
小玉愣两秒,赶紧背着包上前和妈妈奶奶会和,看着二哥、爸爸、姑父去那边帮忙。
“奶奶,妈妈,”小玉扭头。
“你们还记得二哥读高中的时候,很彪悍和他告白的虎妞大名叫什么吗?”
贾淑芬睁大眼,“不就叫虎妞吗?”
小玉:“……奶,那是我起的外号。”
温宁想起来了,“叫方知也,我记得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就想到,行至此处,方知也,当时还觉得给她取名字的长辈很有文化,不过她爸爸在银行上班,她能出国留学,祖上应当不差,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玉若有所思,“没事,我就问问。”
方知也。
二哥根本没忘嘛,方才那个眼神,啧啧。
小毛贼被巡逻的公安带走后,被抢钱包的两个女孩不停的和二毛三人道谢。
主要是瞅二毛。
小玉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短发面庞清秀的女孩直接问二毛。
“你好,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我们能不能交换电话号码或者传呼机号。”
这是看上二毛了。
二毛摇头,“不方便。”
“为什么?”女孩不太愿意放弃。
“你是军人吗?是要守纪律吗?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可以写信和你交流……”
小玉翩跹靠近,大.大方方的挽住二毛手臂,问。
“要电话就是打扰了哦,姐姐,因为我在呢。”
一行人继续踏上回家的道路。
贾淑芬、温宁和贾亦真开始‘嘲笑’严刚和裴安‘人老色衰’,小姑娘都瞅准了二毛感谢。
而小玉主动凑到二毛身边,感慨。
“二哥,看不出来。你有点长情。”
二毛双手插兜,白她一眼,“很好笑?”
“不是不是。”小玉拍拍他肩膀。
“就是奇怪,至于吗?你在大学四年,部队三年多,怎么就没碰到个合适的女孩子呢,以至于对虎妞念念不忘,爸以前说他们当时单身,领导给介绍文工团、医院的女孩子,难道你没有吗?”
二毛舔舔唇,“有倒是有,但没感觉,我再说一遍,我对方知也没有念念不忘,只是有这么个人而已。”
“哦……”小玉意味深长。
“刚才某人还说忘记叫啥了呢。”
二毛:“……严如玉,我告诉你,以后你谈男朋友,他难逃我敌手!”
小玉无所谓耸肩,“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肯定不止谈一个男朋友,你别对付不过来。”
二毛:“……”
正月的前几天都是各种拜年。
第三天一大早,二毛还在被窝里睡着,小玉就跑来扯开被子。
“二哥二哥虎妞来家里了!”

毕竟他、二毛、方知也,是连续许多年的老同学。
过年哪哪人都多,初三的大早上,贾亭西趁着人不多出去透气,只戴假肢又怕被冲撞疼了不方便回来,于是再坐上轮椅,相当灵活的滑到公园的小池塘边去。
边上全是老头老太太在安静的打太极拳,于是就有一道女声非常显眼。
“……我也莫得办法,时差还没调过来,睁眼到天亮,干脆出来跑步……我跑十圈了,ten!……哥哥,这个公园小,跑一圈也就三分钟……啊,再跑十圈?nonono,你想让你亲爱的妹妹go die吗?”
女声的话听起来有点幽默,出于职业敏感度,贾亭西下意识想分析她的职业,观察她的长相,猜测她的工作。
他就转动着轮椅,循着声音看过去。
这会功夫,女人挂断电话,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水,转身打算离开。
那成熟不少,五官却未有太大变化的漂亮面庞,令贾亭西心跳都慢了一拍。
当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而是为二毛慢的。
天老爷,那不是二毛心心念念的方知也是谁?
来不及思考,贾亭西扬声就喊,“方知也!方知也!”
但老头老太太们变换队形了,在面前拱来拱去的,人声又嘈杂,对方可能没听见,贾亭西决定回头一定要讹二毛一笔。
他心一横,利索起身,扛着轮椅就大步往前追。
边上的老头老太太:“……原来这小伙子会走路啊!”
“好家伙,他跟河边坐半天,我还担心他想不开跳河,打拳都没好好打!”
“我也是我也是,八卦都没敢叨,我跟你说,昨天我去大姑子家拜年,她闺女交了个无敌丑的对象,跟石墩子成精一样,又矮又胖……”
彼时,贾亭西已经穿过人群,望着方知也背影,他大喊一声。
“方知也!”
这次方知也听见了,她扭头,疑惑看来。
瞧见贾亭西,方知也大步走近,面露吃惊。
“快快兄?”
在最会被起外号的高中生涯,贾亭西没有被叫死瘸子,死残废,串串,都是因为二毛抓紧先给他取了个外号。
快快兄。
贾亭,假停嘛,那不就是快跑?就叫快快,加个兄字显得关系好,后面有不少同学都这么叫。
回想起对他好的二毛,贾亭西望着方知也的眼神愈发诚挚。
“方知也,你回国了,七年,第一次回来?”
“是啊。”方知也性格一如往常,大方热情。
“先前念书嘛,我爸妈都调过去工作,就没机会回来,但是去年底我和我妈都有个国内工作的机会,加上我爷爷身体不大好,我爸就随我们,都调回国内了,快快兄,你的腿怎么样了?”
贾亭西心念一动,弯着腰,慢慢坐回到轮椅上。
“先前在后面追你,可能是扯到筋,有点疼,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哎,算了,你先走吧,回头我们有缘联系。”
正常人一听这话就不可能走,更何况是有同学交情的方知也。
于是她热情的要送贾亭西回家。
“反正我没事,走吧,呃,你家在哪边……这么早的,叔叔阿姨吃早饭了吗?可以顺带买点早餐回去,哎,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出去玩,严川买的东西都挂在你轮椅上……”
提到二毛,她的语气也没什么不同。
等到巷子里,方知也认出来了。
毕竟她在最勇猛无敌的年纪,曾冲到这儿和严川二次告白。
她疑惑,“你住在严川家里?”
贾亭西面不改色,“是啊!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倒霉,去年夏天我网恋,被骗了,写了本书叫《姐妹》,去年底我去京市玩,又被抢劫了,写了本书叫《恶言》,书店都有卖,销量还不错。”
方知也感慨,“那是真倒霉,不过,你在跟我推销书啊?不好意思,我不爱看书……”
“没关系,我知道你和二毛一样学习拉胯。”
说着几句话的功夫就到门口,方知也想的是将贾亭西交给一个家人就离开,但是,贾亭西直接喊外婆。
贾淑芬系着围裙,举着锅铲冲出来。
“咋咋,干啥!一大早跟叫魂一样,吓老娘一大跳,哎,这是……”
她终于瞧见穿着羽绒服、年轻,运动,靓丽的方知也。
方知也讪笑地举起手,“婆婆,您好,我是方知也,是快……贾亭西的老同学。”
贾亭西默默地加两个字,“虎妞。”
“啊~~”老太太声音婉转八百度,她热情拉着方知也往里走。
“丫头吃早饭没,来,婆婆一看你就投缘,正好我在煮面,婆婆给你煮一碗,正宗猪油拌面,浇上一勺子我做的油泼辣子,好吃得很咧。”
要拒绝的方知也愣是咽口水,肚子响起空城计。
“那,麻烦婆婆了?我想再加点小葱花,可以吗?吃面不吃葱,不得劲。”
“当然可以!走!”贾淑芬一边应下,一边给贾亭西使手势。
贾亭西叹口气,起身,扛着轮椅进屋。
正打算去找二毛,瞧见伸着懒腰出来的小玉,于是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她。
一大早,他是真的累了,一个写小说的死宅男,一早的运动已经是三天的量。
屋内,小玉喊这话,二毛鲤鱼打挺,要起身前,眼神微眯。
“你不会在作弄我吧?严如玉。”
小玉一脸无语,“骗你我一胎生八个儿子。”
二毛不信:“……那得是人类奇迹了,你这誓胡乱发的没啥意义。”
小玉无奈摊手,“虎妞真来了,就搁外面吃面条呢,你不出去,就别怪我没喊你,我走了啊……我走了。”
“我看你就是在糊弄我。”二毛起床。
他穿着奶准备的深绿色秋衣秋裤,怕冷,在外面随手套了件黑色棉衣,踩着拖鞋刷刷往外走,张嘴就问。
“在哪呢在哪呢,虎妞在哪?严如玉我看就是这几天我没收拾你,你吃熊心豹子胆……”
话还没落下,二毛看见坐在他家红木桌前,举着筷子吃面条的女孩。
扎着丸子头、穿着黑色羽绒服、抬起的一张俏脸熟悉又陌生,她举起空着的左手挥了挥,唇角弯弯。
“嗨,严川,好久不见。”

冲回房间的时候,他还听见方知也在问贾淑芬。
“婆婆,虎妞是谁?不会说我吧?严川怎么见着我跟老鼠见着猫一样?唔,难道他还记得当年我和他表白的事?”
二毛步伐骤然顿住,喜悦冷却,面庞微沉。
贾淑芬不愧是他奶,问出他的疑惑。
“难道不该记得嘛,你是第一个和他表白的女孩子,印象深刻得咧,难道你当年随便逮着个男同学就表白啊?”
“不是!”方知也脱口而出,缓了缓,解释。
“婆婆,我现在长大了,意识到七年前我的所作所为其实很不对,给严川带来很多困扰,其实我一直想挑个机会跟他道歉,谢谢他当年没有让我难堪。”
贾淑芬好笑,“看你说的,说不定你表白他心里美着呢,男人,啧,行了,你吃面吧,快坨了。”
“嗯嗯。”
二毛‘全副武装’,打扮得齐齐整整再出来时,方知也已经在跟贾淑芬告别了。
“婆婆,你煮的面真好吃,我超级喜欢,谢谢你的招待哇。”
“不客气,喜欢回头再来。”
“嗯嗯。”
她大.大方方,笑意吟吟地和大家道别。
“严川,小玉,亭西哥,我先走了。”
喊亭西都多一个哥字,难道他不配让叫哥吗?
而且也没说啥就要走,不是要道歉?
二毛心里咕哝着。
小玉轻咳一声,拍他手臂,“二哥,爸爸想吃苏记的那家绿豆糕,正好就在方姐姐住处附近,你快去买回来吧。”
“自己买……”二毛张嘴就要说实话,被小玉猛推后背,才明白过来。
“哦,我去买吧,孝敬孝敬他老人家。”
他大步朝外,追上方知也的步伐后,双手插兜,状似不经意道。
“我要去苏记,和你顺路吧?一起走?”
方知也点头,“行。”
严家门口,小玉回去报告,“欧克,一起走了,二哥真是,平时厉害得很,一到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们助攻。”
“大功臣是亭西!”贾淑芬笑着拍外孙手臂。
“亭西,中午想吃啥,有啥想要的,都说出来,外婆都帮你实现,外婆不可以的话还有舅舅舅妈!”
贾亭西叹气,“外婆,你别和你的好朋友推销我的书就行,我怕全世界都知道我倒霉的往事了。”
贾淑芬立马白他一眼,“那你别写啊,写了我就得使劲让你多卖几本,行了行了,有钱不挣是笨蛋,你赶紧边上玩去吧。”
另一边,马路上。
方知也和二毛也在聊贾亭西。
“他真的这么倒霉啊?我还觉得他挺乐观开朗,会戴着假肢坐轮椅去公园溜达呢。”
二毛无奈,“那是没办法的事,亭西说遇上倒霉事就当素材,不浪费。”
方知也失笑,“会好的,说不定过阵子就否极泰来了。”
这时,她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
“州哥哥……嗯,我还没回家……吃了碗超级好吃的面条呢……好好好,你别操心,我晓得关门关窗户……”
二毛见她接电话的语气亲切,心凉了凉。
等对方一挂,他就摸摸着问,“我记得你没有哥哥姐姐。”
“是啊……”
突然,一辆骑得飞快的自行车为避让乱跑的小孩,急促拐弯,眼看就要撞上方知也,二毛眼神微变,提醒。
“小心!”
同时他的手已经握住方知也手臂,将人往自己怀里拉。
‘嘭嘭嘭!’
猛烈响起,甚至快到同步的心脏跳动声都说明两人心绪的不平静。
方知也眨眨眼,从二毛怀里挣脱出来,轻抚发丝,不太自然道。
“谢谢。”
“不客气。”重新往前走,二毛状似不经意般的问。
“方才和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啊?如果不方便就不用回答,我就是好奇。”
方知也转头望着他,笑着问,“你是好奇他的身份,还是好奇你在我这里的身份?”
二毛一愣,“都好奇。”
“如果你只是好奇的话,我就不回答。”方知也挑眉。
二毛没忍住笑了,他轻点头,眉目愈发俊朗,光彩照人一般。
“好好,那就不只是好奇,方知也,我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这意味着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可以吗?”
他慎重其事,方知也变得有些紧张,眼神闪躲。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呢,呃,他,他是我表哥,我妈妈亲姐姐的儿子……哎呀,苏记到了,你去给你爸爸买绿豆糕吧,我先回家睡觉了。”
说完,方知也转身就走。
二毛望着她的背影,唇角扬起笑容。
会紧张,那就是好事,说明他能影响她。
只是来苏记这条路,怎么这么短呢,他回头可以再过来给爸爸买几次。
等扫到苏记横幅右下角,二毛身体骤然一僵。
忘记要方知也的电话!
二毛挫败击掌,提着绿豆糕,恹恹回家。
刚好碰着休息好的贾亭西要回去。
一见二毛这样,贾亭西心就一凉,“怎么?她结婚了?有男朋友了?生孩子了?”
难道他一早的努力都白费了?
二毛摇头,“都没有!是我忘记问她要电话号码。”
贾亭西松口气,“就这?我有她的电话号码,还有网络聊天号,都给你。”
“你怎么会有!”二毛惊讶。
贾亭西调侃。
“毕竟我不是见着她就失去心智的大傻子,尽忘记关键的事,难道路上的时间全亲嘴了?没法说话?”
二毛臊得耳朵都红了。
“好啊你,贾快快,嘴巴这么毒,怪不得……怪不得写的书这么好看!哥哥谢谢你,来,哥哥背你,送你回家!”
“滚啊。”
“不滚不滚,来抱抱。”
“呸!”
兄弟俩斗嘴,贾淑芬骂人,构成了这个早上的愉悦画风。
二毛甚至都没有熬到第二天,他当晚就给方知也打去电话。
“睡醒了吗?吃烧烤不?”
方知也的声音透着没睡醒的含糊,“没醒,不去,倒时差,刚眯着。”
刚……眯着?
那错过她的一整个白天了!
二毛暗自懊恼,“那明天有空吗?”
“明天……不晓得几点醒……”方知也这句回答完,脑子清醒点了。
“你是严川?”
隔着电话,二毛呲牙咧嘴的笑,又皮起来了。
“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严川严二毛,方知也,既然你作息这么混乱,明天一大早我们去山上看日出吧。”
方知也答应了。
但这场日出没有看成,因为二毛又接到紧急通知,出任务。

以往收到归队消息,二毛虽不舍,但收拾东西后利索就走了。
这次他接完电话,站那愣好一会,健硕的背影愣是透出一股萧瑟感。
小玉走过去,问,“二哥,你不去见见虎妞吗?”
二毛如梦初醒,“去,爸妈和大哥那……”
温宁和严刚带着大毛跟黄冬阳,去喝严刚老战友儿子结婚的喜酒,还没回来。
“我跟他们说就是,你去吧。”小玉拍拍他肩膀,嗓音温柔。
“辛苦你啦二哥。”
二毛轻摇头,保家卫国他从不觉辛苦,这是他从小的梦想,他只恨在有限的生涯里,做得不够多,可……
时至今日,他突然明白了他小时候,为什么爸爸每次离家,都要在门口站一会。
心有牵挂。
贾淑芬还在厨房哼着歌忙忙碌碌,因苍老而变得瘦小些的身型透着愉悦。
二毛勾起唇角,语气照常的讨打。
“奶!我要去执行任务啦!你记得给你的好大儿做点他爱吃的菜,他不容易咧!”
贾淑芬一愣,想打人都没时间找棍子,她赶紧道。
“这么急?我给你装香肠,你拿去和同事分?”
二毛摇头,“算了奶,我下次回来拿吧,这次不回连队。”
“噢噢行,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别冲动别莽撞啊!”
“嗯!”
贾淑芬和小玉站在屋檐下,一起目送二毛上一辆越野车。
不远处,贾亭西信步走过来,瞧见这一幕,心有不祥预感。
他加快步伐,问。
“外婆,小玉,二毛呢?”
小玉侧身,“刚走。”
贾亭西心咯噔一跳,“这么急,那他和方知也说了吗?他们俩感情进展如何了?我不会还要去帮他追方知也吧?
那不行!我遇到倒霉事的概率太大了!我现在都不敢跟女性一起坐公交车!看谁都像罪犯!也不敢在网上多说一句冒昧的话!”
遇见那么倒霉的事,谁还没点后遗症呢!
贾亭西的后遗症就是这几样。
一着急,全给秃噜出来了。
他怕自己担当大任,但又怕兄弟直接走人,方知也那边完蛋。
短短的瞬间,贾亭西脑子里闪过众多想象。
小玉出声,“亭西哥你别多想了,二哥走这么急就是要去找方姐姐一趟,咱哪会干让你帮他去追方姐姐的事啊,膈应,你写小说的也太能联想了。”
贾亭西尬笑。
古代还有代兄接亲,成亲的呢?他这是正常思维。
贾淑芬摇头,“有那瞎想的功夫你赶紧出去相亲找个对象吧,不对,蛋妹不来网吧了,你还得给网吧找个员工!”
“哦……”
另一边。
二毛给方知也打电话时,方知也正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摊在床上,摸着下巴,自顾自的念叨。
“……早上日出得多冷啊,穿什么呢,这件太厚,跟个熊样,这件太黑,不显白,这个……太薄了,不保暖,呃,就穿这个!裤子裤子……”
她手机响起来。
“你好。”
电话那端,二毛嗓音低沉,“方知也,我在你家楼下,但不知道你住几楼,我只有十分钟时间,你能下来一趟吗?”
两分钟后。
穿着睡衣套大棉袄的方知也,一口气下四层楼,气喘吁吁地站在二毛面前。
她双眸迫不及待,“什么叫只有十分钟时间?你咋了?”
二毛深邃的眼里尽是无奈和歉意,“我现在是在役军人,所以。”
方知也扶着胸口,松口气,“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预知到自己十分钟后要嗝屁了,吓死我了。”
二毛:“……我从小就是个祸害。”
“嗯?”
“祸害遗千年,”二毛还有心思开个玩笑,“所以我没那么短命。”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忍住笑出声。
时间紧急,二毛首先开口。
“方知也,你能不能跟我一样,学会道别,而不是没有消息,说走就走。”
方知也一怔,知道二毛还在意高考后的事,她解释。
“我高考失利后很挫败,我爸妈怕我想不开,要跟你结婚,所以才火速把我送走,他们没有给我道别的机会,当时也没有电话和网络什么的……对不起。”
当年她两次和二毛告白,第一次在校门口,让二毛丢脸。
第二次追到家门口,二毛拉着她私下谈。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言辞里说好考上大学就在一起。
后来被举报,老师请家长,两人更坚定要在大学谈恋爱的想法,谁知道方知也考差了,一切就不可控。
说到底,还是当年不成熟,随口说考不好还不如嫁人的话被爸妈听见了,信以为真,慌了。
方知也的解释令二毛勾起唇角。
“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我原谅你当年的不告而别,方知也,你能不能等我回来?这期间不要跟别人看日出,等我回来一起看。”
看日出的隐藏含义是谈恋爱。
方知也笑意吟吟的应下,“好啊,严川,我等你。”
时间快到了,接他的同事已经在按喇叭催促,二毛犹豫两秒,却被方知也主动伸手抱住。
二毛身体瞬间僵硬。
他微低头,闻着她头发淡淡的香味,感受两颗心的靠近,听见她低声的、不舍的话语。
“严川,你要好好的,不能受伤,特别是腹肌,我摸着硌手。”
直到坐在远去的车上,二毛都还在无语。
虎妞去国外深造七年,变得越来越虎了。
他望着风景飞逝的窗外,眼神有些飘忽,记忆回到七年前。
最开始,方知也就是他一个很普通的同班女同学,偶尔吵了点,闹了点。
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好像是惯常的调座位后,方知也坐他前面,有一次她抓耳挠腮的做数学题,突然转身问他怎么做。
很简单一道题,刚巧,贾亭西给二毛讲过,二毛随口两句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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